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蕭長祁和幾個大臣商議完政事,就被太後叫了過去。


    聽到太後說他許久沒來玉瑤宮的事情,擔心皇嗣問題影響到他的帝王之路。


    蕭長祁表示會多來玉瑤宮。


    離開後,他臉上的溫和瞬間多了幾分冷冽,讓張福來去查,才知道是沈月去了太後那裏。


    跟告狀一樣的行為,讓蕭長祁十分不喜。


    不過為了太後,為了大雍考慮,他還是來了玉瑤宮。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也許是興趣還沒淡下去的原因,他竟有點想見那個小宮女,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麽魔力在吸引著他。


    蕭長祁踏進殿裏,瞧著一臉雀躍歡喜的沈月,他眼裏依舊是溫和的情緒,瞧不出一絲一毫對她的不滿。


    這就是帝王。


    蕭長祁剛想叫沈月平身,餘光剛好瞥見跪在沈月身側不遠處的沈綿。


    她低垂著腦袋,跟以往似乎沒有任何區別,可蕭長祁還是敏銳的發現了她有些微腫的臉頰和破了的唇角。


    她那身軀似乎更瘦弱了,風一吹就要倒似的。


    蕭長祁眸光微頓,繼續若無其事的看向沈月。


    “平身吧。”


    沈月站直身體,高興的看向蕭長祁,“皇上,臣妾備了膳食,這就讓人去傳。”


    很快,宮人就端上來十幾道菜。


    沈綿一直乖乖的站在沈月身後,嘴角雖是笑著的,那雙眼裏的光芒卻在一點點暗淡下去。


    蕭長祁將她的一舉一動全部看在眼底。


    張福來驗過毒後,沈月剛要給蕭長祁夾菜,就冷不防聽見他道:“惠妃做那麽多菜,是知道朕今天會過來嗎?”


    蕭長祁的聲音無波無瀾,似乎隻是隨口一問,沈月卻愣住了。


    是太後跟他說了些什麽嗎?


    沈月一時有些心慌,她還沒想好怎麽回答,又見蕭長祁溫和道:“惠妃辛苦了,用膳吧。”


    蕭長祁那張臉太有欺騙性,尤其是笑著的時候,仿佛早已情根深種一般,看得沈月徹底淪陷,嬌羞的點了點頭。


    看著他們眉目傳情,沈綿竟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唇角的笑意也真實了幾分。


    餘光瞧見她神情變化的蕭長祁,心中生了疑竇。


    她竟然很開心?


    沈月為了侍寢,讓沈綿做了好幾道大補的菜,黃鱔、鴿子肉、羊鞭湯……都是容易讓人血氣上湧的食物。


    這麽多天,蕭長祁也沒去其他妃嬪那裏,沈月見他不來,或是來了就走,其實也有想過,會不會是一些不可提及的原因。


    所以才讓沈綿做了這些混在裏麵。


    其實那麽多菜在一起,蕭長祁一開始並沒有看出她的意圖。


    可沈月太想要侍寢了,總是逮著那幾個菜夾。


    蕭長祁看著碟子裏的第三塊鴿子肉,蹙眉已經有所不滿。


    沈月還一個勁的夾來。


    “皇上,您嚐嚐這個。”沈月夾了一塊羊鞭放在蕭長祁麵前的碗碟裏,“這可是用小火慢燉了好幾個時辰才燉出來的,肉質鮮嫩,一點腥味都沒有,您快嚐嚐。”


    蕭長祁怎會沒有看出來她想做什麽。


    堂堂惠妃,丞相千金,竟想用這種手段侍寢,實在叫人失望。


    還有,她是在懷疑他不行嗎?


    蕭長祁撩起眼皮,漫不經心的看向她,看不出喜怒,“朕看惠妃體弱,才該好好補一補。”


    他看了張福來一眼,張福來立即上前將蕭長祁麵前的碗碟端到了沈月旁邊,隨後又給蕭長祁換了一副新的。


    沈月有些驚訝,還想說話,卻被蕭長祁打斷,他眼神溫情脈脈:“惠妃趕緊用膳吧,瞧你的臉都瘦了。”


    沈月以為蕭長祁在關心她,一時心中雀躍感動,看向蕭長祁的眼神仿佛要拉絲一般,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去。


    可下一刻,她又不開心了。


    “你,過來,給朕和惠妃布菜。”


    蕭長祁的眼神是看向沈綿的,隻是淡淡一瞥,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緒。


    沈綿上前,拿起筷子,看見蕭長祁的眼神落在了玉帶蝦仁上,便立即夾了塊放在他麵前的碗碟裏。


    之後,蕭長祁看向哪裏,她都能及時捕捉,遂他的心意。


    是一個很伶俐聰明的小宮女。


    蕭長祁很滿意,同時,也在她夾菜的空隙間,看清了她臉上和唇角的傷。


    看樣子,像是有幾天了。


    不注意看,都看不太出來。


    是那天她從藏書閣回去之後挨的打?


    蕭長祁本以為自己這一生除了太後,不會心疼任何女人,可瞧著眼前小宮女那消瘦的身體,脆弱可憐的樣子,他心中的微刺感又來了。


    沈月一直在偷偷瞄著蕭長祁這邊的動靜。


    雖說沈綿毀容了,可沈月嫉妒心極強,難以忍受蕭長祁身邊出現任何的異性。


    她允許沈綿見證她的幸福,可不允許沈綿靠蕭長祁那麽近。


    好在蕭長祁沒有表現出對沈綿感興趣的地方。


    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暗暗得意起來,她就知道,蕭長祁是不可能喜歡沈綿這個小賤人的!


    用完膳後,沈月起身的時候,想學著沈夫人一樣,一不小心摔倒在蕭長祁懷裏,好增加感情,卻見蕭長祁忽然站了起來。


    瞧見蕭長祁臉色不對,沈月微驚,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沈月靠近後,身上那股香味太濃鬱,這讓蕭長祁很不適。


    他麵上沒什麽變化,隻是淡淡道:“朕還有事,下次再來惠妃這裏。”


    蕭長祁走了,沈月有些不敢相信,她愣了好一會,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她臉色泛白,難過得眼窩都紅了:“皇上怎麽又走了,到底是為什麽?”


    瞧見她有些無法接受的樣子,沈綿及時走上前扶住她,“娘娘,別難過,也許皇上是有要事要處理呢。”


    沈月氣得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看向她:“是不是你做的菜不好吃,皇上才走的?”


    又拿這個理由怪她!


    明明蕭長祁吃了不少菜,她是一點也沒看見。


    失去秋兒,沈月就跟降智了一樣,蠢笨至極,根本想不到自己哪裏有問題。


    沈綿委屈:“娘娘,奴婢……”


    沈綿話還沒說完,沈月又一巴掌劈頭蓋臉的打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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