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霧氣彌漫,目光所及之處像是給世界上蒙上了一層白紗。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了雲層,默不作聲地解開了蒙在城市上方的迷霧,強勢地宣布著黎明的到來。


    韓依楠看著眼前看到一家三口溫馨場麵,心情驟然低落試圖要創死全世界的葉繁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下一秒又眉開眼笑起來。


    衝著她揚了揚手,笑嘻嘻道:


    “走!”


    “看熱鬧去。”


    韓依楠隻是個保鏢,自然不會違逆雇主的要求。


    她迅速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蘇晴晚的別墅而去。


    葉繁星看著緊閉著的別墅大門,對著屏幕迅速輸入密碼,直奔樓上的主臥室——


    “咱們這樣……”


    韓依楠總算知道葉繁星的興奮從何而來了,攔住了試圖想要直接闖進去的葉繁星,


    “蘇總會生氣的吧?”


    “幹嘛生氣?”


    葉繁星大大咧咧道:“大不了我下次辦事兒的時候讓她站在床頭上看唄。”


    “都是好姐妹,我不介意的。”


    韓依楠:“……”


    你不介意,蘇總介意啊!


    韓依楠收回之前誇獎葉繁星的話,她簡直是毫無道德底線。


    哢噠。


    臥室門被從裏麵打開。


    蘇晴晚穿著吊帶睡衣,肩膀上罩著一層白色半透明的輕紗,卷曲的頭發披散著,似有若無的遮擋住胸口前白皙的肌膚。


    葉繁星還沒來得及看到臥室裏麵的場景,蘇晴晚就已經閃身走了出來,並且將臥室門緊緊關上。


    葉繁星:“???”


    你關門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鑰匙。”


    蘇晴晚朝葉繁星伸出手。


    葉繁星卻不疾不徐,上上下下將蘇晴晚打量了一圈兒,最終落在她修長雪白的天鵝頸上——


    雪地上落下了點點紅梅,順著起伏的線條緩緩向下延伸,一直被衣物遮蓋。


    再看看蘇晴晚的嘴唇,沒有塗抹口紅卻仍然飽滿紅潤。


    葉繁星托著腮幫子緩緩開口問道:


    “陳述不會還在睡覺吧?”


    蘇晴晚點了點頭。


    葉繁星沉吟道:“需要幫忙嗎?”


    “什麽?”


    蘇晴晚頓了一下,連鑰匙都忘了問她要了。


    “當然是讓你們生活和諧的忙啊。”


    葉繁星嘖了一聲,昨晚都用上道具了,蘇晴晚還能起來個大早,陳述反而還在房間裏呼呼大睡。


    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陳述不行啊!


    雖然說有情飲水飽。


    可是也不能總喝水吧?


    家夥事兒得整起來嘛!


    床上的和諧,才是真正的大和諧。


    葉繁星的眼神赤裸又露骨,讓蘇晴晚不懂都不行,俏臉熱氣蒸騰。


    作為一個成年人,蘇晴晚也偷偷地在被窩裏看過幾部片子。現在被葉繁星當著別人的麵兒大大咧咧的提起床上的事情,那些令人麵紅耳赤地畫麵此刻又浮現在眼前,令她臉頰泛紅,眼波流轉著豔色。


    “媽耶!”


    葉繁星直勾勾地盯著蘇晴晚變幻的神情。


    從懵懂到驚訝,再到羞怯。


    蘇晴晚似有若無地嗔了她一眼,讓葉繁星這個女人的骨頭都酥了。


    難怪男人喜歡純真不諳世事的少女!


    像是一張白紙一樣任由人在上麵塗鴉作畫,極大地滿足了一個人的掌控欲望。


    而蘇晴晚這種看起來強勢,實則柔弱的反差。


    更讓人神魂顛倒。


    就憑這一眼,就足夠葉繁星學幾個月的了。


    而蘇晴晚卻是無師自通。


    這就是天賦啊!


    韓依楠看著葉繁星垂涎欲滴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葉繁星卻是直接從自己的包裏摸了幾個小玩具一股腦的遞給蘇晴晚,催促道:


    “趕緊的。”


    “趁著男人早上熱乎,還能再用用。”


    蘇晴晚:“……”


    你這個熱乎,它正經麽。


    低頭又看到葉繁星塞到自己懷裏的東西,不光是氣球和鑰匙,還有其他的玩具……


    想到昨晚陳述說要整點回來玩玩,蘇晴晚遲疑問道:“昨天摸你包的時候,這些東西怎麽沒有?”


    葉繁星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我剛順路買的。”


    “用過的都說好!”


    蘇晴晚猶猶豫豫,葉繁星卻急不可耐,直接拉開門將蘇晴晚重新推了臥室。


    哢噠!


    臥室門被關上。


    葉繁星拍拍手:“搞定!”


