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電弧閉合後,兩道電光從掌心射出,驚的曹闊雙手向外甩去,同時一仰脖子就倒在了地上,嚇的他一身冷汗。


    他可是見識過蒼源植嵐打出漫天射線的景象,被擊中之人無不四肢移位口歪眼斜,怪物一樣叫的撕心裂肺。


    “這東西怎麽會跑到我的身上?”


    “很顯然,你擁有了萬木之心的特性。爬蟲,你的身體經過蒼源植嵐的改造,早已經不是普普通通人類了,無論強度、機能,各方麵都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若是放在派翠西亞,你這種小白早就被獵殺者和奪靈者盯上了,所以我勸你好好檢查檢查自己,說不定還會有新的發現,過早掌控這些能力總比時不時的出現突然狀況要好。”尤多拉在靈樞裏一邊打掃衛生一邊道。


    曹闊被蒼源植嵐禁錮期間可不是什麽都沒幹,為了保持意識清醒,他無時無刻不在吸收天地之炁,這就導致他靈樞裏的靈氣非常多,準確的說是沙之靈氣,母皇大人甚至用這些沙子給自己造了一座小型沙堡,此時正在忙著打掃沙子呢,她不是靈樞的主人,不能對靈樞裏的事物下達指令,所以想幹點什麽就得自己動手。


    經她提醒,曹闊邊走邊陷入沉思,他記得在電流發射的同時體內產生了一道熱流,這道熱流在行至十指的時候即停,並沒有隨著電流泄出體外,而在電流噴射過後,十指指尖的小圓盤就不見了,手指頭也恢複的和常人無異,隻是指尖上微有汗跡,摸上去有些濕乎乎的,當他想在試一次放射電弧的時候,卻怎麽也發射不出來,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在第二天正午的時候,身體再次有了灼熱覺,這讓他再次打出了一道電弧,並且成功的抑製住了另一隻手五指上的圓盤閉合,完成了對電流發射的控製:“果然如我所想,指尖上的小圓盤就相當於我的另一個器官,和口、鼻、眼、舌一樣,是能夠自由控製的,而且那股熱流也是可以存儲在身體裏的,隻要控製的好,我就是一把上了膛手槍,隨時可以激發。”


    “那麽手槍,你的子彈從哪來?”躲在小沙堡裏問道。


    “是陽光,蒼源植嵐依靠太陽充能,我也一樣,當陽光照射在我身上的時候,會有能量被皮膚吸收,而這些能量導致了身體裏灼熱和電弧的產生,不過目前尚不清楚我能存儲多少能量,還有這電弧的破壞力多大,我得找個目標試一試。”


    當天傍晚,曹闊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一條沙蟒做實驗,他對著小蛇激發儲存在身體裏的能量,右手五指張開小圓盤,電弧從拇指出,經其他四指閉合,然後匯集在掌心上方半寸的地方激發而出,可憐那條小蛇沒跑多遠就被擊中,在沙子上劇烈的翻滾了幾下就不動了。


    見此情景,曹闊對自己的槍法感到非常滿意,但對這道電流的破壞力感到失望。


    在他的期望裏,這條蛇不被炸成幾節也得電個外焦裏嫩黑煙嫋嫋,但現實的情況卻讓人大跌眼鏡,一槍下去之後小東西怎麽還掙紮了兩下才死?破壞力差到這種地步可以說這種能力的作用並不大,而且沙蟒的身體也沒有出現異變,說明他並不具備蒼源植嵐那種令人忌憚的能力,就是簡單的電流攻擊,意義不大。


    就在他懷著失落的心情撿起小蛇準備飽餐一頓的時候,沙蟒的身體突然從他手指拿捏的部位開始融化,嚇得他趕緊扔了出去,死蛇在地上繼續慢慢扭動,最後身體折成一個奇怪的形狀就此不動。


    變異!


    曹闊飛快的看向自己的雙手,除了指尖上的微汗並無異樣,那麽自己到底是怎麽令小蛇變異的呢?他再次撿起死蛇觀看,蛇被手指接觸的部分又開始有皮肉融化的跡象,隻是這回特別慢,可能是因為生命消失之後細胞快速死亡不受幹擾所致,不過這回他也發現了變異的原因,那就是他手指上分泌出來的液體,這種液體並不是汗水,而是一種基因破壞生物劑,死蛇所有接觸到液體的表皮都會被強烈的腐蝕,而後從內部發生質變。


