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容美這兩天忙得也是團團轉。除了訓練模特兒們的禮服t台秀外,還請來了禮儀老師,手把手地教她們接待賓客的禮儀。像這般枯燥的練習以後還不算完。公司規定每個部門還要再出一個慶典節目。於是,她們又請來舞蹈老師,學著跳起舞蹈來。


    盡管累得快要散架,她還是滿心歡喜。自從那日鄭強與她談了話,確定了他們的關係,她便覺得人生有了光明的未來,也倍加充滿信心。雖然同在一棟樓內工作,她每天還是能接到鄭強發來的問候。這份甜蜜的關愛,讓她的勞累消除大半。別人是痛,並快樂著。而她是愛,並享受著。


    “英子,你的站位錯了。應該在這邊。”這些天的訓練當中,隊員們都非常認真配合,隻有英子無精打采,一副敷衍的樣子。“好。今天的練習結束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晚上準時來上舞蹈課。”


    英子換好了衣服出來,看到楊容美站在門口,像是在等她。


    “英子。你這兩天怎麽樣?我知道,這樣的訓練有些累。大家這些天都是一樣。你是隊裏的老隊員了,更應該起帶頭作用。如果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助,你就說出來。不管怎麽樣,再堅持幾天就過去了。”


    “我沒事。大家能堅持,我也能。”英子現在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句話。老隊員又能怎麽樣,除了一個老字,還有什麽特殊之處。這兩天,她一直在想馬長健的表現,怎麽也琢磨不透他的行為。明明有事,可怎麽也找不出來。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電梯到了六樓,她便從電梯裏出來。既然與馬長健沒有未來。那麽,現在的肖敏銳還不應該放棄。那日郭靜晨說的複婚,她到現在也不相信。況且那隻是她的一麵之詞,她不想這樣錯失良機。


    “請等等。”到了吳佳玉的門口,必然地又被她攔住。“您不能進去。”


    英子冷冷地:“我知道,肖總現在不能見我。對嗎?”她故意道,“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等。”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吳佳玉的心裏有自己的盤算。那件日期更改的事還沒有查清,她必然要一個“澄清事實”的機會。


    她的電腦上方安裝了隱形攝影頭,與她的手機連到了一起。現在保持攝像頭處於工作狀態,便可全景攝入他人的禍害行為。


    她不露聲色地做好了這一切,恰好門衛打來電話,像是專門要跟她配合一樣。


    “喂。是肖總的快遞啊。好的,我現在就去門衛取。不過,我行動不便,可能慢一些。您稍等等。謝謝。”她放下電話,動作緩慢地往門外走。


    進了電梯,吳佳玉急忙把手機打開。便看到了以下的情景:


    英子來到電腦前,低頭看著桌麵上的文字。那上麵是剛剛打印出來的,慶典會場需要的各種酒水以及酒具的數量。她抬起頭來看到電腦上的文件,又走到門口看了看門外,便迅速返回到桌前。觸動鼠標,改動數字。而後,將那份打印好的a4紙收起來,重新放上新打印好的紙張,便匆匆離開。


    吳佳玉咬著牙將這段視頻錄像看完,心裏想:隻要那上麵的數字被改動了,看你有何借口。


    她拿著快遞回來,便遇見滿臉怒氣的英子。


    “吳秘書。你什麽意思,讓我在這裏等著。肖總根本不在辦公室!”


    吳佳玉淡淡地:“我沒說過肖總在辦公室裏呀。我隻說您不能進去。這有什麽不對嗎?”


