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多拉要曹闊建的“水族館”其實非常簡單,它的主要來源是通過吸納天地之炁並提取其中人類無法使用的部分,再將這部分中最為純淨的能量匯集在靈樞中。


    實際上這種最為純淨的能量已經超出炁的純在,它已經不屬於人類在現實中可以觸及的部分,如果非要說的明白點,它更接近於靈,一種散落在宇宙中的靈氣,有了這些靈氣的存在,曹闊才能在自己的靈樞中構建出一片天地,由於靈樞的特殊性,這種靈享有作為自然孕育而出的靈氣可以進入靈樞的唯一性。


    到目前為止,炁一直是曹闊支撐各種功法的基礎,周身有了炁的存在,他就可以如臂指使,再難的功法也能運用出來,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炁吸而不用,並從中感受靈氣,最後進行捕捉和吸納。


    其實這種事他以前也做過,隻不過都是無心而為之,以往吸納天地之炁的時候也會有各種靈氣進入靈樞,隻是他沒發現罷了。


    由於他的心靈鐵幕很大,隔層又多,少許靈氣在其中形成草木也是有的,隻是沒經過凝聚的靈氣看上去十分“鬆散”,毛毛草草的一堆很難辨認出是什麽,而曹闊對居住環境這方麵的要求太過粗枝大葉,偶爾看到了也覺得很合理,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對,畢竟誰家裏的沙發後麵還沒點灰塵不是?


    但經過尤多拉的提醒,他將這些靈氣稍微進行凝聚就會成型相對應的事物,土對應土,石對應石,花對應花,木對應木,眼前的色彩也鮮亮起來,在將這些事物聚到一起並按照自己想要的樣子擺好,一個不足一平米的“花園”就立刻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原來是這樣,那如果我吸納的夠多,是不是可以在靈樞裏建一棟房子,甚至是一座城堡,讓女王大人也居有定所。”曹闊緩過神而來趕緊向尤多拉示好。


    “現在知道你對我有多差了?趕緊收集你的水之靈氣吧。”尤多拉可看不上有人光說不練,轉身把“花園”搬走。


    曹闊人在海上,吸納最多的就是水之靈氣,當第一滴靈氣之水進入靈樞後,立刻就被大章魚捕捉到,因為它的靈樞中太幹燥了,一旦有濕氣進入,很快就會被發現,隨著水滴越來越多,大章魚很快收集到了一灣海水,雖然這灣海水還不足以放下它一條腕足,但已經令它欣喜不已,當即就在心靈鐵幕外麵安營紮寨,不再粘著曹闊。


    這讓曹闊吸收起靈氣來更加賣力,為避免大章魚因幹涸死去,他決定至少做出個“魚缸”在休息,經過尤多拉的指導和建議,他先是把之前的蜂群放到“花園”裏,然後將最外麵兩層心靈鐵幕之間的夾層作為大章魚的棲息地。


    經過數個日夜的勞作,大章魚總算有了能夠容身的地方,而曹闊也退出靈樞,這些日子除了吸血鬼,船上的每個人都很忙碌,因為他們的大艦過太顯眼,阿布·賽義德·奧斯曼三世竟然派出使臣前來拜訪,由於大家擔心船上的吸血鬼被發現,所以並未允許使臣登船,僅是與其進行了幾筆大宗的交易,還聲稱他們是探險者,很快就會離開。


    在停留的這些日子裏,船上的人們白天與各個前來拜訪的船隻進行交易,晚上則潛到水底打撈幽靈船上的金銀,這其中還要數朱允炆的人出力最多,因為血族的抗壓性更強,潛水時間也長,所以打撈工作全部有朱允炆負責,當然他有火旗衛的血源供應,恢複的也很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薛岩枝,總是抱著艾文的骨灰罐子鬱鬱寡歡,曹闊知道後勸了幾回也是沒什麽效果,沒辦法隻能先回大明在說,希望看在神宗的份上能讓她盡快好起來。


    但又一個令人難以取舍的抉擇麵臨著他的決定,那就是怎麽回去,如果走水路,再遇到鄭和怎麽辦,現在的藍色風暴上除了金子可是連一點火藥都沒了,隻要被圍必然難以脫身,還有這船太過顯眼,想在大明靠岸太難了,可舍了滿船的金銀財寶走內陸他又舍不得,畢竟幾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錢。


    經過一陣掙紮之後他還是覺得走內陸安全,大艦繼續向東,到大馬士革去,然後穿過東麵數個國家從西域進入大明,這條路雖然漫長,但他帶著這多麽人,走這條路比較安全,打死朱棣也想不到他會從西麵回來。


