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行裏,不少人聽到動靜圍了過來。他們穿著都挺講究,站在那對著坐在vip區沙發上的陸晨指指點點,眼神裏滿是輕蔑,還小聲地議論著,讓陸晨處境挺窘迫。


    “問你話呢小子,你來我們珠寶行是給哪一件珠寶看病啊?需不需要我掛號付錢啊?”男人一邊說著,一邊邁著囂張的步子朝陸晨逼近了幾步,那臉上囂張的態度愈發明顯了,嘴角高高揚起,滿是戲謔與嘲諷。


    陸晨緩緩起身,神色平靜,隻是目光中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銳利。他轉頭看向那男子,靜靜地打量了片刻,隨後不緊不慢地對著那男子說道:“嗬,整日抽煙酗酒,你知不知道自己得了嚴重的肝病?”


    男子聽聞這話,先是一愣,臉上的囂張瞬間凝固,緊接著便惱羞成怒,瞪大了眼睛怒斥道:“放你娘的屁,老子身體好的很!少在這裏咒我。”


    “是嗎?”陸晨卻絲毫不為所動,隻是微微一笑,而後伸出手指,朝著男人右下腹的位置指了指,語氣沉穩地說道:“你自己稍微用力按壓一下試試。”


    男子雖然滿臉的不情願,但還是依照著陸晨所說,朝著自己右下腹按了一下,按完後還滿是不屑地說道:“怎麽了?我這裏怎麽了?好得很!”可話音剛落,下一秒,男子的表情就徹底變了,隻見他麵露驚恐之色,整張臉瞬間變得煞白,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滾滾而落,他雙手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右下腹,身體也微微蜷縮起來,痛苦地喊道:“疼,疼死老子了。”


    女人在一旁見狀,頓時慌了神,也顧不上別的了,直接伸出手指著陸晨罵道:“陸晨,是你,是你做了什麽手腳?”她的聲音尖銳刺耳,眼中滿是憤恨,認定了就是陸晨搞的鬼。


    陸晨卻是兩手一攤,一臉無辜的模樣,語氣淡然地回應道:“我都沒碰到他,我做什麽手腳?”


    就在這時,在一旁圍觀的人群中有人突然說道:“這年輕人不就是之前在仁心醫院和白家人會診比試的那個人嘛?”


    這話一出口,立刻有人附和道:“對對對,我還聽說他在那比試裏勝了白家人呢。”


    又有人接著說道:“他還救治了快要死掉的那個產婦,那醫術可厲害著呢。”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他可了不得啊,是一代神醫啊。”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看向陸晨的眼神也從之前的輕蔑、不屑,漸漸轉變成了敬佩與驚歎,剛剛還對陸晨指指點點、嘲笑不已的氛圍,一下子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史煜彤辦完事從不遠處走來,剛一露麵,就瞧見一大群人烏泱泱地圍在一塊兒,而被圍在中間的正是陸晨。她心裏“咯噔”一下,趕忙加快了步伐,三步並作兩步地朝著人群這邊趕過來。待走到近前,看到陸晨安然無恙,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高懸著的心也落了地。


    “陸晨,這是怎麽了?”史煜彤皺著眉頭,伸手指了指在地上痛苦掙紮的男子,眼中滿是疑惑,不明白怎麽自己就走開這麽一會兒的工夫,就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


    陸晨見狀,無奈地兩手一攤,一臉無辜的樣子,語氣平靜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呀,他自己身體有病,這不突然就發作了而已,和我可沒什麽關係。”那副坦然的模樣,仿佛他真的就是個局外人,隻是恰好被卷進了這場意外之中罷了。


    “行了,我事情辦完了,沒事我們就走吧。”史煜彤說著,便伸手拉著陸晨,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他倆剛轉身要走,那女子卻突然“撲通”一聲,直直地跪在了他倆麵前,臉上滿是慌亂與焦急,還帶著一臉哭腔哀求道:“陸晨,你救救他吧。”此刻的她,全然沒了之前那囂張跋扈、尖酸刻薄的姿態,眼中滿是無助,仿佛抓住了陸晨這根救命稻草一般,隻盼著陸晨能出手相助,救救她那在地上疼得死去活來的男人。


