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甲老婦斜走兩步亮出鬼門十三刀的起勢無常問路,隻要藍夜再敢向前走必然走進她和妖豔女人的夾擊範圍之內,但是她還沒有站穩,藍夜陡然消失在原地,刀鋒破開氣流的聲音驚的三個女人魂飛魄散。


    作為鬼門的人,她們太清楚這個聲音代表什麽,這就是一道催命符,三聲響過九死一生,妖豔女人第一時間向後滾了出去,辨出刀風不是襲向自己之後,剛站穩就衝朝花甲老婦衝去,而此時的花甲老婦腰間已經中了一刀,用手捂著傷口迅速向妖豔女人處退去,那個古怪的小女孩卻早已逃進林子裏了。


    藍夜怎麽會不在意血滴呢,這把刀對他來說要比那個孩子重要千百倍,而且從眼前這三個女人的稱呼和對話來看,他很容易判斷出妖豔女人和花甲老婦之中必然有一個人是鬼母,這兩個人對他找到鬼門的下落也很重要,鬼麵雖然死了,但是胡家被滅門的時候除了鬼麵,還有一個主謀,所以找到鬼門就能找到另一個仇人,而屠光鬼門就是他畢生所願。


    鬼門三變的第一刀就切中了老婦,隻是老婦對鬼門刀法太過熟悉,無論身形步法都了如指掌,所以當第二刀劈來的時候,那老婦早已拿住身形將刀架開,藍夜沒有第三刀,這也給了老婦逃走的機會。


    那一刀的傷口並不深,這還是老婦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才得手,可見她的武功之深猶在藍夜之上。


    一拉開距離,老婦就大叫著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怎麽會鬼門三變!”


    “母主!……”就在這時,妖豔女人大叫一聲投出手裏的短刀,撞偏了黑夜中飛來的一個黑點,飛濺的火星讓在場的鬼門眾人神情顯得更加凝重。


    曹闊來了,他順河向南沿途打聽,越走心裏就越不踏實,對方可是鬼門,藍夜若是找到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的,萬一對方有準備或者人多勢眾,說不好他就要吃虧,所以曹闊追了一陣就折過馬頭向西尋來。


    那古怪的小女孩用杜氏大兒子威脅藍夜的時候,他本來是準備救孩子的,可是事情並沒有按照他的想法發展下去,一陣電光火石過後,他選定了和藍夜一樣的目標,隻是他離的太遠,偷襲沒能成功。


    “退!”老婦來到妖豔女人身邊轉身就走。


    藍夜豈能讓她們離開,拔腿就追,曹闊緊隨其後,兄弟二人無需交流,都知道前麵是兩條大魚,抓到任何一條都能找出鬼門的下落。


    隻是沿途有不少鬼門的傍生對他們進行襲擾,這些謗生可不是街頭的小混混,他們都是掌握著一門或者幾門鬼門刀法的死士,借著夜色對曹、藍二人進行偷襲更能發揮鬼門刀詭詐的特點,所以曹闊和藍夜一時間很難追上兩位母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二人越追越山高林密,越追越荒無人煙,最後竟是追到了臨縣和北川河之間的磨盤山。


    這座山並不是什麽名山大川,隻能算一些較高的丘陵,但是占地極廣,是一處杳無人跡的野地,而鬼母老巢就在這裏,曹闊他們不但找到了好多孩子,還有近百人的鬼門謗生。


    “看來要廢一番手腳了。”曹闊說話的時候感覺自己臉上的肉在跳,他敢保證此時自己不是在笑。


    麵對妖豔女人的媚笑和花甲老婦的陰笑還有一比五十的包圍圈,藍夜卸下背上的藏兵匣,將裏麵一應刀具和箭匣穿戴整齊,然後彈出了袖弩道:“隻要她們跑的不比我快就行。”


    看到袖弩曹闊終於找到了底氣,一路奔波累的他差點把這殺器都給忘了,此時打開袖弩檢查一下,除了箭匣沒有藍夜多並無不妥,如果兩個人百發百中的話弩箭還能有剩餘。


    謗生們不知道連弩的威力,呼嘯著向他們殺來,二人一陣排射就放倒了二十多人,頓時讓兩個女人變了顏色。


    在大多數人的認知裏,弩的射程還在五十步左右,但是曹闊的袖弩足足翻了一倍,這讓他們占了先手,等謗生們反應過來他們都換過一個箭匣了。


    即使這樣,這些人還是借著樹木、山石等掩體向二人靠近,偶爾也有各種暗器投過來,不過這種傷害對曹、藍二人威脅不大,因為在這種地形裏,隻要他們不是一擁而上,更適合連弩挨個點名。


    “五點方向。”


    “七點,三點。”


