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有三害,七殺、八荒、九曲。


    這裏說的並非是十三宗的三個宗門,而是指三個人,他們分別是七殺羅刹血胭脂,乾坤武庫之後血洗武林;八荒墨雪金玉良,又名綠林教官,為人亦正亦邪;還有九曲黃泉程徽音,為父報仇禍亂江湖。


    在眾多武林人眼中這三人都屬於武林裏的後起之秀,他們都在最短時間內闖出了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而且他們除了能打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不講道理。


    試想女人和賊,有哪一個是可以通過講道理來溝通的?所以這三人在江湖上的風評很差,比之風雨飄搖劍和滄海一笑等新人更加不可理喻,因此不管是武林眾人還是綠林好漢都不待見這三人,不能說是人人喊打,反正是沒有向著他們說話的。


    九曲黃泉是什麽人,三害之一啊,連武當山逍遙真人見了都頭疼的人物,聽說王玄鶴為勸她浪子回頭,曾經單獨找過小丫頭鬥劍,結果王大真人以己度人,不想中了程小娘的奸計,他的洪流·逍遙劍被小丫頭用天闕·問情磕了口子,心疼的半年都沒睡好覺,還閉門思過了三月有餘,自那以後王真人見到小丫頭掉頭就走,敢問這號人物的拜師茶誰敢喝?


    曹闊收徒的話一出,不但西錦堂和被打倒的眾人驚愕,就連路邊的老者也變了臉色。若不比這丫頭更混蛋,一般人喝了這茶那得折壽五十載,尋遍武林恐怕非五老仙人不敢冒這個險。


    他們麵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竟敢收九曲黃泉為徒,倘若不是活膩了就是真的深藏不露。


    “我這人沒別的毛病,就是有些護犢子,敢打我徒兒,那我得十倍百倍打回來才行。”


    曹闊開始呲牙,他生氣的原因主要是討厭眉山道人,這家夥動起手來總是往人下三路招呼,倘若是與男子比鬥也就罷了,可你一個大男人對付一個未出閣的小娘還這麽下作,不打他實在難受。


    再有程徽音之所以與西錦堂的人交談,是小丫頭已是強弩之末了,否則以她的脾性怎會示人以弱,更不會把問情劍還給自己。


    “與我西錦堂為敵,我怕閣下太高估自己了。”趙石堅早已抹掉額頭的殷紅,揮舞著狼牙棒氣急敗壞的說道。


    “哦?說說西錦堂是何方神聖,貴堂堂主又姓甚名誰?”聽他這麽大口氣,曹闊也覺得先盤盤根比較好,就是結仇也得先知道對方是什麽底細。


    “我家堂主……”


    “嗡~”


    趙石堅剛開口,眉山道人突然在他背後出手,將一支袖箭射向曹闊,而後轉身直撲問情劍。與此同時,西錦堂餘下二人轉身就跑,根本不管擋在最前麵的趙石堅死活。


    事發突然,別說曹闊看不明白這是什麽打法,就連趙石堅也愣在當場。


    此時的程徽音早已閉目盤膝於地,胸中氣血翻湧的厲害,正在拚命的壓製喉頭的腥鹹,隻有佳娜子距離問情劍最近。


    小倭女不知眉山道人厲害,竟一隻手拔劍,一隻手投出幾枚忍者鏢阻擋來敵。結果眉山道人一招蒼鬆迎客不但打飛了她所有飛鏢,還順勢點中她的胸口,一鐧就將她送了出去。


    見二女有危險,曹闊使出一劍破殺後發先至,直殺到眉山道人身後。


    其實曹闊在下場的時候就開啟了八荒讀術,場中之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感知下,那袖箭一出手就被他抓住了箭道,曲指一抓捏住箭簇,反手就送給了趙石堅,可憐這個莽夫連自己人為什麽出賣他都不知道,喉嚨上就多了個窟窿。


    佳娜子摔出去的時候拔走了問情劍,所以眉山道人並未得手。隻因曹闊和白發老者散發的氣息給人的感覺都太危險了,所以眉山道人打算舍了趙石堅奪劍逃走,但是身後勁風來的太快,逼得他不得不回身迎敵。


    這惡道匆忙間轉過身來將雙鐧砸向曹闊,但是他低估了男人在盛怒之下的潛能,小倭女早上還說晚上要同玉大人一起的,結果道人打傷了小倭女,打碎了玉大人的期盼,純真的玉大人怎麽可能饒了他。


    曹闊怒發衝冠,雙目突現重瞳,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每個瞳孔的顏色不一樣,僅這一瞬的迸發,紅、藍、紫、白四種負麵能力就同時加持在惡道身上。


