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荒山之處拜恩人，九極山穀兵馬湧
清明時節雨紛紛，滿目青山飛白雲。
墳前擺滿了各種各樣的供品，香燭紙錢青煙嫋嫋。
“你們走了之後，我做什麽事情都感覺有些不太順心了……”
秋山鎮是廣陵城附近的一個小鎮子，踏將此間，滿眼皆是物是人非。
王凡看見了當年“擺攤”討活的地方，那片土牆好像更加斑駁了許多，地麵上也光滑了許多。
兩人並排而行，中間隔出了一條寬寬的距離。
轉過街角，沒想到那家饅頭店竟然還沒有倒閉。
張若萱哈哈一笑就跑了上去。
“老板，饅頭怎麽賣？”
“五文錢一個。”
是啊，這麽多年過去了，饅頭也漲價了。
張若萱不懷好意的拿著兩個饅頭走了過來，一伸手遞到王凡的麵前。
“送給你，這回可以陪我玩了吧？”
“我隻要一個就好了……”
接過饅頭，心中陰鬱卻又多了七八層。
兩人緩緩地走過街頭，王凡走在前麵，張若萱跟在後麵。
買了一些香燭祭品之後，卻是對著城外而去。
“王凡你要去哪裏啊？”
“你先回去吧，我去看望我的親人。”
“哦……”口中答應，腳步卻不見改動。
見她如此，王凡也隻好由著她。跟隨著腦海深處的記憶，一步一步的走在這山路之上，道兩旁的風景也將那些灰色的記憶慢慢的渲染上了顏色。
小小的墳墓微微的隆起，倘若不是親自下葬的話，任誰也不知道此處葬有亡人。
燃燭點香，王凡就跪在了這裏，直直的看著這顆小墳，沒有淚水，沒有話語。
“王凡……”
看他如此模樣，張若萱甚是覺得奇怪。
“這是我的李爺爺，是李爺爺把我養大的。”
“哦。”
說著，張若萱也輕輕地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頭行禮。
過了很長時間，王凡才站起身來。
“走吧。”
“哦。”
一路西去，天邊是越走越遠的霞光，身後是越拉越長的倒影，那影子看上去是如此的落寞和憂愁。
百花穀占地數十畝，房屋亭台百十間，中間隔開的位置到處都是青石小道，道兩旁滿是各種各樣的花草。正中央則是一尊慈祥美麗的女媧神像，隻見她佇立在此，緬懷眾生。
走在其間，滿眼美麗，鼻息芬芳，一陣風吹來，一不小心就會醉在其中。
自從傷養好了之後，王凡就住在了這裏。這裏是朱雀堂的所在之處，人人都在忙著商經算盤，也隻有王凡才會有如此的閑情雅致。
“王凡。”
聽見聲響，不用猜想便知是那張若萱。這些日子，每天她都會奔跑在百花穀和青龍嶺之間。
反正張小寧事務繁忙，早就隨她折騰了。
“這裏呢。”
王凡對著她招了招手，繼續坐在小亭子裏。
隻見她一陣風跑來，氣喘籲籲就道：“我爹找你呢，就在大堂。”
“哦。”
眼看王凡轉身就走，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她不禁恨得牙根癢癢。心中直罵：本姑奶奶跑得這麽累，這是個什麽人啊，嘴裏連聲謝謝都不會說。
其實這也怪不了王凡，他在逍遙樓生活慣了，性子向來就是冷漠，加上李夢然去世對他的打擊。他就好像是把自己裝在了一個無形的殼裏麵，不問世事，與世隔絕。
緩緩來到大堂，見那襲白衣白發之後，王凡才雙手一拱，道：“王凡見過盟主。”
“王少俠來了啊，快坐，不必拘束，看你身子恢複得倒是很快啊。”
“謝盟主，若不是盟主妙手回春，不吝施藥，晚輩這條小命早已沒了。”
“少俠不必客氣，江湖救急，區區小事而已。”
“盟主，還不知您找在下有什麽事。”
“嗯，是這樣的。當初是誰對你和你妻子下毒，那下毒之人你可知道她的去處？”
“不瞞盟主，其實在下是逍遙樓之人。”
“逍遙樓？”
“嗯。”
“那是個什麽地方？”
“是一個殺手組織，藍鱗砂，是我的一位朋友贈與我的。”
“哦？”