    韓依楠看不明白,“你昨天不是還覺得他們會分手嗎?怎麽現在……”


    “是啊。”


    葉繁星看著緊閉的房門,勾唇輕輕一笑:


    “但是我沒想到他們居然那麽純,連床都沒上過。”


    “沒有全身心的得到過一個人過,總是會有念念不忘的地方。”


    “畢竟,人的記憶會美化很多過往,也會遺忘一些不好的過去。”


    “雙方隻要有一個人一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白月光就會慢慢的變成蚊子血。”


    “就像是那個可憐的女人一樣。”


    “是吧。”


    韓依楠知道她說的女人是自己的母親。


    她沉默了一瞬,輕聲提醒:


    “可這是蘇晴晚。”


    她麵對的人是陳述。


    和葉繁星的那個人到中年突然嚷嚷著遇到真愛的父親不一樣。


    “一樣的。”


    “人都是一樣的。”


    葉繁星毫不猶豫,又迅速貼到了房間門板上,壓低聲音衝韓依楠說:


    “行了!別跟我扯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兒了。”


    “你耳朵好使,快給我聽聽裏麵都幹到哪一步了?”


    韓依楠看著鬼鬼祟祟趴在門板上的葉繁星,“……”


    她才不會做這麽沒品的事情——


    嗯。


    真香。


    ……


    屋裏。


    蘇晴晚猛地被推到房間裏。


    懷裏的小玩具啪嗒啪嗒掉落在地上。


    床上的陳述聽見了響動,閉著眼睛模模糊糊地伸出手在身邊摸了摸,意識到自己什麽都沒有摸到的瞬間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頭頂的天花板——


    昨天的一切難道都是一場夢?


    不對。


    陳述看向自己冰冰涼涼的手腕,再看向門口正蹲下身、手忙腳亂撿東西的蘇晴晚——


    不是夢。


    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晚晚。”


    陳述想過去幫忙,隻是手被鏈條禁錮著,隻能坐在床上等著蘇晴晚走過來。


    看到蘇晴晚將撿起來的東西胡亂丟進紙袋裏,陳述歪了歪頭,他好像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不確定。


    再看看。


    蘇晴晚剛裝好東西,一抬眼就看見敞開胸膛,被鎖在床上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陳述。


    她眼眸頓時一熱,直勾勾的回看著他。


    他被困在這一間小小的臥室裏麵,隻能被自己看見。


    因為看到她的身影,眼裏綻放出歡喜地色彩。


    此時此刻。


    他的全世界裏隻有自己。


    這個念頭落在蘇晴晚的腦海中,讓她瞬間興奮起來,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栗著。


    不夠。


    怎麽都不夠。


    她要陳述無時無刻不在想她,要知道陳述說了什麽做什麽。


    她想要拋開束縛著自己的道德感、一切的規矩,讓陳述的眼睛裏就隻有她蘇晴晚一個人——


    把他困在這裏。


    一直困在這裏。


    王誌文不會知道,林珊珊也不會知道。


    陳彥國和宋宛白她會好好解釋,就說陳述去了國外。


    至於於玲玲……


    如果昨晚她徹底死心,一定不會再來糾纏陳述。


    而如果她還不死心,自己也有很多的辦法幫助她徹底死心。


    門口的葉繁星會是她最好的共犯。


    抹除一切痕跡。


    刹那間。


    蘇晴晚的腦海裏迅速謀算著這一切的可能性。


    她有絕對的把握。


    陳述的目光的目光落在蘇晴晚手裏的紙袋中,疑惑開口:“你買東西了?”


    轟隆——


    幾近倒塌的理智迅速回籠。


    蘇晴晚眨了眨眼,向陳述走了一步。


    她剛剛,好像失控了。


    可能是因為昨天她一夜未眠,所以拙劣、毫無底線的念頭竟然輕而易舉地占領了上風。


    蘇晴晚握緊了紙袋,垂下眼眸落在了那條銀色的鏈條之上,順著鏈條往上,她看到了陳述被禁錮著的右手。


    不知道是不是戴著的時間太長了。


    他的手腕上出現了幾道細細的紅色壓痕。


    蘇晴晚立即掏出鑰匙,飛快解開束縛著他的東西,捧著手腕愧疚問道:


    “疼不疼?我給你找點藥擦一擦吧?昨天我應該再小心一點……”


    “等等——”


    陳述轉了轉手腕,看著上麵再晚一點就要消退的痕跡,這還沒有他之前在城中村住的時候睡地涼席留下的印子深呢!


    他無奈的看著大驚小怪的蘇晴晚,“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是這個痕跡找藥擦,藥都不知道該作用在哪兒。”


    “等會兒就好了。”


    蘇晴晚輕輕嗯了一聲,她知道是自己大驚小怪,隻是她怕陳述看透什麽,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轉移話題。


    很顯然。


    她成功了。


    陳述感覺哪裏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正巧餘光瞥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紙袋,好奇地拿了起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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