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峰雖身處彌陀山,卻也不受任何峰門規矩的束縛。”執法長老身著一襲金色執法服,袖口繁複的雲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侵犯的莊重。此刻,他正目光如炬地注視著麵前的少年姬祁,心中暗自籌謀。近日,他得知無相峰竟破例接納了一名外客,這對於一直視無相峰為眼中釘的須彌峰而言,無疑是天賜良機。或許,他們能借此機會一雪前恥,將昔日無相峰帶給他們的屈辱一一討回。


    麵對執法長老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姬祁卻顯得異常從容。他輕輕撫摸著胸前的玉佩,那是弱水長老贈予他的護身符,象征著他在無相峰上的特殊地位與庇護。“諸位還是請回吧,無相峰向來不歡迎外人插手內部事務。我們有我們的法則,你們隻需遵循自己的規矩即可。”姬祁的聲音雖輕柔,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顯然,他並未將這些來自其他峰門的威脅放在心上。


    “放肆!”執法長老怒喝一聲,聲音如雷鳴般震耳欲聾,一股強大的氣勢瞬間彌漫開來,令在場的眾人皆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而壓抑。“立即將這名外客逐下山去,或許還能免受嚴懲。否則,後果自負!”執法長老的話語中充滿了威脅與警告。他緊盯著姬祁,目光如炬,仿佛隨時都會發動攻擊。盡管他深知無相峰內高手如雲,有幾個實力深不可測的老前輩絕非他能招惹得起,但無相峰最近接納的那兩個新成員——體弱多病的女娃駱雨萱和三年前那個毫無修為的少年姬祁——卻讓他看到了可乘之機。


    然而,如今的姬祁已非吳下阿蒙,他的成長與變化,或許將在這場風波中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他簡直一無是處,然而,時至今日,即便他有所進步,執法長老仍然堅信,須彌峰的力量足以將他牢牢壓製。


    事實上,對無相峰那種獨樹一幟的行徑感到不滿的,不僅僅有須彌峰,彌陀山中的眾多峰門皆是如此。他們行事從不遵循各峰主所定的規章製度,卻偏偏獲得了彌陀山高層,那三位隱匿於幕後且地位顯赫的大人物的默許和支持。這引發了其他峰門,尤其是那些名列前茅的峰門,極大的不滿。他們暗自嘀咕,為何排名墊底的無相峰能如此逍遙自在,而他們這些排名靠前的峰門,卻必須墨守成規,嚴格遵守那些繁瑣的規矩,這其中的道理究竟何在?


    在他們眼中,無相峰仿佛是這廣袤宗門中的一塊被遺忘之地,是最不起眼也最敗落的峰門。整個峰門上下,加起來都不到十人,可即便是這樣稀少的人數,卻也穩穩當當地占據著一座峰頭,享受著與其他繁華峰門同等的資源分配。這一景象,無疑讓許多峰門的弟子心生嫉妒。畢竟,在這資源稀缺的修行界,每一座峰頭的資源都是有限的,若能將無相峰納入麾下,那就意味著憑空多了一座峰頭的資源,足以讓他們的實力突飛猛進,將其他峰門遠遠甩在身後。


    因此,許多峰門的弟子對無相峰抱有極大的不滿與敵意。然而,讓他們感到更加困惑與不解的是,他們的峰主,那些高高在上、手握大權的人物,有時候竟然會下令不得輕易招惹無相峰,仿佛無相峰背後隱藏著某種不可言說的秘密或是強大的後台。


    當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在宗門之中,總有一些人善於鑽營,尋找規則的漏洞。比如此刻,須彌峰的執法長老便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借口——他一口咬定無相峰的弟子姬祁私自帶外人進山,這個罪名一旦坐實,就足以讓他名正言順地來找姬祁的麻煩,甚至以此為契機,進一步打壓無相峰。


