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苦慧方丈的話,段正淳不禁有些動容,回想著自己重生之後經曆的種種,以及接下來有可能將要麵臨的種種,嘴角漸漸流露出一絲輕鬆釋然的笑意。


    “那就借大師吉言了!最多七日,在下便會帶著同門離開這裏,若是他日真能翱翔九霄,在下必定再回這裏,與大師痛飲三百杯!”


    稍作沉思之後,段正淳緩緩轉身,正對著苦慧方丈,躬身抱拳,由衷的說了一句,接著便徑直離去。


    “真到那時,老衲必定以茶代酒,陪施主一醉方休。”


    苦慧笑了笑,頭也沒回的答了一句,望著遠方的雲霧,似是突然也想通了許多事。


    段正淳麵帶笑意,一邊向住處走去,一邊仰頭飲酒,胸中感慨,詩意洶湧,便揚聲作詩一首。


    “塵事如煙散九霄,心懷曠朗誌猶驕。”


    “斷卻前愆舟躍海,賒來快意劍馳風。”


    “今番不問榮枯事,直向天涯任縱橫!”


    一詩吟罷,人已遠去。


    “好詩!好句!”


    苦慧獨坐石凳之上,聽著身後傳來的話音,忍不住稱讚一聲。


    ...


    “尹師兄,你去哪兒了?”


    回到住處之後,段正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來回踱著步子的林誌遠。


    見段正淳終於回來,林誌遠急忙迎了上來,一臉好奇。


    “心中煩悶,出去走了走。”


    “有事?”


    段正淳一邊說著,一邊推門走進了房間,隨手將酒葫蘆丟到了桌子上,直接躺在了床榻上,昏昏欲睡。


    “剛才劉師伯和孫師叔將大師兄叫了過去,不知道說了什麽,好一會兒才見大師兄出來。”


    “自從這次大師兄回來之後,大家都發現他好像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再也不隨便支使師兄弟們做這做那了,也不再背後說尹師兄的壞話了。”


    “他帶人去尋尹師兄時,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啊?”


    林誌遠緩緩來到近前,壓低了聲音追問著。


    “什麽都沒有發生,不必管了,你也早點回去歇著吧,以後不用再繼續盯著他們師徒二人了。”


    段正淳隨口回了一句,直接翻過了身,緩緩閉上了雙眼。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劉處玄和孫不二應該是向趙誌敬詢問自己的事,很可能與失憶和武功精進的事有關。


    但他已經事先警告過,趙誌敬絕不敢再口無遮攔。


    林誌遠答應了一聲,默默地收起了桌上的空酒葫蘆,輕輕關上房門離開。


    兩日之後。


    後崖涼亭之中,段正淳與苦慧方丈相對而坐,石桌上擺放著一張棋盤,二人一邊品著茶,一邊下著棋。


    經過這兩日的相處,兩個原本素不相識,身份懸殊的人,漸漸熟絡,如今幾乎已經是無話不談的至交好友。


    “想不到尹施主的棋藝居然也如此精湛,實在難得。”


    苦慧方丈一邊落子,一邊笑著稱讚了一句。


    他已經連輸數局,段正淳棋招老辣,根本就不給他任何翻盤的機會。


    “大師過譽了,不過是以前閑散日子太多了,隻能拿這些來消磨時光,下棋如同練武,鑽研的深了,自然就精了。”


    段正淳笑了笑,縱觀棋局之後迅速落下一子。


    “話雖如此,但如果尹施主不是天賦異稟,也絕無可能達到如今的境界。”


    苦慧方丈點著頭,依舊讚不絕口。


    段正淳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其實他的棋藝之所以這麽出眾,隻不過是年少時經常被皇兄拉著下棋,但他卻總是輸。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認輸的人,所以久而久之就將自己的棋藝提升了起來,最終贏了皇兄。


    良久之後,苦慧方丈又一局落敗之後,終於認輸。


    段正淳沒有一絲勝利者的驕傲,親手為苦慧方丈倒了一杯茶,抬手示意之後,笑著喝了一口。


    自從把酒喝完之後,他這兩日也跟苦慧方丈一樣,開始喝起了茶。


    雖然沒有美酒過癮,但不得不說,這裏的茶的確不錯,稱得上上品,不輸大理皇宮中的貢茶。


    “之前的事,多虧了尹施主和貴教中人的相助,作為謝禮,老衲做主,將這本書籍借給施主翻閱,閑來無事之時也可消遣消遣。”


    苦慧方丈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本用布包裹嚴實的書,緩緩放在了段正淳麵前。


    “在下已經說過,不過舉手之勞而已,而且當時並非有意相助,一切隻不過歪打正著罷了,大師又何必總把謝字一直掛在嘴邊?”