    英子狠狠地“哼”了一聲。“我看你這秘書還能當多久。”


    吳佳玉還是一臉平靜的樣子,“這事就不勞您操心了。”想想上次她夥同賀新年,對顧光明使得套,這份恨就更加深了。


    她來到桌前一看,果然,文件上麵的數字比原先減少了一半。也就是說,按照這個數字,在慶典期間,有三分之一的人沒有舉杯的機會。會場進行到一半時,就會沒有酒水。那是一個多麽尷尬的局麵。


    好歹毒的女人。吳佳玉將之前收好的打印文件,與現在這張並列拍了照。便收藏好這份錄像,準備向肖總交差。


    英子回到新居,還是渾身的不自在。坐在沙發上,看著這間裝修華麗的屋子,先前那種愉悅和幸福感蕩然無存。她覺得這間屋子裏,太缺少她想要的東西。溫情、真愛。富足、浪漫。這些一概沒有。表麵的修飾無法掩蓋囚徒式的現實。是的,她是被馬長健束縛在這裏,而這裏的一切根本不屬於她。這羊毛地毯,這真皮沙發,這紅木家具,這豪華吊燈。都在時刻向她警告:她跟它們一樣,都是這裏任人擺布的擺設。而唯一吸引她的那個空間,裏麵卻又一無所有。她越想越氣憤,便想著去酒櫃裏借酒來消愁。


    走到酒櫃前,她楞住了。按照她的習慣,平時廚房和衛生間的門都必須關著的。而現在這門為什麽開著?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斷定走時是關上的。這樣一來,說明這期間有人來過。而且是來過廚房。當然,這人一定是馬長健。那麽,他一不買菜,二不做飯,來廚房幹什麽?


    英子放下酒杯,推開廚房的門。把台麵和地麵仔細檢查了一番,並未發現異常。又把所有的櫃門打開,裏麵也並未有異常的變化。當她來到水管前時,忽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伸頭看去。隻見馬長健急急進屋,關上房門。


    “馬局。您怎麽來了?”英子想問他白天是否來過,但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英子。過來。”馬長健顯得很慌張。他把英子拉到沙發上坐下來。“你這兩天有沒有發現周圍有可疑的人?”今天,紀委的那兩個人又去了書記辦公室。馬長健事後去書記那裏坐了坐。從書記的表現上看,他似乎在掩飾什麽。這讓他有了強烈地不詳之感。今天下午,他把拿走的那些金條全部送了回來。但家裏那些現金還需要再往這裏轉移。這樣一來,這事情必須要讓英子知道了。他不能保證英子不出賣他,但他知道貪婪的英子,如果有這些錢財支撐,定會守口如瓶。


    英子:“沒有啊。怎麽了?”


    馬長健:“英子。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很愛你。”他想最穩妥的辦法是先打感情戰。“我希望今後能跟你在一起生活。但目前還沒有離婚的機會。如果你願意等等,那我一定答應你,盡快辦好這件事。”


    英子覺得馬長健的反常更進了一步。“願意。我願意等。”


    馬長健:“好。現在再說第二件事。如果我離婚,我的財產就會被我老婆分去一半。甚至是一大半。所以,為了咱們今後的生活,從現在起,我就要做好準備。那就是轉移財產。”


    “對。”聽到他這樣的話,英子覺得此刻天上正在往下掉餡餅。她忘記了馬長健的狡猾與奸詐,隻覺得自己想要的幸福即刻降臨在眼前。


    “這是我從家裏拿過來的一部分現金。”馬長健指了指茶幾邊上的兩個大旅行包。


    “我知道藏在那裏。”英子指了指背景牆,脫口而出。


    馬長健質疑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自吃驚。她竟然知道了這個地方,那麽金條的事她知道多少呢?


    “你怎麽發現這裏的?”


    英子:“我那天打掃衛生,無意中發現了這個------”


    “也罷。我正想告訴你呢。”以他的觀察,目前英子還不知道金條的事。這樣也好,就暫時不告訴她。那樣一筆巨資,得防著她貪婪地獨吞。“我這段時間還會不定時地把東西往這裏轉移。你要做好收藏和保密的事。任何情況下,對任何人都不能說。而且這裏也不要讓任何人來。懂嗎?”