“他在樓中是冥組高手，為了……為了幫我救出夢然，死了。”
“你說的這個殺手組織是個什麽情況，那冥組又是些什麽人？”
“冥組是樓中的精英，隻有手段最好的人才能進入冥組。統領的人叫做冥王，冥王是個四十來歲的美麗女人，時常穿一件紅衣，是什麽來曆在下也不清楚。隻知道她用毒手段奇高，四層常年籠罩著一層奪魄迷魂香就是出自她的手筆……”
當下把冥王的事情，逍遙樓的勢力分布，形式手段，以及各處暗道全部告知，一點都不曾保留。
一席話直說了將近一個時辰，聽完之後，張小寧卻是臉現怒容。
“沒想到張小寧坐鎮武林盟主，什麽時候江湖出了這麽一個毒瘤都還不知。如此看來，這些年江湖之中到處無故暴斃的無頭案就是逍遙樓所為了，少俠可知道這逍遙樓的位置還有帶頭人是誰嗎？”
看著張小寧迸射著火焰的雙眼，王凡沒來由覺得一股威壓由他的身上傳了過來。
“逍遙樓就在安康城城中，它的底下三層乃是怡紅院，向來養著官府，所以不曾暴露。領頭人大家都叫做至尊，我也是去看望我師父的時候才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什麽？”
“冷楓。”
張小寧的雙眼突然直了起來。
“你師父叫什麽名字？”
“家師叫做孫南，他還交代在下送這封信給您和……帶一句話給您。”
緩緩接過這封年代久遠，斑駁四布的信，隻見頁上寫著：拜教主親啟。張小寧又問道：“什麽話？”
“家師說當年之事，羞愧難當，以死謝罪……”
信封打開來，那手也不禁發起了抖，隻見那泛黃的紙上寫著一行堅毅不拔的字：當年之事，羞愧難當，以死謝罪。署名：罪人白崇煥。
“你……你師父孫南可還在世？”
“就是冷楓所殺……”
大堂之中突然沉默了下來，半晌之後，張小寧便站了起來。
“王少俠今後有何打算？”
打算？王凡有些迷惑，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打算是個什麽東西，他總是很迷糊，做什麽事情好像都是被動的。
從一開始的離開廣陵城，小五、唐永，然後是李夢然，如果沒有他們，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活著。是吧，此番李夢然身死，而自己又獨自苟活了下來，是應該去做一些事情來彌補吧，到時候，也不枉夫妻一場。
“我準備去找冷楓算帳。”
“好，那張某還想請少俠幫個大忙。”
“盟主請說！”王凡也站了起來。
“為我天道盟帶路！”
白衣白發拂袖而去，隱隱感覺他的周身聚起了一股威嚴的殺意。
百花穀真的是一個頤養天年的好地方，若不是心頭仇恨，王凡估計也不願意離去。
坐在這小亭子裏，正好就可以看見張若萱駕著一輛馬車朝著這邊趕來，那馬車速度飛快，身後還跟著四騎大馬，隻見馬上之人個個都是束服綁手，目光冰冷，臉色木然。
很快，馬車就直直的停在了王凡的身前。
一襲粉紅一邊奔跑而來，一邊口中呼道：“就麻煩你們搬進去了！”
“是，小姐！”
隻見那四人不停的把馬車上麵的物件搬到穀中，側目看去，竟是一些床單、被褥、衣裳，行七八樣，就仿佛是把自己的身家物件全都搬過來了一樣。
“王凡，我搬過來了，歡不歡迎？”
“咳咳，歡迎歡迎。”
看著王凡不冷不熱，張若萱也不生氣，徑自坐在王凡的對麵，得意的哼起了小曲。
又過得一會兒，方才那個方向就奔來了數百匹大馬。
數百匹高頭大馬揚沙卷塵，乃是對著穀外而去。
人群掠去之後，二三十匹大馬又從後麵趕來，直直的停在了此處。
當下馬鳴嘶嘶，煙塵四處。
“爹，唐姐姐，你們要去哪裏啊？”
張小寧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看向王凡，道：“少俠可收拾好了行李？”
“回盟主，可以了。”