    段正淳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尹施主可以當作無心相助,但老衲不能當作理所當然,聽尹施主說了金剛宗的事,老衲覺得他們跟血魔聖教沒什麽區別。”


    “既然尹施主一向不與邪惡為伍,或許這本書能夠幫到你,老衲隻希望世間再多一些像施主這樣的人,也希望施主今後能一切平安無事。”


    苦慧方丈看著段正淳,語重心長的說著。


    段正淳見苦慧方丈這麽執著,也不再客套,點了點頭,緩緩掀開了包在書籍上的黃布,緊接著不由得睜大了雙眼。


    “易筋經?!”


    黃布包裹著的書籍,正是少林寺的無上心法,《易筋經》!


    段正淳萬萬沒有想到,苦慧方丈為了表達謝意,居然把《易筋經》當作消遣的書籍交給他借閱!


    “大師,這謝禮未免太重了一些吧?”


    段正淳如獲至寶的雙手捧著《易筋經》,有些驚訝的抬頭看向了苦慧方丈。


    此乃少林寺獨門內功心法,向來傳內不傳外,即便是寺中弟子,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夠修習的,而今苦慧方丈卻交到了他的手上。


    苦慧方丈直言道:“雖與尹施主相交不久,但老衲深知,尹施主他日必為一方英雄,能與像尹施主這般以懲奸除惡為己任的人結交,一本《易筋經》又算得了什麽?”


    “不過此書乃是副本,正本在中原少林,這是老衲自己默寫出來的,既然尹施主已經決定隻留七日,那老衲今日就將此書借給施主。”


    “隻有五日之期,施主能領悟多少,就看施主自己的天資了,若有什麽不懂之處,也請施主自己參透,老衲不會詳解。”


    “此心法有易經洗髓,固本培元之效,施主若能參透一二,必能使功力大增,希望施主將來能心懷天下,匡扶正義。”


    段正淳感激的點了點頭,緩緩翻看了書籍的第一頁,認真仔細的開始研讀,很快便沉浸其中。


    五日的時間過得很快,這期間段正淳一直將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裏,並且告訴林誌遠,他誰都不見。


    每逢飯點,林誌遠就將飯菜送到他的房間門口,從不打攪。


    劉處玄和孫不二問過林誌遠很多次,可是林誌遠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且房間裏整日也聽不到任何動靜。


    由於今日便是離開少林寺,再次啟程的日子,林誌遠在劉處玄的命令之下,終於鼓足勇氣敲響了段正淳的房門。


    “咚咚咚...”


    正在熟睡的段正淳聽到敲門聲之後,緩緩睜開了雙眼,一邊應了一聲,一邊擰著腰伸了個懶腰。


    這幾日他幾乎晝夜不分,連覺都沒怎麽睡過,可是即便如此卻從未感覺到困倦,整個人反而越來越精神。


    沒過多久,段正淳便穿好了衣服,打開了房門。


    “尹師兄,你終於肯現身了!這幾日你都在裏麵做什麽啊?!”


    林誌遠麵露驚訝,一邊好奇的問著,一邊探頭向屋中張望著,可是看了半天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師伯他們呢?行李都收拾妥當了麽?”


    段正淳笑了笑,避重就輕的問了一句。


    “早就準備好了,已經在山門外等候了,我已經奉命來叫了你好幾次了,再叫不醒,師伯怕是要生氣了。”


    林誌遠苦著臉答道。


    “我還有些事要去見一見苦慧方丈,你先去轉告師伯,就說我馬上就到。”


    段正淳拍了拍林誌遠,快步出門,徑直向苦慧方丈所在的禪房走去。


    林誌遠茫然的答應了一聲,撓了撓頭,迅速趕向山門口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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