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後,我有片刻陷入到懷疑、憤怒中,卻隻是放下。而後在心裏無可奈何的歎息一聲,又立馬投入到先前的計劃裏。


    李槐當時身亡的案發現場,是那所高檔連鎖酒店的頂層。


    因這起凶殺案還沒有告破,酒店頂層目前處於封控狀態。


    我跟老崔說明了要去案發現場再看看時,他目前正在一頭紮進我們這幾日問訊的幾大摞案宗裏。


    一聽到我要出去,他打了個激靈的反應過來,視線從那幾摞案宗裏跳出來,說:“哦,要出去呀,你等等先”。


    “老崔,我一個人可以的”。明白他也忙,我趕緊說。


    “我畢竟也是警校畢業的,武力值還是有點的”。說完又補上一句,想安撫他的擔心。


    “你意思是,你畢業時體能方麵考了三次才過,也配叫做武力值有點”。他說話又開始刻薄起來,說著間隙還起身順手拿起座位上的外套。


    “老崔,咱們雖是搭檔,總不能一直同進同出吧。我體能方麵不行,那隻是相對於同行”。我沒好氣的對他刺撓人的言語進行了抗議。


    他見著我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和我對視了幾下眼神,接收到我“放心”的眼神暗示,便丟出一句冷冰冰的“千萬小心”,才又坐了回去。


    老崔這邊交待好,我立馬出發了。


    開了半個多小時車到了酒店,我徑直走到前台,在向兩位工作人員出示警官證時,一並告知要再到現場查控。


    其中一名前台小姐在打過一通電話請示後,放下電話她們兩人的眼神交戰了一番,坐在右邊的那位略顯無奈的拿電梯卡領我上了頂樓。


    電梯到達後,我一腳踏出電梯,那位工作人員還呆在電梯裏,雙手停在“開鍵”上。


    見我盯著她看,她吞吞吐吐的表達了不想跟去的意思,在得到我的允許後,她急急的猛按著電梯“關鍵”,能看出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呆。


    頂樓的客房數量設置的很少,不僅分布散,且每間房的麵積都很大,不用想都知道平時住進來的人非富即貴。


    這家酒店的頂樓在所屬行業內很有競爭力,因為與別家不同的是——從底層直通往頂層的每間套房的電梯都是獨立的,保證到了各個房間的私密性絕對的好,可以說每套房都是一個絕對性的私人領地。


    與此同時,每套房仍然保有大片的留白空間,可以根據每位客人的需求定製專屬的軟裝。


    據查李槐長期包下了這其中的一套,也就是我目前所處的位置。小道消息說,他和朋友們經常來這裏開派對。


    一眼望去也確實豪奢極了,中庭的材質全是玻璃,保持光線充沛的同時被陽光一照,猶如水晶般光彩而炫麗,置身其中像是被包裹在一團炫彩霞光中。


    視線離開,再往樓層長廊望去,了無生氣的空蕩蕩中透出一絲陰冷和邪氣。


    我踩著腳步往長廊深處走去,走過小橋流水裝置,走過旋轉木馬,走過泳池……,踩著地板的“噠噠噠……”踢踏聲像是敲擊在心上的鼓點,即叫人心驚,又使人興奮。


    我想凶手一定也走過這麽一段路,他走過長長的走廊,停在了房間門口。


    那麽,他又是怎麽進去的了?


    偷到其他客人的電梯卡?


    受害者忘記關門?


    凶手拿到備用房卡?


    ……


    我心裏盤算著,要記住這些疑點,很有查證空間。


    接著,凶手進了房門後,來到了大廳,他沒有看到目標。


    於是,他進到了臥室,看到服了安眠藥的兩人。於是他舉起了刀,趁著李槐昏迷的時候,捅了他數刀。


    刀上隻留下李小樂的指紋,那麽他應該是戴了手套。在捅之前,應該是讓昏迷中的李小樂握住了刀。


    想著間,我已進了臥室。


    臥室裏的酒杯、染血的被單已被當作證物放到了大隊證物室,當然在裏麵除了提取到被害者的指紋和李小樂的指紋外,沒有其它的東西。


    我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甚至趴到床底去查看一番,仍然一無所獲。


    我開始懷疑起我的直覺,也許並沒有第三個人,凶手就是李小樂。


    但我的心明明告訴並不是這樣,我有些喪氣。


    在最後關上房門時,再回頭瞄了一眼整間屋子,發現之前放著酒杯桌子的角落處,散落著幾根長短不一的頭發。


    按理說這樣的高檔酒店,對衛生的標準是非常高的。客人入住酒店,不可能會出現前任房客的頭發。


    之前在現場取證時,已經將明麵上的毛發都收集了起來,經檢測均是李槐和李小樂的。


    那麽這幾根頭發,會不會是漏網之魚的新線索了。


    這樣想著,我心開始怦怦跳,腳步退了回來,將發現的毛發小心翼翼的收集起來,裝進隨身攜帶的證物袋。


    白天的查證,晚上越複盤越睡不著,於是深夜發出了一條信息:


    9月27日你有去過鈞悅酒店嗎?


    很快的收到了那邊的消息,幾秒鍾後卻又突然撤回,但我仍然看全了那則消息,林馳:


    你同事應該有告訴你吧,那天我有客戶要接待。


    過了不到十秒鍾,他又發了一條消息,林馳:


    你同事有告訴你吧,那天我有客戶接待。


    緊接著又是一條,林馳:


    出了凶案,你最近應該挺忙吧。


    我:


    是的。


    林馳:


    進展的如何了,如果順利應該很快能閑下來吧。


    ……


    就這樣聊著聊著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等我睡醒過來,腦袋重新啟動後,意識到昨晚自己透露了不少案件信息。


    比如,我的懷疑,凶手是第三人等等。


    我心中懊惱的不行,但又突然想到了一些零散的猜測,當然這些猜測會顯得有些離譜。


    但接下來幾天,我仍然做了這樣的行動:


    我向鈞悅酒店打聽他家聘請的網絡維護公司,是不是林馳的那家公司。


    我把自己從現場收集到的頭發送到檢測科。


    我約了林馳出來,找機會取到了他的頭發。


    最終得到的結果是:


    鈞悅酒店的網絡維護確實是林馳公司負責的;而我在酒店收集到的頭發dna有兩組,有一組是李小樂的,另一組不明dna,但它和林馳的毛發dna匹配不上。


    所以,這些信息完全證明不了任何事,我再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推測顯得很荒謬。


    與此同時,心裏既鬆了一口氣,又有些挫敗。


    還沒等我從思緒紛飛中緩過來,一條信息把我全部的注意力和情緒大力的奪了過去。


    手機彈出的信息,標題“前著名現代舞舞者夏明光出了車禍,當場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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