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真真的!”


    “他們兩個離老近了!”


    “要不是我出現,他們估計都互相啃嘴巴甩舌頭了!”


    葉繁星表示自己好不容易抓到陳述的把柄,包造謠的!


    尤其是現在於玲玲這個當事人和姚詩韻離開了,還不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上眼藥!


    必須抓緊機會上眼藥。


    她了解蘇晴晚。


    蘇晴晚這個人有情感潔癖,道德底線很高。


    眼底根本容忍不了任何沙子。


    哪怕知道她這是在造謠,可是陳述和於玲玲的親密,於玲玲的眼淚絕對都是真的。


    肯定包踹了陳述的!


    葉繁星興奮地搓手手。


    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陳述淒慘的下場。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大反派。


    暗戳戳的挑撥兩個主角分手。


    就像是臭水溝裏的老鼠,躲在下水道裏麵享受無窮無盡的惡臭和孤獨。


    從來不渴望有人陪伴,卻又試圖尋找陪伴,就這樣在一次次懷疑中徹底麻木,開始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所所有人。


    可是又因為在縫隙之中看到了蘇晴晚被救贖而有過一絲絲的動搖,仿佛,自己也可以被救贖——


    但葉繁星又是悲觀的。


    沒有人會永遠堅定的選擇一個人。


    承諾隻會在說出口的那一瞬間被證明是真心的。


    然後。


    瞬息萬變。


    葉繁星期待的看著蘇晴晚臉上的表情,痛苦?茫然?無措?


    這樣軟弱的表情會出現在蘇晴晚的臉上嗎?


    “純栽贓啊?”


    “造謠你不講證據的啊!”


    陳述難以置信的看向葉繁星,你這也太6了吧!


    “嘁!誰他媽的造謠講證據啊?”


    葉繁星白了他一眼,“有證據的那他媽的叫事實!”


    “看吧!”


    陳述指著葉繁星,反手對蘇晴晚告狀:“你都聽見了吧,她就是在造謠在誹謗,在挑撥離間!”


    “此女心機深沉啊!”


    陳述三言兩語就讓自己著了道,葉繁星惡狠狠地瞪了眼陳述,同樣看向蘇晴晚。


    蘇晴晚掃了他們兩人一眼,兩個人都像是鬥雞一樣,誰也不服氣誰。


    她看向陳述:


    “那你覺得應該怎麽辦?”


    “那當然是……”


    陳述眼眸微微眯起,露出陰沉危險的笑容,抬起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葉繁星驚呼一聲:


    “你這是給我幹哪兒了?!”


    “這還是國內麽?你居然想著殺人滅口!”


    陳述直接衝她翻了個白眼兒,“你那腦子想什麽呢?我的意思是讓你閉嘴!”


    犯法的事兒,咱可不幹!


    “晴晚你看他啊!讓我閉嘴不就是因為我說中了什麽,然後心虛嗎?”


    葉繁星牢牢靠在蘇晴晚的身上,噘著嘴喊道:“再說我剛才雖然說得誇張了一點,但是也沒說錯啊,誰家有了女朋友的好男人會跟另外一個女人共處一室啊?”


    “而且那個於玲玲的眼淚都飆到我了!你敢說她不是為你哭的?


    “什麽男人能讓女人哭啊!”


    “呸,渣男!”


    陳述看著迷途不知返的葉繁星,開始活動起手腕。


    他之前學過一段時間的跆拳道,順帶著各種拳法腿法也都有涉獵。


    哪怕很多年沒有練了。


    但有些東西學了就是學了。


    隨便擺幾個動作,還是可以非常唬人的。


    所以。


    當看到突然起勢的陳述,葉繁星慫了。


    嬌小的身軀藏在蘇晴晚的身後,隻探出一雙眼睛出來,哆哆嗦嗦地開口問陳述道:


    “你你你你想幹嘛?”


    “你不是想看看什麽樣的男人能讓女人哭嗎?”


    陳述轉了兩圈兒脖子,緊握著拳頭在空中揮舞著,隨即衝著葉繁星咧開嘴殘忍一笑:“我現在就讓你看看。”


    葉繁星:“!!!”


    我丟!!!


    還不如直接被殺人滅口呢!


    畢竟這一拳頭下去是真的能疼很久啊!


    葉繁星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試圖和陳述商量道:“你你你你冷靜點,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但是可以解決你啊。”陳述微微一笑。


    葉繁星:“……”


    好有道理!


    我竟無法反駁。


    既然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哼哼!


    我就說你們兩個人之間肯定有問題!


    等等——


    還有蘇晴晚在這裏呢!


