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你待在我身邊這麽久,就算是養隻貓貓狗狗也會掛念。”


    “你別說這些!”洛小蠻煩躁的捂住耳朵。


    她不想聽這些陳年舊話,他總是顧左右而言其他。


    洛小蠻就問了一句,“你也想我了,對嗎?”


    太直白的方式,讓周靳堯眉心微皺。


    洛小蠻放下手,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周靳堯的內心在煎熬。


    “是還是不是!你能不能直接坦蕩一點?”洛小蠻問。


    周靳堯問,“為什麽一定執著這個問題呢?”


    洛小蠻說,“別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次次都是這樣,你但凡說句真話能死嗎?”


    “是還是不是,有還是沒有,回答很簡單,一個字或者兩個字,說。”


    周靳堯克製的咬了下牙關,一旦說了,就亂了套了。


    洛小蠻攥著拳頭,滿眼都是挫敗和失望。


    又是這樣,她就知道,又是這樣!


    虧她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居然還亂了心神。


    真是…


    洛小蠻,別再信他了。


    他沒有心的,他的血是冷的。


    洛小蠻失力的耷拉下肩膀,空洞的眸子一片茫然。


    轉過身去,腳步跟灌了鉛似的,沉重的朝電梯走去。


    周靳堯看著她頹然的背影,心裏異常不是滋味。


    她上次哭著離開的樣子,還在他心裏,久久揮之不去。


    這一次又是這樣…


    他見不得她這樣難受…


    周靳堯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朝她說,“是!”


    洛小蠻愣住了,僵硬的回頭看他…


    “你說什麽?我沒有聽清…”


    “我說是!”


    他大步朝她過去,一把握住她的肩,盯著她的眼睛,


    氣急敗壞的說,“好了!現在我也快瘋了!”


    他劇烈的晃著她的肩,“阿蠻,你讓我也快瘋了!”


    他被逼到這個份上了,冷靜理性什麽的都見了鬼。


    洛小蠻的神識依舊還沒有回來。


    他說是…


    他說他也想她了…


    周靳堯猛地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著這具不大的身板。


    “阿蠻…這樣真的好嗎?”


    他萬分痛苦。


    “你看看我們這樣,像什麽?你說這樣像什麽?”


    他明明很隱忍了。


    可被她逼到絕境,離經叛道的什麽都不顧了。


    怎麽辦是好。


    洛小蠻錯愕的忘了推開他,任由他抱著自己。


    周靳堯最後的理智哀求著,“阿蠻,真的不合適,你聽話好不好…”


    他緩緩鬆開洛小蠻。


    洛小蠻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都承認了,還說這些。


    “我逼你的嗎?是我逼你的嗎?”


    “你明明也承認了,為什麽又要說這些?”


    洛小蠻氣極的捶打著他。


    “周靳堯,你自己的定力也不過如此。”


    “你不是喜歡岑露的嗎?還跟我不清不楚,你真的是糟透了!”


    “一邊說不可以,一邊控製不住來找我!你不覺得你最虛偽嗎?”


    周靳堯任由她發泄著。


    她說的無可厚非,一邊說不可以,一邊控製不住自己來見她,他確實無言以對。


    隻是突然提起岑露…他下意識的有些抵觸。


    他不想小蠻拿自己跟她比較…完全不是一回事…


    洛小蠻崩潰道,“你要麽就不在乎,要麽就幹脆一點。”


    “我討厭死你這樣搖擺不定的樣子了。”


    男人微微泛紅的眸子注視她。


    “你有沒有想過,你讓你小姨怎麽看?”


    “你讓周圍這些看著你長大的人怎麽看?”


    “你的父母,你周圍的親人,我周圍的親人怎麽看?”


    “會有人真的祝福嗎?他們隻會認為瘋了!”


    “覺得我跟你都瘋了!”


    “你現在的年齡,不會考慮到這麽多,可是我不能!”


    “所以呢?”洛小蠻問。


    “你說了一番你想可你不能的話,你是想提醒我什麽?”


    “提醒我你也存了心思,可是你有難處,是嗎?”


    “誰有你會釣小女生啊!”


    “我寧願你今天不說這些!大可以繼續狠心下去好了。”


    “你想回到原來的樣子,想我依然一心一意圍著你轉,假裝一切正常。”


    “可是我沒有你那麽會演戲,我做不到!”


    “你隻有兩個選擇,一,別再來見我,二,別再躲我!”


    周靳堯的內心十分煎熬。


    理智和破罐子破摔的念頭在對弈。


    “為什麽選項非要這麽偏激?”


    洛小蠻說,“因為我不想煎熬下去!”


    她轉身朝電梯走去,“我隻等到我生日的那一天。”


    “如果那一天你還沒做出選擇,我就當你棄權了,各自安好吧,你也解脫了。”


    生日過完,就是畢業季…


    到時候就該和京城說再見了。


    她進了電梯。


    電梯門一點點關上。


    兩人的目光就這麽在空中對視著,直到被電梯門完全隔斷。


    洛小蠻不知道他走沒走,她也不想再去費神。


    摁了摁門鈴,沒一會兒花鬱塵開了門。


    洛小蠻提步進去,並沒有讓他們看出什麽異樣。


    花鬱塵觀察著她的神色,問道,“阿堯跟你說了些什麽?”


    洛小蠻淡淡道,“就平時那些,過的好不好,習不習慣,有沒有錢花之類的。”


    就問這些…至於專門過來問一趟嗎?


    花鬱塵帶她去到客房。


    “以後你就住這間房,缺什麽跟我說,或者跟你小姨說。”


    “嗯,我知道了。”


    “早點睡。”


    “嗯。”


    花鬱塵回了房間,抱過淩苗懷裏的小家夥。


    “睡覺覺嗎?”他問。


    小家夥以為老爸在跟自己聊天,於是衝他咧嘴一笑。


    看樣子不是一時半會睡得著的。


    花鬱塵抱著他去到床上,盤坐著。


    扶著寶寶的h腰,看看他會不會坐。


    淩苗說,“他現在還沒有力氣直起腰杆坐,你就別為難他了。”


    脊柱還不足支撐上半身,腦袋耷拉在胸口,口水滴下三尺。


    花鬱塵將他放在床上,“翻身兒子。”


    小家夥揪起圓圓的腦袋,小腦袋瓜後麵一圈光禿禿的。


    花鬱塵趴在他身邊,“來,看著爸爸。”


    他以身施教,慢慢借力翻身。


    “抬腿~往後~借力~翻過來。”


    花生米跟著抬腿,想用力翻,試了第一次,沒翻過來。


    花鬱塵又耐心教一遍,“看,看爸爸是怎麽翻的。”


    他又示範了一遍。


    花生米學的還挺好,就是力氣總是差最後一步。


    花鬱塵不厭其煩一遍遍教他。


    淩苗坐在旁邊,拍手給兒子加油。


    經過好幾次失敗。


    小家夥好像找到竅門了,攥著拳頭悶聲使勁。


    翻過來了。


    “啊——”掌聲在哪裏!!


    花鬱塵歡呼道,“幹得漂亮兒子。”


    淩苗拍手笑道,“真棒!”


    花生米聽得懂誇讚,一樂嗬,口水流的更拉絲了。


    又趴了下去,再來翻一次,再換一次誇獎。


    有了第一次經驗,後麵就一次比一次熟悉了。


    小孩子就是好。


    一點點小小的進步,在爸媽心目中,就是一個巨大的成長裏程碑。


    柔和的燈光下,三口小家,異常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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