    麵對執法長老以及他身後那幾名氣勢洶洶的弟子,姬祁顯得異常冷靜。他看著那些人都怒視著自己,要求他趕走身邊的駱雨萱,卻隻是輕輕一笑,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便踏步向著外麵走去。


    “今天你若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你還想走?”執法長老怒喝一聲,渾身上下湧動著恐怖的氣勢,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他的氣勢震動四方,有著浩瀚之威,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般鎮壓到姬祁身上,給予他莫大的壓力。


    姬祁猛地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地看向執法長老,心中不禁為對方的實力而震動。他沒想到,須彌峰為了給無相峰下眼藥,竟然不惜動用了如此強大的修行者——一位真正的大修行者。要知道,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大修行者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們的實力早已達到了一個令人仰望的境界。


    姬祁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內心的波瀾。他抬頭看著執法長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們還真看得起我姬祁,居然派了一位大修行者的執法長老來給我一個小小的弟子教訓。不過,我想說的是,無論你們如何打壓無相峰,我們都不會屈服。因為,我們無相峰有著自己的驕傲和信仰!”


    “既然明知不敵,那便聰明些,帶她們離開彌陀山,以免節外生枝。”執法長老的目光冷冽如霜,緊緊鎖定姬祁,言語間透出不容抗拒的威嚴。他身後,是須彌峰數十名弟子,麵上均顯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仿佛正期待著一場好戲的開演。


    姬祁微微一笑,那笑容裏藏著一絲戲謔與輕蔑:“然而,你們似乎忘卻了此地為何方。此乃無相峰,一個遵循獨特法則的地方。法則即為法則,非無相峰之人,擅自踏入,輕者斷臂以示懲戒,重者恐難逃一死。而你,身為執法長老,難道連這等法則都不明白?莫非,你已然厭倦了活在這世上?”


    執法長老聽罷,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笑回應:“休要恐嚇我等!你無相峰在一百零八峰中不過墊底,遠遠落後於我須彌峰。盡管我不明白峰主為何遲遲不讓我們吞並此地,但要對付你們幾個蝦兵蟹將,我須彌峰舉手投足間便能將其毀滅!我峰強者輩出,實力超群,排名更在五十之內,滅你們易如反掌!”


    姬祁的笑聲愈發響亮,似乎聽到了極為滑稽之事:“哦?是嗎?那為何至今未見你們采取行動?莫非,是被無相峰的某些東西給震懾住了?”


    執法長老被姬祁的話語激得臉色鐵青,怒不可遏地喝道:“休再胡言亂語!峰主一旦下令,我須彌峰大軍即刻壓境,這無相峰即刻便會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


    姬祁輕輕搖頭,不再多言,轉身欲去,似乎用行動在向對方表明,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背影顯得高傲而決絕,似乎肩負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重大使命。


    “給我站住!”見姬祁竟敢無視自己,執法長老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憤怒,喝斥一聲,隨即身形一動,手掌化為攻勢,帶著如海般的磅礴威能,猛地朝姬祁推去。這一掌,匯聚了他身為大修行者的全力,意在瞬間將姬祁製服。


    姬祁未料到對方竟敢在這無相峰的地盤上公然動手,不由得神色大變。然而,在短暫的慌亂之後,他迅速恢複了冷靜,體內的力量猶如潮水般洶湧澎湃,雙手敏捷地編織著印結。一道耀眼的閃光刹那間劃破空氣,他施展出了“畫地為牢”之術。隻見一重又一重的力量交織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宛如銅牆鐵壁,屹立在執法長老的攻擊之前。


    “轟!”盡管如此,大修行者的威能豈是姬祁目前所能抵擋。盡管他傾盡全力,那道屏障還是在執法長老的猛烈一擊之下轟然瓦解。


    姬祁隻感到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將他席卷,整個人仿佛被狂風卷起的落葉,身不由己地倒飛而出,一口鮮血噴灑而出,在空中描繪出一道淒美的弧線,最終踉踉蹌蹌地墜落地麵,勉強維持住身形。


