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茂皺著眉頭將卞喜拉到一旁說道:“卞喜兄弟啊,你闖大禍了啊。”


    “夫人說了,說昨天晚上她從外麵剛剛回到營帳當中,就看到你醉醺醺的躺在營帳內。”


    “夫人本想著叫人將你抬出去,誰知道你竟然將夫人給......將夫人給撲倒了。”


    “啊?”


    卞喜都快哭了。


    這些事情他完全都不記得了啊。


    “哎......”


    鄧茂一邊搖頭一邊歎氣說到:“卞喜兄弟,我是真心想要幫你,但是......但是你毀了夫人的清白,這事兒夫人不答應啊。”


    “我是可以不告訴大帥,但是夫人一定會和大帥說的。”


    “那怎麽辦啊。”卞喜麵色急切。


    忽然眼神當中凶光一閃。


    死人。


    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


    “卞喜兄弟,你可別往別處想了,現在事情還能有轉機,你若是真想要一意孤行,那我可救不了你了。”鄧茂說道。


    卞喜臉上的凶光鄧茂看在眼裏。


    意識到了問題的卞喜立馬收斂了臉上的凶光解釋道:“沒有沒有,鄧兄想多了。”


    鄧茂撇了撇嘴。


    是我想多了嗎。


    剛剛你那臉上的表情都已經把你給出賣了。


    到底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以為殺了人就能滅口了,哪裏有那麽簡單。


    “卞喜兄弟,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除了坦白之外,再無其他辦法了。”


    鄧茂拉著卞喜說道:“卞喜兄弟不如找大帥坦言,我也會在一旁幫著卞喜兄弟說話。”


    “我想大帥應當不會為難卞喜兄弟你。”


    “啊?”


    卞喜嚇了一大跳。


    找程遠誌坦白?


    “這......這能行嗎?”


    鄧茂攤了攤手說道:“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一試了,不過卞喜兄弟放心,我定然會給卞喜兄弟仗義執言。”


    “畢竟......畢竟也是卞喜兄弟酒後,也不是故意而為之。”


    “除了這個辦法,我在想不到其他的什麽好辦法了。”


    卞喜心中即便是一千個不情願,也隻能這樣了。


    眼下跑是肯定跑不了。


    鄧茂在這裏,他能跑哪去,恐怕還沒跑出幽州營,就被追上了。


    隱瞞肯定也隱瞞不下去了。


    他可以不說,鄧茂也可以不說,但是程遠誌的夫人不能不說。


    事到如今,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好吧,那......那一切就拜托鄧茂兄弟了。”卞喜苦著臉說道:“隻求鄧兄你能幫我,若是能逃過一難,日後定然不忘記鄧兄今日的大恩大德。”


    .............


    程遠誌的中軍大帳外。


    卞喜緊張不安的握著雙手,目光忐忑的看著鄧茂。


    “鄧兄,拜托了啊,拜托鄧兄了。”


    鄧茂點了點頭麵色凝重的說道:“卞喜兄弟你在這裏等著,我先進去和大帥說明。”


    “得先讓大帥知道卞喜兄弟不是有意為之。”


    “放心,我會盡力的懇求大帥。”


    卞喜千恩萬謝的衝著鄧茂致謝。


    隨後鄧茂便抬腳步入了程遠誌的大帳當中。


    ..........


    營帳內,穿著一身盔甲按著腰間佩劍的程遠誌正坐在案幾後。


    見鄧茂笑著走進來之後便一臉期待的看著等鄧茂問道:


    “怎麽樣了?”


    鄧茂得意的笑著點頭:“放心吧大帥,一切都已經妥當,那卞喜已經被嚇得不行了,生怕大帥一怒將其殺了。”


    “來時的路上一路求著我過來。”


    “好!”


    程遠誌一拍麵前的案幾道:“那接下來......”


    鄧茂即刻接話道:“接下來隻需要大帥恩威並施,將那卞喜收入麾下,然後便可以利用卞喜將聖女誆騙到咱們幽州營來。”


    “隻要聖女一進入幽州營,大帥便第一時間將聖女控製住,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了。”


    “到時候等生米煮成熟飯,等到大帥將聖女娶入帳內,太平道自然是大帥的了。”


    程遠誌激動的連連點頭,臉上的笑意已經抑製不住了。


    幻想著將張寧娶入營帳,既能抱得美人歸,還能醒掌天下權。


    這世間還有什麽是比這更美好的事嗎。


    “大帥,那我將那卞喜叫進來了?”鄧茂衝著程遠誌問道。


    程遠誌點了點頭:“嗯,把他叫進來吧。”


    “好嘞。”


    鄧茂答應了一聲之後,便朝著營帳外走去。


    片刻之後,鄧茂便帶著一路拉耷著腦袋連頭都不敢抬的卞喜走進了營帳內。


    程遠誌度麵容嚴肅的端坐在案幾後,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另一隻手按著腰間的刀柄。


