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


    柳輕意雙手攏袖,在那道:“這個許三甲還真是了不得,居然敢陰陽我們,這就是做大生意的商賈之道麽,我看未必,就是在錢海裏養出了一些貴氣,然後就覺得可以指點江山,他說的就是小道,而且還他媽的居心不良。”


    柳輕意說的,作為闖蕩江湖多年的白山和白月來講,何嚐沒有聽出來呢。


    江白道:“他應該是石魄境,在他的住處,還有一個開山境,有可能就是供奉了,他確實有這個實力,不過,我不是很喜歡他。”


    白月道:“早知道就不讓你們來了,我們畢竟受過他的恩惠,這點無可厚非,但是我又慶幸,能有你們的陪伴。”


    白山一直沉默著不說話。


    他似是猜到了這點。


    才讓江白和柳輕意過來的。


    柳輕意還在那裏打抱不平,“有點錢而已,不照樣是花不完,在這十萬大山作威作福也就罷,跟我們有個一毛錢的關係,還敢騎在我們頭上,真以為我們不能靠自己的手段謀生,幸福是靠雙手創造的,靠倒賣商品賺取差價,本身就是一種取巧之道。”


    “這也是他的本事。”江白道,“有什麽好理會的,但是不得不說,他確實有些處心積慮了,畢竟是當過官的,說話有一套,這樣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就像是貔貅一樣,隻吃不吐。”


    柳輕意眼神陰沉,如此說道:


    “他要是敢用什麽陰謀詭計,我遲早要收拾他,我柳輕意說到做到。”


    白月沒想到柳輕意對他的意見這麽大,都有些意料之外了。


    白山這時道:“許三甲這人在國內風評還是不錯的,隻不過離開得久了,人可能就變了,我第一次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有著雄心壯誌、相信能靠自己改變世界的年輕人。”


    其實說起來,白山也是感慨不已,當時的許三甲和江白一樣,都是誠心誠意地喊自己白山大哥的呢。


    回到客棧,這裏聚集了不少人。


    “把你們話事的喊出來!”一個穿著青灰色長衫的老者正負手而立,“要是一刻鍾見不到他們,你們就等著被押入大牢吧。”


    “你們又是誰?”白月從外麵擠進來,看到自己的人都被圍住了,她可不記得,自己在苦茶國得罪了什麽人。


    “你是他們話事的?”老者眼神一橫,石魄境的威壓顯露而出。


    白山這時拉過白月,站了出來,“我是他們的總鏢頭,你們這是所欲何為?”


    老者冷笑道:


    “明知故問!”


    他隨即道:


    “我們青篆派的三長老被你們殺了!你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既然你都出現了,那就一起押往大牢吧。”


    “且慢!”江白道,“你們的三長老又是誰?我們壓根不認識。”


    “你又是哪來的毛頭小子!”老者慍怒道,“至於為什麽是你們殺的,隻要搜查一下你們的儲物袋就知道了,我們青篆派銘文符享譽朝野,誰也仿造不了。”


    說著,他拿出了一張銘文符。


    江白看到那張銘文符,觀其氣息,和那晚刺殺自己這一行人的刺客如出一轍。


    他頓時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他們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為了轉移重心,讓這件事變成奪寶殺人。


    而不是殺人滅口。


    江白冷冷一笑道:“老匹夫,你們不來,我們還要找你們呢!那天晚上,就是你們青篆派遣人來殺人滅口,而我們不過是押送貨物的鏢局,你們不僅找錯了人,還要惡人先告狀!”


    “說話做事要講證據!”老者氣得發抖,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牙尖嘴利的麽,自己吃過的鹽都比吃過的飯多。


    “證據就在這裏!”嚴於律突然出現,把投影晶石放了出來,在場的人都清晰看見了當時的情況。


    一時之間,青篆派成了指責的對象。


    “被人當槍使還要洋洋自得。”江白道,“真不知道是蠢還是壞,你們就等著被秋後算賬吧,這件事誰造成的,你們最好查清楚了,免得死的不明不白。”


    “那我就等著!”


    老者帶著人就要離去。


    柳輕意忽然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以為這是自己家了?我們不僅要讓你們賠禮,還要你們道歉,禮物嘛可以晚幾天,宜多不宜少,但是道歉可不能餘著。”


    道歉?老者活了這麽多年,真是沒有這樣的時候。青篆派在京城都是首屈一指的門派,就是皇帝見著自己都是禮遇有加,哪裏輪得到這些人放肆。


    “你們要是不道歉,那麽與謀殺同罪!”柳輕意道,“今天誰也別想離開這裏。”


    說到這個份上。


    氣氛可謂是劍拔弩張。


    嚴於律這時道:“柳老弟,這事是不是太為難他們了?對於他們來說,臉麵就跟命一樣,要是逼得太緊,兔子都會咬人,更何況是他們。”


    老者見到嚴於律的時候,就知道這事不簡單,極有可能三長老是豬油蒙了心,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但是字裏行間,怎麽那麽像罵人呢。


    別說罵人了,嚴於律端了他們的心都有了,敢帶人來刺殺自己,最主要還讓白月姑娘陷入危機。這樣不長眼的幫派就是有實力又如何,照樣是不長久的。


    柳輕意歎道:“嚴小侄,要是放他們回去,無異於放虎歸山,行走江湖就得快刀斬亂麻,不讓他們吃痛是不會長記性的,而且我現在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要讓他們道歉而已,誰要是道歉就可以活,實話告訴你們,我旁邊這位就是四品銘文師,你們有幾個能夠自保。”


    四品銘文師!


    就連嚴於律都震驚了。


    江白吃什麽長大的?


    “略懂一些銘文術。”江白雙手手指夾著銘文符,全他媽都是四品。


    “這是三長老幹的,跟我們沒有關係啊!”一名青篆派弟子連忙道。


    老者一個眼神掃過去,那人頓時噤聲,用他的想法來說,你們是能自保,可自己呢,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得罪一個如此年輕的四品銘文師,你們的日子隻怕是不會好過。”柳輕意道,“而這件事的核心,並不是你們青篆派做了什麽,而是那個不知好歹的三長老做了什麽,他到底因為什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們又是否知情,是繼續執迷不悟,還是懸崖勒馬,完全看你們自己的選擇。”


    這麽一來,青篆派的成員在心裏都在抱怨那個三長老不長眼睛,讓他們陷入不利。可謂是殺人誅心。


    “我們確實不知道三長老做了什麽。”老者道,“既然這件事已經真相大白,我們願意賠償諸位,還請你們能夠不計前嫌,做客青篆派。”


    “做客就免了,我怕死。”柳輕意道。


    老者真是沒脾氣。


    這家夥好像一點都不怕自己。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才是最危險的。難道是錯覺?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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