百花教前一戰可謂兩敗俱傷,師重調養五日,傷勢已無大礙。“師重所說千兩聘金為實!”“尊者放心,不日俊郎製備千金送至無麵莊!”尊者聞言滿意而回,柴錦繡氣憤填膺不搭理師傅。四人辭別教主趕回日連部,為宇文賽罕醫傷。不料遇到橫海將軍桃豹前來安撫段部鮮卑,桃豹拜見師重,“安世可帶的千金?”桃豹叫過軍兵問道:“所帶千金還有幾何?”“回將軍還有七百兩!”“少保莫急,帶著至鮮卑部湊齊千金交於少保!”“多謝將軍,不日我在薊城待將軍取得銀兩。”桃豹告辭催動隊伍前行。


    師重到在日連部看過宇文賽罕的傷,隻是氣血不順,按照口訣自行調理,宇文賽罕頓時輕鬆很多,師重歎氣道:“大晉無心北伐,不派一兵一卒,糧草給養,僅憑劉琨,祖逖又如何的抵擋汲郡公大軍。”“大晉偏安一隅,置北方華夏不顧,山東,山西皆在漢國之內,無兵無糧遲早潰敗於此,昨日我與酋長說過此事,奈何隔著石勒大軍,賽罕傷愈之後去薊城(今北京市豐台區)麵見劉將軍,如何能全身而退!”“段匹磾與堂弟段末波麵合神離,此番桃豹前去段部聯合段末杯借鮮卑之手除掉劉琨!”“如此說來劉將軍性命難保!”師重去薊城,慕容棹欲見劉琨同去薊城。


    微莧照顧宇文賽罕,對慕容棹的態度好了很多,慕容棹心裏明白是東方碧從中調和。有師重在很順利過了石勒所屬地盤,薊城本是戰國時期燕國都城,戰爭過後城牆坍塌,房屋破敗。慕容棹直接拜見劉琨,自與劉琨歃血為盟後,集結軍隊欲會師於平陽。桃豹到來令段匹磾有些慌亂,桃豹拜見後說道:“將軍,郡公派在下前來與段部聯合,況郡公與段部乃世交,共抗擊鐵弗,匈奴,慕容鮮卑等共同敵人!”“郡公為漢臣,匈奴臣民,莫非有不臣之心起兵襄國!”桃豹也沒隱晦,正色道:“郡公手握漢國大半精兵,漢帝劉聰處處提防,派三司牽製郡主,君臣離心離德,怎麽長治久安!”


    段匹磾想到與劉琨所說不謀而合便說道:“郡公何時用兵,段部將派傾城之兵相助!”“將軍高瞻遠矚令在下佩服,在下尚有他事,就此別過,改日再敘!”桃豹走出帥府去了段末杯府上。劉琨住在五土房裏,雖然不大足夠十幾口人居住,“秋風拜見劉將軍!”劉琨對於慕容棹到來有些吃驚,請到內宅劉琨問道:“秋風賢弟由何處而來?”“秋風由漠北日連部而來,桃豹至此將軍可否知曉有何用意?”劉琨含笑道:“琨率部久為匈漢心腹大患,雖兵敗至薊城,劉聰又豈能放過我,段末波奪取段部酋長已久,早已內外勾結顛覆段部!”“為何不逃離此地?”“我聯合各部集兵共伐匈漢,士雅屯兵於淮陰,招募軍兵不下五千,南北夾擊匈漢,恢複大晉疆土。”


    “將軍為國盡忠,為民請命,雖前途艱辛不輕言放棄,倘若用到棹之事盡管吩咐,棹盡全力相助!”劉琨起身躬身施禮道:“多謝公子相助,琨湊表萬歲為公子封官職,不枉為國赤誠之心!”“將軍不必多禮,棹無心為官,盡綿薄之力於大晉乃華夏族所為!”“榮辱與共方能驅除韃虜,還太平人世,聽聞公子乃慕容廆堂侄,我派人聯絡單於出兵相助,事已過去三月未見回複,鮮卑兵勇猛善戰,不可多得精銳。”“將軍放心,棹連日動身趕往大棘城稟告叔父,祈求發兵襄國。”“公子還有一事相求!”劉琨臉色凝重的說道,“將軍請講!”“他日琨若遭遇不測,務必看在琨薄麵上保全家人,父仇未報羞為人子。”


    慕容棹聽說過劉琨父母被令狐泥所殺,起因是劉琨聽信謠言誤殺令狐泥父親令狐晟,冤冤相報無了時,慕容棹不想參與其中,辭別劉琨回到街旁,師重,柴錦繡,東方碧在一家飯館前坐著,慕容棹坐下問道:“賢弟,薊城處於中原邊境,軍事要地,南可入中原,北以燕山為險,長城為阻,日後必大亂!”師重看著街上少數行人道:“兄長,胡族不諳禮法,內訌之事常有,段部表麵無恙,實則暗流湧動,段末杯傭兵自重,隻是缺少一個正當理由,拓拔部之亂乃前車之鑒。”“賢弟,愚兄趕往大棘城拜見叔父,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兄長莫擔憂,師重來去自如,他日覓安靜所在共度餘生,琴書為友,兄弟相陪快哉!”慕容棹,東方碧上馬道別疾馳出了薊城。


