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林子外穿一件乳色羊絨大衣,內著一件咖色犳紋絲絨長衫,一條緊身牛仔褲。在這個初冬的季節,這等薄裝讓人感覺是在盡力展現形體、彰顯青春。她的長發瀑布般地泄落在直挻的倩脊上。一款名包將她的高貴提升到極致。她貌豔驚穹,玉脂嬌凝。高而不拙,瘦而不弱。行如人魚戲水,立如蝴蝶抱蕊。如果她不對肖敏銳那般地獻媚,吳佳玉真想大聲讚美一番。


    看到坐在馮主任身邊的吳佳玉,林子暗吃一驚。什麽時候出現這樣一位美女?


    “喲,這位美女妹妹我看著眼生,是哪位帥哥帶來陪酒的?”林子毫不掩飾她的輕狂。


    吳佳玉聽到“陪酒”兩個字,便有了倍受侮辱的感覺。


    馮主任忙站起身來,解釋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吳佳玉,吳秘書。是公司新招的總經理文秘。今天正巧趕上公司這個大喜事,所以就和大家一起來慶祝。”


    “歡迎。”


    “歡迎。”


    人們禮貌地回應道。


    “謝謝。”吳佳玉站起身來,深鞠一躬,與馮主任一起重新坐下。


    林子瞥了一眼肖敏銳,像是在質問他,身邊換了新人,為什麽對她沒有一個通知。更何況是這等的美女。


    作為女人,嫉妒總會為自己樹敵無數。林子也是一樣。對於這樣一位整天待在肖敏銳身邊的漂亮女子,她怎能不重視。即使她自己在移情別戀,也難消失寵之恨。於是,她立刻揚起驅趕情敵的大旗。雖然自信她的美貌無敵,但也要滅一滅周圍隨時生長的、圖謀不規的心機。


    而沒等她發話,吳佳玉不失時機地站起身來。


    “各位領導,我很榮幸能到時代來工作。今後的工作中如有不到之處,請領導們多多指教。我先敬各位領導一杯。”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她故意將“領導”掛在嘴邊,以此來回敬林子對她的鄙視。


    “好的。謝謝。”


    “快坐下吧。”


    林子聽出了她的用意,冷眼看了看在座的反應,繼續羞辱道:“我有個朋友也是做文秘的。但她除了陪酒攻關以外,什麽都不會。連個字都打不出來,還自稱是秘書,真成了笑話。”


    肖敏銳聽出這話中對吳佳玉的敵意,連忙說:“吳秘書不錯。文件打印、公函回複都很到位。特別是今天做的那份三大公司的調研報告,非常精彩。”


    徐經理立刻響應道:“是的。我看了受益匪淺。吳秘書,來。我敬您一杯。感謝您對我們業務部的大力支持。”


    鄭強原本就不喜歡林子,便湊上一句:“我們公司的招聘可不會那麽荒唐吧?”


    馮主任:“當然。進公司的每一位員工,都是要經過嚴格考核的。吳秘書也是我和肖總從幾十位優秀的應聘者中,精選出來的。”


    吳佳玉原本對林子的美麗十分驚羨,經她這麽一陣嘲諷,頓時對她產生了厭惡之感。因此,那份美麗在她的眼中也大打折扣。


    林子依然高傲地:“試用期過了還好,那才是真正的好。看我們這些人,早就把時代當自己家了。”


    吳佳玉覺得不能就這樣敗給這個趾高氣昂的女人,便起身舉起了第二杯酒。


    “各位領導。今天我有幸遇到公司這般大喜事。借肖總這杯慶功酒,祝公司大賽順利成功。我也願為公司盡綿薄之力。這第二杯酒幹了,就算是對我承諾的一個保證。”


    “哼!吳秘書真是好酒量呢。”林子不屑地來了一句。


    肖敏銳覺得她這樣有些過分,便急忙岔開話題。“從吳秘書的豪爽,看得出來對公司也是非常關心。來。林子,你也喝一杯吧。”


    郝形勢:“對。老規矩,來晚的先罰一杯。”


    陳述全沒有吭聲,隻是默默地喝了口水。


    林子:“我不行。沒有這般大的酒量,也做不了陪酒的事。再說,大賽在即,我的飲食更要注意節製呢。”


    馮主任:“我提議,大家一起幹一杯。再次預祝大賽圓滿成功!”


