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光,灑在一個城鄉結合處的簡易屠宰場內。


    高高的紅磚牆,老舊凹陷的案板,滿地的血汙,還有一頭上躥下跳“嗷!”“嗷!”亂叫的白皮豬。


    林默拿著殺豬刀,胸前掛著漆皮圍裙,站在案板前,不耐煩的招呼道:“老馬,趕緊的,還有十五分鍾就要下班了。”


    “馬上,馬上。”


    老馬帶著四五個人,被白豬弄的焦頭爛額。


    “別讓它跑了,堵那邊,堵那邊。”


    “哎呀,堵住,堵住。”


    “你們怎麽這麽笨啊。”


    林默的耳邊同樣響著激烈的提示聲,“這隻白皮、尖嘴,四肢靈活,善於運用獅吼功的妖獸,果然是此類中的佼佼者。”


    “居然逃脫了宿主,專門為其設下的六丁六甲繩索大陣。”


    “了不得,了不得啊。”


    “若將其殺了,宿主必將得到豐厚獎勵。”


    林默揮了揮殺豬刀,笑道:“係統,你放心,本宿主的宿命就是斬妖除魔。”


    “就算這隻白皮、尖嘴、四肢靈活、善於運用獅吼功的妖獸在厲害,也必難逃本宿主的斬妖刀。”


    沒錯。


    林默被係統附身了。


    係統名叫《斬妖除魔係統》。


    附身時,還說要帶他穿越到玄幻世界,一路斬妖除魔,登臨頂峰。


    結果。


    穿越失敗了。


    林默依然還在藍星。


    《斬妖除魔係統》卻認為已經到了玄幻世界,開始胡亂發布任務。


    見到了一隻吉娃娃,說是一隻紅色毛發,雙耳豎起,滿嘴巨齒,能識人言的妖獸。


    見到流浪貓,說是披著虎皮,縮骨變小的吞噬獸。


    林默被聒噪的沒有辦法,隻得利用假期的時間,來到了這家城鄉結合處的屠宰場工作。


    “係統你放心,我定用我的斬妖刀,將這隻妖獸斬殺。”


    ······


    “好了,好了。”


    老馬幾人終於合力將“嗷!”“嗷!”嘶吼的白皮豬,按在了案板上。


    “快,快,快。”


    《斬妖除魔係統》激動的說道:“宿主,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妖獸的獅吼功雖然厲害,能擾亂心神,但命門以露,不可錯過啊。”


    “放心,我來了。”


    林默手起刀落。


    “噗!”的一聲。


    直插心髒!


    一刀斃命。


    《斬妖除魔係統》大喜過望,激動喊道:“恭喜宿主,斬妖除魔成功,獲得獎勵,洗髓丹一枚。”


    “恭喜宿主,今日斬妖除魔數量已經到達十隻,獲得《引雷咒》一本,可助宿主日後斬妖除魔,更加輕鬆。”


    ······


    “太不容易了。”


    林默長出了一口氣,笑了。


    洗髓丹和引雷咒可都是好東西。


    對於他的修行,必然幫助巨大。


    這《斬妖除魔係統》雖然有些串台,給的獎勵卻是真的。


    洗髓丹和引雷咒已經在自己的褲兜裏了。


    他笑著扔下了殺豬刀,心裏那叫一個高興。


    對於成人禮後的比武約定,又多了幾分信心。


    “華傲天,你敢打我姐姐的主意,我就必須讓你付出代價。”


    “姐,你放心,有我在,誰都別想欺負你。”


    想起那個雖然不是親生,卻是從小照顧自己的姐姐。


    他就充滿幹勁。


    再苦再累的活,也無所謂了。


    ······


    “小林,利索啊。”


    老馬看豬蹬腿死了,鬆開了手,自顧自的點了根煙,長出了一口氣,道:“你這前前後後才來小半個月吧,這殺豬的功夫,可是越來越熟練了啊。”


    “再熟練,也比不上人家全機械化的流水作業。”


    林默熟練的換刀,放血,切割。


    等一頭豬完全分割完畢,又有了看時間,道:“老馬,還有時間,在來一頭。”


    “行,那頭捆的結實,肯定很快。”


    老馬抽完煙,一揮手,帶著其他人將一頭捆的結結實實的白豬扛了過來。


    “嗷!”“嗷!”豬叫嘶吼聲更甚。


    《斬妖除魔係統》提醒道:“宿主,這隻白皮、尖嘴、腿腳靈活的妖獸,獅吼功果然一隻比一隻厲害。”


    “宿主,萬不可被其擾亂心神,守住本心,務必將其一招斃命。”


    “放心,本宿主殺這等妖獸,絕對不會用第二刀!”