“那走吧！”
“是！”
清明時節雨紛紛，滿目青山飛白雲。
墳前擺滿了各種各樣的供品，香燭紙錢青煙嫋嫋。
“你們走了之後，我做什麽事情都感覺有些不太順心了……”
秋山鎮是廣陵城附近的一個小鎮子，踏將此間，滿眼皆是物是人非。
王凡看見了當年“擺攤”討活的地方，那片土牆好像更加斑駁了許多，地麵上也光滑了許多。
兩人並排而行，中間隔出了一條寬寬的距離。
轉過街角，沒想到那家饅頭店竟然還沒有倒閉。
張若萱哈哈一笑就跑了上去。
“老板，饅頭怎麽賣？”
“五文錢一個。”
是啊，這麽多年過去了，饅頭也漲價了。
張若萱不懷好意的拿著兩個饅頭走了過來，一伸手遞到王凡的麵前。
“送給你，這回可以陪我玩了吧？”
“我隻要一個就好了……”
接過饅頭，心中陰鬱卻又多了七八層。
兩人緩緩地走過街頭，王凡走在前麵，張若萱跟在後麵。
買了一些香燭祭品之後，卻是對著城外而去。
“王凡你要去哪裏啊？”
“你先回去吧，我去看望我的親人。”
“哦……”口中答應，腳步卻不見改動。
見她如此，王凡也隻好由著她。跟隨著腦海深處的記憶，一步一步的走在這山路之上，道兩旁的風景也將那些灰色的記憶慢慢的渲染上了顏色。
小小的墳墓微微的隆起，倘若不是親自下葬的話，任誰也不知道此處葬有亡人。
燃燭點香，王凡就跪在了這裏，直直的看著這顆小墳，沒有淚水，沒有話語。
“王凡……”
看他如此模樣，張若萱甚是覺得奇怪。
“這是我的李爺爺，是李爺爺把我養大的。”
“哦。”
說著，張若萱也輕輕地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頭行禮。
過了很長時間，王凡才站起身來。
“走吧。”
“哦。”
一路西去，天邊是越走越遠的霞光，身後是越拉越長的倒影，那影子看上去是如此的落寞和憂愁。
百花穀占地數十畝，房屋亭台百十間，中間隔開的位置到處都是青石小道，道兩旁滿是各種各樣的花草。正中央則是一尊慈祥美麗的女媧神像，隻見她佇立在此，緬懷眾生。
走在其間，滿眼美麗，鼻息芬芳，一陣風吹來，一不小心就會醉在其中。
自從傷養好了之後，王凡就住在了這裏。這裏是朱雀堂的所在之處，人人都在忙著商經算盤，也隻有王凡才會有如此的閑情雅致。
“王凡。”
聽見聲響，不用猜想便知是那張若萱。這些日子，每天她都會奔跑在百花穀和青龍嶺之間。
反正張小寧事務繁忙，早就隨她折騰了。
“這裏呢。”
王凡對著她招了招手，繼續坐在小亭子裏。
隻見她一陣風跑來，氣喘籲籲就道：“我爹找你呢，就在大堂。”
“哦。”
眼看王凡轉身就走，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她不禁恨得牙根癢癢。心中直罵：本姑奶奶跑得這麽累，這是個什麽人啊，嘴裏連聲謝謝都不會說。
其實這也怪不了王凡，他在逍遙樓生活慣了，性子向來就是冷漠，加上李夢然去世對他的打擊。他就好像是把自己裝在了一個無形的殼裏麵，不問世事，與世隔絕。
緩緩來到大堂，見那襲白衣白發之後，王凡才雙手一拱，道：“王凡見過盟主。”
“王少俠來了啊，快坐，不必拘束，看你身子恢複得倒是很快啊。”
“謝盟主，若不是盟主妙手回春，不吝施藥，晚輩這條小命早已沒了。”
“少俠不必客氣，江湖救急，區區小事而已。”
“盟主，還不知您找在下有什麽事。”
“嗯，是這樣的。當初是誰對你和你妻子下毒，那下毒之人你可知道她的去處？”
“不瞞盟主，其實在下是逍遙樓之人。”
“逍遙樓？”
“嗯。”
“那是個什麽地方？”
“是一個殺手組織，藍鱗砂，是我的一位朋友贈與我的。”
“哦？”
“他在樓中是冥組高手，為了……為了幫我救出夢然，死了。”
“你說的這個殺手組織是個什麽情況，那冥組又是些什麽人？”