    “知道了。”英子點點頭,迫不及待地打開包,看到那一捆捆的大鈔,那份神秘和富有的感覺令她興奮。“我去找包衣服的大袋子,把錢放在裏麵,防止受潮。”


    她將那些錢一一排列整齊,為的是能夠盡可能多地擺放。此刻她心花怒放。這麽多年夢寐以求的富豪生活,如今真實地降臨在眼前。


    馬長健一直坐在那裏,看著她將事情做完。從英子的表現來看,正如他所料,她會竭盡全力保護這些看似屬於她的財產。


    “好的。我先回去了。等過一陣再來。”


    “好的。我等著你。”英子不知道他有多少錢財轉移過來,但她願意這樣等待下去。此刻,她萬萬也想不到,自己那般苦苦追求的生活,竟然如此意外地來到麵前。這些天的勞累,都在此刻消失殆盡。她覺得還有無窮無盡的力氣,用來搬運這些夢寐以求的財富。當然,她明白馬長健的這些錢財一定不是正常所得。但這與已無關。她隻想把這個空間填滿,把她的欲望填滿。


    肖敏銳一進公司大門,便看到郝形勢在辦公樓前,滿頭大汗地訓練保安人員。


    “肖總。您早。”看到肖敏銳,郝形勢走了過來。“你看我的兵怎麽樣?這二十個人一溜的帥哥,都是我從保安公司親自挑選來的。看他們站有站姿,立有立樣。一個個身板挻得直直的,簡直酷畢了。”他那口氣中分明是在誇自己。“等到慶典那天,我打算讓他們一邊六位分別站在大樓門口。另外二位負責為來賓開車門。還有二位專門負責泊車。每個電梯口也有保安把守。剩下的人分為兩個巡邏小組,分別負責大樓內外的值勤和巡邏。確保慶典安全、順利地進行。”


    肖敏銳滿意地點點頭。“嗯。電梯口不是有模特兒迎候來賓的嗎?”


    郝形勢:“是的。模特兒負責迎來送往,我們負責站崗。這就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


    肖敏銳笑了笑,“另外,接送來賓的司機也是你負責的吧?要提前做好這方麵的工作。”


    “是。我都安排妥妥地。”


    看著他和那些保安人員滿臉的汗水,肖敏銳:“去,給大家發點水喝。”


    “是!”


    馮主任跟著肖敏銳進了電梯。


    “離慶典還有些日子呢。咱們的郝部長就開始這樣大的動作了。”


    肖敏銳:“是的。他就是個不願意清閑的人。”


    馮主任:“不論什麽時候都是精神抖擻。不在部隊當教官,真是可惜了。”


    肖敏銳也有同感。


    到了辦公室,馮主任:“肖總。我向您匯報一下這次慶典的籌備工作。關於邀請公司客戶參加這次慶典活動的邀請函,已經全部寄出。並且又通過電話得到一一確認。慶典期間,我們辦公室組織了一個翻譯小組,專門為外文宣傳以及外賓接待做好了準備。會場所有文字均由中英文兩種形式顯示。公司在星皇酒店六樓訂下整層房間。我們負責為來賓預訂購買車票,以及返程的一切事務。中外部分來賓將陸續提前到達。如果沒有特殊要求,到時都由公司大巴統一接送,一直服務到慶典後兩天。慶典的進展程序我已經交給了吳秘書,您看有什麽意見,再修改。”


    “好的。吳秘書,把公司慶典的程序拿給我。”


    吳佳玉一早就來到公司。她把那些證據整理完畢拿在手裏,為揭露英子做的糗事做好了充分地準備。聽到肖敏銳的吩咐,她又找出那份文件,跟著進了辦公室。


    “你念給我聽聽。”肖敏銳一邊為自己沏著茶,一邊說。


    吳佳玉:“本月十八號上午九點,慶典正式開始。首先,此次慶典的攝影工作由攝影部的三位攝影師完成。負責人趙長軍。來賓的食宿和接送由公司辦公室負責,業務部協助。負責人馮主任、孫經理。會場主持人阿朵。阿朵英語很好,所以擔當會場的雙語主持。會議第一項,由公司總經理,就是您致歡迎詞。外賓一位,國內嘉賓一位分別致賀詞。家屬代表發表感言。第二項,播放視頻------時代集團的發展與未來。第三項,模特兒t台走秀。展示公司設計製作的首期禮服秀。第四項,各部門才藝展示。由來賓與公司領導組成評委小組,為參賽隊打分。辦公室按得獎名次當場發放獎品。比賽順序為:辦公室打字比賽,業務部互動遊戲,設計部描圖展示,生產部疊衣包裝比賽,模特兒隊現代舞蹈,保安部唱打靶歌。”


    “咳咳!”肖敏銳快速把口裏的茶水咽了下去。他知道這又是郝形勢的主意。


    吳佳玉:“肖總。怎麽了?”


