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謝柱國乃三朝元老,不能殺啊!”禦史蕭大人更是冒死勸諫。


    霍景玄冷笑一聲:“三朝元老就可以抗旨不遵?既然目無君王,那活著也無異於螻蟻蜱蟲,倒不如死了幹淨!”


    說著,手中的長劍往謝嘉贇頸側一送,剛要發力,卻感受到手腕傳來一陣劇痛。


    這疼痛來得太過突然,就像是有人忽然拿刀在他手上砍了一刀。


    疼得他手一抖,劍都拿不穩,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朝堂之上的眾人無不一頭霧水。


    昔日神勇無敵的攝政王居然會手抖!


    而且臉色蒼白到了極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生了什麽大病。


    就在所有人心懷揣測的時候,霍景玄卻已經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薑喜那個女人又在作妖!


    於是他強忍著手腕傳來的疼痛,負手在身後。


    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眼前一副準備慷慨就義的謝嘉贇,改變了說辭。


    “很好,謝柱國不愧為我大虞朝的中流砥柱,本王很欣賞你的傲骨,念你年高德劭,暫不殺你。


    不過,冊立新君之事,本王說了算,若誰還有異議,不妨親自下去請教聖上!”


    此話殺機畢露,任誰再不服,也不敢站出來說半個字了。


    畢竟霍景玄手裏,十萬神策軍都在德陽門外待命,那可是京中精銳,虎狼之師啊!


    何必再去以卵擊石?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惶惶自保之時,跪在大臣中間的帝師張仲元卻踉蹌著站了起來。


    張仲元年逾七十,教導過兩任皇帝,就算聖上薑尊在時,對他也是畢恭畢敬。


    滿朝文武中,若說霍景玄權傾天下,那張仲元則是德高望重。


    而此時,這位須發皆白,德高望重的帝師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神情悲愴。


    口中大喊著:“陛下,睜開眼看看吧,您最信任的人就要毀了您的江山啊!


    老臣年事已高,有心殺敵無力回天,這就到地下請罪來了!”


    說完,奔向大殿之上的青龍柱,毫不猶豫的一頭撞了上去!


    要是張仲元當真一頭撞死在了朝堂之上,那霍景玄的不臣之心算是徹底坐實了。


    全天下的人都會認為他逼死忠臣,狼子野心,對其得而誅之!


    所以霍景玄身邊的寒川比他速度更快,斜身飛跑過去,擋在青龍柱前。


    讓張仲元鉚足了勁兒的拚死一撞,直接撞在了他的肚子上。


    “噗!”寒川吐血。


    張仲元卻跌坐在了地上,周圍人趕緊把他扶起來。


    “張大人,你何故如此啊!”


    張仲元見自己沒死,提起的一口氣落了下去,竟然悲痛昏厥過去。


    “來人,送張大人回府,著禦醫好生看顧!”


    霍景玄先是讓人把張仲元送走,又來到寒川身邊,探了一下他的脈搏。


    確認他沒有大礙,便把他交給手下人抬去醫治。


    宣布退朝後,拂袖朝玉闕宮走去。


    要不是薑喜突然自殘,那他今日隻要殺了謝嘉贇,滿朝文武自然不敢再出什麽幺蛾子。


    寒川也不會被張仲元這老匹夫給撞成重傷!


    薑喜這女人,還真是半點也不安分!


    “砰”的一聲!


    玉闕宮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院子裏的薑喜剛抬起頭,就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提了起來。


    腳尖離地,窒息的死亡之感充斥著薑喜的整個神經。


    “把解藥交出來!”


    霍景玄一張俊臉欺霜賽雪,咬牙切齒的模樣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雙生無解,皇叔不知道嗎?”薑喜故意這麽說。


    霍景玄自然不相信:“這世上就沒有解不了的毒,你要是再不說實話,那本王就先殺了她!”


    說著,鬆開薑喜,長劍指向一旁的春桃!


    春桃嚇得臉色一白,哆哆嗦嗦的跪了下去:“王爺饒命!”


    薑喜冷笑:“她不過是個奴婢,王爺就算殺了她又能如何?難不成我會把一個奴婢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


    “是嗎?”霍景玄冷笑一聲,長劍一掃就要抹了春桃的脖子。


    薑喜嚇了一跳,情急之下伸手去抓那劍鋒,霍景玄長劍調轉方向,掃向了旁邊的一株芍藥。


    花朵頓時被斬落地,剩下光禿禿的枝葉。


    “不是說不在乎一個婢女嗎?”霍景玄反唇相譏。


    薑喜臉色難看起來:“春桃就算隻是個婢女,那也是與我從小長大的婢女。


    皇叔就這麽殺了她的話,未免也太視人命如草芥了!”


    “那又如何,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本王!”霍景玄滿不在乎。


    薑喜愣住了,依照霍景玄的性格,他真有可能殺了春桃。


    可春桃肚子裏有皇兄的骨肉,她答應過要護住她們娘倆。


    “雙生之毒能解!”


    薑喜終於妥協。


    “需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蠶蛹一錢,煎入隔年雪!”


    “你又想騙我?”


    霍景玄捏住薑喜的下巴逼她抬頭看著自己的眼睛。


    “重樓七葉一枝花,冬至何來蠶蛹,雪又怎可隔年?”


    “我都說了雙生無解,你非不信,反正我都告訴你了,你不許再殺春桃!”


    薑喜直視霍景玄的眼睛,鳳眸幹淨,無一絲隱晦。


    霍景玄自然是不相信薑喜的,所以他回去就找來了禦醫替自己診脈。


    但禦醫們無一不對這種毒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束手無策。


    而跟在霍景玄身邊的北影則站出來道。


    “既然雙生無解,王爺不妨把七公主抓回來,一輩子綁在身邊,也好防止她胡作非為不是!”


    霍景玄一聽,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要他娶那個女人,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北影看出了霍景玄對薑喜的厭惡。


    “屬下知道王爺您喜歡的是楊侍郎的嫡幺女楊雪柔姑娘。


    且七公主貴為公主,與您又差了輩分,自然也是不能做您的側妃的。


    所以不妨找個借口,把她接出宮來,養在王府,至於讓她在王府裏做什麽,還不是您說了算!”


    霍景玄依舊有所猶豫:“讓本王再考慮考慮!”


    “是!”北影知情識趣的閉了嘴。


    而此時的薑喜已經從玉闕宮後院的狗洞爬了出去。


    任誰也想不到,堂堂大虞朝七公主,竟然會鑽狗洞出入。


    但薑喜卻渾不在意,鑽狗洞又如何?人總不能為了那點節氣,連命都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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