    吳佳玉看到肖總能在這樣的情形下,誇獎自己,心裏十分感激。


    為了感謝他的解圍,又站起身來,“肖總。我敬您一杯。雖然剛到公司,我深深地感受到了公司誠信、創新的企業文化,團結、奉獻,勇於挑戰的企業精神。我堅信在領導們良好的感召力,和強大的凝聚力之下,公司一定能闊步進入輝煌的未來。我也願意為公司竭盡全力做好工作。也更加需要您的指教。”


    肖敏銳:“好。不客氣。我們共同努力。”


    “哼”。林子又從鼻子裏發出了輕蔑之聲。繼而冷嘲熱諷道:“看來吳秘書的酒量不小,肚子裏的說辭更是不少呢。”


    肖敏銳扯了扯她的衣襟,示意她不要再有這樣的言行。


    吳佳玉趁著酒勁回敬道:“美女大姐。我的文化程度不高,酒量也不大。但是我的腦子裏裝滿了真誠。用於感恩是足夠的。”


    林子聽到“大姐”二字,更加惱火,正欲反擊。


    郝形勢聞到了火藥味,及時站出來。


    “林子。剛才我們大家都為公司的這個大好形勢幹過杯了。你來得晚,補上吧。我幹了這杯,你隨意。”


    林子並不買他的賬,“我今晚就守著這一杯酒,你還是跟別的什麽新鮮物品幹杯吧。”


    郝形勢知道她指的是吳佳玉,但礙於肖敏銳的麵子,也不好直接指責她。隻好裝作糊塗,“我跟新鮮的紅酒幹杯,你隨意。”


    而後,又對吳佳玉道:“吳秘書。我們喝一杯,為了剛才在車上你想出來的那些名字。幹杯!”


    吳佳玉感受到他在偏坦自己,便舉杯道:“謝謝。郝部長。我那些話都是閑扯,不作數的。最多隻能算是良好的祝福吧。來。我敬您。”她說著,眼睛的餘光卻掃到林子拒絕了郝部長,此刻卻陪著肖總一飲而盡。


    “肖部。我受罰了。你滿意了吧?哈哈。”她衝著肖敏銳,發出浪浪的笑聲。


    看到她這般地囂張,吳佳玉更想知道她與肖總的關係。


    她悄悄朝馮主任身邊挪了挪身子,低聲問:“馮主任,這個林子是肖總的什麽人?”


    馮主任看了她一眼,嚴厲地回答:“不要亂問。她是公司的模特兒。是頭牌。”


    頭牌也不能這般囂張跋扈。吳佳玉深思片刻,似乎明白了這個“不要亂問”的意思。如果肖總沒有結婚,那麽,林子就可以算是他的戀愛對象,或者是女朋友。這也沒什麽可隱瞞的。但如果肖總有妻室,那麽,這個林子不是他的愛人,便隻能是他的女朋友。說得更確切些,是他的情人。想到這個關鍵詞,吳佳玉感覺很不舒服。她不想過早地把肖敏銳定格在這種位置上。因為他是她這些天的幻想。她不希望這個美好的幻想還沒有成型,就匆匆破滅。


    如此一來,她更加想知道這其中的奧秘了。


    看到郝形勢吃了林子的閉門羹,肖敏銳心裏過意不去,便提議幾位股東幹一杯,這樣才緩解了郝形勢的尷尬。


    吳佳玉在馮主任那裏得不到任何想要的信息,還是不甘心,便轉到郝形勢這邊來。


    “郝部長。這位林子是什麽人?她跟肖總是什麽關係?”


