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攬勝的駕駛位車門,被猛地拉了開來。


    一道虎背熊腰的高大身影,從車裏陡然竄出,怒氣衝衝地直奔虎頭奔而來。


    來人將近一米九的身高,有著超過百公斤的體重,身穿一套阿迪達斯的運動服,留著小平頭。


    此人目露凶光,顯然來者不善。


    “自己瞎開,還有臉來興師問罪!”


    莊晴推開車門,也瞬間來到車外。


    一看對方擺出的架勢,魏霖就知道這趟恐怕難以善了,瞥了一眼正前方的攝像頭,他也趕緊第一時間下車。


    氣勢洶洶的段嚴虎,正要衝著駕駛者怒吼,一見下來的竟然是個年輕的大美女,倒是怔了怔。


    憋著一肚子火的他,正感覺有氣無處撒,突然見到魏霖也下來了。


    “你特麽會不會開車?”


    他衝著魏霖狂吼。


    魏霖愣住,心道:“你特麽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在開車的?”


    “誰不會開車?你硬塞還有理了?你敢硬塞,就該想到會被人撞!”莊晴比他火氣還要大,在魏霖愣神時,她已指著對方的鼻子開罵了:“加塞不成,一直別我的車,一直挑釁我們,是你自己活該!”


    “不會開車就別開,少在馬路上害人!”


    “長的像個狗熊一樣,一看腦子就不太好,你早晚被人在路上撞死!”


    莊大美女的暴脾氣,魏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不由咧嘴一笑。


    “笑你麻痹笑!”


    被罵的狗血噴頭的段嚴虎,在一眾看熱鬧的眼光下,不好拿一個女的怎麽樣。


    他三兩步就到了魏霖麵前,一把揪住了魏霖的衣襟,惡狠狠地說:“你再笑一個給老子看看?”


    魏霖咧開嘴:“嗬嗬!”


    “嘭!”


    段嚴虎一拳砸在了魏霖臉上。


    痛的齜牙咧嘴的魏霖,不忘再次看了一眼攝像頭,右手也是鼓足了勁,一拳搗在段嚴虎的啤酒肚上。


    段嚴虎肚子明顯一癟,整個人如煮熟的蝦子般,體型微微有些蜷曲。


    “操你媽的!你還敢還手!”


    痛的弓腰的段嚴虎,當即手腳並用,和魏霖兩人廝打了起來。


    兩人,一直從右拐道打到了綠化帶,把整條路打的交通癱瘓。


    “滴!”


    “滴滴!”


    喇叭聲狂鳴。


    一群人索性下了車,有的拿手機拍照,有的開始報警。


    練家子的段嚴虎,和近期運動能力暴漲,隔三差五跟著封清練拳的魏霖,打的是有來有往。


    短短幾十秒,兩人紛紛掛彩,都是鼻青臉腫。


    莊晴都看懵了。


    她沒想到對方竟敢直接動手,更沒想到魏霖居然果斷還擊,麵對身形體重占了絕對優勢的段嚴虎,還能戰個不相上下。


    “嘭!”


    被撞的歪歪扭扭,車後麵明顯變形的黑色攬勝,後排右側的車門被猛地推開。


    車門,重重撞在了柵欄上。


    一個看著斯斯文文,高高瘦瘦的中年人,穿著黑西裝下了車,皺眉望著段嚴虎和魏霖扭打在草叢中。


    段鴻景細長的眼眸,透著毒蛇般的陰冷色彩,對莊晴說道:“喊保險公司過來處理。”


    段嚴虎和魏霖的打鬥,他並沒有叫停的意思,隻是挨著車撥打電話。


    “趕緊讓你的人住手!”莊晴臉上盛滿了怒意,喝道:“是你指使他別車的吧?那狗熊一看就沒什麽腦子,你有腦子為什麽不勸他?”


    段鴻景淡淡道:“加塞而已,你讓一下我們,不就沒什麽事了?”


    “我憑什麽讓你們?”莊晴冷著臉反駁。


    段鴻景微微眯眼,盯著虎頭奔顯眼的“江k,z8888”車牌看,沒有再開口講話。


    附近執勤的交警,很快就收到消息趕來了。


    “住手!”


    穿著製服的年輕交警,見魏霖和段嚴虎還在草叢裏左右開弓,怒吼著叫停。


    “虎子,行了。”


    直到這時候,段鴻景才終於開口喊停。


    交警的話都沒聽,倒在草叢裏和魏霖一頓亂幹的小平頭,因他的這句話終於消停了。


    “我特麽早晚弄死你個小比崽子!”


    段嚴虎一身運動服沾滿了草屑和灰塵,腰背和膝蓋手臂上,都有被樹枝捅破的小洞,起來後就對著魏霖瞪眼。


    他在憤怒的同時,也暗感驚奇。


    “這小子……”


    比他瘦,比他矮一點的魏霖,竟然和他戰了個旗鼓相當,弄的他渾身酸痛。


    “好久不練了,光知道喝酒弄女人了,現在連這種家夥都收拾不了了。”段嚴虎沉著臉,默默走向了段鴻景。


    從綠化草叢中起來的魏霖,形象和他半斤八兩,也是一身的灰塵和草屑。


    一邊臉腫了,鼻血也流了出來。


    “媽的,真虎!”


