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煙!”


    周琛言咬牙切齒。


    我看著心裏一陣痛快,“你現在明白被冤枉的感覺了吧,你平時就是這樣對我的!”


    周琛言死死攥著我的手腕,“你這是在報複我?”


    “你放開我,好痛……”


    其實他手上力道一直很有分寸,並沒有弄疼我,但我演的卻很像真的。


    “喂,當著我們的麵,還敢動手呢?”


    立刻有正義之士上前來。


    周琛言冷冷看過去,那人動作一僵。


    “這是我們夫妻的事,和你無關,滾開。”


    那人本來都有些退縮的,滾開二字一出,那人又硬氣了,“你這人有沒有禮貌?對外人都敢這樣,恐怕在家裏沒少打你媳婦兒!”


    “你胡說什麽?”


    我低下頭,兩世婚姻,周琛言從來沒有對我動過手,最生氣的時候也僅僅隻是把我扔在家裏。


    我是不會替他解釋的。


    即便他沒有動過手,但他對我造成的傷害卻一點也不少。


    “真是無法無天了,在街上就敢對女人動手,就算你們結了婚,她也是一個人,不是你隨便能打罵的!”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搞封建思想那一套呢?”


    “就算是古人也不能隨便毆打妻子,寵妾滅妻之類的都要被人唾罵!”


    “對妻子這麽狠,該不會是出軌了吧?”


    大家越說越激動,分分鍾能腦補出個幾萬字的小作文來。


    周琛言臉色鐵青,“你們沒有任何證據的胡說是在造謠,信不信我把你們都送進局子?”


    事實證明,某些時候麵對群眾的時候憤怒是不管用的。


    威脅也不好使。


    至少眼前這些人就不買賬。


    周琛言表現的越強勢,他們的幻想就越深刻。


    “那你試試唄,看看是我們這些路見不平的好人進局子,還是你這個毆打女人的孬種進局子!”


    群情激奮。


    吵吵嚷嚷,終於引來了警察。


    “你們在這吵什麽呢?”


    警察以來,群眾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你一言我一語的告狀。


    “警察同誌,你趕緊管管他,他在街上就敢打他媳婦。”


    “是啊,我們看不過去,說了幾句這人還敢威脅我們。”


    “像這種沒素質沒有人性的,就應該送到局子裏好好管教。”


    警察被吵的頭都大了,一轉頭看到我們兩個頓時皺眉,“你們先跟我進去吧。”


    於是我們剛離開警局不到半小時又被叫了回去。


    一進去,我就收起臉上的委屈。


    周琛言冷笑,“挺會演啊,情緒收放挺自如啊。”


    “謝謝誇獎。”


    “我是在誇你嗎?”


    我感覺他的牙都要咬碎了。


    然而他越憤怒,我的心情就越愉快。


    “誰讓你不聽我說話,我正好用這樣的方式讓你冷靜下來了。”


    周琛言微微咬牙,看向警察,“抱歉,剛才我們兩個在門口發生了一些爭執,但我保證我沒有對她動手,我不會打女人。”


    “你們是夫妻,有什麽事情好好商量,在大街上吵成那個樣子,不丟人嗎?”


    麵對警察訓斥,周琛言倒也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


    我可不想讓他息事寧人,對警察歉意一笑,“可不可以讓我們兩個單獨聊一聊?”


    警察走後,這間會客室裏就剩下我和周琛言。


    他冷眼看我,“你想怎樣?”


    我反問,“是我問你想怎樣。”


    “在外麵胡說八道,誤導群眾的人是你。”


    “可抓了我閨蜜的人也是你。”


    “她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擅自闖入我家。”周琛言振振有詞,“我讓她來這裏接受調查,錯了嗎?”


    “你明知道她是我的閨蜜,難道那個家隻有你有權利做主,我就沒有權利嗎?”


    周琛言冷酷一笑,“慕煙,你有什麽權利?你別忘了,我媽現在還躺在醫院裏。”


    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半點都不覺得心虛。


    “我說過不是我,是你不信。”


    周琛言張口要說什麽,但不知為何又忽然停住了。


    我卻明白。


    “是不是想起在門口被人冤枉咒罵的事情了?”


    周琛言沉聲道,“我是被人冤枉的,你可未必。”


    “你總是這樣,周琛言,自大自我狂妄至極。”


    我懶得再和他廢話。


    直奔主題。


    “放了我閨蜜。”


    “如果我說不呢?”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我,神色中半點不見焦急,似乎篤定我除了嘴上說說沒有其他辦法。


    我放鬆身體,靠在椅子上,“如果你不想周梔子身敗名裂,最好按我說的做。”


    周琛言陡然眯起眼眸。


    我單手拖著下巴,“你最好不要懷疑我的話。”


    他冷笑,“你能怎樣?”


    “周梔子的日記……”我慢吞吞的說,滿意看到他臉色變了,“內容我可都記著呢。”


    “你怎麽會知道日記的內容?”


    當然是因為前世,周梔子在我臨死前告訴我的,她將日記本裏記載的那些事情全都給我講了一遍。


    包括兩人如何情竇初開,周琛言如何因為父母而退縮。


    甚至在最初追我的時候,也根本不是出於喜愛。


    我就是在那個時候知道一切真相。


    死不瞑目。


    “這你別管,你隻需要知道,如果莊綺菱出不來,我就讓周梔子的日記公眾於天下。”


    周琛言眼眸中銳利如刀。


    “你敢!”


    “你試試啊。”


    我無所畏懼,重活一次,我已打定主意,一定要保護好弟弟和閨蜜,任何人想要傷害他們,我都會拿命去拚。


    周琛言盯著我看了好半天,似乎終於確定我不是撒謊,笑了,“你可以啊,”


    我淺淺一笑,“多謝誇獎。”


    我太清楚什麽才是周琛言的軟肋。


    ……


    帶著莊綺菱走出警局,眼前的天氣似乎都變得格外晴朗,空氣也異常清新。


    周琛言冷著一張臉,看著我們兩個擁抱歡呼。


    “現在滿意了嗎?”


    我終於放開了莊綺菱,“我不會再回別墅。”


    周琛言定定看著我。


    “想跑?”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們兩個還是夫妻關係,弟弟還在醫院住著,我跑得掉嗎?


    周琛言冷哼,“算你識相。”


    “我要調查婆婆的事,洗清我身上的髒水。”


    周琛言眉頭擰得死緊,“自己查自己嗎?”


    我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他被我看的一陣惱火。


    “什麽眼神?”


    “給我三天時間。”我收回目光,斬釘截鐵的說,“是誰幹的我一定會查出來。”


    “如果你查不出來呢?”


    “隨你處置。”


    周琛言忽然笑了。


    也不知道這四個字哪裏取悅了他,總之他真答應了。


    “可以,就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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