    郝形勢用手擋住臉,對她低聲說了句:“她是肖總的朋友。”


    吳佳玉故意道:“隻是朋友啊。我還以為是肖總的太太呢。”


    郝形勢:“別亂說。肖總的太太在人民醫院上班。人家郭醫生是多麽有修養的人啊。”


    “啊。肖總真的有老婆。”這又是一個讓吳佳玉驚愕的信息。


    “當然。這個年齡的人,怎麽可能單身呢。”


    聽到這話,吳佳玉頓時大失所望。一位英俊的男神,就這樣被兩個女人瓜分了。


    她重新放眼望去,感到林子除了那般令人厭惡的妖媚之外,更多的是讓人輕蔑。


    不過就是個小三,有什麽可狂妄的。


    李峰和陳述全一樣,屬於從不沾酒的人。看到大家喝到了盡興處,便舉杯站了起來。


    “各位領導。我代表我們財務部的全體人員,向領導們表明我們的態度。我們保證在任何情況下,我們財務部都要做到堅守崗位,合理調配資金收支,認真執行公司的財務製度。確保公司各項活動正常有序地進行。守好公司的錢袋子。在這裏我以茶代酒,預祝大賽順利成功!”


    “是的。你們財務部也不能掉以輕心。要跟上公司的步伐。”肖敏銳高舉酒杯,表示讚同。


    “是的是的。”李峰敬完了該敬的酒,心中想著隔壁的李山,便裝作方便一下的樣子,借機溜了出去。


    他拐了個彎,來到李山的包間。


    看到他的到來,已有幾分醉意的李山連忙迎了過來。


    “來。哥,我正想去你那裏,敬你幾杯呢。”他轉身衝著屋裏的人道:“我來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李峰哥。他比我親哥還要親。他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哥哥。你們快叫大哥。”


    “大哥好!”一桌的人起身齊聲道。


    “來。一起舉杯,喝了這口酒,便是認下我這個親哥了。從今以後,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聽我哥的話。都要無條件地幫助我哥。聽見沒有?”


    “聽見了。大哥。”眾人喝罷杯中酒,雙手作揖,恭恭敬敬地向他示拜。


    李峰這個一向不矜不伐,戒驕戒躁的人,第一次有了拔地而起、高高在上的感覺。


    “不必不必。都是兄弟。”


    李山看到娜娜一幅冷麵孔,便說道:“娜娜。你也敬咱哥一杯。”


    娜娜敷衍地敬過李峰。


    李山:“哥。要說你跟她還是同行呢。對吧,娜娜?”


    李峰:“是嗎?此話怎講?”


    李山:“娜娜是在香巢公司的模特隊。”


    “啊。這樣說來還真是同行呢。”


    娜娜敷衍道:“都是公司與公司之間的競爭,與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


    李峰:“我們時代可比不上他們香巢,單說實力與影響力,那都差著一大截呢。”


    娜娜自傲地撇了撇嘴,“你們時代與我們公司的差距,單拚一個設計大賽,是遠遠不夠的。要想追上我們,還需要狠狠地搏殺許多年。”


    李峰點頭附和道:“是的是的。”


    “搏殺什麽,感覺怪慘的。還是公平競爭比較好。”李山不在意地舉起酒杯,“來。哥。咱倆好好喝一杯。”


    李峰以茶代酒,“好。幹了!”


