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闊並不知道什麽是饑荒之匙,但從字裏行間他能判斷出那是一件寶貝,所以貝蒂那個家夥肯定沒說實話,她未必是受到血族排擠才到地麵上的,而極有可能是偷了誰家的寶貝被迫逃到地麵上的,雖然這些都不關他的事,可出於好奇他還是問了出來:“那是什麽東西?”


    孑孓先是一皺眉,似乎不信曹闊不知道饑荒之匙是什麽,但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一種可讓我們的體魄變得更加強大的密匙,說了你也不懂。”


    讓身體變得更加強大?那不就和基因有關係嗎?曹闊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身體變化,不禁反問:“血族的能力來自不同血型的組合,想要強大就要融合更多的血型,可千百年來你們在這方麵應該早已達到極致了,你說那個東西能讓你們的體魄再上一個台階,莫非是一種基因鎖?”


    “你!你到底是誰?血族還是類獸人?你是來破壞我們研究的?”


    兩隻吸血鬼驚訝的沒把下巴扔在地上,他們萬沒想到曹闊能說出“基因鎖”三個字,這在他們看來無異於一個原始人懂得基因工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些,所以根本不信曹闊和地下世界沒關係。


    曹闊不疾不徐的在地麵拾起一本冊子,指著上麵一幅人體解剖圖說道:“沒什麽好驚訝的,你們這些罐子裏的試驗品應該就是在做這方麵的研究,雖然這上麵有很多專業術語我不認得,但是英文我還是能看懂一點的,至於你說的血族和類獸人,貝蒂也曾提起過,不過放心,我都不是,重新認識一下,在下八荒墨雪金玉良,一位旅行者。”


    孑孓不知道八荒墨雪代表什麽勢力,但見曹闊說的認真,也站直了身子鄭重介紹自己:“我是窺視之眼的威格勒,人稱搖擺者,這是我的同僚卡羅琳。”


    曹闊雖然同樣不懂窺視之眼是什麽,但想到外麵大門上刻著的生有翅膀的眼睛的圖案,就猜測和貝蒂的玫瑰含月差不多,都是血族一種勢力的標誌,而威格勒翻譯過來就是搖擺的跟頭蟲,所以他自稱孑孓。


    但這些曹闊都不感興趣,他真正在意的是這間大密室裏的基因工程,因為他一直想把朱允炆變回正常人,苦於自己沒什麽頭緒,所以一直沒什麽進展,心中盤算該不該在孑孓的身上打主意。


    那個叫卡羅琳見孑孓介紹她,也跟著矮了下身子,但當她直起身子的時候,卻突然大喊一聲孑孓的名字:“威格勒!”


    曹闊的精神其實已經繃得很緊了,在孑孓有意無意擋住卡羅琳的時候他就做了防備,但是結果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有槍,準確的說也不能算是槍,而是一種和槍類似的武器。


    就在孑孓以最快的速度閃身的同時,一道射線從卡羅琳的手裏打了出來,正中曹闊胸口,這道射線一打到身上,曹闊就感到全身都被束縛住了,就連想東一下手指都難,頓時令他大驚失色,這是什麽武器?


    “冰凝射線,那是科林蓋爾星船上的技術,原來星船是被他們得到了,難怪我覺得這裏的發光技術那麽眼熟。”尤多拉的聲音響徹在曹闊的腦海裏。


    “女皇別追憶了,想辦法逃出去才是正經,這玩意要命啊,怎麽破解?”曹闊分外著急,因為孑孓已經向他走來了,再不想辦法就真的被人裝進玻璃罐子裏了,他死無所謂,可是上麵那些兄弟一定會下來找他,他可不想妻子兄妹都變成罐頭在這裏供人欣賞。


    “打碎她手裏的武器就好。”尤多拉建議。


    “你打一個我看看!”曹闊抓狂。


    “平時讓你好好學習你就是不肯,血係能力剛摸到一點門道就不學了,現在後悔了吧?”尤多拉繼續說教。


    “大姐別玩了,他過來了。”看著孑孓越來越近,曹闊不得不對他進行威懾,身體動不了不代表精神也動不了,於是開啟天目迷瞳震懾能力就給了孑孓一下。


    曹闊現在非常後悔,後悔自己不該裝什麽吸血鬼獵人,不該被門後的燈光吸引,不該明知到有危險還闖進這間中庭,可一切都晚了,隻能拚死掙紮。


    四隻瞳孔的震懾還是讓孑孓停頓了那麽一下的,可就這麽一下也讓他驚的連連後退,因為這個時間這足夠他死上一回的了。


    因為在孑孓眼裏,從一開始曹闊就是血族,一個擁有東方武技的血族,但是白色瞳孔一出,他立刻把曹闊劃到妖怪的分類當中,因為血族沒有白色瞳孔,眼睛能夠變換顏色的是類獸人,釋放令人短暫失神的能力是血族當中真偽之印才有的能力,這樣雜交的品種他還從來沒見過,定了定神後趕緊讓卡羅琳把槍拿穩了,別讓眼前這個東西跑了。


