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勿急,我已經和那位公子達成了約定,那位公子看著乃是守信之人。他既然答應了今日會來與小姐見麵,就一定會來的。”


    糖鋪掌櫃遲疑了下開口道:“不過,在此之前,有些事,還是需要先和小姐您說一下!”


    “秦叔但說無妨。”


    見糖鋪掌櫃神情在驀然間變得嚴肅,宋紫煙也強壓下了內心的迫切。


    隨即,糖鋪掌櫃便將當日與許安交談的細節都一一告知了宋紫煙。


    宋紫煙聞言,秀眉微蹙。


    “他想要抽三成?”


    糖鋪掌櫃低聲道:“不錯,抽三成,不過價格我暫時還未與他定下。”


    “且我仔細計算過,即便他抽取利潤的三成,我們若是走薄利多銷的路子,依舊能賺不少。”


    “而且,若是小姐能與他達成合作,您必定能穩住家族中的局勢,那些別有用心之人,也必不敢再跟您繼續使絆子對著幹。”


    宋紫煙點了點頭。


    雖然有輕紗遮麵,但僅僅是從眉眼處,便已露超凡脫俗的絕豔之姿。


    “小姐,還有一事。”


    糖鋪掌櫃說道:“我覺得,那位公子雖然表麵上說,這白糖是來自他的一個遠房親戚,但並不覺得是這麽一回事!”


    “你是說,這白糖就是他製作的?”


    宋紫煙望向糖鋪掌櫃,眼底沒有半點意外,因為她也是這麽想的。


    “正是!”


    糖鋪掌櫃點頭。


    “秦叔,你在我宋家多年,算起來還是我的長輩。很多東西,我都還要向你學習,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宋紫煙忽然露出一抹莫名的微笑問。


    “小姐言重了,小姐天資才情勝我十倍,如今早已能獨當一麵了,我等也隻有從旁協助的份了。”


    糖鋪掌櫃慌忙開口。


    “秦叔不必客氣,你怎麽想得怎麽說就行了。”


    宋紫煙輕聲開口。


    “我覺得,不管這製作白糖的技藝來自那位公子與否,我們都應該裝作不知情!”


    “隻要他不說,我們就不主動問,更不要主動探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隻管按照合約跟他合作就行。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秦叔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不過此事還需要同他仔細商談,隻能給我宋家獨家授權,不可再將白糖再泄露出去。隻有這樣,才能保障雙方的利益!”


    “這樣會不會逼得有些急了?況且,若這白糖技藝真出自他手也就罷了,可若真出自他那遠房親戚之手,這個決定權就不在他手上了。”


    糖鋪掌櫃開口。


    他覺得,現在是他們有求於許安,而非許安有求於他們。


    畢竟不說其他城,就單是這林源縣城,大大小小的糖鋪就有不少,他的選擇性很多。


    “嗬嗬,所以這個就得好好的跟他聊聊了。雙方達成合作的前提,是保障雙方的利益,隻要符合雙方的利益既得。那麽合作就一定能達成。”


    宋紫煙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瞞秦叔,我現在已經有辦法了!”


    此時此刻,她越來越期待和糖鋪掌櫃口中的那位公子見麵了。


    “小姐,許公子想來應該很快就會來了,您準備和他在哪裏見麵,我好去安排一番。”


    糖鋪掌櫃忽然問。


    “這城中最好的酒樓是哪家?”宋紫煙問。


    “醉月樓!”


    “去醉月樓定一間最高規格的雅間!”宋紫煙說。


    “好的,小姐,我這就去。”


    糖鋪掌櫃滿臉喜色,看來小姐對許公子很重視,否則也不會如此特意吩咐,這樣一來,他也就省去了很多口舌勸說。


    糖鋪掌櫃剛要轉身,宋紫煙突然開口道:“等等,秦叔,你說那位公子姓什麽?”


    “姓許?”


    宋紫煙若有所思地輕聲重複了一句。


    “小姐,有什麽問題嗎?”


    糖鋪掌櫃疑惑地問。


    “沒事,秦叔,您先去忙吧!”


    宋紫煙笑了笑。


    ……


    許安來到糖鋪門口,內心甚是期待。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和這個世界的人談生意。


    不過這門口為啥停著一輛馬車?


    他沒有多想,邁步進了糖鋪,卻發現糖鋪掌櫃並不在。


    看到許安,一名小廝頓時迎了上來,滿臉熱情,“許公子,您來了?”


    “我家東家已經到了,秦掌櫃先行去醉月樓安排了,掌櫃的吩咐過,如果您到了,直接去醉月樓就行,馬車已經在門口給您備好了,請吧!”


