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二柱是想差了,張宏森和別的官員是不一樣的,他是軍人,隻是對小巧又殺傷力巨大的手槍感興趣,可沒有要據為己有的意思。


    不過,別的官員心思就和張宏森不一樣了,他們也想看手槍看看,實際是想以大壓小的討要過去,也不是用來殺敵的,是用來給皇家官員打溜須的,但劉二柱說是一支都沒有帶來。


    那些糧食,當時就移交了城內的官員,大晚上黑咕隆咚的,這些人對城裏又不熟悉,也不知道這些糧食被他們鼓搗到那裏去了。


    反正,第二天他們吃的就是雜糧窩頭,一天三頓都是。


    張宏森和劉二柱實話實說:“城內現在糧食緊張,普通士兵吃的也是這個,你們帶來的糧食,都被大帥府的人收了去,挑了一些又送進了皇宮……”


    “我們可沒有說給他們啊?”


    “你們的命都給他們了,進了京城就得服從天朝管,糧食是小意思,他們還想要你們別的呢。”


    “別的,我們除了武器還有什麽啊?”


    張宏森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有些看看傻子一樣,但沒有說話。


    大家都想,既然連城裏的士兵都吃這個,還有什麽說的了,張宏森別看是百夫長,一樣吃的是這個,也就沒有人異議了。


    第二天早上,敵軍開始攻城,他們的想法是盡快拿下京城,就不用和東洲軍拚消耗了。


    隻要拿下了京城,逮捕了皇帝和大臣們,大德國就算覆滅了,這次入侵大德國遇到的的一切的問題,包括打不過裝備精良的東洲軍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甚至連裝備精良的東洲軍,在逼迫俘獲的大德國皇帝的授意下,也多半會繳械投降。投降了以後交出武器,就是他們了的。


    他們還估計,東洲軍已經被圍困在了八達洞,和京城聯係不上,即使是槍炮彈藥再多,糧食再多,再能打,最後消耗完了彈藥和糧食也玩完。


    他們哪裏知道,馬佳的彈藥會用崩爆米花的機器,把槍炮彈藥和糧食源源不斷的崩出來,需要多少看馬佳的心情。


    她一旦看到什麽東西漸少了,就獨自進入鐵柵欄,燒熱了爆米花機器大批量的崩出來。


    北國兵開始攻城了,他們沒有想到,這次城牆上有二百支步槍對準了他們。


    東洲軍昨晚進了城,大帥的人就把他們安排在了南城牆下麵的屋子裏,他們從鐵篦子那裏蹚水進來,棉褲棉鞋都濕透了,不得不連夜烤幹。


    早上吃的是窩頭,又硬又難吃,還有一股子黴味,剛吃完飯,就通報敵軍架著雲梯從遠處過來準備攻城了,他們趕緊的抄槍上了城牆。


    每隔三五個垛口,就有一個東洲軍持槍對著下麵攻城的敵軍。


    張宏森沒有步槍,他手裏隻有一支鐵槍,隻是比平常的鐵槍粗大。他也把守著三五個垛口,和協助守城的東洲軍,還有城內的青壯百姓一起殺敵。


    軍人是守城的主力軍,都有刀槍配備,那些百姓有的也有武器,大多數是靠滾木雷石。


    東洲軍站得高看得遠,一看敵軍扛著雲梯到了城牆下,馬上就對著敵軍開槍。


    城牆上的東洲軍二百人散開了距離,隔著幾個垛口就有一個人,人人嚴陣以待的準備用半自動步槍,瞄準了那些活靶子射擊。


    如果城牆下的人不多就用半自動,敵人在城牆下麵聚堆了就用手榴彈轟擊。


    後來,劉二柱看下麵的太多了,城牆下麵,抬雲梯的,救死扶傷的,拖死屍的,烏泱泱的老大一片人,有些的指揮官,就站在城牆下不遠處指揮兵將衝擊城牆。


    “快,把此麵向敵安上……”


    他不會說遙控地雷,隻會說此麵向敵,好在這些人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這些士兵馬上掏出了遙控地雷,插在垛口外麵的磚縫裏,然後跑開按遙控器。


    轟隆一聲,由於爆炸點很高,鋼珠散布麵積大,城牆下百米內的敵軍死傷一大片。輕重傷也太多了,一起發出了哭嚎。


    “快,此麵向敵效果很好,趕緊傳令大家快點用。”


    他沒有告訴用多少,這些人就把遙控地雷設置了八十多顆,等到密集的爆炸聲響起,劉二柱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些此麵向敵一次就用去了五分之二。


    “弟兄們,節省著用啊……”


