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北霖就已經先一步上前,將她護在身後,擋住了麵前人的視線,而後板著一張臉,眼神森寒地掃著他。


    白葆葆挺著圓滾滾的肚子,被他這一眼掃的竟然冷不丁打了個冷顫,還不自覺後退了半步。


    但他又看對方衣著,隻是一個幹瘦小白臉侍衛,當即氣勢又硬起來了,輕嗤一聲,瞪了小白臉一眼後,視線直接越過他歪頭對著柳映枝,淫笑道:“你就是柳映枝吧?”


    “你是誰?”柳映枝秀眉蹙得更緊,沒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反問。


    白葆葆道:“我是白芝芝的堂哥白葆葆,你是柳映枝,那也肯定就是那個靠賣女求榮的柳家的女兒了?看你樣子都還沒及笄呢吧,這就開始為了錢整日去伺候那些有錢的老頭子了?”


    他油膩的眼神像黏在她身上,又嘖嘖了兩聲,伸出手道:“你說你,生得這般水靈,這腰瞧著也夠軟,非委身那些老頭子幹嗎,不如你跟了我,我保準讓你醉生——”


    “啊——啊啊,疼,疼,鬆鬆手!”


    不等白葆葆話說完,鬱北霖聽他那狗嘴裏吐出的汙言穢語後,直接黑臉,一個反手鉗製住了白葆葆剛剛要伸出的鹹豬手。


    隻見他手肘折疊,手掌朝外翻著被鬱北霖壓著勁兒死死捏著,頓時疼得他一張肥臉擠成了肉包子,發出殺豬般慘叫聲。


    “賣女求榮?柳家?這是白芝芝告訴你的?”柳映枝上前一步問道。


    見白葆葆不說話,鬱北霖手下再一用勁兒,疼得他又一陣慘叫,額角都滲出一層密汗。


    這才沒一點兒骨氣道:“是,是是,是她給我說的。”


    “是她造的謠?”


    “不,不是,是很多學子都看到你散學後又摟老男人,又上老男人的馬車私下傳的——啊——輕,輕點,疼!”白葆葆被鬱北霖又使了暗勁,疼得他頓時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改求饒起來。


    柳映枝聽後,擰眉沉思,她什麽時候摟過老男人了,還上了老男人馬車……


    突然,她想起來,她散學後當著學子們的麵,又摟老男人又上老男人的車,隻有一次,就是父親來接自己那一次。


    思及此,她頓時就明白了,也解了這幾日的惑。


    合著,父親來接自己給自己撐腰,被他們看到,反被誤以為是自己委身有錢的老頭子賣身求榮了。


    也怪不得這些時日他們見了自己像躲瘟疫一樣嫌棄。


    合著他們都以為自己失了貞潔,身子早變得不幹不淨了。


    柳映枝再一次無語地笑了,果然,造謠者沒一點邏輯證據可言,從來都是靠自己無端揣測臆想給人潑髒水的。


    他們就不會想,那有可能真的是自己的父親。


    想明白此後,她厭惡地斜了白葆葆一眼,真是和白芝芝一樣讓人反胃,懶得再廢話,擺手道:“北霖,把他扔了吧,扔遠點,看著這張肥臉,晦氣!”


    “是。”鬱北霖點頭應聲,鬆手改攥起他的衣領,像拎雞崽一樣,蓄了力氣,一個用力直接將他扔出了七步遠。


    隻聽嘭的一聲,白葆葆重重摔倒在地,周身瞬間震起一層塵霧。


    亦疼得他連喊叫的力氣都無了,隻跟一隻肉蛆一樣蠕動著身子,發出無力的呻吟聲。


    而守在馬車旁的白葆葆的小廝,見到此,才忙不迭跑來扶他。


    此時的白葆葆早氣得七竅生煙,暗罵,柳映枝這個臭婊子,身子早已經被老男人騎過了,還裝清高個什麽勁兒!