    大艦起航,曹闊一個人找到船艙裏已經為數不多的忘憂草,拿出一些品相好的輕輕碾碎,找來一頁宣紙裹好,一端叼在嘴裏,另一端用火折子點著,試著輕輕吸一口,結果嗆的眼淚都出來了,還不停的咳嗽,他不抽煙,但麵對即將要失去的滿船金銀還是惆悵了起來。


    “這是什麽味道?難聞死了。”刀佩華走了進來,然後將一條項鏈給曹闊掛在脖子上:“東西做好了,你戴上去我看看合不合適。”


    這項鏈是曹闊讓做的,按他的想法就是找根細繩把吸血鬼的獠牙一栓就行,可刀佩華的做工讓他覺得這東西價值不菲,很有賣相。


    除了血牙,所有材料非金即銀,上麵還鑲嵌了不菲的各種寶石,呈現出一派富貴之相,但又被血牙吊墜的野性掩蓋,看上去華麗又不失殺伐,非常惹眼。


    這也讓吸血鬼非常著急,當她看到自己賴以生存的血牙成了他人的裝飾品,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遺憾的是她做不到,對著曹闊哀求道:“隻要你肯放過我,我什麽都答應你,甚至可以讓你知道世界本來的樣子。”


    “怎麽稱呼?”曹闊看著腳下的吸血鬼。


    “貝蒂,貝蒂·米歇爾。”吸血鬼立刻答道。


    “金玉良,你可以稱呼我金。”曹闊說著還俯下身拉起她的一隻手吻了一下,紳士到不行,隻是這隻手距離叫貝蒂的吸血鬼還有些距離,讓吸血鬼覺得自己再一次被耍了。


    不過曹闊很快嚴肅起來:“如何初擁一個人,說的詳細點。”


    “你不是血族?”吸血鬼貝蒂脫口而出,然而下一刻她就意識到自己可能還有救,馬上說道:“吸食血液,保證被初擁者不死即可,然後將被初擁者的血液與吸食者的血液混合後在輸送給被初擁者,等混合後的血液汙染被初擁者,他就會成為新的血族了。”


    “這個過程需要多久?”曹闊還以為隻要人被咬了就會變成吸血鬼,可按貝蒂這個說法,初擁一個人是需要時間轉化的。


    “一般需要一個晝夜,也有時間長的,當然還有適應不了這個過程死去的,之後的幾日被初擁者會顯得虛弱,不過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貝蒂道。


    “船上這麽多人,你為什麽去咬那兩個人。”曹闊從一開始就很疑惑這個問題,吸血鬼為什麽偏偏去咬小朱皇上和常寧公主。


    “不是什麽人都能成為血族的初擁者的,第一被初擁者的血型要在長親的容納範圍之內,第二被初擁者要有強大的生存意誌,第三被初擁者一定得是出類拔萃的人,血族不需要平庸的人,如果不能滿足上述條件,一旦失敗,初擁行為會被視為殺人,是會被血族群體嫌棄並加以約束的。”


    曹闊終於知道貝蒂為什麽不咬別人了,這兩個確實出類拔萃,全大明範圍內也找不到幾個,不過他也注意到初擁的苛刻條件,那就是血型,“被初擁者的血型要在長親的容納範圍之內”,也就是說血族並不是什麽血都能吸的,而朱家二人正在貝蒂的容納範圍內。


    經過詳細的詢問,曹闊終於知道血族的血型種類要比人類複雜的多,他們根據血型的不同組合又分成不同的族群,這些族群通過組合不同的血型會擁有不同的能力,而且血族經過漫長的進化早已不需要通過初擁去發展成員,他們已經發展成一個係統的、龐大的群體。


    而貝蒂,是屬於沒有特殊能力的那一種,說得通俗易懂點就是她屬於先天身體不健全的那一類,因為被血族各族群排斥,所以才一個人到處遊蕩,這才讓她想到通過初擁來發展自己的勢力,結果意外的是,她觸碰到了能力在他之上的曹闊。


    “血族在哪裏?”曹闊又問,他對這個古老的傳說也產生了好奇。


    “我隻能告訴你一個人。”貝蒂看向周圍的人群,待曹闊清場後,她才小聲的說道:“地下,我們有自己的城市。”


    聽到“地下”和“城市”兩個詞,曹闊雙瞳孔驟縮,這讓他想到了地心中空說,不過很快他就清醒了過來,沒有問入口的事情,因為這事涉及太大了,關乎種族的事不該問,弄不好會招來血族滅口,於是又問了另一個問題:“被初擁的血族能變回正常人嗎?”


    貝蒂艱難搖頭:“不能,至少在我們的地方沒有聽說過,也許是我不知道,因為已經很少有血族使用初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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