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安佑終頓時呼吸微微一滯,臉色驟變。


    這是他第一次在楚軒的麵前如此失態,就算是剛才楚軒用一詩一文打了他的臉,也不過讓這位世子殿下有幾分不悅與無奈罷了。


    還是那句話,蕭紫期雖然吸引人,但世上從不缺少美人,頂了天也就是有幾分失望罷了,不至於太過失態,但這一次可不一樣。


    自己藏在最深處的心思,都被楚軒一眼看穿,本來應當以他安佑終為主導的對話,此時早就有了失控的傾向。


    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讓世子殿下覺得極為不爽,可他偏又無法做些什麽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局勢往最難辦的方向走去。


    “楚軒,你確實好大的膽子,難道就不怕本世子在此處殺了你嗎?”


    安佑終回過神來,微眯起眼眸,冷聲說道。


    看著世子殿下似乎有幾分不甘心,還想著爭取一番,楚軒隻覺得好笑,搖了搖頭。


    “不會。一來,世子殿下應該明白一件事,我可以幫你。二來,我既然敢與你說這番話,也就意味著,我有備而來,既然如此,世子殿下真有殺我的本事嗎?”


    楚軒輕飄飄的幾句話,頓時讓安佑終好不容易的爭取,徹底破滅。


    整個人頓時仿佛鬥敗的公雞般,露出一絲苦笑來。


    “你贏了。”


    他有些不甘的打量著楚軒。


    安佑終不是沒有接觸過楚家的人,正相反,因為他的地位,與楚家的小輩之間才會頗有聯絡,可楚軒從未在此之列,以往一個絲毫不起眼的邊緣人物,連讓安佑終記住的資格都沒有。


    如今卻可以當著他的麵,放下如此狂言,可笑安佑終卻無力反駁。


    著實讓人唏噓。


    “你打算如何幫我?”


    “現在在下要說的事情,是絕對的機密,殿下謹慎。在下讓那幾個侍衛離開,也是為了世子好,那些人明為保護世子,實際上你也清楚,那是眼線。”


    安佑終聞言頷首,他很清楚這一點,也知道,若自己是嫡子,那這溧陽王的位子,日後必然是他的。


    可庶子出身,總還是留下一些破綻來。


    父王不知被那外頭的女人下了什麽迷藥,一心一意任其蠱惑心神,愛屋及烏下,對那私生子也是寵溺至極,這幾年已經有了打壓自己的跡象。


    還派出那些侍衛盯著自己,所以,安佑終才會在人前擺出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樣。


    “殿下想要爭奪王位,那私生子就是跨不去的坎,盡管殿下這麽多年韜光養晦,麻痹了溧陽王等人,暗中謀事,但想必如今也感覺到困頓了吧?”


    楚軒笑道。


    他很清楚安佑終的想法,不過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老把戲。


    但不得不說,這一招確實好用,明裏,安佑終流連青樓之地,欺男霸女,暗地中豢養了不少死士謀人追隨,以求時機。


    可麻煩就在於,溧陽王顯然也防著這一手,卸了原本在他手中的佃戶與生意。


    大家世族的生財之路,無非就是這兩條,溧陽王這麽做,其實就是斷了他的財路。想起事?可連銀子都沒有,怎麽起?


    如今別看安佑終還是那個風光無限的溧陽王世子,實則手中不過是每月府正發下的幾十兩紋銀,這些銀錢對於尋常人來說,已經足夠過上不錯的日子了,但對於安佑終,實在是連塞牙縫都不夠。


    楚軒正是篤定這一點,才會提出今日的交易。


    “我可以幫世子殿下解決銀錢的問題,但,就要看世子殿下夠不夠膽了。”


    聽到這話,安佑終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瞪大一對牛眼,死死盯著楚軒,半晌沒有說話。


    似乎是心緒太過激動,因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楚軒這一番對白,準確的打中了安佑終心裏的瘙癢。


    連忙回過神來問道。


    “楚公子有何指教?”


    也不怪安佑終如此焦急,實在是手底下豢養的人日日都需要他這個主公養活,如今早已經到了捉襟見肘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要是再沒法處理,隻怕手下人還沒等到起事呢,第一個就先反了他這個主公!


    也正是有這一點在其中,所以對於蕭紫期的事情,安佑終才沒有多餘的心力與楚軒糾纏。


    “兩個路子。”


    楚軒豎起兩根手指:“雪鹽,還有香水。”


    “先說這雪鹽,殿下也知道,在下被分封於無名山之中,前任村長在山中某處,找到一塊鹽田,之後這鹽田就歸屬了在下。”


    “在下去看過,那鹽田占地大約一畝,以在下的手段,足夠讓其每年產出三四十萬斤的雪鹽來,殿下可以想一想,這裏頭能有多大的好處。”


    本來還有些奇怪這香水是什麽的安佑終,在聽到這一番話後,頓時連嘴都合不攏了。


    幾乎是呆滯的看向楚軒。


    三四十萬斤的雪鹽?!這是何等的產量?!


    要知道,大夏雖然有提煉雪鹽的法子,可實在太過粗糙,因而產量極低,就算是一萬畝的鹽田,每年能產出的雪鹽,也就隻有幾百斤罷了。


    剩下的,要麽就是無法提煉的有毒鹽礦,要麽就是粗糙的沙鹽,不僅滿是雜質,味道酸澀古怪,人吃了之後,身子也不會如吃雪鹽那般強健,若非雪鹽實在價格昂貴,一斤少說也要賣個幾十上百兩,誰吃這玩意啊?


    所以在這個背景之下,楚軒說的話,顯然是給安佑終的世界觀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讓他對自己二十多年來的認知,都產生了不小的懷疑。


    也不覺得楚軒讓他的侍衛離開是大驚小怪了,說的嚴重一點,要是楚軒今日的話流傳出去,甚至可能對如今的鹽業造成巨大的衝擊,連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都要忍不住來插手分一杯羹。


    楚軒隻是淡笑著抿茶,也不說話,就等著安佑終自己反應過來。


    片刻後,安佑終方才兩眼恢複精光,滿是狂熱的看著楚軒。


    “先生說的,可是真的?”


    你看,人便是如此求利的存在,先前一口一個你,說什麽楚家旁係,如今看到了好處,便恭敬喊著先生,那討好的意味,都快要彌漫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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