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幾句混賬話,江白和白胖子都是在那偷樂。難道就隻許他們大駕光臨,就不允許自己打抱不平?總得有人來做的嘛。


    “李清,事情就是這樣,給這位範客卿當婢女,以他的身份,你不會吃虧的。”李堂覺得這就是一件混賬事,那麽多年輕的不挑,偏偏來為難一個有孩子的婦人,那個賀泉也是,現在房間裏還掛著李清的畫像,真以為沒人在背後碎語?


    “這是家族的意思?”李清有些無助,她唯一的念頭就是讓孩子可以更好的長大,隻是給人當婢女,自己就不是這樣的人。


    “看你的意思。”李堂道,“那個範客卿是有身份的人,想來不會因此太過計較,你放寬心,我們就是詢問一下你的意見。”


    “我想看看孩子的意思。”李清把兩個孩子叫了過來,對他們說,“要是媽媽就服侍人,你們意見如何?”


    李太保搖頭道:“娘親就沒有服侍人的經驗,皇室又如何,等我習得了絕世武功,一定要名揚京城!”


    李太元也道:“給這位大人物當婢女一定不缺錢的。”


    李太保瞪了自己弟弟一眼。


    李太元不好意思地撓頭道:


    “我還是覺得不要去,再過幾年我和哥哥就是大人了,有能力讓娘親過上好日子。”


    有這樣的孩子在,李清心裏寬慰了不少,隻是這件事自己得處理好,最好不會給家裏惹麻煩。


    李堂似是看出了李清的打算。


    他搖了搖頭。


    李清當即明白這件事沒有自己說話的份。


    “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回去複命了。”李堂說著,起身離去。


    “清姨,我現在是一銘文師了,等我煉製出草符紙劍雨銘文符,我就來帶你回家。”一個紮著小辮子的女孩道。


    李清笑著點頭。


    當他們走後,她看著桌上大大小小的禮物,又顯得憂心忡忡。還是那件事,江白最近見不到人,也不知道他的工作怎麽樣,他還這麽年輕,多積攢一些本錢,也好日後做買賣。


    難道真要一輩子在破落巷?


    李清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


    白胖子在掐著手指倒數,當他算到最後一個數的時候,門被敲響了,他隨即豎了一個大拇指。


    江白白了他一眼,起身去開門,李清拎著一盒桃花酥,卻是不敢去看他的眼神,仿佛在他麵前,自己就是一個小女子。


    “我娘家人剛剛來了,給我送了不少東西,就想著讓你也嚐嚐。”她道。


    “謝謝了,要進來喝水嗎?”江白說著,扭頭看去,兩個小機靈鬼趕緊縮回了門後,他嘴角微微翹起,小樣,跟我玩這個。


    “不了,我還要洗衣服。”小寡婦朝後退了一步,想回去,又有些不想回去,可是待在這裏,又能說上幾句話呢,她本想說幾句寬慰的話,隻是又有些越俎代庖的嫌疑,但是不說的話,心裏難免會擔心。


    “你還在那裏工作嗎?”她問。


    說完她都要後悔了。


    自己有什麽資格幹涉他的自由。


    江白笑道:“可能幹不長久了,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嗯。”小寡婦紅著臉回去了。


    看著那落荒而逃的樣子,江白覺得還真是有趣,有人曾說過,女子低頭不見腳尖,便是人間絕色。李清大概就是這樣的人吧。


    “江哥,你的魅力真是驚為天人。”白胖子看熱鬧不嫌事大,正準備滔滔不絕,江白就掃了他一眼。


    白胖子嘿嘿一笑,心虛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白水,美其名曰潤潤嗓子。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江白拆開盒子,拿了一塊桃花酥到嘴邊,“李家和賀家的事,不應該再繼續下去。”


    “你不是認識皇室嗎?”白胖子也嚐了一塊道,“讓他們出麵,事情肯定簡單。”


    江白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件事,隻是想要讓皇室出麵,就得和他們做交易,十有八九就是讓自己擔銘文堂的副堂主,他不是覺得皇室不夠份量,而是皇室明知道範徽是假的,依然選擇重用他。


    如果自己過去,就是和範徽互相牽製,這樣的局麵,反而是皇室要的平衡。


    但自己已經是三品銘文師了,已經有一定份量。皇室想要困住自己,可以說是做不到的了。


    錦上添花的事情頂多就是念一份好。


    江白相信,這件事自己是能夠做到的。接下來就是準備參加賀家的銘文術切磋交流會了。對此,還需要準備一番。


    ………


    範徽正在煉製銘文符,雖然嚐試了那麽多次都是失敗,但是自己的技藝卻是在不斷提升。離著三品精神力已經是越來越近了,但總是差了一點。


    唐晨處理完一些公事,就在那裏發呆,賀家的銘文術交流切磋會有通知過她,但是她就是並沒有想好讓誰去。


    畢竟民間的銘文術切磋交流會,皇室一般都不參與的。


    眼下還是銘文堂的組建要緊。


    目前大概收到了五位能夠在草符紙上銘刻劍雨銘文的一品銘文師。


    選址她已經有打算了。


    就在銘文師協會的對麵。


    像賀家這樣的交流會,一般都是在給銘文師協會一年一度的銘文術比試做準備,銘文術比試過了之後,再過兩個月,就是靈玉宗的招生考核了。


    時間有點緊,幾位皇子公主都想來插上一腳,可惜的是,範徽還是二品銘文師,要是三品就好了。


    江白看似隨和,其實心高氣傲,對皇室沒有太過的親近,也沒有刻意的保持距離,總之就是一句話,不好掌控。


    通過不斷的回溯,唐晨才發現一直有個人隱藏在幕後,那個最初煉製出草符紙劍雨銘文的二品銘文師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公眾的視線都被接二連三的事情給轉移了注意力。難道對方是因為範徽才沒有露麵?可是自己又沒有偏袒誰。


    要是有能力,一樣可以得到重用。


    說實話,還是他救了自己。


    皇室權利爭鬥,人心爭鬥,絕沒有外麵想的那麽溫情。


    為什麽就不現身呢?


    唐晨想不明白。


    要是出現該多好,自己也不會這麽捉襟見肘。


    田雨荷走了進來,看到唐晨托著腮幫子,在那犯愁。


    “殿下,銘文堂的選址地已經安排好了,隨時都可以動用。”她道。


    唐晨點點頭,依舊有些提不起精神,“範徽還是年輕了,想要掌握銘文堂恐怕是不夠的,再者,他不見兔子不撒鷹,我又不可能一直待在京城。”


    “我來也行,就是這樣一來,其他皇子公主就要急眼了。”田雨荷道。


    “辛苦你了。”唐晨道。


    田雨荷已經知道了殿下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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