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換條就行。”


    一直沉默的賀宴琛終於開口了,將她立即從焦渴難耐的思緒中扯了出來,好在現在是大白天,又是在光線充裕的地方,即使藥物在她的血液裏蠢蠢欲動,還是能夠讓她保持最基本的理智。


    換?


    寄瑤愣了一下,仿佛如夢初醒似的緩緩抬起頭來:“去哪換?”


    來時她坐的謝懷瑾的車,當時她就四處張望也沒發現附近哪裏有商店,或者住宅樓,這裏屬於郊外,賀宴琛如今的身份住的地段肯定極好,回家一趟怕是要很遠。


    那麽還能去哪裏換?


    男人薄唇微微牽動了下:“去了你就知道了。”


    ……


    五星級酒店。


    寄瑤被賀宴琛帶到酒店房間門口的時候,心裏就七上八下,如激蕩的湖水不平靜的來回翻騰著。


    她竟然跟賀宴琛來開房了!


    本來她在茶餐廳時藥效就差點發作了,還好那邊的環境讓她能夠有理智壓製,現在當她站在昏暗酒店套房外麵時,她那兩條腿都有些哆嗦的站不穩,拿著包的手也在冒著冷汗。


    不知什麽時候,賀宴琛已經把房間的門打開了,他看著她遲遲未動,就揚起了那低沉有力的嗓音。


    “進來。”


    這兩個字幹脆利落,看的出來現在的賀宴琛是一個強勢慣了的男人。


    寄瑤心裏的苦楚又不敢表現出來,更不敢說,她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蹦到嗓子眼上了,那忐忑不安的雙腳無處安放,隻能往後退了兩步。


    “我,我可不可以在外麵等你?”


    賀宴琛敏銳的抓住了她眼底一閃而過想要逃避的光,隨即落下的就是不容拒絕的權威:“你惹的禍,難道要我來收拾?”


    自古以來都是弟弟闖禍姐姐來收拾,還從沒有姐姐闖禍弟弟來收拾的!


    寄瑤知道了,他是一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人!她隻能屏住呼吸,雙腿緩緩往前移動,身後的門關上,她進去了。


    套房裏雖然很寬敞,但是能夠有關照進來的角落,都被窗簾遮的死死的,緊有一絲微弱的光照射進來,顯得房間昏暗無比。


    賀宴琛如同看穿了她的心思,好似故意的命令道:“過來,幫我把皮帶解開。”


    “我解?”


    為什麽是她?這種私密的事她做不太好吧?而且他手又沒斷,自己為什麽不能脫!


    男人不苟言笑,話少,卻字字卡在關鍵,恰到好處的穩穩拿捏她:“我濕的地方,你想幫我吹幹?你覺得合適?”


    “……”


    的確很不合適!


    她咬了咬牙心中像是壓著一塊巨石,明知怎麽做都不合適,但二選一她也隻能邁出步伐,走到了男人的麵前,一顆心狂跳起來,無數個被藥物支配的念頭在她腦子裏亂撞,一雙手不知所措的放到了男人皮帶扣上。嘴唇幹澀,舌頭仿佛都要和上顎粘連上了……


    賀宴琛瞧出了她的緊張,沒有製止,反而臉上微露喜色,俯身,慵懶的嗓音摻了些沙啞,依舊是年少時那副漫不經心的腔調。


    “怕什麽?以前我們還一起洗澡,我哪裏你沒見過,現在又裝什麽無辜?”


    寄瑤手指不自覺的顫抖起來,腦袋更是轟地一下,抬眸就對上了他的臉:“你說的那都是很小的時候的事,和現在能一樣嗎?!”


    賀宴琛愣怔,很快低笑一聲:“看來你還記得。”


    寄瑤一張臉鐵青,戰戰兢兢的把手從皮帶上拿開,兩腿發軟,不敢直視他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睛。


    一束耀眼的光終於擠出了窗簾的縫隙,照在了她的頭頂,下一秒男人棱角分明的臉將她頭頂那抹光束擋住,下巴的弧線微微放鬆,語氣似真似假。


    “既然記得,你又裝什麽?搞得我占你多大便宜似的,姐姐。”


    耳旁的碎發被男人沉穩的呼吸緩緩吹起,臉頰處的溫熱,仿佛讓她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那原本被壓製住的血液又一次澎湃躁動了起來,麵對男人的俯身靠近,她的大腦差點就亂了分寸。


    不,不行!


    賀宴琛是弟弟,是她曾經的家人,她怎麽能有這種危險的想法!


    寄瑤再也克製不住了,如果繼續再待下去,她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多麽喪心病狂的事來!


    她慌亂的連一個字都沒有留下,扭頭就往屋外跑去,還好酒店的門鎖沒有被他反鎖,她顧不了任何東西,衝出去後連房門都沒有給他關一下,就徹底消失在了男人的視線中。


    酒店是在商業區。


    下樓後,她見賀宴琛也沒有追上來,就趕緊打了個出租車走了,原本十二月的天已經很冷了,但是她吹著風,卻絲毫感受不到冷,還是覺得很燥熱。


    ……


    回到家。


    因為剛出了汗,寄瑤就想先脫下衣服洗個澡再換身幹淨的衣服,結果沒想到剛到家,婆婆黎鳳英就立即攔住了她,不讓她上樓。


    “你一天到晚不上班,不在家給我分擔家務和生孩子,就知道天天跑出去鬼混!你沒看到這個家這麽大,我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婆還能幹的動這麽多家務活?你怎麽一點孝心都沒有!”


    起先買別墅的時候,寄瑤就不怎麽讚同,就覺得換一個大平層就可以了,別墅太大衛生不好搞,謝懷瑾和黎鳳英又舍不得花錢請保姆,偌大的一個家就要她來做家務,買之前她也勸過謝懷瑾很多次,可謝懷瑾每次都用別墅是給她買的理由pua她。


    以前她任勞任怨,但現在她知道這個別墅早就被謝懷瑾財產轉移了,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又知道他做的那些醃臢事,就更不會再委屈自己了。


    “我沒有出去鬼混,我是去幫懷瑾談合作了。”


    這件事黎鳳英早就知道了,在寄瑤回來之前,謝懷瑾就打過電話告訴她了,並且還讓她把寄瑤看牢一點,讓她想各種辦法不要放寄瑤出門,就因為這次寄瑤和他出去談合作,讓秦臻臻知道了,回去就和他鬧了。


    其次他也不希望寄瑤知道太多公司的事情,但是他又不好出麵阻止寄瑤不出門,他也怕寄瑤懷疑,就隻能請她這個當媽的來阻止了。


    黎鳳英是從苦日子過過來的,現在自己兒子好不容易飛黃騰達了,她也能揚眉吐氣過富太太的日子了,又怎麽可能看到自己兒子辛苦打拚出來的一切,被毫不相幹的人搶走?哪怕是占有一份也不行!


    所以她很讚同謝懷瑾說的,把寄瑤困死在家裏,做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庭主婦,現在的婚姻這麽不牢靠,萬一真到了離婚的地步,這丫頭看在自己無法生存的情況,也會死皮賴臉的貼著他兒子,到那時哪怕是把她踩在腳底下任憑她蹂躪,她也不敢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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