    魏霖暗罵。


    他有豐富的打架鬥毆經驗,可段嚴虎比他學生生涯的所有對手都要猛,而且明顯有練過的痕跡。


    多虧他近期頻頻鍛煉,因四輪生命進階而力量大漲,且開始接觸散打拳擊。


    不然,他有可能會被對方打成重傷。


    王宏宇,張勳,包括酒吧裏的劉建華,和那莽漢壓根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真正麵對這樣的家夥,魏霖才知道他最近鍛煉身體,去找封清學習正規的格鬥技藝,是一個多麽明智的決定。


    “下次愛意值突破時,如果再有提升技藝的選擇,我一定選開拓新技藝!”


    魏霖寒著臉暗暗發誓。


    雙方的保險工作人員,很快抵達現場,年輕的交警查了監控視頻後,判定是對方全責,給出了扣分罰款的處罰。


    又因魏霖和段嚴虎一番激鬥,涉及到了刑事案件,直接被移交到分局派出所處理。


    於是,前麵和後麵分別變形了的虎頭奔和攬勝,一起開赴向省城的真武區分局。


    ……


    攬勝車上。


    段鴻景拿著手機,冷靜地打電話:“對,臨江市的車牌,江k,z8888。去給我查一下,看看是誰的車。”


    一個電話結束,他又打了另一個電話:“嗯,真武區分局,不是多大的事。我弟弟路上開車和人鬥氣,發生了口角和肢體接觸,麻煩照顧一下。”


    “對,我也在現場,待會就過去處理。”


    放下電話後,段鴻景在後排皺著眉頭,開始訓斥:“你怎麽回事?路上隨便碰到一個小年輕,你現在都收拾不了了?”


    段嚴虎低著頭開車,沒敢說那小年輕很猛,而且接觸過正規的格鬥技藝。


    “這事沒完。你讓人去真武分局門口守著,給我盯著那輛車。”


    段鴻景看著斯斯文文,早年也是逞勇鬥狠之輩,發家的錢來路也不幹淨,且向來睚眥必報:“我先看看對方是什麽來頭。”


    “哦。”段嚴虎邊開車邊打電話。


    ……


    虎頭奔車上。


    莊晴一上車,就準備打電話給她老子,卻被魏霖趕緊攔住了。


    “你攔我幹嗎?”


    “我們不是在臨江市,而是在省城,這裏是人家的地方,我怕分局的人不會秉公處理!”


    莊晴還在生氣,道:“和你打架的家夥應該隻是司機保鏢,他一看就沒什麽腦子。真正的車主,是那個穿西裝的中年人,他明顯不是什麽好東西!”


    害怕驚動莊大聖,導致自己身份暴露的魏霖,淡淡道:“又不是多大的事,不用找家長來處理。”


    “你受了傷,待會處理完還要去醫院,這還是小事?”莊晴心中有點愧疚,道:“魏霖,都怪我和對方鬥氣,反而害你受了傷。”


    魏霖笑了笑,道:“今天駕車的如果不是你,而是我,也會是一樣的結果。”


    這話一出,莊晴心裏頓時好過了許多。


    “秉公處理……”


    魏霖突然想到了武飛宇。


    兩人已打過一段時間籃球,結束後沒事還搞個夜宵吃吃,聽武飛宇說過他是省城人,最初就是從公安幹起的。


    武飛宇喝了酒後說過,魏霖、趙元擎、莊晴等人,遇到這方麵的事情可以找他。


    但,他不可能偏袒魏霖等人,隻能做到秉公處理,讓魏霖等人能夠得到公平。


    沉吟片刻,魏霖拿出了手機,找到了武飛宇的電話號碼。


    “我是魏霖。”


    “我和莊晴在省城遇到點事,被人加塞別車後,發生了肢體接觸。”


    接通後,魏霖將事情的經過,沒有任何隱瞞也沒添油加醋地完整描述了一遍,然後問道:“能秉公處理嗎?”


    武飛宇耐心聽完後,隻道:“能。哪個分局?”


    “真武區分局。”


    “你倆去吧,放心,肯定能秉公處理。”武飛宇先給出明確的保證,又問道:“魏霖,你沒事吧?傷的嚴重不嚴重?”


    “皮外傷,沒事。”魏霖笑著掛了電話。


    把車上方的鏡子拉下來,他將臉湊過去看了看,發現臉上的淤青和紅腫,居然已經消褪了不少。


    從生命進階開始起,他還沒有真正受過傷,這是第一次。


    就在這一次,他感覺自己受傷的部位,傳來一種奇怪的麻麻感。


    仿佛有一種神奇的生命力,流竄到了他受傷的部位,正在幫助他修複破損的肌肉纖維,幫助他更快地痊愈。


    “還有這種好處?”


    魏霖愕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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