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嫖”兩個字被沈濯咬得極重,初羽連忙打量了一下周圍,生怕被別人聽見他們兩個說話。


    “這話是大庭廣眾之下能說出口的嗎?”初羽差點就要伸手去捂沈濯的嘴。


    “這算什麽?”沈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都願意花六萬點男模了,說白嫖就接受不了?”


    “還有之前每天清晨的問候是什麽來著。”


    沈濯拿出手機對著上麵的聊天記錄開始念,“不抽煙不喝酒,不和女的並排走,外麵女人都很壞,隻有我是真心把你愛...”


    初羽都不想再聽見自己的黑曆史,直接把手捂在他的嘴上,不讓他繼續念,她自己當然知道那些騷擾話術有多油膩。


    “...那是誤會,我其實現實生活中真的是個純潔善良,熱愛學習的好孩子。”


    “哦。”沈濯冷笑一聲,“你的把柄最好別再落在我手裏。”


    初羽心想自己除了點男模這一個黑曆史還有什麽。


    沈濯看她毫不心虛的樣子,想起前段時間頻繁在晚上出現的耳機聲音,每次重連都能給他驚喜。


    那下次就不要再斷開好了。


    初羽覺的自己都沒談過正常的戀愛,上一段感情在江既白的眼裏可能完全是聚會衝動的產物。


    “沈濯。”她忽然有些好奇沈濯過往一幹二淨的感情經曆中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你追過別人嗎?失敗的也算。”


    “嗯?”沈濯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手指曲起在初羽額頭上麵輕輕敲了一下,“失敗?我沒有喜歡過別人,你不是知道?”


    這件事在方博和盛焰嘴裏麵已經被傳頌過多少次。


    初羽看他的神情,一向冷淡漠然的眼神現在還有點臭屁,“你還挺自豪?”


    “為什麽不自豪?”


    沈濯這人內核穩得離譜,不管是紙醉金迷還是燈紅酒綠他都見識過,但依舊相信自己的想法才是最對的。


    “我時刻清醒讓自己沒隨便談戀愛,也很清晰自己什麽時候喜歡誰,當然自豪了。”


    沈濯說完垂下眼睛盯著初羽,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初羽在男女感情方麵都是新手。


    “你想讓我追你?”


    “我沒有,我就是好奇!”初羽別過臉去,“你理解的追人不會是像800米那樣你追我跑吧?”


    沈濯:?


    “我是沒談過戀愛,不是智障。”沈濯把她手裏麵的酸奶放進購物車裏麵,“再說了要是那種就叫追人,你上跑道最多跑兩步。”


    “為什麽?”初羽還有點不服氣,“我的體力明明夠跑半圈的,還是很快的那種!”


    沈濯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腿,“因為我一步等於你兩步,所以你最多走兩步就被我追上了。”


    初羽怔在原地,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罵人還是害羞,為什麽有人說這種話的時候都能順便攻擊一下她的身高。


    “哎呀你們買不買,站著多長時間了?”


    後麵忽地有個女人推著購物車站在他倆旁邊,一副“現在小年輕談戀愛怎麽這個樣子”的表情,“談戀愛回家談,擋住別人買東西了知不知道?”


    初羽連忙讓開位置,沈濯推著車不慌不忙地放好酸奶,“抱歉啊,現在就回去談。”


    初羽看他臉上神情沒什麽變化鬆了口氣,“你沒生氣?”


    沈濯挑眉看她,“為什麽要生氣?”


    “因為我看很多男生為了在女生麵前維持形象,都會突然像是動物一樣不講道理,隻知道要在女生麵前表現自己。”


    初羽作為一個寫東西的人,出門最愛幹的事情就是悄悄觀察別人,理解人性格的多樣化。


    沈濯聽完之後表情疑惑,“不理解也不尊重,剛剛本來就是我擋住了後麵的人。”


    他看見初羽鬆了口氣的表情,突然有些懷疑,“你不會是因為我兩次把人打進派出所就覺得我是個容易衝動的人吧?”


    “我不是,我沒有。”


    初羽小聲嘟囔著,她剛開始還不理解沈濯打江既白的原因,但在那天和她哥一起從派出所出來,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沈濯一向漫不經心的人難得表現出來點焦急,一手推著購物車,另一隻手去拉初羽的袖子。


    “我那是心情不爽,平時我情緒很穩定的,絕對不是隨便動手的人,我從上學開始就沒有因為打架被處分過,更沒有過這種案底,你聽見沒有?”


    沈濯急著去拉初羽,把人拉到自己身邊時候看見了初羽偷笑的神情,“你笑什麽?”


    初羽和沈濯住一起這段時間,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樣子的性格,隻是笑沈濯剛才一通解釋就像是在推銷自己一樣。


    “笑你可愛。”


    沈濯冷哼一聲,合著他剛才都白說了。


    他和可愛有什麽關係嗎?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是會笑出來。


    回去的時候,沈濯提著兩大袋子,初羽抱著兩杯奶茶。


    “要我進去幫你嗎?”初羽扒拉著廚房的門,探出來個小腦袋瓜看向正在洗菜的沈濯。


    沈濯頭都沒回,“求你別幫,還想再活一天。”


    “好叭,那我隻能非常遺憾地坐在沙發上等著吃飯嘍。”


    沈濯把菜都端出來放在餐桌上的時候,看見初羽在茶幾上埋頭不知道在幹什麽,他走近。


    “孩子不說話,多半是在幹壞事。”


    結果低頭就看見初羽正在弄創可貼,沈濯坐在她旁邊,“什麽時候弄的?”


    沈濯想起上次在廚房看見的帶血紙巾,他很是順手地拉過初羽的手在自己手心裏麵來回打量了幾下。


    “上次的傷口還沒好?”


    “啊,你說哪次?”初羽有點懵,指著自己手上的傷口,“這是剛才取東西被硬紙殼子劃了一下。”


    沈濯拿棉簽把傷口擦幹淨,然後接過創可貼包裹好傷口,垂眼低聲道,“我說的是做蛋糕那次。”


    初羽想起那次有點尷尬,“啊那次就是削檸檬碎的時候不小心的,已經好了呀。”


    說完她忽地想起什麽,看向沈濯,“上次那個黑乎乎的蛋糕少了一口,不會是你吃了吧?”


    “怎麽?反正都是給我做的。”


    “我和漢堡都不敢試毒,你是不是傻,都那樣子了你還吃?”初羽都不敢想那是什麽味道。


    “嗯。”沈濯把醫藥箱合好,“因為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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