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微微愣了下,隨後撇了臉,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道:“毀了就毀了,再立一塊就是了。”


    “問題就在這兒。”


    香怡笑著道:“所有人都覺得,二公子會再立一塊,誰知道二公子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沉默了一會兒,說什麽壞了就壞了,賊人能弄壞一次,就能弄壞第二次,哪有日日防賊的道理,而且會打擾了紅玉安息,所以就這麽作罷了。”


    楚煙聞言挑了挑眉,沒說話。


    香怡在一旁感歎道:“還是小姐罵得對,二公子同癡情哪裏沾的上半點關係,分明就是狼心狗肺,畜生不如嘛!”


    楚煙輕咳了一聲:“倒也沒那麽混蛋。”


    “怎麽沒了?”


    香怡氣哼哼的道:“他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小姐壞話呢!”


    “也……不算吧?”


    楚煙有些心虛的道:“他是私下裏同陳呁說的,是陳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起來的。而且我都罵回去了。”


    “小姐!”


    香怡頓時急了:“你到底是站哪一邊的?!”


    “你這邊!絕對是你這邊!”楚煙朝她笑了笑,一臉認真:“你說的半點也沒錯,他就是狼心狗肺的!”


    香怡聞言這才滿意,輕哼了一聲道:“本來就是!”


    晚間躺在榻上,剛剛睡下沒多久,窗外便響起了簡一的聲音:“郡主,主子讓屬下來告知郡主一聲,這幾日他事情繁忙,就不過來了。”


    不來正好。


    左正一遭刺殺事兒,雖然隻是扣帽子,但確實有人看見,他上了她的船,她與他本就該保持距離,免得互相連累。


    楚煙嗯了一聲,而後頓覺不對,連忙道:“本郡主開著窗戶,隻是通風而已,並不是特意給他留的。”


    簡一認同的道:“屬下也這般覺得。”


    楚煙輕咳一聲開口道:“還有什麽事兒麽?”


    簡一低聲道:“還有一件事兒,主子讓屬下問問郡主,關於墓碑損壞的看法。”


    楚煙佯裝聽不明白,歎了口氣道:“好歹也是相伴了多年的下屬,如今連個墓碑都沒有,令人唏噓。”


    簡一聞言連忙解釋道:“那隻是做給旁人看的衣冠塚罷了,紅玉的屍身葬在別處,並非主子毫不顧念主仆之情。”


    楚煙哦了一聲,淡淡道:“那就好,還有事兒麽?”


    “沒了。”簡一恭聲道:“郡主早些歇息,屬下告退。”


    簡一縱身離去,楚煙躺在床榻上盤算著,或者,下次見麵,她可以同他說說李澤的事兒?


    雖然位置隻有一個,他們二人注定為敵,但不妨礙,他們或許可以同行一段,先將左正一鏟除,如此一來,她也不必非要聯姻不可。


    但李胤的身份是個硬傷,如何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與李澤合作?


    合作之後呢?事情敗露,李澤會不會發瘋?會不會被逼的狠了,又多出一個敵人來?


    不對啊,她又不是他的誰,為他考慮那麽多做什麽?


    該怎麽做怎麽選,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她隻負責提供情報罷了!


    楚煙輕哼了一聲,轉身閉上了眼。


    怡紅院內,簡一言簡意賅的匯報著:“碑的事兒,郡主隻唏噓紅玉連墓碑也無,屬下告知紅玉其實葬在了別處,郡主這才放心。郡主還說她隻是開窗通風,主子自作多情了。”


    李胤頓時黑了臉:“她真是這般說的?”


    簡一認真點頭:“不對主子說謊,是屬下的底線!”


    李胤聞言一口氣頓時堵在胸口,獨自悶了半晌,這才開口道:“簡一,你說她昨日故意說出,毒發作的事兒,是什麽意思?”


    簡一皺了皺眉,一臉認真的道:“不該屬下動的腦子,屬下堅決不動!”


    “你!……”


    “你可真是好樣的!”


    李胤氣極反笑:“去將怡紅院後院所有的恭桶都清理一遍!”


    簡一頓時垮了臉:“身為一個合格的主子,遷怒是不對的。”


    “再多說一個字,連前院的一起打掃!”


    簡一看了他一眼,委屈的走了。


    李胤揉了揉眉間,難道,真得讓他叫兩聲才行?


    昨兒個上午的時候,陳呁又送了帖子來,約楚煙兩日後去打馬球,正好用彩頭什麽的,給百姓籌集糧食。


    這事兒楚煙當然不會拒絕,看到帖子後,當即便應下了。


    這兩日閑來無事,她便抄抄經文,將剩下的家規給寫完,得了空之後,又將香囊給撿了起來。


    某人吵吵了許久,既然答應了,那就給他做一個好了。


    她這叫言而有信!


    楊嬤嬤滿意的點了點頭:“化幹戈為玉帛,小姐做的極好。”


    第二日早間,陪著寧王妃用完了飯,楚煙正準備告辭,寧王妃卻叫住了她,從一旁拿出幾張畫像來,對她道:“京城有些權勢,能配的上你的青年才俊,都在這兒了,你看看哪個順眼,本宮替你牽個線。”


    楚煙聞言一愣,看著麵前的畫像,沉默了一會兒道:“謝謝姨母。”


    寧王妃看了她一眼,輕咳一聲道:“本宮答應了你母妃,要照顧你,自然不能食言,不過是分內之事罷了。”


    楚煙看著畫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認真看了起來。


    她不可能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一個人身上,兩條腿走路,才能走的穩當。


    更何況,隻是接觸看看而已,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排在平陽之上。


    楚煙翻看著畫像,忽然看到了一個人。


    譚國公世子的長子,譚恒。


    譚家,不就是譚皇後的娘家?


    旁人都行,這個萬萬不能。


    她當即將畫像放到了一旁,寧王妃卻將畫像又遞了過來,開口道:“本宮挑了許久,譚國公的嫡長孫譚恒,與你最為般配。”


    楚煙聞言一噎,也不能說什麽,隻看著寧王妃等著她的下文。


    寧王妃開口道:“譚恒不僅儀表堂堂,還是新科榜眼,真正的有才有貌,更重要的是,譚家雖然與皇後看似斷絕了關係,但打斷骨頭連著筋,將來若有一日……”


    若有一日如何她沒說,隻認真道:“若你當真能與他聯姻,退一步,他依舊是譚國公嫡長孫,而且是刑部員外郎,最年輕的從五品大員,將來前途不可限量。進一步就更不必說了,總而言之,你與他聯姻最為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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