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管不了男人沾花惹草,那就把心放寬些吧,梁梅略有懊惱的點頭同意。


    奎狼緊忙背起曹闊跟在畫碟的後麵,去探訪那個隻聞未見由來已久的五小姐。


    朱昭玉早已等在給曹闊準備的房間了,她之所以安排私下見麵,是因為有一肚子的話要問問這個土匪頭子,除了斷更的鬼怪故事,她要問為什麽無緣無故要毀了自己的清譽,她在府裏的日子本就不如其他姐妹,如今更是大不如前了。


    一個人在屋子裏左顧右盼的不知道要如何開口,當發現畫蝶身後跟著一堆人馬的時候,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索性就端坐在桌前指揮著大丫頭素琴收拾屋子,可當她看到曹闊蒙著雙眼的時候就再也坐不住了,再怎麽說也是同生共死過一回,立刻上前問畫蝶:“他這是怎麽了?”


    看到風姿卓越的朱昭玉,梁梅再也忍不住心中這股酸勁兒,說話就衝起來:“沒怎麽,不相幹的人可以出去了。”


    她這麽一說,畫蝶可不幹了,小丫頭什麽時候讓小姐受過這份委屈,把朱昭玉護的緊緊的:“王府裏還輪不到外人發號施令,何況這是府裏的小姐,前來探望一下救命恩人怎麽就不相幹了。”


    梁梅以前是跑江湖的,本就沒有大家閨秀舉止,也不覺得和小丫頭鬥嘴有什麽不妥,挺直了腰板道:“未出閣的小姐呆在陌生男人的房裏不合適吧?”


    這話可就傷人了,何況朱昭玉這種千金小姐何曾見過這等市井之語,被問的半天也沒說上一句完整的話:“我就是,我就是想問問……”


    曹闊躺不住了,他本不打算見朱家人的,想見了花烈之後就離開,可現在不得不醒了,否則梁老二指不定鬧出什麽笑話來,幹脆翻身坐起:“小姐有什麽事?”


    朱昭玉此時已經委屈的淚打眼眶,發現曹闊居然還裝死,本來優柔的她也變得果決起來,大聲說道:“我想問先生為什麽毀我清譽。”


    “我,毀你清譽?你可別亂說!”曹闊有些懵。


    “現在天下人都知道燕王為了拉攏太行大玉為己所用,以府中小女相贈,這事難道不是你散播的嗎?”朱昭玉眼淚不聽話的往外跑,身子止不住的跟著顫抖。


    曹闊這回真懵了,知道這件事的除了朱棣和朱昭玉就是他知道,人家父女不會滿世界的亂嚷嚷,現在這事傳出來不是他說的還會是誰說的,但他真的沒說過,可現在滿身是嘴又怎麽解釋的清楚,隻能認真的強調:“我絕不曾說過這話!這是從哪傳出來的?”


    梁梅雖然愛吃醋,但是人品還是有一說一的,從來也不偏頗誰,在一旁證實道:“是從山上傳出來的,我作證,這話是大姐當初說過的。”


    曹闊完全沒有印象,這事他好像是和花想容提過,但是不記得她到處宣傳啊?疑惑的問道:“什麽時候?”


    梁梅用手指捅了他一下:“你忘了?就在丘言勝率眾上山,六合樓被圍,你們剛回山的時候,具體好像是在第二百零八章,你仔細回憶回憶。”


    她這麽一說,曹闊就知道了,當時開戰之前雙方是有過一陣廢話,苦歎道:“哎……造孽了……”


    “這事兒其實我們都聽說過,最邪乎的就是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人,他們為了詆毀燕王,還就此事還編排了不少段子,又何止是五小姐一個,但凡和燕王府有牽扯的,都有故事。”奎狼意味深長的補刀。


    正當滿屋子人全身僵硬,空氣幾近凝固的時候,屋外麵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恩人何在?”


    隨後燕王世子朱高熾走了進來,看到曹闊的眼睛也是先詫異了一下,然後道:“高熾聽說恩人幹冒大險,率數人從後方突襲南軍大營,攪得南軍人仰馬翻,真乃不世英雄也。恩人此舉解了我北平之危,高熾代全城百姓拜謝恩人了。”


    曹闊哪能讓他真給自己見禮,一把扶住他:“世子莫提恩人二字,我隻是來見花烈一麵,哪裏解得了北平之困,很快就走。”


    朱高熾當然明白曹闊為什麽是這個態度,燕王府之前可是對人不住,樁樁件件很多事他都是清楚的,否則人家也不至於住的好好的突然連夜逃了。


    為了打消曹闊疑慮,朱高熾趕忙道:“像恩人這樣的英雄高熾請都請不來,還請恩人放心在此修養,若是父王知道是先生回來了,必定喜不自勝。”


    二人正說話,外院傳來花烈的叫嚷,一聽就是又犯驢脾氣了,曹闊不知道他鬧什麽,剛要發問,梁梅就老老實實的湊到跟前道:“我把大姐的事告訴三叔了。”


    曹闊沒說什麽,他知道這事遲早是要和花烈說的,但是事已至此,他一個大男人胡鬧個什麽,當即與朱高煦一同前往查看。


    來到外院,隻見闖山狼李大亮和西北風於橫兩個人都抱不住他,柳鴻文在旁邊賣力的勸說,一點辦法也沒有。


    花烈渾起來是什麽樣子曹闊最清楚不過,所以招呼都不打從後麵一掌就把人劈暈了過去,然後問道:“他要幹什麽?”