    暗罵完這句,他才被四個小廝合力勉強扶起來。


    此時他發冠歪著,臉色鐵青,滿身都是土,後背的衣裳還被撕扯開一個大口子,模樣狼狽至極。


    待站定後,他又惡狠狠瞪了一眼駛走的馬車。


    氣不過地啐了口唾沫,咒罵一聲,“臭婊子,呸!你等著!遲早有一天老子讓你光著身子爬到老子麵前!”


    烈的婊子,到時候睡起來才更有味!


    馬車上。


    喜桃要給小姐斟茶,又被鬱北霖搶先一步,她隻好氣鼓鼓地收回了手,看了眼失神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小姐。


    道:“小姐,剛剛您為什麽不跟那白葆葆澄清,那日他們看到的老男人分明是老爺。”


    而且,小姐是臨州首富的女兒,還需要賣身求榮?


    他們造謠的人,腦子真的是壞了。


    喜桃也不傻,當時柳映枝想明白後,她也明白了過來。


    柳映枝回過神來,接過鬱北霖遞來的茶,溫度剛剛好,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唇道:“大家都是私下傳的,沒擺在明麵上,怎麽解釋?而且,謠言止於智者。就謠傳我賣身求榮那幫人,都是一群沒腦子的殘廢,我就算解釋了,有用?”


    她都能想象到,隻會越解釋,越讓他們傳得更真更凶。


    “那小姐就任由謠言亂傳嗎?今日白葆葆敢這麽大膽來攔小姐,還滿嘴都是汙言穢語,後日,沒準兒就有別的不要臉的人來。”


    喜桃的擔憂不無道理,不過柳映枝也不怕,“有鬱北霖保護我呢,怕什麽?”


    而一旁靜默坐著,手裏端著茶壺,隨時準備給她斟茶的鬱北霖,一聽到這話時,墨黑的眸子頓時亮了。


    柳映枝沒注意他,隻暗自想著什麽,默了一瞬後,又意味深長地道了一句,“且讓謠言飛一會兒吧。”


    回到柳府。


    柳映枝沒再因為謠言的事費心神,而是先回了屋子,埋頭寫了幾首好詩,都是上一世她在青樓時,看到的很不錯的詩句。


    她字也寫得漂亮。


    詩是專挑父親喜歡的類型寫的。


    寫完後,她就差人去問了門房,聽說父親和鍾青宴都回來了。


    這才先讓喜桃去請父親來,就說她寫字寫詩也很有長進,想讓父親來看看。


    父親年輕時可是高中過探花的,她也是小時候聽白掌事說過一嘴。


    隻是後來為何回了臨州當起了商人,她不得而知,不過她知道,父親很愛詩,寫得也很好。


    想來自己寫的這詩,定能吸引父親。


    見喜桃走了,她又吩咐鬱北霖,等父親來了後,就悄摸出院子,去叫鍾青宴過來。


    不多時,柳父來了,柳映枝直接拉著他行入內室,將自己作的詩拿給父親看。


    父親看到後,果然被詩所吸引,滿臉驚喜和不敢置信,而後難掩興奮地逐字逐句欣賞起來。


    柳映枝趁父親不注意,一個眼神朝鬱北霖遞去,鬱北霖會意當下悄無聲息出了屋子準備去叫鍾青宴。


    不過,他才剛走到院門口,就見鍾青宴自己來了。


    鍾青宴此時一瘸一拐地拖著酸痛的腿,剛走到百蓉園,就看到鬱北霖,還滿眼敵意狠狠瞪了他一眼。


    之後,一臉高傲地直接掠過他,朝院裏走去。


    他是被父親逼著來的,他已經五日沒按照約定還錢了,今日他渾身酸痛得厲害,更不可能出去擺攤賣字畫還錢。


    而且,他以為他的字畫很搶手,可除了前幾日,有幾個肥婆娘想要包養他買了幾幅之外,沒一個正兒八經欣賞他字畫的人買。


    父親也沒了工錢,他們手頭上幾乎都沒錢可花了,這幾日父親也總是罵他,讓他趕緊來求柳映枝,好讓她把那五萬兩欠條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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