“冥組是樓中的精英，隻有手段最好的人才能進入冥組。統領的人叫做冥王，冥王是個四十來歲的美麗女人，時常穿一件紅衣，是什麽來曆在下也不清楚。隻知道她用毒手段奇高，四層常年籠罩著一層奪魄迷魂香就是出自她的手筆……”
當下把冥王的事情，逍遙樓的勢力分布，形式手段，以及各處暗道全部告知，一點都不曾保留。
一席話直說了將近一個時辰，聽完之後，張小寧卻是臉現怒容。
“沒想到張小寧坐鎮武林盟主，什麽時候江湖出了這麽一個毒瘤都還不知。如此看來，這些年江湖之中到處無故暴斃的無頭案就是逍遙樓所為了，少俠可知道這逍遙樓的位置還有帶頭人是誰嗎？”
看著張小寧迸射著火焰的雙眼，王凡沒來由覺得一股威壓由他的身上傳了過來。
“逍遙樓就在安康城城中，它的底下三層乃是怡紅院，向來養著官府，所以不曾暴露。領頭人大家都叫做至尊，我也是去看望我師父的時候才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什麽？”
“冷楓。”
張小寧的雙眼突然直了起來。
“你師父叫什麽名字？”
“家師叫做孫南，他還交代在下送這封信給您和……帶一句話給您。”
緩緩接過這封年代久遠，斑駁四布的信，隻見頁上寫著：拜教主親啟。張小寧又問道：“什麽話？”
“家師說當年之事，羞愧難當，以死謝罪……”
信封打開來，那手也不禁發起了抖，隻見那泛黃的紙上寫著一行堅毅不拔的字：當年之事，羞愧難當，以死謝罪。署名：罪人白崇煥。
“你……你師父孫南可還在世？”
“就是冷楓所殺……”
大堂之中突然沉默了下來，半晌之後，張小寧便站了起來。
“王少俠今後有何打算？”
打算？王凡有些迷惑，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打算是個什麽東西，他總是很迷糊，做什麽事情好像都是被動的。
從一開始的離開廣陵城，小五、唐永，然後是李夢然，如果沒有他們，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活著。是吧，此番李夢然身死，而自己又獨自苟活了下來，是應該去做一些事情來彌補吧，到時候，也不枉夫妻一場。
“我準備去找冷楓算帳。”
“好，那張某還想請少俠幫個大忙。”
“盟主請說！”王凡也站了起來。
“為我天道盟帶路！”
白衣白發拂袖而去，隱隱感覺他的周身聚起了一股威嚴的殺意。
百花穀真的是一個頤養天年的好地方，若不是心頭仇恨，王凡估計也不願意離去。
坐在這小亭子裏，正好就可以看見張若萱駕著一輛馬車朝著這邊趕來，那馬車速度飛快，身後還跟著四騎大馬，隻見馬上之人個個都是束服綁手，目光冰冷，臉色木然。
很快，馬車就直直的停在了王凡的身前。
一襲粉紅一邊奔跑而來，一邊口中呼道：“就麻煩你們搬進去了！”
“是，小姐！”
隻見那四人不停的把馬車上麵的物件搬到穀中，側目看去，竟是一些床單、被褥、衣裳，行七八樣，就仿佛是把自己的身家物件全都搬過來了一樣。
“王凡，我搬過來了，歡不歡迎？”
“咳咳，歡迎歡迎。”
看著王凡不冷不熱，張若萱也不生氣，徑自坐在王凡的對麵，得意的哼起了小曲。
又過得一會兒，方才那個方向就奔來了數百匹大馬。
數百匹高頭大馬揚沙卷塵，乃是對著穀外而去。
人群掠去之後，二三十匹大馬又從後麵趕來，直直的停在了此處。
當下馬鳴嘶嘶，煙塵四處。
“爹，唐姐姐，你們要去哪裏啊？”
張小寧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看向王凡，道：“少俠可收拾好了行李？”
“回盟主，可以了。”
“那走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