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淩苗過來,笑著喚了一聲。


    瞬間打斷了花鬱塵的施法,危險的眼神一秒清澈下來。


    “你們在聊什麽呢?”淩苗問花鬱塵。


    花鬱塵攬過她,笑說,“沒什麽,閑扯。”


    樓下傳來鬧哄哄的聲音。岑家的新郎官來了。


    一身龍鳳褂,一絲不苟的大背頭,手捧鮮花。


    身後是浩浩蕩蕩的伴郎團隊。


    隻有一個女孩子在其中,是岑露,跟他一起來接親的。


    因為這邊的習俗,是家族裏排行最大且未婚小姑子接親。


    樓下的階梯坐滿了小朋友。


    岑璉一把紅包一拋完事。


    接下來樓梯這邊的挑戰,就交給伴郎團了。


    在下麵被刁難了一段時間,總算才放行。


    岑璉來到門口,敲了敲門,“老婆。我來接你了。”


    門內傳來伴娘的道喜聲。


    岑露自然跟著岑璉一塊兒上來了。


    早在樓下的時候,她時不時在看能不能碰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今天應該會在的…


    搜索一圈無果,收回目光的時候,不經意看見露台那邊。


    和淩靖一起倚在陽台欄杆,邊抽煙邊說話的男人可不就是他嗎?


    岑露的目光一瞬被定住。


    他還是那樣,在陽光下笑得肆意隨性。


    看上去依舊那麽年輕氣盛,一點也不像做了爸爸的樣子。


    花鬱塵所在的露台,是淩苗在淩家的閨房,延伸出來的露台。


    雖然她很少住,但是裏麵都是她的東西,她不在家,也沒人敢去碰。


    岑露沒有看見淩苗的身影。


    但是她知道,既然連阿鬱都在,她肯定也在。


    沒一會兒,隻見淩靖往樓下看了一眼。


    好像有人在喊他,於是掐了煙,離開了。


    隻剩下阿鬱一個人在那裏。


    岑露打算提步過去。


    剛剛在樓下的時候就過了禮節,所以現在沒她什麽事了,她可以短暫的離開這裏一下。


    剛邁出兩步,淩苗的身影出現在陽台。


    一把奪過花鬱塵手上的煙,微皺著眉,神色有些不悅。


    明明在身高方麵,她還需要仰頭看他,卻儼然有幾分管家婆犀利的氣勢。


    但是阿鬱好像很樂意做一個妻管嚴。


    不僅沒惱,還一手攬住她的腰肢,帶進懷裏,親密低語著。


    男人含笑的眸子落在女人身上,仿佛滿眼都是她的樣子。


    岑露站定了腳步,不敢再過去,心裏又苦又酸。


    淩苗捂住他抽過煙的嘴巴,沒好氣的推開他。


    花鬱塵卻始終不放人,摟的更緊了。


    無人踏足的露台,在這片熱鬧之中,成了他們小夫妻打情罵俏的好地方。


    隻見他低下頭,狠狠親了淩苗一下。


    看到這裏,岑露閃躲的挪開目光,好像偷窺了別人的幸福一樣。


    花鬱塵不饒人,一下又一下啄著她的唇瓣。


    這個女人,居然嫌棄他,不肯給他親。


    她是他老婆,他想怎麽親就怎麽親。


    “別親了!”淩苗抵著他的下頜。


    花鬱塵圈著她的腰,心情甚好,“還嫌棄我嗎?”


    淩苗直言,“嫌棄。”


    花鬱塵又親了一下,“還嫌棄嗎?”


    “嫌棄!”


    花鬱塵索性把她摁在懷裏,狠狠吻她。


    男人高大的身影,隻為遷就懷裏的女人,親自低了頭,彎了腰。


    他們親密的一幕,肆無忌憚。


    岑露想看,卻不敢看。


    那個陽光開朗的男孩,曾經也對自己很好。


    他的偏愛和耐心,曾經也都是屬於她的。


    可是她錯過了。


    現在站在他身邊,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恩愛的人,成了別人。


    他也說過會等自己的…縱然他家人不同意。


    隻要她想,他一定會在所不惜。


    可是她沒有勇氣,時間改變了一切…


    他們之間,隔了一道再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而她,現在隻能像一個旁觀者,看他是如何寵愛另一個女人的。


    這種感覺,就像困在黑暗中的階下囚。


    他在明,她在暗。


    她變成了一個無能為力的可憐鬼。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和別人恩愛,而他永遠無法察覺到她。


    淩苗掙開花鬱塵的懷抱,沒好氣的嗔怪了一聲,提步離開。


    花鬱塵的眼神卻一直落在她身上,笑意寵溺不已。


    直到看不見淩苗的身影。


    他收回目光的時候,不慎看見大廳那個身影。


    還有那道灼灼看著自己的視線。


    岑露知道,他看見自己了。


    她看見他很明顯僵了一下。好像也沒料到她會出現在這裏。


    兩人的視線,就這樣無聲的交織了一會兒。


    花鬱塵率先挪開目光,快步離開了露台,去找老婆去了。


    沒想到她居然在這裏。


    花鬱塵心跳異常劇烈,這還得了。


    為了保險起見,今天得一整天都跟老婆在一起。


    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岑露沒想到阿鬱就那麽絕情的走了。


    連個眼神都沒有再給她。


    他等會兒會找機會來見自己嗎?


    岑露抱有一絲這樣渺茫的幻想。


    “你怎麽又來了?”房間的淩苗沒好氣問道。


    花鬱塵沒有主動提起岑露來了。


    而是笑說,“來欣賞欣賞我老婆從小住過的房間。“


    “有什麽好欣賞的。”淩苗不以為意。


    “因為沒有參與過,有些遺憾,所以想看看嘛。”


    房門被敲響了。


    淩苗去開了門,是淩浩站在門口,看樣子是哭過的。


    他悶悶道,“下去吧,淩晴要走了。”


    說罷,淩浩掉頭離開。


    樓下。


    許文秋昨晚一夜沒睡,坐在房間的哭了一早上。


    直到要敬新娘茶的時候,許文秋才出去。


    看見淩晴今天盛裝出嫁的樣子,她紅著眼強忍著淚水,笑著喝下那杯茶。


    岑璉抱著新娘子,在鋪天蓋地的禮花下。


    出了淩家的門,上了婚車,出發去往酒店。


    酒店那邊。


    岑家的客人不少。畢竟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表麵上的道賀聲還是不斷,可是新娘換了人。


    私底下的腹誹可就不得而知了。


    時間太趕,安排的不算太隆重,至少還沒有失了禮數。


    畢竟結婚是個大事,就這麽一個兒子,岑家也要麵子。


    花家的人也已經到了場。


    樊音抱著花生米,看著牽手過來的小兩口。


    指著那邊笑說,“錦兒,看到沒有,你爸爸媽媽來了。”


    看到小家夥的那一刻,小兩口同出一轍的笑了,快步過來。


    花鬱塵抱過兒子,親了一下,“乖乖,想爸爸沒有。”


    花生米看見爸爸媽媽興奮的手舞足蹈,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呃—呃—”簡單的嬰語包含了很多意思。


    隻有爸爸媽媽聽得懂。


    花鬱塵一手抱著兒子,一手牽著老婆,去落座。


    小家夥看著爸爸,“呃呃”個沒完。


    好像就想引起爸爸的注意,跟他說話。


    “爸爸聽到了,聽到了。”花鬱塵逗著他說,“等會再跟你說話哈乖。”


    “呃——呃——”老登,說話算數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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