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後,唐瑜打車去了趟汽車租賃公司租了輛代步車。


    至於樓西舟給的車,她沒打算開,既然要保持距離,那就該分清就分清。


    用爸爸的人情,總好過欠他人情。


    兩日時間不長不短,在唐瑜的追蹤報道下,豐氏的財務狀況讓網民得到進一步了解。


    隻不過,在這兩日期間,唐瑜免不了與同樣留在海城的餘霜狹路相逢。


    最後一日離開豐氏時,兩人又在電梯內碰上。


    唐瑜沒有開口的意思。


    餘霜卻一看見唐瑜就拚命找存在感:“唐瑜,別以為你贏了,下次就說不定了!”


    “你是不是有病?”唐瑜給她翻個小白眼,“想贏我有那麽難嗎?努力衝就完了,動不動就跑到我麵前嗶嗶嗶,滾遠點。”


    不是周阮城就是餘霜,煩死人了,上輩子她掘他們家祖墳了?


    “唐瑜,我勸你不要那麽囂張!”餘霜氣黑了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跟樓西舟搞上了?別人不知道,我知道!”


    唐瑜作勢就要抽她,但沒有下手,可也把餘霜嚇閉了嘴。


    “給我聽見你胡說八道,老娘抽死你,你很清楚我人脈圈的含金量比你高多少!”


    這三年她風裏來雨裏去的拚,人脈就是她的底氣,是她穩居同行頭部的實力,她也不否認有運氣加持的成分。


    但不舍得吃苦受累的餘霜,拿什麽跟她叫囂。


    雖然一直針對唐瑜,但餘霜大多時候都是紙老虎,因為確實很清楚唐瑜的實力比她強了一大截。


    “唐瑜,你少得意!哼!”餘霜說完走人。


    “我不得意,我隻求你盯牢周阮城,別讓他再跑我麵前亂吠!”這是唐瑜的真心話。


    看見周阮城,她就怕他糾纏,難道就不能好好的結束?


    餘霜猛地停下腳步,轉回身望向她:“他來這裏了?”


    聽見餘霜的話,唐瑜更確定周阮城不是她通知來的,她根本不可能希望周阮城還跟前任糾纏不清。


    “不然呢?”


    就一句反問,餘霜清楚地走了,走在雨中的腳步,怒氣更盛。


    唐瑜將車開回租賃公司,然後打車去4s專修店取車。


    一個月修兩次車,也是夠倒黴的。


    提了車,回酒店的路上接到樓西舟的電話。


    “你這兩天沒住酒店套房?”


    樓西舟此刻正站在酒店套房內,而他已經看過一圈,收拾得整整齊齊,有人住的話,客房部需要經過允許才能安排人進來打掃。


    很顯然,唐瑜並未住這兒。


    唐瑜知道他現在在酒店了,沉默了兩秒,道:“沒有。去我朋友空置的房子那兒住了,比酒店舒適。”


    雖然撒謊不好,但這並不是有惡意的謊言,不會有罪的。


    樓西舟以為,是上回與她一起到他那裏的那個女朋友,並已提步走到布滿雨珠的大落地窗前望向外麵。


    海城連日來天氣都是陰雨蒙蒙的,讓人感覺不舒服,心情也頗為壓抑。


    “打算回去了嗎?”


    “正開車回酒店那邊,快到了。”唐瑜說,“等下到了就直接回去。”


    “我下樓等你。”樓西舟說。


    掛了電話,他繼續望著窗外滿腹神思,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唐瑜一路開車回酒店。


    在拐向酒店大門時,一個人影忽然衝出來攔在前麵。


    唐瑜已經反應極快地踩刹車,但還是撞了下那人。


    就這麽青天白日下被碰瓷,唐瑜氣得抓狂,實在文明不了的“艸”了聲後,冒著不大不小的雨怒氣衝衝推開車門下車,又用力甩上車門就要開罵。


    可在看見碰瓷的人後,她先是一愣,而後氣到隻差原地爆炸。


    “周阮城,你到底想幹什麽!?這麽想死就自殺,但是請不要禍害別人!”


    她真是受夠周阮城了!


    “你是不是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周阮城,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無賴有什麽區別?我有行車記錄儀,是你衝出來的!我現在就報警!”


    報警不是她的唯一選擇,但如果報警就能解決,她願意一報再報!


    躺在地上裝死的周阮城,立馬跳起來衝向她。


    “唐瑜!”


    唐瑜反應快,打著電話繞車子躲他:“喂!這裏有人碰瓷撞我車!我現在在第一酒店這裏!”


    周阮城聽見她打電話時就停了下來,滿目頹望而後悔地望著她,等她打完,他已兩眼通紅。


    “唐瑜,看見你車子出現在新聞事故現場,我就過來了,我真的擔心你。唐瑜,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真的隻要一次機會。”


    跟她要一次機會,為什麽這麽難?


    他說過隻是幫幫餘霜,根本沒想過跟餘霜有什麽未來發展。


    她說分手之後,他就真的沒有再幫過餘霜了,連理都沒有理餘霜,她為什麽不相信他?


    “不能。”唐瑜斬釘截鐵冷道。


    並且不願意跟他多說一個字。


    “為什麽你直接判我死刑,連個緩刑都沒有?”周阮城不甘,“你有沒有愛過我?”


    他真的懷疑。


    唐瑜冷冷嗤笑一聲,不知是淚霧,還是飄入眼的雨霧,眼眸微泛著潤光,眼神訴盡對這三年感情已畫上句號,那聲笑裏亦道盡對他的決絕。


    “周阮城,愛是會消失的,人不可能一直愛一個越來越不值得的人。”


    若他值得,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她都願意。


    周阮城緩緩呆住,而後垂下頭,雙肩漸漸抖動,無助而傷心地哭了起來。


    幾十米開外的酒店大門羅馬石柱前,簷台邊濕漉漉。


    樓西舟長腿微岔地單手插兜站在那兒,迎著天空落下的雨水輕眯眼眸有下沒下地吞雲吐霧,腳上錚亮的皮鞋麵不斷飛著細密的雨珠,挺括的褲腳已滲濕一小截。


    遲來的悔悟,比什麽賤呢?


    轉身要回車上的唐瑜,一轉頭,才注意到樓西舟正望著她這邊,二人隔著雨幕遙遙相望。


    雨勢又漸大起來。


    唐瑜身上本就被雨淋濕了三分之一,她別開頭拉開副駕駛座,從裏麵拿了把傘出來,轉身遞給渾身由內而外都透著狼狽感的周阮城。


    “別淋感冒了。我撤掉報警,好聚好散吧。”


    周阮城沒動。


    唐瑜拉他手,硬塞他手裏,然後轉身跑回車上,開車離開。


    到酒店門前停下,唐瑜又下車。


    但還沒關車門,便聽見樓西舟的聲音說——


    “我能說我吃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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