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永和裏,袁隗府宅。


    身著白袍的袁基快步的朝著袁隗的書房走去。


    穀靜的書房當中,坐在書案後的袁隗麵前正放著一盤棋。


    “叔父。”


    快步走進書房當中的袁基衝著袁隗躬身先行了一禮隨後便急不可耐的開口說道:“叔父,涼州有消息傳來。”


    “哦?”袁隗挑了挑眉目光依舊落在棋盤上問道:“是段羽嗎。”


    袁基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略帶著激動的說道:“是段羽。”


    “七日之前,段羽於武威郡武威城圍剿湟中義從北宮伯玉在休屠澤遇伏,目前生死不明。”


    “有傳言說,段羽已經戰死在了休屠澤。”


    嗯?


    手裏正捏著一顆旗子準備落子的袁隗表情一僵,隨後便驚愕的抬起頭來看向袁基。


    迎著袁隗目光的袁基點了點頭。


    “消息可靠?”袁隗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據說最早消息是從被北宮伯玉脅迫一同造反的韓遂還有邊章等人之處傳來的消息。”


    袁隗的眉頭緊鎖,然後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北宮伯玉這個名字袁隗聽說過。


    而且還是不止一次。


    去年的時候段羽在涼州就已經和此人交手過兩次。


    此人乃是湟中義從的將軍,在西羌還有涼州雜胡群盜之中有不低的威望。


    段羽真的死在北宮伯玉的手裏了?


    袁隗感覺有些不信。


    雖然這個消息袁隗很希望是真的,但心中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北宮伯玉呢?”袁隗問道。


    “死了,也死了。”袁基回答道:“據說是在段羽臨死之前被段羽一擊擊殺了。”


    “可曾見到段羽屍體,漢陽郡那邊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


    袁基聽聞之後接連搖頭。


    “並沒有人見到段羽的屍體,但是據傳段羽的那匹坐騎,還有兵器都遺落在了休屠澤內。”


    “段羽的那匹坐騎乃是南匈奴單於所贈,而那柄武器又是董卓所贈,如果不是段羽真的出現了什麽情況,應該不會輕易丟棄吧。”袁基說。


    袁隗緩緩的點了點頭。


    這話倒不錯。


    但是......


    畢竟還是沒有見到段羽本人。


    如果段羽是董卓,是段熲,這些人袁隗或許不會有所懷疑。


    可是他畢竟是段羽。


    不光擅長打仗,而且極為攻於心計還有謀劃。


    北宮伯玉固然有他的本事,但是要說殺死段羽。


    袁隗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除非.....


    除非能親眼見到段羽的屍體。


    可是,如果段羽沒有死,他為什麽會任由這種對他不利的消息傳出呢?


    袁隗輕捋了捋下顎花白的胡須。


    “你把詳細的情報都說一下,包括北宮伯玉怎麽伏擊段羽的,事情前後越詳細越好。”


    袁基不敢不從,於是便將已經得到的情報一一訴說。


    由於段羽現在和袁氏的關係已經勢如水火,袁氏在段羽的身上也算是傾盡資源了。


    涼州方麵對於段羽的情報和關注的程度超過了當今天下任何一人。


    而袁基現在已經作為袁氏的宗主開始接手袁氏內部的核心力量,特別是關於情報還有人脈這些。


    而從三公之位上卸任下來的袁隗則是處於半隱退的狀態。


    袁基一一的將事情的始末開始訴說。


    從北宮伯玉在入秋之前開始襲擾金城郡,再到張遼開始追擊北宮伯玉,段羽如何支援。


    還有根據傳言說,段羽遇伏的地點,以及北宮伯玉的手段。


    後麵在休屠澤裏麵發生的事情雖然沒有詳細情報。


    但是段羽這種人物還有北宮伯玉這種在涼州都是響當當的人物死亡一定會成為他人口中的談資。


    而這些事情也會不經意的流傳出來。


    “等一下!”


    聽到關鍵之處的袁隗忽然打斷了袁基的話問道:“你說北宮伯玉有可能是使用了大量的強弩還有床弩?”


    袁基有些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回道;“是的叔父。”


    “根據流傳出來的消息說,當時北宮伯玉伏擊段羽的地方有大量的弩箭還有床弩。”


    袁隗緊鎖眉頭。


    ‘’怎麽了叔父?”袁基問道。


    “問題的關鍵,應該就在這裏。”


    袁隗又有開口說道:“那些雜胡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強弩還有床弩?”


    嗯?


    袁基的眉毛一挑。


    “這......”


    袁隗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的說道:“你身為太仆,掌握車馬兵器盔甲製作,難道還想不到其中的關鍵?”


