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半,日暮月以祓除咒靈的手速收拾好桌麵,背上書包奪門而去。


    沢田重吾慢了一秒,轉頭就看不到人影了,隻能兀自咬牙切齒。


    仁王和丸井歡快地追上他們的新經理。


    仁王:“別走那麽快嘛,日暮同學。”


    丸井:“等等我們嘛,日暮同學。”


    日暮月:“?”


    “仁王同學,丸井同學,請好好說話。”


    仁王似笑非笑,狐狸眼全是打量;丸井摸著下巴,目光上下逡巡。


    “幹什麽?”日暮月警惕道。


    “puri~”仁王的修長食指繞著月白色小辮子,“就是在看日暮同學哪裏來的那麽大魅力,讓班長糾纏不休。”


    “就是的說~”丸井附和。


    日暮月麵帶滄桑:“別說了,不過是小小露了一手,加上一些些誤會……”


    他將昨天在弓道部發生的事說給兩人聽,最後總結道:“早知道我就不該去,唉,都怪我太優秀。”


    丸井感歎:“沒想到你還會弓道。”


    日暮月謙虛道:“家學淵源,都是家學淵源罷了。”


    仁王好奇:“日暮君真有那麽厲害?”


    日暮月:“是呢,一箭能射兩隻小狐狸哦。”


    仁王?白毛狐狸?雅治:我懷疑你在恐嚇我,並且有證據。


    “哈哈哈哈哈哈——”丸井笑得很大聲,抹掉眼角生理性的淚花,“臭狐狸,你怕不怕?”


    “嗬嗬,”仁王微眯著眼睛,顯出幾分狡猾的意味,“文太豬,你放在部活室的草莓蛋糕是我吃的。”


    一句話,讓丸井同學破防。


    “我就知道!”紅發少年憤怒道,“可惡的白毛狐狸,你給我站住!”


    日暮月目送著兩人追逐著跑遠,然後不幸地撞上巡邏的真田,喜提一頓教訓和訓練加倍套餐。


    不過,真田的處理方式或許能唬住切原赤也,卻嚇不住和他不太對付的仁王。


    “你是風紀委員長真田同學,還是網球部的真田副部長?這樣算不算濫用職權?”


    丸井耳朵動了動,有道理誒!


    他立即支棱起來:“真田,以權謀私是一個正直的風紀委員長應該做的事情嗎!”


    從未有過的角度,真田在認真思考。


    “如果沒其他事情我們就先走了,puri~”


    “拜拜啦!”


    不等真田想出什麽,兩人腳下抹油,溜了。


    真田回過神自己被忽悠了,氣得臉色發黑,卻隻能在他們身後無能狂怒:“真是太鬆懈了!”


    圍觀了全程的日暮月走過去,安慰道:“真田君,看開點。”


    真田:“……”


    “如果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就在部活時隨便找個借口罰他們。”疑似黑芝麻餡的經理大人如是建議。


    單純且為人正派的真田:“???”


    日暮月拍了拍真田的肩膀,悠悠哉哉邁著八字步離開。


    果然,樂子還是要看別人的。


    到了網球部,日暮月心情很好地看著少年們揮汗如雨,在靈感爆發的瞬間寫下今日份部活日誌。


    部活時間結束,真田將正選成員留下開了個會,內容是有關與冰帝打訓練賽的諸項事宜。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特殊的要求——


    “丸井,你的對手是冰帝的芥川慈郎。”


    紅發紫瞳的少年吹出一個淡綠色的口香糖泡泡:“是芥川那小子要求的吧,真是麻煩。”


    雖然是這麽說,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反感,很輕易就接受了。


    相較而言,反應更大的反而是胡狼桑原。


    “文太,我們要就此分開了嗎?”


    淚眼婆娑.jpg


    丸井見怪不怪,略嫌棄:“傑克,不過是一次比賽,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你別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啊。”


    兩校練習賽的時間定在這個周末,地點是冰帝學園。


    在這期間,日暮月也從柳家搬出來了。


    神社修繕完畢,打掃幹淨,鋪上新的榻榻米,放上新家具,一下就煥然一新。


    呃,僅限於後院的臥室、客廳和廚房。日暮月不會做飯,但就是覺得必須要有一個廚房,所以一應用具都很齊全。


    最後,原本注定要被空置的廚房被柳蓮二征用,以研製邪惡的蔬果汁。作為交換的條件,他會負責日暮月的便當。


    於是,在練習賽這天,全新研製的蔬果汁堂堂登場。


    冰帝的少年們不明所以且好奇,而立海大的各位早已麵無人色。


    助紂為虐的立海大經理向冰帝的部長提出建議:“就用七彩蔬果汁作為輸掉的懲罰,唔,比分相差多少就喝幾杯。你覺得怎麽樣,跡部君?”


    察覺到不對的冰帝天才沒來得及阻止,驕傲的國王已經一口應下。


    立海大的眾人見事態已無可挽回,眼中燃燒起了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的勝負欲。


    這可是關乎性命的比賽,他們必須贏!