    “公子,師傅索要千金也在清理之中莫氣憤!”柴錦繡關切的說道,師重大笑起來,“娘子何出此言,生而不養,斷指可還,未生而養,百世難還,尊者撫養成人,曆盡艱辛,區區千金難還大恩!”柴錦繡感動而泣,“公子不嫌棄奴家出身卑微,厚恩相待,奴家三世修來的福分!”“娘子,嚴步閑與尊者有何幹係?”“我聽師傅說起,無麵莊和黑冥教都是修習陰術,雖不是同門,修習相近,尊者時常與嚴步閑來往。”師重看街上疾馳一匹馬停在近前,馬上跳下一人取下身後包袱放到桌上說道:“師公子,小人尊桃將軍令前來送千金!”“多謝!”“小人告退!”師重提起包袱說道:“娘子,我們去無麵莊!”


    大棘城熱鬧非凡,準備一年一度古倫木遝節,幾十裏內牧民齊聚大棘城,城外立起五丈高的木架,上麵擺滿了幹柴。慕容廆派魯昌,王濟協作操辦盛會,慕容翰帶著兄弟幾人帶小股兵城外巡視,防外族侵擾。慕容棹剛到城外被慕容翰發現,“兄長!”慕容棹見是慕容翰問道:“賢弟,城內外為何如此喧囂?”“兄長有所不知,後天便是古倫木遝節!”“原來如此,我叔父可在城中?”“在,兄長請隨我來!”慕容翰帶著慕容棹進了單於府,見禮已畢,慕容廆問道:“侄兒此番在城中多住些時日!”多謝叔父,叔父可曾接到劉琨的軍令?”慕容廆問道:“此事由皝兒掌管,為何問起此事?”


    慕容棹簡單說過程,慕容廆派人傳口諭調慕容皝,慕容皝身著盔甲,意氣奮發走入殿中,“皝兒見過父王!”“皝兒,可曾接到朝廷號令?”“回父王,接到出兵的召令,何時出兵襄國,頃我部全部人馬相助,皝兒等候調令不想過數月未見來人,未曾向父王回報!”慕容棹問道:“劉將軍不日出兵襄國,賢弟又當如何?”“兄長,慕容部有精兵二萬,不可全部調出,留一萬置於大棘城防各部偷襲!”“大都督雖有兵四萬,石勒於襄國設重兵把守,雖有淮陰祖逖相對應,奈何路途遙遠難以呼應,前後不得相顧。”“兄長,石勒剪除王浚,得三台流人,羽翼漸豐,琨廣牧新敗,大晉各州府盡數歸石勒統轄,空有大誌,卻無力扭轉乾坤。”“話雖如此,朝廷軍令不可不尊!”慕容廆始終以大晉為正統,匈漢,成漢,涼國皆是叛逆佞臣之流。慕容皝不敢忤逆父王依意而行。


    慕容皝帶著慕容棹出了單於府到在自己的府衙內,退去仆人跪倒在地說道:“兄長,教我!”慕容棹急忙扶起說道:“賢弟心思縝密,文武雙全,心中早有應對之策,何須愚兄多言!”“兄長有所不知,元真兄弟十人,包括庶兄慕容翰在內深得父王喜愛,分掌兵權,他日不忍於同族相殘,落的國破家亡之境,大晉之鑒就在昨日!”“賢弟所慮不無道理,雖為世子,兄弟們擁兵自重,各霸一方,勢必不尊世子,元真當以恩威並施,收回兵權,招賢納士,統領朝綱,切莫骨肉相殘!”“多謝兄長提醒,今夜不宵禁,可去城中遊玩,今夜兄長住在府上,我要去城外巡邏!”慕容皝派人安頓好慕容棹方才動身。


    東方碧撅著嘴,有些被冷落,慕容棹忙說道:“借機我陪娘子在大棘城玩兩天!”“銀兩不足,有何去處?”“莫為錢財多忙碌,散去亦有回還時。”東方碧索性不理他,慕容棹在懷裏取出一貫大錢交給東方碧說道:“娘子說過已無銀錢,世子給了一貫,明日備足金銀路上用,豈能苦了娘子!”東方碧收起,這是幾個人一月的花銷,吃過飯聽外麵熙熙攘攘,各處點燃衝天大火,牧民圍在四周載歌載舞,人人臉上洋溢著笑容,對未來充滿期待。


    二人出了門走入街中,未宵禁全家出動,不少人出售毛皮,車馬,火烤羊肉,焦香撲鼻,蘸韭花醬別有一番滋味。慕容棹見到熟悉的身影,太平道的弟子,疾步走近問道:“爾乃幾部弟子?”麵前三十多歲,身長八尺,背著包袱,手中提著齊眉棍,聽此一問一怔,打量一番方才說道:“吾乃七部中弟子淩盤,參見師叔!”“免禮,我恩師可好?”“回師叔,渠帥很好!”“待我修書一封,交於渠帥,還有追查一下思格兒的下落!”“謹遵師叔法旨!”慕容棹修書一封交於淩盤,“來此作甚?”“回師叔,太平道中出了背叛師門之人洪樟逃到此地,渠帥派三十幾人追查下落。不想在此遇到師叔!”“既然如此去吧!”“是師叔!”淩盤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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