    葉繁星牢牢拽住蘇晴晚的胳膊,恨不得跟一個樹袋熊似的掛在蘇晴晚的身上,繼續蛐蛐道:


    “你看!”


    “他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現在還有暴力傾向。”


    “晚晚你一定——嗷!”


    葉繁星看著陳述竟然真的朝自己出手,話都沒說完,直接嗷的一聲從蘇晴晚的身邊跳遠了兩步。


    陳述作勢追了上去。


    葉繁星看著他砂鍋大的拳頭,胡亂叫著,啪嗒啪嗒跑走了。


    索性沙灘上的排球比賽正處於熱火朝天的狀態。


    葉繁星這點聲音根本吸引不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陳述停下腳步,看著葉繁星跟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轉。


    晚上的海風要比白天的大。


    她像是真被陳述嚇到了,胡亂的跑著根本不注意形象,頭發被吹得糊在葉繁星的臉上,看起來跟女鬼似的。


    所到之處驚起一片片尖叫。


    陳述瞅著。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下一秒。


    蘇晴晚盯著他。


    冷白的白熾燈落在她臉上,讓她麵無表情的麵容看起來有幾分不近人情。


    陳述不嘻嘻。


    立即舉起手作投降狀:


    “我錯了,我不應該嚇唬她。”


    然後又小小聲補充道:


    “但是你真的不覺得她應該被嚇唬一下嗎?”


    從見麵的一開始就挑撥離間。


    陳述表示這都是葉繁星自找的!


    他已經很好脾氣的容忍了一二三四五六……很多次了!


    “應該。”


    蘇晴晚麵無表情的點頭,眼底卻閃過絲絲笑意。


    她喜歡這樣的陳述。


    這樣在乎她的陳述。


    陳述見她笑了,立即嘻嘻起來,伸手抓住她因為海風而吹得有些微涼的小手,


    “有沒有看到漂亮的落日?”


    “到這裏的時候我專門看了天氣預報,今天一天都是大晴天,海邊的落日應該會很漂亮。”


    蘇晴晚點點頭,遺憾道:“但是你沒看到。”


    “那我現在看。”


    聽見陳述這麽說,蘇晴晚以為他是看到了自己發他的照片,準備拿出來看看。


    但是讓蘇晴晚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直接捧起了自己的臉頰,認真的、溫柔的,盯著她的眼睛。


    “我給你拍了照片。”


    “我知道。”


    “那你……”


    陳述在她眼角親了一下,“因為你才是最美的風景。”


    你站在沙灘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身邊看你。


    我不在乎落日有多絢爛,我隻在乎你。


    “等久了吧?”


    他說的是剛才。


    也是之前的好幾年。


    蘇晴晚剛剛被親吻過的眼睛瀲灩著柔情,緩緩道:


    “……也沒有很久。”


    想要和別人製造羈絆就要承擔流淚的風險。


    其實後麵還有一句。


    我們不怕掉眼淚,但是,要值得。


    現在就很值得。


    明月當頭。


    海風卷著浪花,連帶著撩撥著頭頂的樹葉嘩嘩地唱著不成調的歌。


    她倚靠在愛人的懷裏。


    在幸福中看著遠處燈光通明,熱鬧喧嚷的人群。


    “啊啊啊——”


    葉繁星後知後覺。


    在國外待久了,葉繁星早就養成了情況一有不對勁兒時就跑路的習慣。


    在國內,你聽到槍聲會湊過去瞅瞅到底是咋回事兒呢?


    但是在國外,你聽到槍聲還不跑那你就是個大傻唄!


    直接原地重開。


    你以為路邊圍成一圈一圈的年輕人是在聊八卦?


    嗬嗬!


    下一秒,你全村都得吃席。


    所以。


    葉繁星很惜命。


    尤其是她還那麽有錢!


    雖然在國外浪,但出門必帶保鏢。


    如果哪天沒帶……


    她直接夾著尾巴做人。


    雖然有些不好聽,但——


    命啊!


    命要不要?


    這乍一回到國內,這個意識根本沒有調整回來,所以才會被陳述的花架子給嚇唬到。


    現在保鏢來了。


    葉繁星又覺得自己行了!


    直奔陳述而來,勢必要找回場子!


    葉繁星中氣十足地吼道:


    “陳述我要殺了你——!”


    “依依!衝啊——衝——!”


    “殺陳述!奪晴晚——!”


    保鏢:“……”


    上班真的很煩。


    有個窩裏橫的老板,更煩!


