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陽郡,冀縣!


    清晨。


    冀縣內主街南側的商鋪,食肆都紛紛開門。


    金秋已至,長街上到處都是扛著農具出城秋收的百姓。


    街邊的商販大聲的吆喝著。


    商鋪門前的夥計也站在門前開始攬客。


    比起一年多之前,這座邊境縣城內複發的生機足以讓人驚訝。


    一夥操著漢中口音,衣著整潔的商賈從一輛輛車馬上走下來,然後走進一家城東的食肆。


    守在門前的夥計看著陸陸續續進店的十幾名商賈,熱情的上前相迎。


    “客人裏麵請,客人裏麵請,店裏有今天早上新鮮宰殺的羔羊,客人來的正是時候。”


    十幾名漢中的商賈拍打著身上一路的灰塵,然後走進店內落座。


    不一會的功夫,熱乎的羊肉還有羊湯就已經端上了餐桌。


    從漢中趕路至此的商賈們落座之後便開始大口朵頤。


    “今年這涼州的收成看來不錯啊,比起咱們漢中我看著都要好啊。”


    “我聽說從今年年初開始,涼州便是風調雨順。”


    其中一名中年商賈一邊撕扯羊肉一邊說道。


    坐在對麵的同行者都跟著一起點頭。


    他們一路從漢中而來,從武都郡進入涼州,然後一路走武都道進入漢陽郡西縣。


    這條路幾乎是他們每年都要走一遍的。


    涼州盛產牛羊皮毛。


    如今這個時節,正是收取皮貨的好時候,從涼州將皮貨運往漢中,然後加工成衣物。


    那些個豪門大族對於這些皮大氅都特別鍾愛。


    “和去年相比,這涼州真的是大變樣了。”


    “據說是那涼州牧推行的什麽新政,這才使得涼州豐收。”


    “不過可惜啊......”


    中年商賈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可惜那涼州牧死了,不然.....”


    “胡說!”


    正當中年商賈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


    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糟米酒的夥計一聲大喝。


    坐在一起的十幾名商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


    轉身之間那端著托盤的夥計正一臉怒色的看著他們。


    “你們休要胡說,誰說冀侯大人死了,你們那裏聽到的傳言,休要胡言亂語!”


    十幾名商賈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夥計。


    並且還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這小夥子,幹嘛這般氣憤,那涼州牧又非是你爹娘,我們隻是閑聊而已。”


    “你用得著如此?”


    “再說了,那涼州牧在休屠澤戰死這天下皆知,難道某說錯了嗎?”中年商賈表情不屑的數落道:“你一個食肆,莫非還不讓客人說話了不成?”


    “不行!”


    中年商賈本以為這一番話會喝退夥計。


    然而卻換來了夥計更加激烈的反駁。


    “你們說別的可以,就是不可以詛咒冀侯!”


    夥計怒視著一群人伸手指著門外大聲的說道:“你們若是在敢胡言亂語就出去,我們涼州不歡迎你們!”


    “嘶!”


    中年商賈眉頭一皺的說道:“你這小廝好不講道理,我們來吃飯喝酒,給你錢,你管我們做什麽。”


    “你們開門做生意,哪裏有將客人往外攆的道理?”


    “去叫你們掌櫃來!”


    夥計瞪了幾人一眼,然後回頭就衝著遠處喊店裏的掌櫃。


    穿著一身粗布灰衣的掌櫃上前來到十幾名漢中商賈的桌旁。


    “幾位客官這是怎麽了,這孩子還小,有事兒您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掌櫃一邊說,還一邊拉扯夥計的衣袖。


    然而年輕的小夥計卻一動不動的怒視著眼前的商賈。


    “掌櫃,他們說冀侯死了!”


    “我和他們理論,他們卻說我不講道理。”


    掌櫃聽著夥計的話,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逐漸收斂其笑容。


    “幾位客官,涼州好客,民風豪邁。”


    “幾位客官看樣也不是第一次來涼州,以前什麽樣,我不好說。”


    “但是現在,您幾位的話語還是收斂著點。”


    “冀侯之事,可非是誰都能議論的。”


    “這裏是冀縣,在下給諸位一些忠告,若是在言論冀侯生死,別說幾位恐怕是出不了這個縣丞大門。”


    掌櫃說著,便衝著一旁的夥計笑了笑說道:“小豆子你先去忙別的吧,這酒就不用上了,以免幾位客官喝多了出去胡說掉了腦袋被人亂棍打死。”


    從青州一路跟隨著太平道信眾到了冀州,從冀州一路又穿過並州,來到涼州,最後被安置在了漢陽郡冀縣,並且獲得了土地還有新建的房屋的青年轉頭的時候還瞪了一眼十幾名的商賈。


    青年不識字,也不懂太多的禮節。


    就連名字都是父母隨意給起的,連個姓氏都沒有。


    以前家裏在青州種豆子。


    可是年景一年不如一年,家裏的地也賣了,妹妹也賣給了大戶人家。


    最後迫不得已加入了太平道,然後跟著造反。


    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可是直到來到了冀州。


    他們一家人都來到了這裏。


    是冀侯給了他們一家人新建的房子,又分了土地。


    父母如今在生產隊秋收掙工分。


    隻要工分夠了,來年他們家就能有耕牛,能重新耕地。


    冀侯還給他們種子。


    他們一家若是沒有冀侯,怕是早就已經不知道落在什麽地方成為孤魂野鬼累累白骨了。


    家裏有冀侯的長生位。


    他如今也在冀縣內靠著做工能吃上飯。


    偶爾還能貼補家用。


    十幾名商賈麵麵相覷,然後都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


    州牧府。


    後宅演武場。


    身著黑色大氅,懷裏抱著一兒一女的段羽笑嗬嗬的逗弄著。


    “沐兒,叫爹。”


    段羽伸出一根手指在兒子段沐粉白的小臉蛋上輕輕一滑。


    在段羽乘坐的胡椅兩旁。


    兩隻體型將近一丈,爪牙鋒利身上還帶著白色紋路的猛虎爬扶在一旁。


    呼吸之間噴吐出的熱氣滾滾。


    “君侯,到時間該換藥了。”


    鐵石頭從段羽身後走來,手裏端著一個托盤。


    托盤上擺放著白布還有針線以及藥物。


    坐在胡椅上的段羽點了點頭。


    站在一旁不遠處的侍女立馬上前,從段羽的懷中接過了段沐還有段宸。


    “君侯,朝廷的天使已經抵達冀縣,是小黃門左豐。”


    “君侯要現在見嗎?”


    鐵石頭詢問道。


    段羽琢磨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道:“不急,先讓柳白屠來見本侯!”


    說完之後段羽便脫下了身上黑色大氅,然後開始給自己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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