    第一場,丸井文太vs芥川慈郎。


    由於不是什麽正式比賽,所以場次安排也比較隨意。


    “好耶,終於可以和丸井比賽了!”橘紅毛的綿羊君興奮得手舞足蹈,仿若一個追星成功的粉絲。


    事實也是如此。


    丸井鄭重而決絕地說:“抱歉了,芥川,這一場我是一定要贏的!”


    芥川慈郎:“我也會全力以赴的的c~”


    兩個人的比賽開始,而日暮月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


    作為七彩蔬果汁(最新版)的第一個受害人,他衷心的期望大家共同沉淪,切身體會什麽叫味覺和精神的雙重霸淩。


    嗬嗬嗬嗬嗬——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水壺的外壁,旁邊就是一次性紙杯,似乎是時刻準備著實行懲罰。


    宛如地獄最惡掌刑人,見之即令人心生畏懼。


    切原赤也看見這一幕,不禁瑟縮了一下。


    孩怕!


    “怎麽了嗎,赤也?”站在他旁邊的柳蓮二停下了奮筆疾書的手,關心地問小學弟。


    “……柳前輩,一定要喝那個東西嗎?”海帶同學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道。


    柳蓮二將筆記本一合,眯眯眼都睜開了一點,露出琥珀色的眼瞳:“你是對我的蔬果汁有意見,還是覺得自己一定會輸?”


    “我當然會贏!”說完這句,他又不情不願地說道,“也對最惡七彩蔬果汁沒有意見。”


    柳蓮二權當沒有聽見海帶頭學弟擅自加上去的兩個字,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叫人害怕的話。


    “赤也既然這麽有信心,那輸了的話就罰雙倍吧。”


    切原赤也瞪圓貓貓眼:“!!!”


    “沒問題吧,立海大的王牌同學?”


    一聽這個前綴,海帶同學瞬間上頭:“柳前輩,我沒問題!”


    輕鬆被拿捏的單細胞生物。


    包括真田在內的立海大成員,看向切原赤也的目光都充滿了禮貌性的憐憫。


    赤也,這是你應得的。


    場上,兩人以一個從未想過的方式分出了勝負——芥川慈郎睡著了。


    是的,就是在比賽途中,他倒下去就沒有起來,還打起了小呼嚕。


    看到的人都得說一句離譜。


    丸井贏了,但好像沒有很高興,不過至少不用喝七彩蔬果汁了,還是值得開心一下的。


    沉沉睡去的綿羊君被樺地拎著後衣領提起,軟綿綿的身體在空中晃蕩,猶如一個被風吹起的晴天娃娃。


    即便如此,他都一點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真田對芥川慈郎這種散漫都不足以形容的態度非常不滿,但又礙於對方不是立海大的部員,所以強行按捺住了。


    將人平放在座椅上,忍足侑士貼心地給他蓋上一件衣服。看那動作和神態,絕對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熟練得讓人感到迷惑。


    你們冰帝是怎麽回事?!


    忍足站起身,就看見朝他們走來的日暮月,手裏拿著一杯從水壺中倒出來的蔬果汁。


    還真是彩色的啊!


    這句吐槽沒有說出口,不詳的預感縈繞在他心頭,他十分克製地問:“日暮君,你要幹什麽?”


    “雖然芥川君睡著了,但輸了就是輸了,該有的懲罰不能少。”日暮月道,“你說是吧,跡部君?”


    跡部:“……啊嗯。”是他的感知出問題了嗎,為什麽會覺得有危險?


    日暮月就當他是同意了,貼心地說:“放心吧,很快的,不會讓他痛苦的。”


    冰帝眾人:“……”


    你這樣說才讓人更不放心好吧!


    老實的胡狼桑原看著他們經理的行為,說:“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piyo,讓日暮君去吧,否則被折騰的就是我們。”看透真相的仁王嚴肅地說。


    沒看見旁邊還有個興致勃勃準備記錄數據的參謀嗎?


    總歸是要有人當小白鼠的,這個人沒有意識又怎樣,還可以當特殊案例收錄。


    擅長玩弄人心的欺詐師同學今天也很敏銳呢。


    胡狼一個激靈,把多餘的良心抖掉:“啊,規則如此,也是沒有辦法的嘛。”


    立海大眾人整齊又凝重地點頭。


    因為過於耳聰目明而不小心聽到他們談話的跡部用手覆蓋住了大半張臉,快速在心裏過了一遍已知的信息,得出一個結論——慈郎,要遭!


    日暮月單手捏上芥川慈郎的雙頰,微一用力,後者的嘴巴張開,泛著詭異色澤的液體被灌入他的口中。


    沉眠中的綿羊君驟然睜眼,眼眶中卻隻見眼白,發出短促而意味不明的一聲“嗬”後,很快的又昏睡過去,呼吸和心髒跳動都輕了許多。


    冰帝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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