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武館內,袁當被聽到館主的責罵,心中不由鬆了口氣。


    順坡下驢,他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盯著方燦,意思很明顯,請求方燦不要對他過分關注,導致館主責罵。


    方燦無聊的輕輕嘖嘴,看這個弟子的反應,心中沒了了解的興趣。


    看著耐心體悟的眾人,方燦百無聊賴地坐在太師椅上,用心相壓迫他們。


    因為不是生死搏殺大範圍輸出,加上方燦可以曬太陽回血,所以在消耗和支出之間相對保持一種平衡。


    在無聊的驅使下,方燦決定把這段時間利用起來,練一練那門《伏虎降龍金身》。


    根據功法描述,這是一門讓表皮不斷震蕩,讓皮膚上產生無形罡氣的法門。


    練到高深境界,皮膚無時無刻都在微微鼓動。


    這時哪怕是刀斧加身也會被急劇韌性的表皮劇烈蕩開,堪稱是登天路之前血氣類武者的上等法門,無需內力也可以催動。


    至於說氣血類武者,則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修煉體係名為武道,但因為人均許願機的機製,其實什麽鬼東西都有。


    像是地磁力量、血肉鎖、神之領域、鬥氣、魔法、道士、佛力、功德、詩詞歌畫,幾乎每一種體係都存在。


    鬼知道那些人會許什麽願,具現什麽功法?


    但因為隻有登天路之後武者體內才能存儲和釋放能量。


    所以像是魔導師、真氣流武者、吟詩學派、道士這些大後期職業在蛻凡軀的戰鬥力都不太強。


    沒有百分百登天路把握的武者們,大部分都是選擇血氣武道或者鬥氣體係,按部就班的鍛煉體能,然後尋找終極一躍的可能。


    所以在蛻凡軀之前,數值怪比較吃香一點。


    機製怪則需要等後期發育,九成武者都是選擇數值這條路,畢竟沒把握能發育到大後期。


    緩緩靠在太師椅上,方燦一邊釋放心相,一邊讓自身皮膚開始不斷顫抖,學著功法當中的技巧開始淬煉表皮。


    眾所周知,人體皮膚是不能自由移動的。


    但這踏馬是唯心武道,你隻要足夠真誠,境界足夠高,別說小小的人體結構了,就是宇宙規律都能改變。


    暗暗用自身血氣催動血肉,方燦竟真的讓手指的表皮開始細微震動起來,隻是這種震動的頻率非常慢,大概每秒一兩下的程度,且晃動幅度隻有1微米。


    而按照功法要求,想要達到及格,自身表皮至少要達到每息八十一下震動的程度。


    感受著皮膚有規律的晃動,方燦心中開始思維開始發散,覺得自身這樣練到極致,若是做到一秒幾萬次震動,似乎可以讓人體變成一把人形高周波刀。


    而且為什麽隻是震動表皮,如果是深入細胞,讓全身幾十萬億細胞一起高頻震動,那不就磁場轉動了嗎?


    但隨著這個念頭,看著具象出來所需要的時間,方燦覺得好像也不是不行。


    對於把細胞震動和深入細胞的大日不滅魔軀合在一起,最後能出什麽效果他也很好奇。


    就這麽跨坐在太師椅上,方燦一點點練習著這門功法。


    畢竟想要修改怎麽說也得把這門武功了解透徹為止,而此刻他雖然沒有嗑藥,但根據昨晚常駐的三倍資質,修煉起來倒也得心應手。


    僅僅一炷香的功夫,方燦就讓震動蔓延到四肢和手臂,雖然頻率依舊是每秒一兩下。


    但哪怕現在的他,隻要多苦練一個月,就可以讓全身包括下陰、發梢、眼膜、指甲在內全部進入81下的高頻震動模式。


    ‘怎麽感覺要把身體練成一個震動棒啊。’方燦心中吐槽,到時候一秒81次高頻震動,哪怕是加藤鷹也得甘拜下風。


    隨著時間漸漸過去,方燦持續釋放心相達到半個時辰以後,覺得差不多的他直接收走心相,這一下就好像捅了馬蜂窩一樣。


    “拜托了,方大人,再給我一點吧,我還想繼續體會。”


    “大人,再釋放一次心相吧,我什麽都會做的,求您了。”


    “大人,您的心相太純了,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吧。”


    ……


    看著麵前好像吸過的武者們,方燦也有些無語。


    但這群武者根本就不在意什麽自尊,這種心相武者大方到隨意讓他們體悟心相的機會這輩子都難有,對他們武道有大幫助。


    別說懇求了,就是磕頭或者吃屎他們也願意啊。


    哪怕是葉永烈此時也是拉著方燦的手臂潸然淚下地自述道:


    “老夫空活五十有六,隻邁過玄關六重,每日兢兢業業苦練六個時辰,才勉強不讓血氣衰落。”


    “但身軀越加老邁,若在六十之前再不覺醒心相,這輩子都恐難再進一步。”


    “老夫資質平庸,辛苦練武三十多年,空度了幾十個春秋,若論勤勉,合該誕生心相,隻求小友答應我這個請求,若是能誕生心相,老夫便是死也瞑目了。”


    說到最後,葉永烈那張臉上已經涕淚橫流,死死扯著方燦的衣襟不放,哪像個武館館主,倒似執念放不下的中年人。


    ‘哼,師傅也是老糊塗了,哭哭啼啼像什麽話。’


    一旁的袁當冷眼旁觀,早已忽略上一世時的自己比館主還要不堪。


    若不是方燦發布的人人有功練,他連邁過登天路的資質也沒有。


    ‘接下來應該就是方燦拒絕離開,接下來新的天機樓榜單公布,惱羞成怒的師傅立刻向虎煞門公布方燦的情況,讓虎煞門提前發布通緝榜單。’


    ‘而在全天下的追殺中,方燦失一臂,瘸一腿,瞎兩眼,幾乎走上絕路,卻在短短十九天內連破九重玄關邁入登天路。’


    ‘接著陷入瘋魔的他血洗了包括武館在內的數千萬生靈,致使大衍國滅……’


    ‘隻有我和師姐幾人因為外出而僥幸逃出生天,為了報仇,苦練武功,但隻能看著他越走越高,直到師姐被擄走。’


    袁當想到這,內心愈發忌憚,方燦此子恐怖如斯,此時不可力敵,當徐徐圖之。


    經過剛才的刺激,沒有萬全的把握,他不準備改變曆史,所以就冷冷看著方燦接下來拒絕師傅的事情發生。


    ‘抱歉了師傅,方燦此撩可惡,弟子無法給您養老送終了。’袁當在心中歎道,卻忽然聽到……


    “呃,好吧。”方燦撓了撓腦袋笑道:“剛好最近我也沒什麽事情,就留下來住幾天好了。”


    此話一出,袁當隻覺得一道驚雷從頭頂劈下,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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