    肖敏銳:“沒什麽。挻好。接著說。”


    “第五項,家屬展示民族風。員工家屬把帶來的各色麵料,貼在民族牆上。選出一到兩位代表,講一講有關這方麵的故事。第六項,中餐。第七項,大聯歡。大家一起跳交誼舞。第八項,在公司樓前公司全體員工合影留念,公司主管與所有來賓合影留念。第九項,來賓參觀公司各部門工作情況。第十項,茶話會。來賓與公司各部門負責人共敘發展,暢談未來(同時開展業務洽談和簽約)。第十一項,晚餐。地點在星皇大酒店。第十二項,餐後發放此次慶典紀念品。另外,乘公司大巴遊覽本市風光。這一項客人隨意。”


    肖敏銳:“說了這麽多,此次慶典的中心思想是什麽?公司以什麽樣的理念來開辦這個慶典?”


    吳佳玉:“這裏有兩個提議。一個是騰飛。時代集團全景上方,一隻巨龍衝向廣闊的天宇。象征著公司乘勝向上、飛躍發展。一個是一帆風順。一隻巨輪乘風破浪,勇往直前。展示了公司在祖國的大好形勢下,縱橫馳騁的美好前景。這兩個圖標請您定奪。一旦選定,將放大在**台的背景牆上。”


    肖敏銳對這兩個提議都不滿意,總覺得還缺少些什麽。“馮主任。你覺得這兩個提議怎麽樣?我覺得雖然夠氣勢,但太普通,太雷同。也缺少與本公司的實際相聯係的主題。有沒有更好、更深層次的理念?”


    馮主任:“公司現在的發展就是一個飛躍。我們也希望公司在這個發展過程中,一切順利。我認為這兩個提議是附合公司經營------”


    肖敏銳想了想,“等辦公會討論再定吧。”他轉臉對吳佳玉道:“先這樣通知下去。”


    “好的。”吳佳玉退了出去。看到肖敏銳為慶典的事這樣關心,她覺得英子的事現在提出來,有些不合適宜。也罷,過了慶典再說也不遲。


    下午去醫院做檢查,吳佳玉便專門去找郭靜晨。


    “吳秘書,你及胎兒一切正常。”郭靜晨為她做完檢查,說:“注意好好休息,不要太勞累。”


    “謝謝郭醫生。”吳佳玉從床上坐起來。“郭醫生。公司這次慶典活動,是要求家屬參加的。肖總沒跟您說嗎?”


    郭靜晨:“說了。還說要做禮服。我這兩天忙得,也沒抽出時間去量尺寸呢。”


    吳佳玉:“是讓鄭總給您設計的吧?”


    郭靜晨:“是的。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吳佳玉:“肖總那麽忙,一定顧不上這些。要不我回去找鄭總問問吧。”


    郭靜晨:“那就麻煩你了。”


    吳佳玉:“郭醫生,您不用客氣。等您有時間就過去把尺寸量一下。”


    郭靜晨:“好的。”


    從婦科出來,她又繞了個彎,想去找李廣問問他與韓雅菊現在的情況。


    到了醫生辦公室,卻不見他的身影。


    “請問,李廣醫生在嗎?”她問護士道。


    護士:“不在。李醫生請假了。”


    吳佳玉:“李醫生怎麽了?”


    護士:“李醫生結婚了,度蜜月去了。”


    “啊?!”這消息著實讓吳佳玉感到吃驚。她發覺這個情況不對。如果韓姐結婚,怎麽能不通知我呢?


    “對不起。請問李醫生是跟誰結婚?”她也覺得這種問法很不妥。


    護士瞧了瞧她,覺得不像是那種多事的人。“當然是跟他的未婚妻結婚了。”


    吳佳玉還是不死心。“我是問他的未婚妻叫什麽名字?”


    護士:“就是我們這裏的小仙女小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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