    李山還是意猶未盡。“哥。今晚去我家吧。咱們哥倆好好敘敘舊。”


    李峰看了娜娜一眼,“不了。改天吧。以後有的是時間。我那邊還在繼續呢。”


    李山:“那好。哥。咱們保持聯係。”


    李峰向大家道了謝,回到公司的飯局。


    這邊的苗小禾看到大家都表過了態,便也站起身來,“我也說幾句。咱們公司可是到了關鍵時刻。每個崗位上的人都是關鍵人物,千萬不可掉以輕心啊。”她的話外音直指林子。對於林子的自傲,她也是一向反感。但在隊裏,林子還是能夠敬重她的。所以,有些話她不用說得太直白。


    鄭強:“是的。我們設計部也是任務艱巨,壓力山大。”


    肖敏銳:“這次成功需要大家的齊心努力。我們的目標是,拿下這張王牌。”他轉臉對鄭強道:“參加決賽的服裝必須盡快設計出來,每一款都要出彩。每一個人的尺寸務必精準。杜絕任何隱患和意外,保證決賽的順利成功。陳總。比賽服裝的製作還是由你們部門專人負責。要隨時修改訂正。還有就是模特隊的所有人員,這段時間的訓練也不能放鬆。苗總,您的隊伍可是關鍵啊。模特兒隊有這樣優異成績,您功不可沒。接下來的比賽,還要繼續爭取,讓她們盡可能地超長發揮。”


    苗小禾站起身來。作為時代的藝術總監,一手把模特兒隊伍打造成遠近聞名的優秀團隊,使今天的時代進入決賽,她已然很是欣慰。


    “各位領導。我不敢在這裏說大話。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們時代的模特兒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去努力,把大賽順利成功地進行到底,不辜負公司領導的厚愛與期望。”說到最後一句時,她把目光移到了林子的身上。對於林子與肖總的關係,她心知肚明。作為局外人,不便過問。但對於林子的多日缺席,她心中有怨。隻是不便當著眾人的麵講出來。畢竟是要給肖總留這個麵子。況且,以她對林子的了解,就這一個眼神,便已足夠。


    林子原本想借理想集團代言的晃子推諉,但看到苗總那堅決的態度,和那個包含指責的眼神,便知趣地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在時代,她隻對這位苗總敬畏三分。


    林子正要起身向苗總敬酒,以表這些天來缺席的歉意。此時看到劉嚴來電,便急忙出了包間。


    “林子。我別墅的房門鑰匙在你那兒吧?”按照慣例,劉嚴進家門前必須要把別墅鑰匙藏在車座底下。剛剛把車開進車庫,準備下車時,才發現鑰匙不見了蹤影。他立刻想到走時匆忙,鑰匙一定是被林子帶走了。


    林子想了想,“走時是我鎖的門,那大概是順手裝到包裏了吧。”她也不敢確定。


    劉嚴:“就是走得太著急了。”


    林子:“等我到包裏翻翻看。”


    劉嚴:“不用翻,一定是在你那裏。你還在雨林酒店嗎?我這就過去拿。”


    一向謹慎的劉嚴絕不可能把家門留給他人。況且,那上麵還有保險櫃的鑰匙呢。


    他的保險櫃裏不僅放著重要的文件和現金,還存放著新近購買的一顆價值連城的鑽石。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冒這個險,讓這一切脫離他的掌控。


    林子收起電話回到酒桌前,裝作無意地翻了一下包。果然,裏麵有一串不屬於自己的鑰匙。


    那是一串帶有玉盤點綴,配以咖色長穗的鑰匙串。兩把鑰匙,一把敦實厚重,用於別墅大門。另一把略小些,卻也鐵壁銅鑄,紋齒精密。應該是管控重要物件的,比如保險箱。再看看這顆玉盤,有紅酒杯底座般大。半壁乳白,被咖色浸染。那線條濃綢流暢,像傾斜而至的咖啡,綿延纏繞。似融似伴,各色清晰,又與長穗交相呼應,煞有韻味。


    林子看罷,將包合上。心中隻有慌亂,無意欣賞。她知道以肖敏銳對她的了解,可以斷定這不是她的物件。而劉嚴來取鑰匙的事,又萬萬不能被他發現。


    “怎麽,有事嗎?”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肖敏銳問了一句。


    “沒有。”