    北國人也發現了城牆上穿軍裝的東洲軍,被遙控地雷炸了更傻眼了。


    東洲軍發明了新戰法,就是把遙控地雷用布條子拴上,對準了跑遠了的北國人甩出去。遙控地雷在空中飛出去,布條子起了個掌握方向的作用。


    看快落地了,馬上按下紅色按鈕,就此完成了一次遠程獵殺。


    城牆上二百人發威了,城牆下是無數的敵軍,敵軍的外圍,還有五百東洲軍。還有兩千中州軍在對敵陣後方衝殺,形成了兩麵夾擊的場麵。


    遠了用炮轟,近了各種槍械掃射,敵軍不但難以靠近城牆,還能支援城牆上的守軍。如果城外的敵軍大隊追擊,此麵向敵設置在了敵軍追擊的路線上,一下子殺死許多人。


    薛元帥在城外的人馬,對付坑裏擋住盾牌的敵人,就用上了胡丘對付坑裏敵人的方法。


    敵人不是在坑裏嗎,不是有盾牌抵擋子彈嗎?那就把進攻的隊伍有序的排開,兩人在地麵上一邊一個對付坑裏的一個敵軍。


    敵軍把盾牌左支右絀也擋不住自己的身體,挨個的被東洲軍射殺在坑裏。


    兩人一夥射殺了這個以後,接著對付下一個。


    敵人怎麽也沒有想到,東洲軍上了城牆,弓箭可沒辦法和火器對著幹。一旦他們接近了城牆,城牆上的遙控地雷就發威了,然後是半自動步槍就對著他們開火了,被一批批擊斃。


    可惜,這些遙控地雷太少了,一天就用掉了五分之四。後來,看敵軍不多了就不可勁用了。


    攻城的,有些雲梯上的敵人,被東洲軍從城頭上挨個的射殺了。


    有時候遙控地雷爆炸後,雲梯上沒有人了,城牆下躺倒了一大片敵軍,也顧不上城頭上的百姓了。那些助戰的百姓,就把雲梯從城頭上拉上去了,有十幾架雲梯被收繳。


    這雲梯也是好東西,如果城牆下的敵軍聚集在一起,就幾人合力把雲梯扔下去,一下子就能砸死砸傷好幾個人。


    這些人有了東洲軍助力,打的酣暢淋漓。


    那個張宏森讓劉二柱刮目相看了,他手中的鐵槍,對著即將爬上城頭的敵人,幾乎是一刺一個準,一刺一個透心涼,沒有一個敵軍從他防守的那段城牆上爬進來。


    劉二柱閑暇的時候,用望遠鏡看著敵人在遠處的營盤,裏麵的軍馬把他羨慕的口水直流。北國人的戰馬品種好,耐力好,比大德國軍方的戰馬強多了。


    而東洲軍的馬匹多是農耕馬的後代,也就是普通的駑﹝農﹞馬。


    和敵方的戰馬相比,無論是體力和耐力,各方麵均差一些。大德國的軍隊經費不多,連軍隊也並不富裕,也養不起太多的戰馬,如果奪了敵軍的戰馬得有多好。


    他們羨慕北國人的戰馬,北國人和大帥府的人在羨慕這些東洲軍的裝備。


    張宏森也羨慕敵軍,他和劉二柱說:“敵軍遠道而來勞師以遠,他們是速戰速決的打法,拖得時間越久拿不下京城,對他們越不利。而我們就不著急了,堅持的時間越久,各地勤王的軍隊來的就越多……”


    “哎,張將軍,我那天晚上進城的時候,背包裏還有一琉璃瓶的瓶酒呢,叫什麽五糧醇,大年夜那天的慶功宴,公主給咱們喝過,特別好喝。可惜呀,連背包不知道弄到哪裏去了,如果有酒的話,我真想和你喝一杯……”


    “哈哈,隻要是咱們能守住京城,把北國人靠走了,以後,喝酒的時間還不是有的是嗎!”


    二百東洲軍穿戴齊整,手中是犀利的殺器,他們的防護用品尤其高級。


    不說張宏森羨慕了,大帥府官兵也羨慕,那些協助守城的百姓,甚至圍著他們轉圈看。


    頭盔是帶護目鏡的,可以連臉部都遮擋起來,防彈衣能防護住胸腹後背,他們趴在垛口上,身上的防彈衣和戴的頭盔不怕敵軍的弓箭攻擊。


    那些守護京城的城牆上的士兵和百姓的後麵,是大帥府親兵督戰隊,是大帥派來協助守城的。


    他們看開槍操作比較複雜,沒有幾十顆棵子彈試射,開槍瞄準就拿捏不好準頭。遙控地雷也不會用,可怕自己炸了自己。


    反觀打手榴彈就輕鬆了,手榴彈擰開了後蓋拉弦後拋出就爆炸,手榴彈個頭不起眼威力還特大,扔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可以一下子死傷七八個敵人。


    手榴彈一拋出去,任何人都是懼怕的,看他們手榴彈有多,就都過來討要手榴彈。


    薛元帥曾經得到了公主的勸,對他手下的士兵有規定,如果自家的士兵互相支援彈藥是可以的,但任何東洲軍以外的任何友軍士兵,對東洲軍的任何人索要任何彈藥都不行。


    回答他們就一個字;不。


    要麽就兩個字;不行。


    敵軍被打退以後,接著就會有第二波第三波攻擊,戰鬥的間隙裏,帥府督戰隊的那些人,就過來試探著討要手榴彈。當然,無一不得到了東洲軍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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