    可憐眉山道人還處於蒙圈狀態下,曹闊就雙掌一分硬接一雙銅鐧,“嗑咧”一下就將這對兒銅棍震成四節,震的眉山道人一雙手肘跟斷了似的,想收都收不回來。


    抓住這個空當,曹闊又將雙掌合在一處直接砸塌了惡道的胸膛,這還不算完,他推著惡道往前衝的同時抬腿,使一招玉皇步的衝膝雙錐行,不但折了惡道的腰身,還順勢將惡道的頭顱踩成了碎西瓜。


    白發老者在後麵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他用了什麽手段使眉山道人身形遲緩,但這一係列的痛下殺手也看得老者緊鎖眉頭,直呼:“夠狠毒。”


    佳娜子的傷看起來有些重,曹闊真怕她的胸骨被這一鐧打碎,如果這樣人可就廢了,所以第一時間將她收在懷裏,看看是否需要馬上醫治。


    白發老者則走到程徽音身邊給她推宮過血,一邊助她行氣一邊說道:“習武之人切記逞強,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很是麻煩,倘若你敢再像剛才那般不惜命出猛力,這會兒就是老頭子把你救下來也會留下病根,往後都不能使劍了。”


    “多謝前輩。”程徽音勉強說道。


    “同為十三宗人,理當戮力同心。”老者搖頭。


    程徽音一聽老者也是十三宗的人,急忙道:“晚輩恒宗九曲黃泉,請教前輩是哪一宗的尊長?”


    “老頭子在你之後,是冥宗的。”白發老者笑道。


    “風雷劍墨硯!”程徽音脫口而出。


    其實在老者說他也是十三宗的時候程小娘就有所懷疑,畢竟十三宗裏的長輩就那麽幾個,像老者這麽年長的屈指可數。


    老者微笑不答,隻是看著曹闊問道:“不知你這位師父是哪一宗高人的弟子?”


    曹闊抬頭看向老者,繼續呲牙:“一把年紀了還套小丫頭的話兒你要不要臉,陰司冥極那麽一個冷臉漢子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師父。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打要殺等這倆丫頭傷勢穩穩說,還有千萬別在我徒兒身上施什麽手段,否則一會兒打到你雪湖沒劍。”


    陰司冥主不說話了,開始專心給程徽音療傷,其實他在看到佳娜子出手和曹闊用一劍破殺的時候就已經猜到答案了,之所以還套程徽音的話就是想在確認一下,畢竟佳娜子投飛鏢的手法太過尋常,和那天夜裏曹闊控製佳娜子投出的飛鏢差別太大,曹闊投出的飛鏢橫著飛、豎著飛、斜著飛、耍著歡兒的轉圈飛,就跟撲克牌似的想怎麽飛怎麽飛,否則也不至於那麽輕鬆就把他當下。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程家一脈單傳,恒宗到此就剩這麽一個丫頭了,他不忍心讓十三宗斷了根基。


    曹闊也是一樣,看到老頭兒一頭白發還牛氣哄哄的心裏就開始戒備了,又聽他自認是冥宗的,以及使用和陰司冥極一樣的三十六式風雷劍法就知道來人是誰了,他就是人稱雪湖墨劍墨湖雪的陰司冥主墨硯。


    三個老家夥隻出現一個,說明他們是分開了,而陰司冥主所走的方向正好碰到了他和佳娜子,因為白骨佛經,他們之間肯定會有一戰。


    其實曹闊本身無所謂留著那塊頭骨,因為他在靈樞之中已經建模了,並且把白蓮宗主給他的釋義也作了備份,隻要把頭骨交出去基本上就可以化解這場幹戈。但他並不打算這麽做,因為與五老仙人交手的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快速提高自己的武功,以便在下次接觸白蓮宗主的時候能將其斬殺。而武術這種東西想快速得到提升,沒有比從實戰中獲取經驗更好的途徑了,特別是陰司冥主也是用劍的,與這種大宗師級別的高手做生死相搏必將對蒼旻劍法的理解有難以估量的好處,所以他展現的態度特別強硬,連對武林前輩起碼的尊重都不顧了。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心思,程小娘可是在地上留下不少屍身,他現在的吸食能力收發自如,隻要不被一擊斃命,多重的傷他都可以通過這個能力恢複如初,所以和陰司冥主放對,即便他打不贏,也有打和的把握。


    陰司冥主從布包裏取出兵刃,這東西與其說是一把劍,倒不如說是一截半長不短的鐵條,它僅僅是比鐵板多了一個算不得劍尖的槍刺,這把劍通體坑坑窪窪,根本看不出有打造過的痕跡。


    “百煉而不周,似槍非矛,百煉槍,是墨硯前輩沒錯了。”程徽音在一旁道。


    “是萬魂甲的殘片,老娘感覺到了。”尤多拉興奮的也不自稱本皇了。


    “老頭子是用劍的,所以一直把這槍頭做劍用,你且小心,我的劍快。”陰司冥主準備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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