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邊真的沒事嗎?”江白懶得理他,對賀小雨道。


    她堂而皇之地坐在這裏,已經不下數道目光朝著這邊投來。如果眼神能夠傳達話語,估計江白已經被唾沫淹死了。


    不過能讓賀小雨靠近的人,實力又怎麽會差,就是著裝寒酸了一點,就是名不經傳而已,這有什麽,難道賀小雨還會對他笑臉相迎……


    賀小雨微微笑道:“這裏是我家,我想在哪裏就在哪裏,他們管不著的。”


    賀家還真是自由啊!


    江白不知道賀小雨過來坐著,其實就是那位蘭姨的意思,而趙秋遠反而是一種緣分,一個想要找個清淨的位置,一個則是剛好看到這裏有座位。


    畢竟這隻是一場交流會,切磋一下銘文術而已,重在氛圍,並沒有太大的講究。在規矩之內就是自由嘛。


    這時,江白看到了一個滿麵春風的藍袍少年,賀家的家主在旁同行,江白下意識攥緊拳頭,沽名釣譽之輩,遲早要把你拉下來。


    賀小雨和趙秋遠也朝著那個方向看去,賀小雨道:“他是皇室的客卿,即將開辦銘文堂的副堂主,以二品精神力在草符紙上銘刻劍雨銘文的三品銘文師,他的名字叫範徽,是這次交流會的大紅人。”


    “本來他是堂主的,好像因為自身實力難以管理銘文堂而選擇了讓位。”趙秋遠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那座銘文堂就在銘文師協會的對麵,已經有人在裏麵辦事了,所以外界的人對那裏關注頗多,一旦那裏風生水起,整個京城的銘文師界都會改變格局。


    江白點點頭,也算是明白了範徽的份量。他已經是三品銘文師了,絲毫沒有藏著掖著,看來是迫不及待想要坐穩位置了。


    “非常感謝諸位來到賀家,在交流會開始之前,我有一個提議,就是所有人各憑本事,在符紙上銘刻劍雨銘文。”賀泉朗聲道,“以此來致銘文師範徽的當初的舉措,我相信沒有比這更別開生麵的開場了。”


    銘刻劍雨銘文?


    在座的銘文師都是麵麵相覷。


    江白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不是很喜歡拋頭露麵麽,現在就讓你嚐嚐不一樣的滋味。


    “一柱香的時間,希望大家都能為交流會開一個好兆頭。”賀泉說罷,所有人都不再交頭接耳,能在賀家麵前表現一下,本身就是一件揚名的事情。


    況且,在場那麽多銘文師,誰不想爭上一爭,那麽多人看著,哪怕在至交好友麵前,自己的銘文術又如何甘願落了一等。


    因此,所有人都是調息了片刻,然後便開始著手煉製銘文符。


    到時候上百張劍雨銘文符升天而起,好似書中的祭劍一樣,誰說銘文師就沒有情懷的。


    江白捏著一張符紙,用精神力在上麵銘刻出劍雨銘文,最後還蓋了一個章。


    隨即,他又用空間符把自己持有的劍雨銘文符分散到了廣場的各個地方。


    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範徽看著他們煉製銘文符的樣子,臉上笑意愈發濃鬱,等自己成了四品銘文大師,就可以去銘文師協會當一位長老了,又有皇室的關係,自己再靠近唐晨可就是一件容易事了。


    他對駙馬爺不是一般的執著,因為在他的家鄉,他就曾看到一位駙馬爺。


    那是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考中了狀元,最後被皇室賜下婚姻,和一位公主拜堂成婚。那時的範徽還年幼,被那八抬大轎的陣仗給吸引住了。


    聽別人說,這位駙馬爺在家鄉已經有了一位妻子,可是他卻像是沒有這回事一樣。不少人都在說這位駙馬爺絕情。可在範徽看來,這才是對的,上岸先斬意中人,糟糠之妻而已,難道還要阻止自己奔向更美好的人?要是自己,肯定也會這麽做的。


    相對來說,範徽的欲望是強烈,可他還算知足,在朱羽國混的踏實了,他就隻想著收集美女,最好是有一座行宮,對那皇位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隨著時間的臨近,不少人有過失敗,但總體還是順利的。


    隻見在那最後一刻,不少人祭出劍雨銘文符,無數飛劍騰空而起,好似流星回歸天外一樣。就連那範徽都祭出一張上好的劍雨符。


    可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氣息讓在場的人為之一驚,因為那無數飛劍中竟然有極為相似的兩道劍雨符,而這劍雨符的氣息,他們都無比清楚,就是範徽銘文符的精神力波動,怎麽會有兩道銘文符?而且還是在不同的方位。


    範徽瞳孔一縮,臉色微微泛白,他快速在人群裏尋找著可疑的人,隻是這麽多的銘文師,哪裏能夠分辨的出來。


    “諸位,這應該是某位朋友跟我們開的一個玩笑。”賀泉也是察覺到不尋常的意味,他離著這麽近,可是親眼看見,範徽隻祭出一道銘文符的。


    “沒錯,要用現成的,也應該用自己的啊!怎麽,難道是太仰慕我了?”範徽笑笑道。他袖子裏的手緊緊攥著,指節都要泛白了,原主好死不死地來打自己的臉,等這次銘文術切磋交流會結束,他一定要讓二殿下把人給揪出來。


    他在內心裏還是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會變成夢幻泡影。隻是他並不知道,他想要的,江白根本不在乎。


    話音未落,無數張劍雨符從四麵八方飛起,就像是螢火蟲一樣,閃爍著奇特的光芒,範徽往後一倒,臉色慘白,冷汗直冒,他怕了,真的怕了。


    有人拿那劍雨符所蘊含的精神力波動和範徽煉製的銘文符做對比,驚奇地發現,兩者的精神力波動都很飽滿,但是前者的意蘊更加的自然而明顯。


    範徽的就顯得缺少了一點什麽了。


    賀朝陽捏著那銘文符,嘴角一撇,這個範客卿就是騙子!


    貴賓席的皇室中人和萬金拍賣行的負責人都是扶額搖頭。他們已經查驗過兩者的銘文符了,假的就是假的,有這天賦為什麽還要假冒,做自己不好嗎?


    幸好知道這件事內幕的那些人沒來,不然就不是看戲這麽簡單了。


    其他慕名而來的家族代表直接拂袖離去,絲毫沒有給賀家留麵子。


    “我覺得這一場有意為之的針對!”範徽咆哮著,如同戳中心窩子的老虎,在那竭力掙紮,“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我跟他們不死不休!”


    說完最後一個字,範徽直接癱倒在了椅子上。他知道等著自己的是什麽,是落井下石,是冷嘲熱諷。自己如同過街老鼠,就是一個臭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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