    林默看老馬等人按住了,二話不說,“噗!”的一刀,桶入心髒。


    白豬“嗷!”“嗷!”叫了幾聲,就蹬腿沒了動靜。


    “行了,小林,不耽擱你時間了,今天就這樣吧。”


    “你去洗個澡,這裏交給我們收拾就行了。”


    老馬是這家屠宰場的老板。


    沒什麽流水作業的機械化,還是老一套,五六個人按著,一個殺豬師父,來宰。


    正因為這點,林默才來應聘的。


    工資不高,一個月五千,沒有任何保險。


    但這些已然不重要。


    重要的是。


    林默得到了斬妖除魔的機會。


    “老馬,我走了啊。”


    林默趕時間。


    褪去漆皮圍裙,洗了個澡,掃了輛共享單車,便騎車離開了。


    ······


    菜市場。


    隨著晚上時間的到來,正式進入最忙碌的時候,每個菜攤、魚檔、肉鋪都圍滿了人。


    賣魚的老張。


    平常時間躺在躺椅上喝著茶,聽著戲,別提多悠閑了。


    一到這個時間點。


    忙的卻是腳不沾地。


    競爭又很激烈,很多客等不及,隻得去了別家。


    “老張,我來了。”


    林默將共享單車停好,見顧客挺多,擼胳膊挽袖子的帶上防水圍裙,拿起去鱗棒,剪刀,就開始了他的第二份工作。


    殺魚。


    老張招呼道:“小林啊,你可來了。”


    “趕緊的,把那條清江魚和那條鯉魚,先收拾出來。”


    “老顧客了,一會兒過來取。”


    “好說。”


    林默看了看清江魚。


    《斬妖除魔係統》提醒道:“宿主,此水中妖獸,黑皮大嘴,牙齒鋒利,摸樣凶悍,切不可大意。”


    “尤其是不能被其牙齒咬傷。”


    “牙齒上,多半摻有劇毒。”


    “嘭!”“嘭!”兩聲。


    去鱗棒對著清江魚的腦袋就是兩下子,砸暈了。


    順手抄起魚身,直接開膛破肚。


    “係統,你就放心吧,我的斬妖棒法早已爐火純青,乾坤剪法亦以駕輕就熟。”


    “收拾他,用不了三分鍾。”


    庖丁解牛。


    不用三分鍾。


    一條清江魚收拾完畢。


    林默看向了另外一條鯉魚。


    《斬妖除魔係統》提醒道:“宿主,這片水域妖獸眾多,你可要多加小心。”


    “此妖獸,渾身鱗片,肚大嘴小,不可輕易靠近,怕是肚中藏有劇毒。”


    “嘭!”“嘭!”


    林默的斬妖棒法,施展的快速狠辣。


    鯉魚被砸蒙了。


    去鱗、開膛,手到擒來。


    一具血淋淋的魚生,扔到了一邊。


    “係統,你就放心吧,這片水域的妖魔就算在多,亦不是我之敵手,我今天要殺個七進七出,將這片水域的妖魔,斬盡殺絕。”


    “給這裏的百姓,帶來一個朗朗乾坤。”


    “好!”


    《斬妖除魔係統》大呼一聲,“我陪你。”


    “來了,來了,又來了。”


    “這是一隻虎紋黑皮的海中巨獸,摸樣嚇人,身體滑溜,搖頭擺尾間,力道十足,必是此間這片水域,最大之妖獸了。”


    “宿主,小心啊。”


    ······


    “看我,活劈了他。”


    林默接過黑魚,繼續開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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