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兩兄弟悚然一驚,看向門外的少年。


    縱然背著月光有些看不清楚臉,但瞧那身形輪廓,小石村裏獨一無二,兩人自然認得出來人是誰。


    張老二臉色大變,厲聲道:


    “謝淵,你幹什麽!大年三十的來踹門,你他媽想死?”


    “我幹什麽?我還問你們想幹什麽!”


    謝淵抬起頭,露出有些發紅的眼睛,嘴裏噴著酒氣。


    艸,本來隻是來溜達,沒想到完完整整聽到了個大陰謀!


    怪說不得他們在那瞎瞅,竟真是想悶聲憋個大的!


    幸虧今天主動來了,不然,都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籌謀了什麽東西!


    特別是這一遭聽完之後,謝淵心中又驚又怒,後背唰得便起了一層冷汗。


    如果不提前有所預料,他們的籌劃,有很大的可能會變成真的。


    真被兩人綁架了石頭哥他們,不管自己踩不踩這陷阱,這一家三口是鐵定沒命了。


    而要是自己關心則亂,一時衝動,進了林子撞上四練的於春生,他不知道自己怎麽跑得掉。


    謝淵越想越是後怕,越想越是心驚,越想越感覺血在燒。


    他又問了一遍,一字一頓:


    “我問你們,你們剛剛說,想幹什麽?”


    張老二見謝淵眼睛布滿血絲,一臉冰寒,下意識退了一步。


    張玉峰皺起眉頭,看著謝淵,手摸到了炕旁邊的佩刀刀柄上,慢條斯理道:


    “謝淵,你喝了酒?我看你是醉了,有些糊塗,是不是聽錯啥了?這樣,大年三十,看在你喝醉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你回去吧。”


    “傻逼!你當我是這個蠢貨,還在這糊弄鬼呢?”


    謝淵指著張老二,狠狠罵道。


    兄弟倆臉都是一黑。


    張老二是敢怒不敢言,那次被吊著打還曆曆在目,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看著謝淵衝天的怒氣,他下意識的有些發怵。


    張老大則是臉現嚴肅:


    “謝淵,你想清楚了,真要在現在跟我找事?”


    “不然我還等你明天喊你幹爹來?草。”


    謝淵駢指罵道。


    “也好,既然來了,就別走了,我直接把你拿了,也是一樣。”


    嗆的一聲,張玉峰把刀拔了出來,慢慢說道。


    謝淵見他自視甚高的模樣,也不知他哪來的底氣,冷笑一聲,踏步上前,當頭就是一斧。


    張玉峰見那斧聲勢,臉色微變,雙手持刀上架,渾身一震,堪堪將斧頭格住。


    架住斧頭,他長臂一縮一伸,立馬一記突刺,居然也是迅猛無比。


    謝淵也微微露出意外之色,見突刺襲來,同樣雙手橫斧擋住,而後瞬間右手拔出腰間長刀,一道匹煉般的刀光閃過,向張玉峰脖子砍去。


    張玉峰反應迅疾的一矮身,順勢一個掃堂腿攻向謝淵下盤,手上刀慢上一拍,然後轉了一圈,斬向謝淵腰間。


    這一招手腳並用十分凶猛,若是條件反射的跳起躲避,空中就要挨上這一刀,就是倉促之間拿兵器格擋,也要吃個無處借力的虧。


    不過謝淵根本在原地不動,左腿一抬蹬向張玉峰的掃堂腿,左手一揮斧頭就格下了橫斬刀,右手輕抖,又是當頭一刀劈下!


    張玉峰感覺手腳上都傳來難以撼動的大力,心中大驚,沒想到謝淵刀斧並用,身上竟然還有如此力道!


    眼見頭上刀劈來,張玉峰隻能一個側滾,往桌下鑽去,然後猛地掀桌起身,砸向謝淵。


    謝淵一刀把八仙桌劈成兩半,不出所料的看到張玉峰在後麵揮刀砍來,順勢一格,然後乒乒乓乓的和他對起刀。


    張玉峰隻覺謝淵刀法又快又猛,而且力道奇大,完全硬抗不得,額頭慢慢見汗。


    謝淵站在原地,左手提斧不動,右手一刀一刀的用力斬下去,將心中怒火宣泄一通。


    突然他手抖刀花,往旁邊斜斜刺去。


    原是張老二拿著把菜刀,想要悄悄摸上來,沒成想被謝淵發現。


    不到一練的他看著這道刀光,隻能臉色發白的呆立原地。


    張玉峰見狀一驚,合身撲上,持刀斬向謝淵右手;然而謝淵隻是虛晃一刀,迅速回手一撩,張玉峰倉促間勉強回刀,卻再也握不住,長刀被磕飛。


    這下謝淵一手刀一手斧,而張玉峰赤手空拳,張老二戰力可以忽略,兩人加一起麵對謝淵,也完全矮了一頭。


    謝淵冷笑道:


    “還真是個好大兄。”


    剛剛他左手斧頭預防著張玉峰直接朝自己撲過來,右手卻可結果了張老二。


    不過張玉峰卻放棄了看似能扳回優勢的選擇,雖然丟了刀落了劣勢,倒也沒中謝淵的計較。


    張玉峰護在張老二身前,麵色沉凝:


    “你竟然已二練大成!你竟然是二練武者……”


    這才多久?


    他竟然這麽快,就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少年,直接成為了二練武者!


    自己付出了多少?才到今天這步,而他為什麽直接就能二練!


    張玉峰死死咬牙,盯著謝淵。


    “你居然也是二練,我才意外。說你挨一下肏能學一招,這到二練,得挨多少下啊?”


    謝淵哂笑道。


    聽謝淵當麵嘲笑他心中最不願人提的事,張玉峰臉徹底黑下來,幾乎能滴出水。


    他練武已有多年,卡在一練的瓶頸許久,也就最近讓於春生見到謝淵的麵,重獲他的歡心,得了好處,才剛剛突破二練。


    他能感覺到,謝淵和他一樣,血氣也就差不多二練出頭,可為什麽他的刀招力道讓自己幾乎接不下?他天賦就那麽好?


    自己付出多少,努力的往上爬,一步一步的攀登,這些天才,憑什麽……憑什麽這麽幸運,還好意思嘲笑我的努力?!


    張玉峰吐了口氣,忽的一咧嘴,緩聲說道:


    “我也算不上什麽好兄長,隻是和老二相依長大,感情不比你和你哥差。嗯,你哥確實是個標準的好大兄,臨死前都還記掛著你。”


    謝淵聽得一愣。


    他忽然想起,之前聽他們密謀時提到過大哥。


    不過當時怒火中燒,沒聽明白就一時沒多想。


    他現在這樣說……這是什麽意思?


    謝淵忽的手上用力,死死捏著刀斧。他沉著嗓子問道:


    “你在說什麽?”


    “你哥是我殺的。”


    張玉峰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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