    陳述看著直奔自己而來的葉繁星和保鏢,拽著蘇晴晚扭頭就跑,“靠!這個瘋婆子又來挑撥離間了!”


    “快跑啊——!”


    那保鏢他一看就打不過啊啊啊!


    蘇晴晚下意識跟著陳述跑。


    耳邊是嘩啦啦的海風,卻也遮不住她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心髒。


    他們跑出小院,路邊昏黃的燈光落在陳述的身上,他偶然回頭,朝著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整個人似乎都在發光一般。


    青春的風吹過。


    她好像又看到了年輕氣盛的陳述。


    蘇晴晚抓住他的手。


    同他一起奮力向前奔跑。


    “啊——”


    葉繁星已經喊不出來了。


    像是農村灶台的破舊風箱一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她彎著腰,雙手叉在腰間,看著前麵的陳述和蘇晴晚吐槽道:


    “他媽的!”


    “跑這麽好看。”


    “是想要上電視啊!”


    一點都不累的嗎?


    還對視。


    你們他媽的拍偶像劇呢!!!


    給老子死!!!


    “還追嗎?”


    保鏢氣息平穩,呼吸聲甚至連一點起伏的變化都沒有。


    “你不喘啊?”


    葉繁星驚道。


    保鏢直接被幹沉默了,“是你太弱了。”


    “怎麽可能!”


    葉繁星張嘴反駁:“我一直在床上鍛煉!”


    保鏢:“……”


    這個鍛煉。


    它是正經鍛煉嗎?


    葉繁星怕她不信,強調道:


    “真的!”


    “我天天讓他們壓著我的腳背做仰臥起坐!”


    “我數過,連續六十個都不帶喘的!”


    保鏢:“!!!”


    不是——


    你還真在床上鍛煉啊?!


    保鏢驚了。


    她真的驚了。


    這絕對刷新了她對葉繁星的認知!


    葉繁星看著被自己驚到的保鏢。


    勾唇微微一笑,嘚瑟道:


    “你不知道我的事情,還多著呢!”


    “那為什麽跑這麽一會兒。”保鏢斟酌用詞道:“還這麽喘?”


    葉繁星:“……”


    作為保鏢你越界了!


    保鏢默默移開視線,眯眼看向前麵仍然在朝前奔跑的兩個人:“那咱們還追嗎?”


    “追個屁。”


    葉繁星擺擺手,緩緩直起身,盯著陳述和蘇晴晚輕鬆的背影,輕笑一聲:


    “你說他們會到最後嗎?”


    保鏢不知道她在問誰。


    更何況。


    她隻是一個保鏢。


    葉繁星卻是看向她:“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麽?”


    “還沒想好。”


    葉繁星托著下頜,畫著誇張獨特妝容的臉上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的殘忍笑容:


    “但是我想好了賭約是什麽,我賭他們最後以後會分開。”


    “你呢?你賭什麽?”


    成年人的眼中,隻在乎真真切切的當下,沒有虛無縹緲的未來。


    當下的喜歡,絕對不是非你不可。


    不是嗎?


    保鏢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陳述和蘇晴晚緊緊牽住的雙手。


    回頭看向葉繁星:


    “我賭他們不會分開。”


    “……”


    葉繁星不笑了,“我以為你不會跟我賭。”


    保鏢思索道:“可能你不知道我的事情,也還多著呢?”


    葉繁星:“……”


    回旋鏢紮得也太快了一點吧!


    葉繁星不嘻嘻。


    她有些煩躁的摸了一下口袋,接著才意識到自己身上根本沒帶煙。


    下一秒。


    眼前遞過來一個煙盒。


    同時還有一個正在燃燒著的打火機。


    隻是海風太大。


    它隻是冒出絲絲火苗,就被驟然熄滅。


    葉繁星拿著煙,麵無表情的看著那簇火苗。


    就在它再一次熄滅之前。


    一隻並攏手指頭的掌擋住了風。


    火苗跳動了兩下。


    散發出暖黃熾熱的光。


    “有的時候。”


    保鏢看著麵前的葉繁星,她張牙舞爪、作風糜爛放浪,但安靜下來,也隻是個需要愛的人:


    “要相信愛,不要讓‘證明’愛比‘愛’更難。”


    耳邊是呼呼的海風。


    麵前是持續燃燒的火苗。


    葉繁星目光沉沉,就在保鏢以為她聽進去了的時候,葉繁星緩緩動了動嘴唇:


    “你從哪兒買的垃圾打火機啊!”


    “還得用手擋著風才能點煙?燒到手了怎麽辦!”


    “我那麽多錢請你,你就不能個防風打火機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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