    電弧和生物劑是同一種形式下兩種截然不同的攻擊手段,隻不過曹闊沒有蒼源植嵐強大的軀體,無法將生物劑隨著電弧一同濺射出去,隻能將生物劑附在十指表麵。


    這個能力就連尤多拉也感到歎為觀止:“一種十分罕見的攻擊手段,甚至可以說是絕無僅有,你要感謝科林蓋爾,是他培育出了萬木之心的變異株,要知道本來的蒼源植嵐是不具備這種能力的;你要感謝本皇選中了你,在這片天地間已經沒有任何人能與現在的你匹敵,將來我們到了派翠西亞,憑此能力你絕對會成為一方霸主,呼風喚雨。”


    曹闊蹲在地上直撓頭:“我是很高興得到了這種強大的能力,但現在令我糾結的是到底還要不要吃掉這條小蛇,你看它的樣子怪怪的。”


    尤多拉剛剛建立起來的雄心壯誌被曹闊一句話就拍在了泥沙裏,沒好氣的叫道:“你自己產生的生物劑都不會傷害自己,吃條蛇有什麽可怕的,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挑三揀四!”


    曹闊最終還是沒有對那條蛇下嘴,他選擇了繼續對自己的身體做研究,因為電弧對他來說太過雞肋,不但攻擊力不如一條電鰻,在釋放的過程中還會特別的顯眼,明顯不如基因生物劑又狠又毒,得意的道:“話說回來,我現在不僅不怕毒,還會放毒了,想當年在燕王府差點被毒死,以後可不會嘮。”


    尤多拉見他小人得誌模樣,有些陰陽怪氣的道:“那你不打算給自己的毒起一個響亮的名字嗎?毒蟲。”


    聽她這麽說,曹闊也覺得叫生物劑不那麽威武,想了想道:“它能破壞生物的形態結構,所以我叫他基因亂碼。”


    “嗬嗬……”尤多拉不再言語。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終於明白為什麽會在釋放電弧的時候能產生基因亂碼了。


    因為電弧是他在熟悉紫薇控鶴功和罡風爆焰指的內家心法時隨著經脈一同激發的,這刺激了他體內的生物劑釋放,而出口就是指尖的小圓盤,經過刻意控製和研究,他很快就找到了將二者區分開來的方法,並能完成分別使用。


    與此同時,他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出了茫茫無際的沙漠,來到了無邊的戈壁灘上。


    曹闊的腳程快,但走出沙漠至少也有月餘,這期間他所食之物甚少,水源更是來自地下的濕沙和小動物的血液,在食水極度缺乏的情況下依舊能夠保持體能,這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長生不老了,一邊走一邊還和尤多拉吹噓自己有多強。


    尤多拉最近也是有些話多,兩人一聊起來就能說很長時間,因為曹闊在重塑身軀之後,脊背上的紋身已經沒有了,這等同於尤多拉沒了主禱文矩陣的禁錮,隻要她獲得可用的肉體,隨時可以獲得自由。


    戈壁灘上的資源要遠勝於沙漠,此時曹闊多麽希望能遇到幾頭狼補充一下自己,步子邁的更大了,沒過多久他就發現遠處有一個隆起的土包,在茫茫戈壁上特別紮眼。


    他走過去查看,發現是一座孤墳,不過看樣子多年沒人來過,已經毀壞的不成樣子,其中一半可能是被狼群扒開,幾根枯骨還散落在周邊。本來他不想管,但一把鋼刀突然走進他的視野,若是尋常的刀他也不會在意,但那是把直刀,直刀可是六合樓常用的刀。


    撿起鏽跡斑斑的鋼刀握在手裏,刀柄上赫然刻著“高海笑”三個字,這是他的愛徒高潮的墓。


    “想不到你我師徒竟是在這裏見麵。”曹闊一邊收拾著高潮的骸骨一邊抹眼淚,打死他也想不到這個愛說愛笑的徒弟會死在這裏,明明已經走出了沙漠,卻沒能回到大明。


    他把劍和飛刀也埋進了墳塚裏,把那個刻有“滄海一笑高海笑之墓”的刀鞘插上分頭,又將墳上的土一掌一掌的拍嚴實,自言自語的道:“師父這些年殺的人不少,想必在下麵也是有些威名的,就讓師父的劍在這裏護你周全。”


    懷著悲傷的心情離開高潮的埋骨之地,曹闊找到一顆不大的駱駝刺,拿在手裏對其進行吸食,結果非常順利,看著慢慢幹枯的駱駝刺,他知道自己的吸食能力又強了,今後不但可以吸收動物,植物也行。


    戈壁灘上有更多的食水供應,他很快走了出去,隻是大明邊境常有韃靼犯邊,人煙稀少,他始終沒有找到人家,更找不到通往大明的路。


    朝廷也動輒實行“謹烽明燧,堅壁清野”的策略,就是在邊境上燒荒,讓牧群沒有水草供應,這樣北元勢力就不會到邊疆來,所以他又走了一個月才找到一支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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