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捷這邊剛騰出手來,不會給兩人喘息的機會,摟草打兔子一起來。


    “亞朋,小路,這桌上就我們仨男演員,一起敬一下張導吧!”


    路寬眯著眼佯裝避戰:“不行不行,歇會兒,剛剛一氣兒喝得狠了,扛不住。”


    李亞朋酒意洶湧難以自抑,本來也想找個話頭岔過去,見路寬似有若無的醉意,料想這小年輕應該是強弩之末了。


    “小路,我們倆帶著你一起敬,琴琴,快給他倒上酒,男人哪能說不行呢!”


    江琴琴秀眉一揚:“你們這是要灌醉他啊?來,我替他喝!”


    山城妹子豪爽大氣,可見一斑。


    “誒,我自己來!”路寬這是為了引蛇出洞,不然李亞朋那個慫樣不會再和他喝快酒,哪能讓不知情的江姐姐壞了事。


    他眯著惺忪醉眼站起身:“兩位哥哥,我們自己喝著玩兒用三兩的杯子,敬大領導還能不加深一下嗎?”


    說罷走到兩人旁邊,倒掉玻璃杯的茶水,足足有5、6兩的容量,全部斟滿白酒。


    “好!”鞠覺亮拍掌讚歎,這桌上就他這個香江人酒量最差,隻要不和他喝,誰喝他都起哄架秧子。


    酒過三巡,全場都躁動起來,見有熱鬧看,紛紛圍上來。


    李亞朋再愚笨也能看出這小子在扮豬吃老虎,那閃爍其詞的眼神挑釁地看著自己,這杯酒是難躲了。


    “嗬嗬,感謝三位,預祝《射雕》大爆!”


    張繼中很給麵子地也滿上5兩的杯子,他地位超然,這一晚上幾乎沒怎麽動嘴。


    四人仰脖一飲而盡,李亞朋搖搖晃晃地勉力支撐著,他頭腦清醒得很,隻是胃裏翻江倒海好不難受!


    有量沒爆發力就是如此。


    他慌張地拿過周訊的茶杯呷了口熱茶,又填了兩塊肥肉到胃裏,剛想揶揄幾句路寬回應他的挑釁。


    隻見小道士好整以暇地走回座位,路過周訊和李亞朋時站住了腳,有意無意地搭上周訊的肩膀。


    “誒,訊哥兒,我送你的這掛墜都戴上了啊,真漂亮啊,是吧江姐姐?”


    眾人都一齊向周訊看去,她今天穿著件咖啡色的高領毛衣,心形的吊墜不偏不倚地卡在雙峰之間,燈光映照下甚是耀眼。


    “你還邀起功來了,是不是也想讓我敬你一杯呀?”


    被這麽多人盯著,饒是她再大方灑脫的性格也帶上一番羞意,卻不知已經著了路老板的道。


    一旁的李亞朋還在強自壓製胃裏的酒意上湧,短時間內一斤酒下肚,剛剛腿傷轉好的他有些扛不住。


    這時候見自己女朋友杏麵桃腮地和路寬打趣,酒桌上眾人都善意地起著哄。


    誰也不會把周訊這樣的當紅花旦和一文不名的路寬聯係在一起,圈內地位差距太大。


    隻有感覺自己綠帽當頭的靖哥哥看著俏黃蓉的含嬌細語妒火大盛。


    他擔心綠人者人恒綠之的結局在自己身上應驗,看著眼前酷似被寢取的場麵再難自抑,酒意洶湧就想怒斥著拍開小道士的手。


    “你。。。。哇。。。。嘔。。。。”


    黃白之物噴薄而出,沾染地周訊下身到處都是,一旁的始作俑者路寬也避之不及,皮鞋上白花花地一片令人作嘔。


    尼瑪的,喝酒吃這麽多花生米幹什麽!


    幾秒鍾死一般的寂靜,隨後就聽到路寬充滿善意的救場聲:“快!幫忙扶一下,亞朋哥不勝酒力,別再傷著腿了!”


    劇組工作人員一擁而上,個個都憋著笑,存著看戲的心思上前幫忙。


    拿紙巾的拿紙巾,給他灌水漱嘴的灌水。。。。


    李亞朋心如死灰地閉著眼裝醉,心知這時候還是不要清醒地好,隨你們擺弄吧。


    張繼中開口緩解尷尬:“哈哈,沒事,亞朋最近壓力大,這是釋放了。”


    “大家互相照顧下,晚上都注意安全!”


    說罷端著茶杯離席,老神在在地和鞠覺亮、孟繁耀踱步到門外上車。


    “哈哈哈哈哈哈!”


    三個導演一陣狂笑,聽得屋內眾人都尷尬不已,差點沒忍住。


    “這小子,太壞了!”這是張繼中這頓飯吃完給路寬最後的評價。


    “你怎麽這麽壞啊!”


    江琴琴扶著腳步虛浮的路寬進了房間,嗔笑著捶了一記小道士。


    月光傾灑,夜深人靜,酒店又在太湖風景區裏,不虞有人打攪。


    “這叫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路寬在衛生間漱了漱嘴:“沒看周捷也盯著我嗎,不主動出擊今晚就要被他們圍攻了。”


    “你做了十幾年的道士,哪裏學來這麽多歪點子啊?”


    江琴琴真想把他的腦殼剖開看看,除了關鍵時刻那些靈光乍現的預測占卜,其他場合也都表現地太遊刃有餘了。


    “夢裏夢到的。”


    “切,不說算了。”


    江琴琴將紙巾遞給她擦擦嘴,又擔心道:“不過以後還是不要隨便得罪人,你剛入行,能結交的還是要結交。”


    旋即想起什麽似的,柳眉倒豎:“還有你投的地下電影那100萬,趕緊要回來!”


    路寬心裏暗歎,江姐姐這是完全把他當做小情人來囑托了,但妾有情,郎卻無意啊。。。


    重生2001年,他的世界觀和當代人有著極大差異,就拿投資《盲井》來說,一個理性人是幹不出來這事兒的。


    他本想著和江姐姐就是一段劇組的露水情緣,沒想到。。。。


    你能想象一個公關公司的老板,知曉無數大染缸醜聞秘辛的人去觸碰娛樂圈的感情嗎?


    他隻是一個奉行三不原則的樂子人罷了。


    麵對江姐姐的溫柔小意,此時也隻有狠下心來:“江姐姐,以後你我要保持距離,免得影響你的事業。”


    他悠悠地歎了口氣,眼神飄向靜謐的窗外,房間裏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震耳欲聾的沉默。


    江琴琴既羞且憤,她知道以路寬的聰慧不可能領會不到自己的偏愛,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還沒有表達些什麽,你就急著撇清關係嗎?你一個深山老林裏出來的小道士憑什麽?


    再是打直球、再是潑辣的山城妹子也受不了這樣的屈辱。


    江琴琴憤而扔掉手裏尚有餘溫的紙團,冷漠到極點的眼神睥睨著路寬。


    “沒人會誤會,你以為你是什麽身份?”


    女人的自尊心觸發防禦機製,她恨聲甩下一句話,隻給小道士留下一個窈窕而落寞的背影。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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