    柳鴻文看著一旁的朱高熾沒敢言語,反倒是朱高熾自己道:“我們計劃趁著今夜軍中氣勢高漲夜襲南軍大營,剛才聽花將領叫嚷,似乎是要請戰出城。”


    “正是如此,可是他過度悲傷,幾欲亂了神智,這樣怎麽能放心他到戰場上去,隻怕沒等傷敵先害了自己陣營裏的兄弟。”柳鴻文這才敢說話。


    “夜襲,的確是個好主意,南軍數十倍於城中將士,隻怕心裏早就認定世子必敗無疑,根本不會想到世子敢主動出擊,防務上一定會有鬆懈,世子選擇這個時機出手,必有意想不到之收獲。玉尚有匹夫之力,願替自家三叔走上一趟,還煩世子借戰馬一用!”曹闊的語氣不容置疑,有燕軍幫忙,這可是擊殺李景隆最好的機會了。


    “我跟你去!”梁梅拽住曹闊胳膊。


    “我也去…”


    “我也去…”


    翼蛇和一起衝陣的兄弟們也要一同前往,曹闊自是不許,可是梁梅以死相攜道:“成親那天說好的,生同衾死同穴,可是南下的時候你卻把我扔在了太行山上,今天隻要你再敢扔下我,我現在就敢死在你跟前。”


    她的話說的斬釘截鐵,令人不容置疑,曹闊心裏歎氣不知該如何是好。如果是他自己在沙場上,可以毫無顧忌的使用死神係和精神類技能,但是把這些人帶在身邊,恐怕一個死神召喚下去,最先死去的就是他們,否則白日裏也不至於在南軍陣營裏被人攆成狗了。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尤多拉不多見的主動開了口:“本質攻擊的死神係裏麵有個能力叫做死神觸探,和死神之舌一樣,同樣是用魂體作為媒介,不過它不是用來直接攻擊的,而是起連接和共享的作用,是作為一種間接攻擊能力來使用的。現階段你可以通過連接熟悉的人,共享你們的視覺、觸覺等與一切外界有接觸的器官去感知世界,同時你可以查探他們的想法和常用技能,隻要被連接的人絕對信任你,並且不做任何抵抗,你就可以控製他們的行動甚至思想。”


    “死神觸探,聽起來是個好東西,這樣我就可以把他們帶在身邊一起戰鬥,相信隻要我不死,他們也會安然無恙。你是處於愧疚才告訴我這些的嗎?”曹闊還沒忘記那根因尤多拉失誤而造成的“頭繩”。


    尤多拉不做回應。


    “那好,告訴我具體怎麽做吧。”曹闊知道女人都小心眼,於是略過“頭繩”的事。


    “第一次死神觸探的過程由我來輔助你,因為需要不傷害被觸探的傀儡,以你目前的控製力還做不到,不過你要認真記憶,靈魂的溝通不是任何地方都可以觸及的,下手的時候一定要平和。”尤多拉道。


    死神觸探,一種像控製傀儡一樣去控製人的方法,說實在的曹闊還真有些好奇,於是他同意大家參與這次偷襲,但是朱雀組和白虎組的人要編入柳鴻文的隊伍,隻有梁梅和翼蛇才能跟隨他,因為在這些人中隻有她們兩個才能稱得上是熟悉。


    朱高熾被曹闊的不計前嫌還拔刀相助感動的不要不要的,為每個人都配備了最好的戰馬,並且提供了最好的住處,讓他們盡快恢複體能,以便寅時可以出城,因為這些人白日裏闖營的凶悍讓他深知武林高手在突襲時的重要性。


    距離寅時還有幾個時辰,曹闊將梁梅和翼蛇單獨叫了出來,他要對二人使用死神觸探,就得讓她們信任並絕對服從自己:“……記住,這不是你們能夠看見或是可以摸到的東西,當你們感到要被什麽東西抓住的時候,千萬不要抵抗,不然輕則神誌不清,重則魂飛魄散,到時候你們就能知道為什麽我蒙著眼睛還能看見東西了,能做到嗎?。”


    “能!”梁梅。


    翼蛇亦無聲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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