    除此之外,兩側還站著十幾名程遠誌的近衛親信。


    四周的壓迫感讓卞喜看都沒有敢抬頭看一眼程遠誌,走進帳內之後噗通的一聲就跪了下來。


    然後便左右開弓朝著自己臉上接連打了好幾個巴掌。


    “大帥,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但是大帥您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是喝多了。”


    “大帥,大帥您隻要饒我一命,日後我卞喜的這條命就是您的。”


    “您說往東,我卞喜絕對不往西,您說往南,我卞喜絕對不往北。”


    “隻求大帥能饒我一命。”


    站在一旁的鄧茂衝著程遠誌使了使眼色說道:“是啊大帥,卞喜兄弟是酒後亂性,情有可原,大帥您看......”


    程遠誌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腳上的戰靴踩在營帳的地麵上,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卞喜走來。


    卞喜的一顆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上了。


    生怕等下頭頂上就落下來一刀。


    然而,頭頂上的刀倒是沒有落下來,卞喜看到一雙手伸到了他的麵前。


    茫然的卞喜抬起頭來看向近在咫尺的程遠誌。


    “卞喜兄弟起來。”


    程遠誌伸手攙扶卞喜說道:“起來說話。”


    卞喜一臉茫然的看著程遠誌。


    程遠誌將跪在地上的卞喜拉了起來,然後伸手在卞喜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你我兄弟,如同手足一般。”


    “一個女人而已,雖然那是本帥喜歡的女人,可又怎麽能抵得過我們手足兄弟?”


    “女人沒有了,可以再找,若是手足斷了,焉能續接?”


    “卞喜兄弟你視我為兄,我視你為弟,怎麽能因為一個女人手足相殘?”


    卞喜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程遠誌。


    程遠誌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一旁的鄧茂說道:“等下去把那個女人給卞喜兄弟送去,既然卞喜兄弟喜歡,本帥又有什麽割舍不下的。”


    “遵命!”鄧茂拱手笑著說道:“大帥聖明!”


    “卞喜兄弟啊,大帥如此對你,真的是......真的是讓人羨慕的緊啊,這幽州營十數萬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帥如此。”


    鄧茂在一旁鼓動的說道。


    卞喜也是一臉震驚和感動。


    “大帥,我......”


    卞喜再次撲通的一聲跪倒在地道:“大帥若不棄,日後卞喜願為大帥鞍前馬後,聽從大帥調遣!”


    程遠誌再次將卞喜攙扶起來。


    然後拉著卞喜來到了主位的位置旁邊坐下。


    解決了眼前危機的卞喜也沒有來時的那麽緊張了。


    此時滿心都是對程遠誌還有鄧茂兩人的感激。


    “大帥,鄧兄實不相瞞,我在幽州營,說是傳遞信息,實際上還有監視大帥還有鄧兄一舉一動的任務。”


    卞喜落座之後便開始表忠心的說道:“那個神上使讓我來大帥的幽州營,實際上是來監視大帥和鄧兄。”


    “但大帥和鄧兄放心,我卞喜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大帥還有鄧兄的事情。”卞喜拍著胸脯保證。


    一旁微笑的程遠誌點頭說道:“本帥自然是相信卞喜兄弟的。”


    “隻是那個神上使......”


    說道這裏的時候,程遠誌的眉頭緊皺的說道:“我等為了大賢良師,為了太平道付出了諸多,竟然還得不到信任?”


    “本帥不相信大賢良師是這種人!”


    “大賢良師一心為了太平道,為了天下蒼生百姓,又怎麽會不相信他麾下的信眾?”


    “本帥始終有所疑惑。”


    卞喜一愣問道:“大帥您疑惑......疑惑什麽?”


    程遠誌皺著眉頭搓了搓下巴上的絡腮胡子說道:“自從在下曲陽的時候,大賢良師至今都一麵沒有露過,本帥有些疑惑。”


    “若是按照大賢良師以往的行事風格,定然會時不時的出來撫慰信眾。”


    “可這都十日過去了,為何一次都沒有見過大賢良師?”


    卞喜思量著點頭。


    好像真的是這樣。


    “大賢良師沒有露麵,而傳達信息的都是那個什麽神上使。”


    “這明顯不符合常理,那個神上使才在大賢良師身邊多久?”


    鄧茂也在一旁附和的說道:“大帥說的有道理,難不成......難不成大賢良師被人控製了?”


    嘶!


    卞喜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


    程遠誌借機點頭的說道:“那日大賢良師在祭天之後便被人抬下祭天台,隨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卞喜兄弟來幽州營,又是受了那個神上使的派遣,不光是幽州營,黑山營,北海營怕是也都有人監視!”


    “大賢良師怎麽會下達這樣的命令監視他的信眾?”


    “卞喜兄弟你覺得本帥說的有沒有道理?”


    卞喜立馬點了點頭:“大帥說的有道理啊。”


    “那......大帥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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