    說完,小廝做了個請的姿勢。


    “那就有勞了。”


    許安笑了笑。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做過驢車,騎過馬,唯獨這馬車還沒坐過了。


    甚至可以說,這是他人生當中第一次坐馬車,在上一世那種現代都市裏,寶馬倒是不少,馬車是極其罕見的。


    坐著馬車一路來到醉月樓,糖鋪掌櫃果然早就在醉月樓門口等候了。


    臉上還帶著些許不安和焦急,好似生怕許安放鴿子似的。


    畢竟,他可是和宋紫煙保證過,許安一定會來。


    看到許安從馬車裏下來後,他的一顆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連忙笑嘻嘻地走到許安跟前,客氣地寒暄道:“兩日不見,許公子風采依舊啊!”


    “東家已經在樓中雅間坐下,很是期待與公子相見,讓我特地定下這醉月樓款待,許公子請吧!”


    “秦掌櫃有心了!”


    許安微笑著拱手。


    不過看得出來,對方確實是用心了的。


    這醉月樓,是集吃喝玩住為一體的酒樓,和現代的旅遊五星級酒店一個模式。


    甚至在一些方麵,比五星級酒店還要豐富完善。


    要知道,現代的五星級酒店是禁止少兒不宜的娛樂項目,而這裏並沒有禁。


    甚至,酒樓還貼心地培養了一批年輕貌美,能歌善舞的女人,來侍奉到此消費的人。


    這些姑娘能俗能雅。


    隻要不殺人,想做啥都行!


    什麽高山流水啊,過橋黑森林啊,在這裏的雅間內隨處可見。


    而進出這裏的,身份地位都不低。


    多是豪商巨富,他們喜歡在這裏緩解壓力的同時,又能把生意談了。


    普通人是很少在這裏出現的,畢竟消費水平不低。


    這裏吃一頓,夠普通人家快半年的生活費了。


    進入雅間,秦掌櫃就自覺地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屋內的兩人。


    “許公子,百聞不如一見,今日終於見麵了,果然是風采斐然,名副其實。”


    許安抬頭望去,便見一名女子坐在雅間窗戶邊,身穿淡黃色長裙的女子起身迎了過來。


    她薄紗掩麵,眉若遠山。


    一雙杏眼極其有神,臉上帶柔和的微笑,妙曼輕盈,舉手投足,自有一股大家閨秀的氣派,非尋常女子可比。


    許安有些吃驚。


    沒想到這秦掌櫃口中的東家,竟是一名如此年輕的女子。


    如此年輕就能獨掌大權,看來不是簡單人物。


    許安並沒有被對方出眾的氣質迷昏頭,心裏始終保持著清醒。


    “宋掌櫃過譽了,在下對宋掌櫃的大名亦是如雷貫耳,早就心往已久了,今日終於能有緣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


    許安當然知道對方說這些,不過是一些商業上的官方寒暄吹捧而已,自然不會當真。


    同時也很上道地反向恭維了過去。


    看到許安的瞬間,宋紫煙明顯愣了下,但很快便恢複了神態,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


    “許公子過謙,小女子宋紫煙,若不嫌棄,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即可。以後還望許公子多多指教。”


    “許安!”


    許安拱手,“以後宋姑娘同樣直呼我名字就行。”


    “至於指教,在下不敢當,您是行家,我對生意之事不過是半吊子,還要多多向您學習,還望宋姑娘以後能不吝賜教。”


    “咯咯,許公子當真是有趣得緊,咱倆也沒有必要這樣相互吹捧了,不然等會茶都涼了,快請坐吧。”


    宋紫煙雖是姿態端莊,且看不清她的容貌,可笑起來的時候,卻有一種獨特的親和力。


    “多謝!”


    許安也不推辭,直接坐了下來。


    宋紫煙伸出潔白纖細的小手,給許安倒了一杯茶,“許公子,這是我特意帶過來的北山青峰,嚐嚐看。”


    許安卻沒有喝茶,而是眉頭有些微皺地盯著宋紫煙看,心裏不由泛起一絲疑惑。


    宋紫煙被他看得一陣不好意思。


    薄紗下白皙晶瑩的麵容微微一紅,半開玩笑地道:“許公子,你這麽盯著小女子看,是小女子臉上有花嗎?”


    “宋姑娘這話說得不對。”


    “哦?如何不對?”


    “不是宋姑娘臉上有花,而是宋姑娘本身就是一朵花呀!”


    許安笑了笑,“開個玩笑,所有冒昧之處,還望見諒!”


    隨即,許安忽然抬頭對上她的雙眼道:“不瞞宋姑娘,你跟我先前在城中遇到的一個人很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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