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抱著孩子,躡手躡腳的上床,沒有著急放他下來。


    側頭看了一眼,老婆貌似睡著了,呼吸得很規律。


    花鬱塵無奈摸摸小家夥的臉。


    “小調皮,現在還知道整活了,要抱著睡。”


    “爸爸抱著你就不能抱媽媽了,你說你討不討厭?”


    也不知道小家夥夢見了什麽。


    忽然癟起嘴角,表情傷心得要命。


    像是夢婆婆教的東西沒有學會,被批評了一樣。


    花鬱塵瞬間心軟得一塌糊塗,“不討厭不討厭…”


    “我家寶兒最乖了,爸爸很愛你,一點兒也不討厭。”


    小臉蛋微皺的眉頭一點點舒展開。


    夜燈下的男人,堅毅的背脊在這一刻都透著柔情。


    握著小小的手,嗅了嗅,又親了親。


    疼到了心尖尖。


    淩苗睡得迷迷糊糊,感覺熟悉的懷抱靠攏,緊接著將她撈得更深。


    直到貼在熾熱的胸膛,刻在潛意識裏的安全感將她籠罩。


    哪怕是睡得很熟,她也會肢體記憶的抬頭。


    枕著他正好伸過來的手臂。


    然後圈著他的腰身,抱在一起睡。


    看吧,這不就是來自於男人的安全感嗎。


    花鬱塵笑著親了她一下。


    這幾天花生米鬧人得緊。


    每次都是孩子終於睡著了,然而,老婆也睡了,一次機會都沒有。


    “老婆…我想…”


    見淩苗沒有反應,花鬱塵隻好做罷。


    正準備睡覺時,老婆抱了抱他。


    花鬱塵猛地睜開眼睛,老婆沒睡!?


    這比中了彩票還驚喜。


    淩苗盡管也困,但是自家男人,還是自己疼。


    **


    男人一旦得了痛快,精神氣比酣睡一整晚還要充沛。


    晚上小家夥再怎麽鬧騰都能應付,不讓淩苗操一丁點心。


    淩苗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沒有人。


    撐起身子一看。


    才發現花鬱塵不知道什麽時候抱著寶寶倒在沙發睡。


    小家夥撅著屁股,趴在他爸爸胸口。


    兩父子睡得很熟。


    淩苗起身過去。


    寶寶肉嘟嘟的小臉壓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晶瑩的口水都流了出來,淌得他爸爸胸口一片亮晶晶的。


    桌上的奶瓶還沒洗。


    也不知道花鬱塵昨晚起了幾次。


    淩苗拿起桌上的奶瓶,去洗幹淨,腳步很輕,怕吵醒他們。


    再看他們這豪放的睡姿。


    也不怕落枕。


    她無奈的搖搖頭,悄悄抱起孩子,挪到寶寶床那邊睡。


    又拿了床毯子給花鬱塵蓋好。


    去洗漱間收拾自己的時候,不經意間看見脖頸上曖昧的痕跡。


    明晃晃的。


    她摸了摸,皺眉嘖了一聲。


    “這個花鬱塵,都說了別親看得見的地方,老是不聽。”


    又得找高領的衣服穿。


    樓下吃早餐的時候,隻有苗丫頭一個人下來。


    花鬱嫻問道,“阿鬱呢?”


    淩苗說,“還在睡。”


    樊音問,“這段時間寶寶晚上不好帶吧?”


    “嗯。”


    樊音笑說,“以前總說這個老四長不大。現在有了孩子比誰都積極。”


    “晚上錦兒鬧騰,我說我可以幫忙帶帶,他理都不理我。”


    淩苗輕笑一聲,“他說孩子還是得爸爸媽媽帶才好。”


    “沒事的媽,這樣也好,你也有空多保養保養自己。”


    “我是無所謂。”樊音端了碗銀耳羹給她。“來嚐嚐看。”


    她拉開餐桌椅,坐在她旁邊。


    貼心的說,“關鍵現在你正是需要休養的時候。”


    “生孩子最傷女人元氣了。得好好養著。”


    “錦兒鬧騰,你也休息不好。”


    淩苗搖頭,“基本上都是他在哄,我抱得少。”


    “嗯,就得這樣。”樊音說,“抱久了仔細肌鞘炎。”


    淩苗也感覺到了,“還別說,這幾天手是有點麻木的痛。”


    聞言,樊音說,“等會吃完早餐,媽媽叫人來給你做個理療。”


    “孩子就給阿鬱帶,你多休息。”


    淩苗笑道,“那他呢?”


    “沒事。”樊音打趣道,“他皮糙肉厚,帶個孩子算什麽。”


    想起他就抱著孩子那樣倒在沙發睡。


    淩苗還是有點心疼的,“他晚上熬得也挺辛苦,又不肯讓你們插手。”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樊音說。


    “以前他大學時期,天天晚上通宵,白天睡。”


    “啊?”淩苗納悶,“他幹嘛?”


    “還能幹嘛,網癮唄。”


    “他的房間那就是男生堆,不知道哪來的那些同學朋友。成宿烏煙瘴氣的。”


    淩苗輕挑眉尾,“他以前還是個網癮青年啊?”


    “可不是嘛。”樊音說,“喊他們吃早餐,他們才開始睡覺。”


    “等到晚上醒了,別人都睡了,就去翻冰箱。”


    淩苗噗嗤一笑。


    “特別是秦家的阿周,那個小子,跟他簡直就是臭味相投。”


    “阿堯這孩子倒是很規矩,本本分分的,說話也斯文。”


    “別的男孩子逃課,他讀書,別的男孩子談戀愛,他還是一本正經讀書。”


    “四兒這些朋友裏麵,我就最喜歡他。”


    “高中就被保送斯坦福,可把我羨慕壞了。”


    “那時候我就老是想讓四兒跟阿堯一樣,踏踏實實學金融。以後還能在家幫幫忙。”


    “偏偏這小子就是一百個聽不進。”


    周家應該是晚婚高齡生子,因為周家伯父的年紀很大了。


    周靳堯作為家裏的長子,還有一個弟弟。整個周家必須靠他撐起來。


    能在短短時間接手周家的生意,還能做的風生水起。


    確實是金融界難得的人才。


    “四兒這小子的叛逆期,算是從小學一直到結婚才結束。”


    樊音笑說,“不過現在好了,有老婆孩子治得他服服帖帖。”


    “這男人啊,還是得成了家才收心,一下子就判若兩人了。”


    淩苗覺得,還是得分人。


    “阿鬱其實挺好的,他不壞,而且三觀很正。”


    四兒居然得到兒媳婦的誇讚!


    看來他這老公做的還挺稱職啊。


    苗丫頭簡直就是四兒的指南針,壓製他飄得找不到北。


    這叫什麽來著?一物降一物,暴力降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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