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許文秋和淩晴頓時臉紅一陣白一陣。


    淩向鬆啞口無言,苗丫頭一提起這事,就鋒芒畢露。


    見誰懟誰,絲毫不留情麵。


    也是不止一次指著他的鼻子罵了。


    她一發起脾氣來,就連他有時候都不敢硬著來。


    一時之間有些裏外不是人。


    岑家兩口子的臉色也很是不好。


    別人家的家務事,他們也不好插嘴。


    岑璉說道,“姨姐,都說你一向心直口快,行事潑辣。”


    “好歹也快成為一家人了,說話別這麽狂妄。”


    “花家媳婦這層身份,也不是你耀武揚威的令牌。”


    淩苗笑說,“岑大公子,剛剛我老公才告訴你。”


    “我隻有一個親弟弟,和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你這聲姨姐從哪裏論起的?”


    “你們來淩家是客,我嫁了人,來淩家也是客。”


    “既然咱們都隻是淩家的客人而已。一家人,怕是有些論不上。”


    “至於我的脾性,生來就是這個德行。”


    “嫁了人也改不了這個臭脾氣。怕是礙著你的眼了。”


    “不過我一向隨性,不太在意別人的目光。”


    “若是我老公不喜歡,我倒是能改改,外人就沒必要了。”


    花鬱塵握著淩苗的手,加持著她的底氣。


    笑說,“我老婆說話行事一向有理有據的。”


    “能娶這樣明事理的老婆,是我的福氣,哪裏會嫌棄,稀罕都來不及。”


    聽完花鬱塵這番話,隻有岑母打心底裏讚同。


    商家那個,多好一姑娘,就這樣散了。


    淩晴閉了閉眼睛,氣急的問,“爸,他們今天為會過來?”


    “哎呀?”淩苗詫異。


    “這裏是我娘家,這個房子有我母親的一半。”


    “我想回就回。我爸都沒有說什麽,輪得到你一個拖油瓶來插嘴?”


    許文秋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


    若不是因為今天是淩晴的大事,她怎麽會忍下這麽大一口惡氣。


    她賠著笑,朝岑母微微一笑。


    “親家,既然兩個孩子都決定好了。”


    “依我看,就按照岑璉的說法,早些把婚事辦了。”


    “你們小兩口自己看看什麽時候有空,去把證領了。”


    岑璉站起身來,“明天我過來接淩晴去領證。”


    “今天就說到這裏,爸媽,走吧。”


    岑家兩口子也站起身來。


    朝他們微微一笑,“那我們就先走了。”


    淩向鬆和許文秋送他們去了門口。


    等到幾人一走。許文秋頓時就繃不住了。


    指著淩向鬆的鼻子罵道,“我怎麽嫁給你這麽個窩囊廢。”


    “任由那個小賤人戳我脊梁骨!”


    “淩向鬆,我都是為了誰!我都是為了誰!”


    屋內的淩苗也出來了,“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說我爸。”


    “不是我爸,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做保潔!”


    “我爸給了你二十多年的榮華富貴,就換來你一句窩囊廢!”


    “你要這麽嫌棄他,現在就滾出淩家,再也別回來。”


    “我爸沒了你,還有我,他能過的比現在好一千倍一萬倍!”


    許文秋咬牙切齒道,“你一個嫁出去的女兒,有什麽資格插手娘家的事。”


    淩苗說,“嫁出去也比你這個爬床進來有臉麵!”


    “一個小三而已,你以為你算老幾?”


    “我們淩家還由不得你這樣放肆!”


    “你的臉早在二十幾年前就丟盡了。你以為你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呢?”


    “淩晴還沒嫁,你怎麽好意思舔個臉叫人家親家的?”


    “淩家的女兒是嫁不出去了?這麽上趕著倒貼?”


    “不知道的還以為岑璉是土皇帝!跟著姓淩,我都嫌丟臉!”


    許文秋氣得眼前陣陣發黑,“你!你!你!”


    “這些跟你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因為他是我爸!我爸家門不幸,我難不成還冷眼旁觀?”


    許文秋被她的氣得扶著牆。


    淩晴過來攙著媽媽,“淩苗,你等著。我看你還要張狂到幾時!”


    淩苗笑笑,“那你可看好了,至少你有生之年,我都是這樣。”


    這時花鬱塵也出來了。


    他攬著淩苗,朝淩晴說,“有我在,我老婆想怎麽胡作非為都可以。”


    “我們花家有的是人跟她兜底。”


    “她囂張得走路帶風,我們花家也隻會拍手叫好。”


    “她有的是底氣,所以你想象的場景,怕是看不到了。”


    “爸。別怪小婿今天失言得罪了。”


    “難怪我老婆從十幾歲就離開淩家,帶著卓卓自力更生。“


    “要不然就她們這樣,這十幾二十年,我老婆得被打壓成什麽樣。”


    “再怎麽樣,我老婆也是淩家正兒八經的女兒。”


    “這些年在自己家,居然過得連個私生女都不如,說出去真是可笑。”


    “一家子,個個視她如眼中釘,生怕她過得太好。”


    “她們是仗著誰的勢,也不得而知。”


    淩向鬆也是心力交瘁,自己這些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性格。


    終究有一天,要報到自己身上來了。


    花鬱塵冷哼一聲,“好歹淩家還是個大家族,連個女兒都容不下。”


    “打量她沒有母親庇佑,任由這樣一個尖酸刻薄的人在家作威作福。”


    “若是年輕還能仗著姿色吹吹枕邊風。”


    “嗬…”他嘲諷一笑,“現在都已經年老色衰了,還不懂得收斂。”


    “怎麽著?妄想憑著一身的老人味繼續作妖?”


    張口就來的年老色衰,老人味,差點沒把許文秋氣背過去,漲紅的臉色難堪至極。


    花鬱塵神色冷冷,“你們淩家不疼的女兒,我們花家來疼!”


    “往後若是誰再敢多說一句,別怪我不賣嶽父大人的麵子。”


    淩晴恨得攥緊了拳頭。


    許文秋像是要啖肉飲血的說,“這話說的,倒像是我趕走的?”


    “我在淩家這麽多年,給淩家開枝散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如今全都成了我的不是。”


    “打量我是個後媽,就是掏心掏肺,到頭來也是該死的。”


    花鬱塵諷刺的評價她,“說得好聽,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說的難聽,就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


    “想賣慘讓人可憐你,尊稱你一聲淩夫人,你自己覺得你德行配位嗎?”


    “你!”


    花鬱塵才懶得管她氣得血壓飆升。


    輕聲道,“老婆,媽剛剛打電話過來了,說花生米在哭,咱們回去吧。”


    “嗯。”


    花鬱塵連個眼神都沒有再給他們,擁著淩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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