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羽此話一出,不光程立懵了。


    整個廳內的所有人都懵了。


    薛房一臉呆滯的目光看向段羽。


    可偏偏看到的卻是段羽無比認真的表情。


    夢中......


    這......


    隻因為一個夢來了東阿縣。


    這說出去,是不是有點.....有點扯淡啊。


    薛房立馬將目光看身旁的程立。


    一雙眼睛使勁兒的眨啊眨啊的。


    那意思就好像在說,大哥你可千萬別笑啊。


    你要是笑了,那腦袋可就真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你......段將軍......”程立瞪大著一雙眼睛。


    原本程立的眼睛就不小,大眼睛,雙眼皮,眼窩稍微有點凹陷。


    這忽然一瞪大,看著還多少有點滲人。


    程立身材高大,但是屬於那種骨架大,而並非壯實。


    就好像是.....好像是大號的賈詡一樣。


    “段將軍你......”


    段羽笑了笑說道:“本將沒有說笑。”


    段羽極其認真的笑著說道:“本將在夢中,見到了你,就在這東阿縣內,你雙手托舉著烈日。”


    “你的長相,與本將在夢中所見一般無二。”


    “你......就是本將夢中的那個男人!”


    薛房:“......”


    鐵石頭:“......”


    屋內所有人都感覺這畫風怎麽就忽然變了呢?


    然而,就當薛房擔心程立不給段羽麵子。


    就在廳內所有人都以為程立會如同一樣一樣的時候。


    程立的舉動卻也超乎了薛房的想象。


    隻見剛剛還一臉傲色的程立後退了小半步,然後整理了一下身上寬大的衣袍,將衣袍上的褶皺捋平,隨後用雙手扶正了頭頂黑色的高山冠。


    然後對著段羽恭恭敬敬的抱拳拱手作揖:“程立,字仲德,見過君侯。”


    嚇!


    薛房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貨.....還是之前他認識的那個程立嗎?


    還不等薛房等人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下一秒程立便開口說道:“君侯,實不相瞞。”


    “我經常在夢中夢到雙手托日,但始終不解其意!”


    “今日預見君侯,方知其中含義。”


    “君侯若不棄,我願追隨君侯,鞍前馬後。”


    程立雙手作揖,躬身行禮,臉上的表情也極其認真和嚴肅。


    一旁的薛房都看懵了。


    真的?


    假的?


    如果說程立是個愛攀附權貴之人,薛房會覺的這可能是假的。


    可是......這程立不是這種人啊。


    在東阿縣這麽多年,沒有人不知道程立是什麽性格。


    程立幹不出這種阿諛奉承的事兒來。


    那是真的?


    可是......這要是真的,那得多玄啊。


    薛房悄悄的看了一眼段羽,發現段羽的表情和程立一般無二。


    心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詞語。


    雙向奔赴。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雙向奔赴嗎?


    段羽仰頭豪邁的大笑道:“仲德夢中舉日,是為以立托日,本將認為仲德應該改一個名字,用‘立’不如用‘昱’仲德覺得如何?”


    程立猛然抬起頭來,然後再次拜謝道:“願隨君侯意!”


    段羽立馬上前一步,雙手將程昱扶起來笑著說道:“有仲德相助,如虎添翼,如皓日當空。”


    “今本將正式征辟仲德為隨軍司馬。”


    “石頭,設宴,本將今日要好好與仲德大醉一場。”


    “你們......”


    段羽的目光看向薛房等人,隨後大手一揮說道:“也都入席吧。”


    “東阿縣一事,本將自會給陛下說明,爾等保全縣中百姓,不惜以身作則,實為不易之舉。”


    “都坐吧,坐吧。”


    段羽這話一出口,頓時廳內的所有人,包括薛房也都鬆了一口氣。


    目光感激的看向了已經改名程昱的程立。


    多虧了程昱的麵子,否則怎麽回事兒還真的不好說呢。


    很明顯,這段羽是愛屋及烏,沒有和他們計較。


    否則一個棄城而逃,罷官都是最輕的。


    在段羽的一聲令下之後,所有人都落座了。


    程昱更是被段羽直接安排在了身邊落座。


    ..........


    收了程昱,段羽現在十分開心。


    這一年多以來,他麾下武將不少。


    但是文臣幾乎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人。


    涼州一係的那些世家雖然能治理地方,但要說論才華,論遠見,遠遠比不上中原的這些大能。


    但這也沒有辦法。


    像是中原這些大能,什麽荀彧,荀攸還有程昱這些人,如果是他一年之前來招攬,幾乎上是不可能的。


    程昱雖然現在落魄,但是祖上卻極為的輝煌。


    其先祖程伯休父乃是程國國君。


    其後生子嫡長子司馬仲庚


    嫡次子程仲辛。


    這個司馬就是如今的河內司馬氏。


    也就是說,程昱和司馬氏乃是近親。


    說起程氏,可比那些中古名門還要久遠。


    一年前的段羽就算在洛陽受封漢陽郡太守之後,也不過就是一個兩千石的太守。


    像是真正的那些世家大族,荀氏,郭氏,陳氏,鍾氏這些家裏不知道出過幾十乃至於上百這樣的太守。


    這些人又怎麽會看得上他一個小小的太守。


    再有就是地域限製。


    士族以天下洛陽為中心。


    隻要成年之後,自有當地官員舉孝廉入朝為郎。


    人家是天子腳下的京官,家族人脈都在洛陽,怎麽會隨他去涼州?