    他體內的氣血翻騰得更加猛烈,嘴角的血跡再次浮現,臉色白得嚇人。但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中依然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更加堅毅。他深知,這一場戰鬥,不僅僅關乎他個人的榮辱,更關係到無相峰的威嚴與榮光。


    “嗯……看來你還真有兩把刷子。”執法長老的眸光中掠過一抹訝異,他本以為憑自己多年的苦修,剛才那一掌足以令眼前這個年輕的姬祁手忙腳亂,甚至失態跌倒。但姬祁卻如磐石屹立,巋然不動,仿佛那掌風不過是輕輕掠過的柳絮。


    執法長老心中暗自驚疑,要知道,他剛才那掌可是蘊含著足以讓元靈境強者都為之皺眉的勁道,即便是宗門中那些修為尚可的弟子,也難以承受。他微微眯縫著眼,仔細打量起姬祁,仿佛在尋找對方身上與眾不同的特質。


    “看來我是低估你了。”執法長老的話語中透著一絲不甘與寒意,“剛才不過是略施小懲,你若再不知好歹,下一次可就沒那麽好過了。”言辭間,威脅之意盡顯,仿佛隨時都會再次發難。


    姬祁卻麵不改色,他的目光依舊如寒冰般冷冽而堅定,對方的威脅對他而言不過是浮雲掠影。他輕輕揚起下頜,以一種既不屈也不傲的態度回應著執法長老的挑釁。


    “真是固執。”執法長老冷哼一聲,對姬祁的態度明顯不滿。他再次聚力於掌,準備給這個不知深淺的小子一點顏色瞧瞧。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細微的咳嗽聲突然響起,打破了現場的僵局。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形瘦削的老者不知何時已悄然立於他們麵前。正是無相峰上那位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深藏不露的仆人——汪伯。


    “看來你們是把無相峰的規矩忘得一幹二淨了,”汪伯的聲音雖不高亢,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在我無相峰的地盤上膽敢傷人,今天你們休想輕易脫身。”


    執法長老聞言,臉色微變。他自然清楚汪伯的背景和實力,盡管對方隻是個仆人,但在無相峰上卻是無人敢小覷的存在。他冷哼一聲,試圖用言語恫嚇:“老家夥,識相的就滾開。”


    然而,汪伯卻仿佛沒聽見一般,他的麵容上綻放出一抹久違的笑靨,那笑意中蘊含著絲絲懷念與激動:“許久未曾遭受責罵,也許久未曾動手了。看來我這身老骨頭,確實有些不太靈光了。不過,要收拾你們幾個小輩,應當還是綽綽有餘的。”話音未落,汪伯的身影宛若幽靈,霎時間便至執法長老等人身旁。他一腳接一腳地踹出,伴隨著一陣陣清脆的骨裂之音。


    執法長老等人麵露驚恐,他們從未料到這仆從竟如此強悍,更未想到會在無相峰上栽在一個男仆的手中。他們本以為,趁著金娃娃不在,另一位閉關的瘋子也無法出手,而元頤長老又素來不問世事,這才膽大包天地上了山來找茬。


    然而,他們卻忽視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汪伯。這位看似平平無奇的老者,實則是無相峰上最為棘手的存在之一。此刻,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汪伯將他們逐一擊敗,心中充滿了懊悔與恐懼。而姬祁則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心中交織著慶幸與感慨。慶幸自己今日得遇汪伯這個救星,感慨於無相峰真是藏龍臥虎,連一個男仆都如此不同凡響。


    聽著那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在無相峰原本寧靜的空氣中回蕩。姬祁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汪伯那如鬼魅般的身影上。隻見汪伯身形矯健,動作淩厲,毫不留情地將一個又一個試圖闖入無相峰的敵人像扔垃圾一樣丟了出去。那些人在世俗中或許都是一方強者,但在汪伯麵前,卻脆弱得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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