    猛然醒悟的袁基立馬低頭拱手致歉的說道:“叔父,是侄兒疏忽了。”


    袁隗語氣嚴肅的教育說道:“細節決定成敗,任何細枝末節的消息匯總在一起,都有可能成為一條重要的情報。”


    “如果不能細心洞察,就很難發現其中的關鍵。”


    “涼州地處偏寒,如今朝廷每年因為錢糧的原因,兵器盔甲督造多少你心中應當有數。”


    “強弩,床弩這些殺器能分配至涼州的又有多少?”


    “郡兵尚且不沒有多少配備,更不用說那些雜胡了。”


    “他們擅使弓箭,甚至連強弩製作的方式都不曾掌握,更不要說床弩這些攻城利器了。”


    “北宮伯玉用於伏擊段羽的床弩還有強弩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袁隗這一問直接將袁基給問住了。


    眯著眼睛的袁隗如同一隻老狐狸一般。


    佝僂的身影坐在書房陰影籠罩之中。


    “如果你是段羽,如果你在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會不會考慮這些床弩還有強弩是何人提供給北宮伯玉的?”


    袁基想了想之後點了點頭。


    “是叔父提醒,否則侄兒疏忽。”


    “知錯就改,下次注意就是了。”


    袁隗皺著眉頭說道:“如果這次伏擊失敗了,段羽活下來了,而且什麽問題都沒有,那些背後支持北宮伯玉的人會主動跳出來嗎?”


    “反之,如果段羽死了,那些人就一定會跳出來!”


    袁隗篤定的口氣讓袁基忽然恍然大悟。


    “那......段羽是沒死?”


    袁隗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最起碼,我是不相信段羽就會這麽死了,除非漢陽郡有消息傳到朝廷報喪。”


    “隻要的親眷還有屬下沒有出來說明,那這個消息就不一定是真的。”


    袁基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隻要靜觀其變就是了嘛叔父?”袁基問道。


    袁隗沉思不語。


    片刻之後才緩緩的說道:“適時而動。”


    “雖然段羽不見得是真的死了,但是這個消息一樣會震蕩洛陽。”


    “想必有很多人會借著這個消息搞出一些事情來,而我們要做的就是適時而動。”


    “把握住時機即可,其餘的,並不需要我們主動做什麽。”


    “當然,一旦時機來臨,那即便段羽是假死,我們依舊可以掌握主動。”


    袁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去吧,吩咐下去,將和段羽有所關聯之人,在洛陽的所有人都納入在監視的範圍之內,一舉一動都不能錯過。”


    “張讓趙忠等人也好,還是何進等人也罷,還有伏完,衛氏......包括涼州那些大族。”


    “還有皇甫嵩以及陛下那裏都不要輕易的遺漏。”


    袁隗眯著眼睛說道:“陛下在得知這個消息會後,一定會派人馬上去涼州確認。”


    “這一來一回不過十天左右的時間。”


    “不管段羽是死了沒有,一定不能欺瞞陛下,否則就是欺君之罪,所以十日之內,一定會有段羽的確切消息傳回來。”


    袁基一邊記錄一邊點頭:“侄兒明白,侄兒這就去安排。”


    袁隗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


    袁基行禮之後躬身告退。


    ...........


    大將軍府。


    隨著段羽回到涼州,第一批從並州晉陽運送到洛陽,準備銷往南陽郡的白紙還有雪鹽都已經送到了洛陽。


    這兩天何進正忙著準備讓人將這一大批白紙還有雪鹽都運送到南陽去銷售。


    南陽郡乃是大郡,人口數十萬,且十分的富庶。


    光是這一批白紙還有雪鹽就價值五億錢之多。


    何進算了一算,他能拿到手裏的就有將近兩億。


    若是在抬高一些價格,在賬目上在做點什麽手腳。


    這個數字恐怕就會翻倍。


    此時,穿著一身常服坐在府宅正廳內的何進心情大好。


    身旁不遠處便是一身紫色長裙的何靈曼。


    “小妹啊,那段羽從洛陽臨行之前,推薦了你。”


    何進小看著何靈曼說道:“他說在賭坊內和你相遇,說是你的賭術高超,而且算賬特別厲害。”


    “他想讓在南陽主持這白紙還有雪鹽的銷售,我覺得也沒什麽問題,反正你在洛陽閑著也沒有事情做,這些事情交給外人我又不放心,我們兄妹當中,如今也隻有現在有閑餘,你覺得怎樣?”


    何進看著何靈曼。


    何靈曼自然早就從段羽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


    “既然兄長已經說了,那我這個做妹妹的,自然不好推辭了,就依兄長所言吧。”何靈曼平靜的說道。


    這邊,何靈曼的話音剛落,外麵就匆匆的走來了一名身著盔甲的中年男人。


    “叔達你怎麽來了。”


    何進看著來人說道:“我正在和小妹商議事情,你來的正好。”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何進的弟弟何苗。


    匆忙走進來的何苗沒有接話,而是急切的說道:“兄長,大事不好了,出事了!”


    ps:今天在農村走親戚,可能晚點還會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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