    曹闊一邊催促尤多拉想辦法,一邊想著下一步該怎麽對付孑孓,因為這家夥開始試圖繞過他的視線,想從側麵或者後麵進攻。


    尤多拉也不在拖拖拉拉,而是讓曹闊胸口上的母皇頭像微微震顫起來,釋放出自己的基因序列:“這槍能限製人的行動,卻不能阻止人的血液流動,所以破解它最好的辦法就是血係的化血成兵,以血液形成各種武器攻擊對方,但以你現在的能力還做不到這一步,因此我將解鎖一部分基因序列與你融合,開始祈禱吧,爬蟲,別把自己變成了怪物。”


    “什麽怪物?”


    曹闊還不急問清楚緣由,就感到胸膛開始劇烈運動起來,從心髒裏湧出的鮮血好似要把血管擠爆了一般衝向四肢百骸,他能清楚的感到自己每一滴血液都在發生著變化,強大的力量已經不在局限於筋骨和肌肉,好似體內的鮮血都要更過皮膚上的戰甲,這種變化是從內而外的,連同形體也發生了改變,全身上下的肌肉變得比以前更緊湊,身形也有拔高的感覺。


    發現孑孓再次襲來,他想都不想就是一個攝心,然後又丟了一個死神之舌出去,大範圍吸收精神力不但讓近在咫尺的孑孓感到恍惚,就是遠處的卡羅琳也跟著晃了一下,跟著的一記死神之舌還差點讓孑孓昏死過去,在他踉蹌後退了數步之後才靠在桌子上勉強站穩,原本抓向曹闊脖頸的手因為自己和同伴都出現了意想不到的失誤,也僅僅是在曹闊肩頭撕開了一條口子。


    尤多拉趕緊讓曹闊施展冰解能力凍結這道傷口,隻要他的身體有血溢出,那接下來的血控就有了用武之地。


    曹闊沒有猶豫,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危急的時刻,所用的一切招數都是全力施展,否則孑孓也不會再中了兩招後就感到“體力不支”。


    隨著冰解能力的展開,曹闊不但凍住了正在恢複的傷口,他腳下的培養基液和死去吸血鬼的血也漸漸被凍住,以他為中心向四麵八方延展而去。


    孑孓除了被血族的真偽之印精神攻擊過,還從未遇到過這般奇怪的能力,看著被冰碴蔓延的玻璃器皿“哢”的一聲凍裂,裏麵的培養基還不等流出就順著縫隙開始凝結,他真的感到了害怕:“這個人莫非是要把整個房間都凍住不成?”


    伸出一隻腳在地上的冰碴上踩了一下覺得沒有危險之後,他看了一眼卡羅琳就再次撲上,打算再試一回,畢竟對方連動一下也不能夠,這回途中再也沒有什麽能力施展在他身上,他的眼中終於散發出來勝利的喜悅。


    可就在他即將得手的時候,曹闊肩頭的血液突然膨脹起來,化作一麵圓盾擋在了他的眼前。


    孑孓的一隻手打在上麵就好像撓到了非牛頓流體材料做成的盾牌,這種難受的感覺讓他很想撓牆,趕緊後退幾步看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曹闊是沒有動,可是他的肩頭卻多了一麵鮮血製成的小盾,這就是血控,完全自由控製所接觸到的一切血液,它可以通過接觸到的一切血液在體外形成獨特的回路,任由施控者憑想象去塑造所需的東西,隻要施控者接觸的血液夠多,施控的能力足夠強大,就是在體外覆上一層血甲也是可以的。


    隨著血盾漸漸融化,孑孓再次看到了曹闊的臉,驚魂未定的道:“我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是誰派你來的,但你總該表明來意,為什麽一直找我們的麻煩,難道我們窺視之眼就被你這麽看不起嗎?”


    “放開我。”曹闊掙紮著回道。


    孑孓搖頭,他實在沒有這個膽量,因為眼前這個人太過強悍了,一個接一個的能力讓他眼花繚亂又措手不及,他試圖靠近一些觀察那道傷口裏的血液變化,然而下一刻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腳竟被地上的鮮血纏住,“撲通”一下摔在地上,隨即被四麵八方湧來的血液包裹了起來。


    曹闊眼中露出得色,血盾是化了不假,但是化掉的血液從肩頭的傷口一直連向地麵,他已經控製了身體之外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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