    肖敏銳看出她的不安,便盯著她不放。


    林子忙解釋道:“電話是我母親打來的。她說想我了,想來看看我。可是現在公司要迎接大賽,恐怕會很忙。我沒有時間陪她。”


    肖敏銳:“也是。要不,就等忙過這陣子她再來。那樣你可以好好陪陪她。”


    林子裝作聽話的樣子,“嗯。我一會兒就這樣跟她說。”


    肖敏銳:“這段時間公司會全力以赴地迎接大賽,你要做好準備。”


    “嗯。”林子心慌意亂地在心裏估算著劉嚴到來的時間。以劉嚴開車的速度,和他家到此地的距離,他應該即刻就能到達。


    如果裝作出去回電話,既不能拿著一串鑰匙,更不能拎著包。那樣必然會引起肖敏銳的注意和懷疑。那麽,怎樣才能把這串鑰匙送出去呢?


    這時的苗小禾覺得有必要直接提醒林子,便說:“林子。你那邊的事情都辦完了嗎?明天隊裏就要布置任務了,你的責任重大啊。”


    林子:“苗總,理想集團的事基本上結束了。如果有後緒工作,他們會再通知我的。”


    苗小禾:“這樣就好。”


    林子:“苗總。我敬您一杯。謝謝您這些年對我的培養和教育。”


    苗小禾:“這些與你自己的努力分不開。”


    肖敏銳對身邊的陳述全道:“你們生產部這季的生產任務完成得差不多了,正好抽出專人,為大賽服務。”


    陳述全:“嗯。我會安排好的。”


    林子用紙巾拭了一下嘴角。她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必須盡快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但是,腦子裏亂轟轟的,沒有主意。


    她的手禁不住又悄悄地伸進包裏,去拿那串鑰匙。


    “你怎麽了?”看到她總擺弄那個包,肖敏銳問道。


    “我看一下手機,好像有電話來。”她放棄了拿鑰匙的行動,隻好把手機拿了出來。


    “哎呀!”她把手機放到桌上時,靈機一動,故意把酒杯碰翻。


    酒水濺到了肖敏銳的身上。她知道肖敏銳最受不了這樣的事。


    “對不起,我------”她滿含歉意地看著他。


    “沒事。”肖敏銳說著站起身來,離開包間就往洗手間走。


    林子看著時機已到,立刻行動起來。


    她拿上鑰匙,離開了包間。心想,屋裏的人們肯定都以為,她也一同去了洗手間。


    但她隻是站在門口,一直等到肖敏銳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這才快速向酒店大門奔去。


    遠遠地,便看到劉嚴在酒店門前抬級而上。


    林子緊跑幾步迎上前去,將劉嚴堵在了門外。


    “真是太匆忙了,怎麽就把它放到我的包裏的呢。”林子解釋說。


    劉嚴色迷迷地看著她的臉,笑了笑,“著急忙慌嘛。可以理解。你們還都在這裏呢?”其實,他知道這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路上也想著讓林子避開熟人耳目。沒想到林子這麽準點地來到他的麵前。這又讓他感覺林子是另有隱情。


    林子急於讓他離開,便說:“是的。都在拚酒呢。您也來湊個熱鬧吧?”


    “都有誰在啊,讓我見識見識。”他故意打著哈哈道。


    “肖總和公司高管們,個個酒量不菲。已經罰了我好幾杯了。”她強調了那些人的大酒量,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


    果然,劉嚴聽了直擺手,道:“那我可不行。家裏人還等著我吃飯呢。我就先走了。你們盡興吧。”


    這正中林子下懷。“好吧。您慢走。注意安全。”


    看到劉嚴的車離開,她長長地舒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的機敏。肖敏銳離開得正是時候。時間估算得也恰巧合適。下次萬不能這般忙中出錯了。


    她這樣想著,輕鬆地轉身走進旋轉門,卻不知正與肖敏銳犀利的目光相撞。


    肖敏銳:“你-------怎麽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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