    陸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並無多少波瀾,畢竟之前這女子對自己的那副惡劣態度還曆曆在目呢。如今她這般模樣,與之前判若兩人,可陸晨也沒打算就此心軟。他隻是平靜地開口道:“我隻是一名醫生,並不是神,在這裏我怎麽救?又沒有相應的醫療設備,你讓他去醫院做檢查吧。”說完,陸晨也不再理會那女子,拉起一旁一臉懵的史煜彤,腳步匆匆地快步離開了珠寶行。身後那女子的哭喊聲、男子的**聲,還有周圍人嘈雜的議論聲,都被他們拋在了腦後,兩人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車內,氣氛顯得有些微妙。史煜彤像是對剛才發生的事兒十分好奇,又或者是心裏有著別樣的想法,她就那樣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陸晨,那目光裏仿佛藏著許多想要探尋的秘密。


    陸晨被她看得心裏直發毛,感覺渾身不自在,過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撓了撓頭問道:“小彤姐,你別這麽看我呀,我都有些害怕了。”


    史煜彤這才緩緩把臉轉了回去,不過臉上的神情依舊嚴肅,她沉聲道:“你和那女的認識?”那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顯然是想弄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


    陸晨輕輕地點了點頭,應道:“算是認識吧。”


    “什麽叫算是認識?說!”史煜彤一聽這話,立馬又將臉轉了回來,目光緊緊地鎖住陸晨,眼神裏透著一股急切。


    “吃醋啦?”陸晨見狀,嘴角微微上揚,打趣地笑道,試圖緩和一下這略顯緊張的氣氛。


    隨後,他又繼續開口說道:“那女的是我堂妹呀,從小就不學好,整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沒個正形。就因為她這副樣子,把家裏搞得烏煙瘴氣的,她父母為了她的事兒不知道吵了多少回,甚至都鬧到要離婚的地步了。至於那男的嘛,應該是她的男朋友,我剛一看到那男的,就看出他肝髒有病,想著讓他按壓一下自己的肝髒驗證一下,誰知道他病得那麽重呀,這一按,直接就躺地上了,我可真不是故意的。”陸晨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聳了聳肩,臉上滿是無辜的神情。


    “那你就這樣見死不救?”史煜彤眉頭微微皺起,眼神裏透著一絲責怪,在她看來,陸晨身為醫生,麵對一個病痛發作的人,似乎不該如此冷漠,即便之前對方對他態度惡劣,可醫者仁心,總該出手幫忙才是呀。


    陸晨聽了這話,無奈地歎出一口氣,臉上滿是無奈的神情,緩緩解釋道:“他死不了的,我雖然隻是簡單看了一下,但心裏也大概有數了。他這情況呀,確實病得不輕,不過也不至於危及生命,隻是有可能要在醫院躺一段時間了,好好接受治療,把身體調養過來才行呢。而且當時那種情況,他們對我那副態度,我就算想幫忙,在珠寶行那地方也沒條件呀,還不如讓他們趕緊去醫院呢。”陸晨說著,一邊微微搖了搖頭,心裏對那堂妹和她男友的做派還是有些介懷的。


    史煜彤聽完陸晨的解釋後,微微低下頭,沉思了片刻,隨後默默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也緩和了許多,算是認同了陸晨的做法。畢竟當時的情況確實比較複雜,陸晨這麽做也有他的道理。


    不多會兒,車子就穩穩地開到了史煜彤家樓下。陸晨緩緩將車停好,正準備伸手遞還車鑰匙呢,史煜彤卻先開了口,她微微歪著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車子你拿去開吧,但是從今天開始你要負責我的上下班了哦。”


    “啊?你想讓我做你免費的司機?”陸晨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地說道,心裏想著這怎麽還突然多了這麽個“任務”呀,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史煜彤一聽,假裝有些生氣地嘟起了嘴,嗔怪道:“怎麽了?你不願意啊?你不願意有的是男人願意呢,哼!”那模樣,就好像陸晨要是不答應,她可真要生氣了似的。


    “唉!”陸晨重重地歎出一口氣,無奈地擺了擺手,妥協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做司機就做司機吧,誰讓你是小彤姐呢。”


    “對嘛,這才乖!”史煜彤臉上立馬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裏透著幾分得意,還有些小女兒家的俏皮。


    說完,她竟冷不防地湊上前,在陸晨的臉上輕輕親了一口,這一下可把陸晨給驚到了,他整個人瞬間呆住了,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呢,史煜彤就已經像隻歡快的小兔子一樣,一溜煙兒地上樓去了,隻留下陸晨還坐在車裏,一臉呆滯地摸著被親的臉頰,半天都沒緩過神來,腦海裏不斷回想著剛剛那突如其來又帶著絲絲甜蜜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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