    曹闊和藍夜相互報告敵人的位置,彼此做著對方的眼睛和後背,在樹林中不住移動穿梭,在月光下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自從上次在郝家大院裏曹闊用八卦標記方向被郝含章洞悉,他就把這套術語直接改成了軍隊上用的點鍾方向,這樣除了他們自己明白,外人根本不懂,他們的攻擊方向便不會被敵人察覺,特別是唐鶴帶領的連弩營,掌握這種方向是基本技能,在戰力上有很大提高。


    兩個人一個掩護一個換箭匣,一個主導方向,一個主管輸出,在山林裏高高矮矮進進出出,引的謗生們無頭蒼蠅一樣瞎跑,竟是打出了特種兵的風采。


    站在高處的兩個女人根本不懂指揮,在這個誰能打誰老大的門派裏,豈會知道戰略戰術這種技能的運用,亂指一通過後,他們的手下傷亡越來越大。


    “也不知道他們身上到底有多少這種箭枝,還是先把小崽子們運走吧,萬一真的出了岔子也不至於顆粒無收。”老婦對妖豔女人道。


    妖豔女人把事情交代給了身後的小女孩,又問老婦道:“母主的傷勢如何。”


    花甲老婦慢慢搖頭表示無礙,雙眼緊盯著越來越近的曹、藍二人道:“當年鬼麵和鬼帥去奪六道鬼訣的血河失利,導致血河失蹤,雖然他們不承認,但這是不爭的事實。為了這件事,門主這些年沒少找各個兵主的麻煩,否則鬼麵那個老東西也不會離開麗江的安樂窩,去尋什麽天下神兵了,鬼帥與門主更是勢同水火,大有取而代之之勢。如果這個會鬼門三變的年輕人不是得了血河,那這次回去就得小心了,也許門主對我們真的起了殺心。”


    “血河又不是我們弄丟的,門主當年若不是那麽縱容鬼訣,又何至於丟了掌門印信,他愛鬥誰鬥誰,我們看戲就好。”妖豔女人似乎找到了有趣的事情。


    兩個人正說著,一道劍氣突然從她們的身後襲來,速度之快,竟是讓兩個人來不及轉身。


    而且此人來到二人近前都不曾被發現,一定是位高手,這憑空一劍聲音空鳴,母女二人分辨不出它到底刺向誰,危急關頭兩人反手一拍,彼此借力向兩邊躍去。


    妖豔女人在向旁邊跳去的時候不斷翻轉著手裏的短刀,但是那一劍並沒有落在她的刀網上,而是在花甲老夫的肩頭飄起一線血花。


    等妖豔女人落地站穩,那位高手已經與老婦鬥在一起,兩人你來我往殺的異常凶險,妖豔女人還是頭一次看到她的母主全力施展鬼門刀法。


    不急細想,她尋了一個空當便闖入戰團,母女倆以二敵一打了數個回合才逼退那位高手。


    “何方高人,偷偷摸摸沒有一點高手風範,可是不敢見人麽?”老婦怒喝。


    “貧道峨眉山天一道人,殺些鬼魅魍魎還需要什麽風範,若不是為武林除害,貧道都閑髒了手上的劍。”


    天一道人是跟著曹闊一路尋來的,藍夜的鬼門刀給他的印象太深了,他和鬼門打過交道,認定藍夜就是鬼門的人,而六合樓和鬼門有勾結,表麵上行俠仗義,實則必有大的陰謀,即使有印娥作證他也不信六合樓是正義之師。


    直到曹闊和藍夜同鬼門殺的昏天暗地,他才明白雙方是真的不死不休,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加入戰團,而是選擇了擒賊先擒王,偷襲兩位母主。


    “原來是峨眉四劍裏脾氣最臭的天一老道,鬼母領教了。”花甲老婦說完,不顧肩頭新傷,挺刀便殺了上去。


    眼看曹闊和藍夜二人已經突破重重防線,馬上就要殺過來了,妖豔女人也緊隨老婦攻了上去。


    一個天一道人對她們母女來說不足為懼,以她們二人的實力要勝老道不難,但若讓三個男人合到一起,以二敵三怕是就要落下風了,所以必須在曹、藍二人到來之前解決掉老道。


    高手過招是非常快的,特別是性命相搏的時候,幾乎是幾個回合之內就能分出勝負,所以鬼母和妖豔女人一出手就毫不保留,她們有十足的把握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掉天一道人,但是讓她們大跌眼鏡的是,老道轉身跑了,速度之快猶在偷襲之上。


    “呸!還峨眉四劍呢,這麽快就被鬼魅魍魎嚇跑了?”老婦大聲罵道。


    天一道人根本不理會她的挑釁,與曹闊藍夜夾擊剩下的一些謗生,本來就被殺的落花流水的鬼門徒眾,遇到了這根壓死他們的稻草,再也無法形成抵抗,潰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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