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柳映枝不想吃學院的飯菜,所以打算帶著鬱北霖去醉滿樓吃。


    又見梅花開得正盛,就走的這條梅林小道,誰知,好巧不巧看了這麽一出好戲。


    她淡粉的潤唇輕抿了一下,唇角微微上揚,勾起好看的弧度,眼底眸光閃爍著雀躍的光。


    喃喃道:“我還以為方柔能挺個幾日,原來,才半日她就坐不住了啊。”


    言罷,麵上的笑又歡快了不少,轉身,拍了拍鬱北霖肩膀,笑道:“走吧,咱們去吃飯!”


    散學。


    柳映枝慢條斯理剛走到學院門口,就瞧見一向高傲的鍾青宴,追著方柔走著,邊走似邊說著軟話。


    但方柔依舊冷著臉,態度絲毫沒有軟的意思,之後還跟著白芝芝上了馬車。


    留鍾青宴一人鎖眉,站在院門口暗自神傷。


    柳映枝看到後輕笑一聲,然後舉步朝自己馬車走去,隻不過剛掠過他身邊,就見他攔住她腦子有病似的開口。


    “柳映枝,你剛才笑什麽!”


    柳映枝無語,扭頭嗆他,“你管我笑什麽!”


    鍾青宴昂首挺胸負手冷哼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笑是看到柔兒和我生氣了!早上你故意在柔兒麵前揭穿我從柳家離開,說我父親偷盜,不就是為了現在看柔兒和我鬧脾氣,然後盼著我們因此分開麽?”


    “我告訴你。”他伸手指著柳映枝的鼻子,一臉倨傲再道,“柔兒跟我生氣隻是因為太愛我,而且她也隻是暫時不理我而已!你休想妄圖以此分開我們,我們可好著呢!”


    柳映枝很討厭別人拿手指著自己,尤其是他,啪的一聲,她直接一巴掌打掉他的賤手。


    也笑了,是嘲笑,道:“誰稀罕拆散你們!”


    嗬,她怎麽會想讓他們分開呢,她希望他們就算兩看生厭了,也要互相惡心著對方鎖死在一起呢!


    柳映枝又睃了他一眼,不陰不陽挖苦他繼續道:“不過,你剛說方柔是因為太愛你生氣的?可我方才怎麽聽見,她說讓你來討好我,和我在一起,你不同意,她才生氣的?照你這話的意思,難不成她太愛你的方式,就是把你往別的女人身上推?”


    鍾青宴沒想到方才他和柔兒拉扯間的話竟然被她聽到了,他短暫地驚愕了一瞬後,就忙替方柔辯解道:“你懂什麽!方柔那是不忍我為生計奔波受苦,才讓我討好你,好讓我重回柳家,恢複到以前的生活!”


    “恢複到以前的生活?那不就是以前我花錢養你,你花我的錢養她的生活麽?”柳映枝直接撕破他話裏的遮羞布挑明了道,言罷還譏誚一笑。


    意味不明道:“那她這是不忍你受苦,還是不想她自己受苦啊?”


    話點到為止,柳映枝沒再往下說。


    鍾青宴聞此麵色一滯,思緒不自覺順著她話的思維想去,有一瞬的恍惚,但他很快又將思緒拽回到自己的思維裏,掩蓋了那一晃而過的懷疑。


    當即仰起下巴,滿臉自信道:“柔兒當然是不忍我受苦了!你,休想用這話挑撥我們!”


    說完,他又一臉傲氣地補了一句,“而且,你放心,我就算去死都不會再向你低頭討好你的!我能自力更生!”


    聽他這話,柳映枝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而後極其不屑地道:“好啊,希望這次你能說到做到!”言罷,她直接轉身走了。


    見她走後,鍾青宴也冷哼了一聲,拂袖擰著眉頭走開,上了自己的馬車。


    這馬車還是他們被趕出來時,強行順出來的那輛下人馬車。


    隻不過他一坐到馬車內,腦子裏就開始控製不住回想方才柳映枝說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話。


    其實他從心裏是不信方柔讓自己去討好柳映枝,隻是為了她自己的。


    她從來都是處處為別人著想的人,不可能這麽自私。


    而且,她這麽做不等於為了錢將自己賣給柳映枝了麽?


    她很愛他,所以她絕不是這樣的人!


    他的理智是否定的,可他心底那被他先前壓下去的懷疑,卻不自覺又冒了出來。


    ……


    柳映枝走到自己豪華馬車旁,正要上馬車,身側突然又出現一堵牆。


    扭頭看去,又是白葆葆。


    他還帶了十幾個小廝其中十個一擁而上,把身後的鬱北霖直接包圍攔得死死的,似生怕再像上次那樣對他動手。


    見鬱北霖被徹底圍住了,白葆葆才油膩一笑,露出一口黃牙,道明來意:“枝枝,我是聽說你病了,所以,特意帶著補品來看你的。”


    說著大手一揮,還有幾個小廝人手一個木盒子,遞了過來,打開來看,裏麵放的都是上好的補品和補藥。


    價值不菲。


    柳映枝挑眉,瞟了一眼這些昂貴的補品補藥,了然,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今日不光是為了來看她,更是來暗示自己他很有錢,想讓自己跟了他。


    柳映枝當即輕蔑一笑。


    她從白掌事那打聽得知了白葆葆一些信息。


    他是臨州鹽商白家嫡子,白家是有些家底,但在臨州隻能算是中等富商,而他又是個十足紈絝好色之徒,白家的那些產業,到他這一代也基本快敗得差不多了。


    而他現在拿來顯擺很有錢的這些補品補藥,看著確實名貴,但也普遍,她家是首富柳家,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家常便飯,根本都入不了她的眼。


    柳映枝輕嗤一聲,懶得和他多廢話一句話,一個眼神朝鬱北霖遞去。


    無需多言,鬱北霖便會意。


    他武功很高,區區十個不會武功的小廝,可攔不住他,隻見眨眼工夫他就閃身到白葆葆麵前。


    鬱北霖冷駭的黑眸一沉,掃了麵前人一眼,直接伸手攥緊衣領將他輕鬆拎起,接著使出了蠻力朝他胸口狠狠打了一拳。


    這次比上次的力道還要大一倍!


    而白葆葆根本來不及開口再說什麽,人瞬間就被打飛出十步遠!


    最後撲通一聲,四腳朝天,硬生生砸在地上。


    這次被摔得比上次還慘,身下的地麵都裂了一條縫,砸在地上時還有哢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


    是白葆葆尾椎骨摔碎了!


    當下疼得他雙手捂著屁股,毫不顧忌形象地扯著嗓子慘叫起來。


    看到此,鬱北霖眼底的冷,這才消了幾分。


    而柳映枝見此,心裏也爽快了幾分,輕笑一聲,拎起裙擺上了馬車。


    另一邊,白芝芝馬車裏,方柔正與白芝芝解釋她生鍾青宴的氣的原因。


    白芝芝沒聽到她和鍾青宴拉扯時說了什麽,所以她隻說是因為鍾青宴搬出柳府不告訴她,有什麽困難也不和她說,還不接受她金錢幫助,才如此生他的氣,不和他同乘馬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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