    當今天下還不曾大亂。


    這些個士族也根本不會選擇投資,所以如果沒有特定的情況和原因,基本上是不可能應招他的征辟。


    別說他的征辟,就是皇帝的征辟,這些人也多有不從。


    潁川四大士族之首的陳氏家主,皇帝數次征召都沒有用。


    還有潁川的鍾氏,以及他去年在洛陽見到的郭氏。


    明明見到郭嘉就在眼前,可想拐帶走,幾乎沒有那種可能。


    郭鴻不會同意,郭嘉自己也不可能離開潁川。


    這就是無奈。


    明明都知道這些大牛厲害,但是沒辦法,人家憑什麽自降身份跟隨你?


    段羽的這種招攬,可就是在相當於招攬家臣。


    如果一旦打上了家臣的這個標簽,那就幾乎沒有在背叛的可能了。


    這和入朝為官那完全是兩回事兒。


    為什麽呂布在投靠丁原,董卓之後,被天下罵做三姓家奴。


    就是因為呂布的這種投靠,就是屬於家臣。


    認人為父,認人為主。


    但為什麽劉備從起家開始,先後在袁紹,曹操,陶謙,劉表,公孫瓚這些人手下都混過,但卻沒有人罵劉備?


    因為劉備從來都沒有投靠過誰,劉備的舉動頂多叫做依附。


    忠臣不侍二主,這句話在東漢不是開玩笑的。


    背叛,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的。


    那些世家大族,怎麽會心甘情願的去給別人當家臣。


    除非亂世來臨,需要投資站隊。


    否則在此之前,絕無這種可能。


    但現在情況略有不一樣了。


    段羽現在是涼州牧,可以開府,而且在出征之前,還衝著劉宏索要了征辟之權。


    他現在代表的是大漢,是劉宏,是天子門生。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沒有什麽猶豫的招募程昱。


    ..........


    夜已深,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該退去的人都已經退去了。


    廳內就隻剩下了段羽還有程昱,以及鐵石頭還有王虎奴。


    沒有外人之後,段羽舉著酒杯看著程昱。


    “仲德,對於這黃巾之亂,仲德有沒有什麽看法。”


    “仲德以為,這黃巾之亂,禍亂的根源在於何處?”


    段羽存心考校一番的說道。


    程昱並沒有喝醉。


    除了席間段羽提杯之外,程昱也沒有多飲。


    在聽到段羽問話的時候,程昱側過身來看向段羽,然後認真的思考了一番之後說道:“君侯,仲德所見可能有些冒昧,如君侯忌諱,那仲德還是不說為妙。”


    段羽微笑著搖頭說道:“仲德盡管暢所欲言,這裏隻有你我君臣,就算是破天之事又有何說不得的?”


    “仲德難不成是擔心我膽氣不足?”


    “哈哈!”段羽大笑。


    程昱的眼中立馬浮現出了一抹興奮之色。


    明主要配賢臣。


    同樣,賢臣也要得明主。


    隻有這樣才叫相輔相成。


    程昱性格剛戾,自然是直臣。


    而如果是一個膽小的君主,配上一個直臣,恐怕還真不能相容。


    “那屬下便暢所欲言了。”程昱眼中精光閃爍。


    段羽端起酒杯,一邊聽著程昱的話,一邊佐酒。


    “君侯,太平道由來已久,光屬下知道,便已經有十餘年的時間。”


    “張角此人,或有大誌,但既然教化天下百姓向善,就絕無造反之意。”


    “若是張角真要造反,合適的契機比當今要多得多。”


    “為何張角偏偏要選擇這個時候?”


    段羽微微點頭道:“仲德繼續說。”


    “還有,張角是有一些才華,但要統禦天下州郡,集中調遣,試問張角哪來的那麽多有布局有謀略的屬下?”


    “天下八州響應,一時之間高呼而起,即便是朝廷調動大軍,也不會有這般的速度和威勢。”


    “數十萬人造反,怎滴十餘年間竟無一人察覺?”


    “屬下認為,這根本就是在胡扯。”


    程昱的表情嚴肅。


    雖然沒有說出背後的原因,但段羽已經聽得出,程昱對這黃巾之亂的背後,有自己的看法。


    “君侯,屬下認為,這黃巾之亂,多是一場鬧劇,一場黨爭,一場由人心,貪欲掀起的禍亂!”程昱眯著眼睛說道。


    段羽微笑著佐酒一口道:“聽聞仲德所言,如飲美酒,讓人陶醉啊。”


    “沒想到,仲德竟然也看的這般的透徹。”


    “我有仲德相助,不愁,不愁了啊!”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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