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開始走馬觀花觀港口mafia大樓內部了。


    經曆一番拉扯,最後老首領還是麵色扭曲的答應了玩家的要求,條件是去上學的時候要有港口mafia的人在旁時刻盯著。


    最終還是變成同行任務了啊。


    玩家不情願的答應了。


    走出首領辦公室,高橋倒是很恭敬的執行把玩家當貴客的命令,然後就聽見貴客提出了第一個要求:


    “帶我參觀一下大樓內部吧!”


    玩家對這個新地圖可是好奇很久了!


    高橋:“……?”


    ……


    “等等,這層是幹部大人的辦公室,不能去——”


    港口mafia的幹部大佐,看著推開門大咧咧走進參觀一圈,還熱情衝自己打了個招呼“哈嘍!”的小女孩,腦子有點懵。


    緊跟著進來的是高橋健太,衝他瘋狂鞠躬道歉三連後,又追著參觀到別的地方的女孩走了——


    玩家:“蕪湖!”


    高橋:“不能去!那裏真的不能進……等等我啊——”


    一路參觀,玩家見到了各色嶄新建模的npc,還會對著她的突然闖入表現出不同的反應。


    有懵住的,有被嚇到尖叫的,當然也有以為敵襲驟然抽出武器頭上黃名轉成紅名的。


    麵對這種,玩家自然是愉快的抽刀,準備賺點野生經驗值了。


    可惜的是高橋很快跟上來,解釋清楚了玩家的身份。


    對麵的少女便收刀歸鞘,雙手攏於腹部,朝玩家輕輕頷首。


    “抱歉,是妾身反應過度了。”她這麽說著,漂亮的臉上卻沒流露出多少表情,冷淡地垂著眼,“隻是刑罰重地,也請貴客不要擅闖為好。”


    玩家繞著這個npc轉了一圈,有點奇怪,“那你在這裏是做什麽的?”


    這個npc看上去是這個區域的管理者,周圍的npc也確實是很恭敬對待她的樣子,然而玩家進去的時候她卻是剛受完刑的樣子。


    包括現在,也是麵無血色,雖然身上並沒有什麽血淋淋的傷痕。


    高橋緊張的上前試圖帶玩家走,“尾崎大人的事不是我們能置喙的!”


    這位漂亮的少女npc也沒有回答的意思。她閉上了眼睛,如同一枝豔麗的花朵,搖搖欲墜的閉合了。


    這種npc一看就是有任務在身的,可惜沒達成條件開不了,隻能先記上等著以後再來了。


    玩家探索完畢這座大樓,轉頭又盯上了另一座,歡呼著再次開始。


    “等,等等啊!山吹小姐!”高橋再也不見當初被玩家開副本時的高傲了,如同趕小雞仔的雞媽媽,費勁的被玩家遛著到處跑。


    這次令玩家短暫停步的,是一位在大夏天仍裹著禦寒大衣,圍巾耳罩一樣不少的獨特npc。


    在一層的走廊上正麵相遇,這位npc睜大了眼睛,有些呆的將視線緩緩下投。


    黑手黨的大樓裏,為什麽……會有一個小女孩?


    他以為是不小心闖進來的路人……雖然感覺不太可能,但還是微微側身攔阻住了玩家的去路。


    “這位,小小姐……”他蹲下身,有點猶豫地開口,“您是否,來錯了地方?”


    玩家抬起頭,還沒看清npc的臉,先被跳出來的光屏擋住了視線:


    【限時任務:特殊的姓名


    名字是最短的咒。


    要求:請對麵前的npc呼喚他的名字


    獎勵:經驗值+30,星源幣+10】


    “?”


    好怪,怎麽會有這麽白給的任務。


    玩家繞著npc走了一圈,沒看出有什麽特殊的,不過——


    玩家抬頭看了一眼npc的頭頂,有點感動,這是個超好認的英文名字啊!


    “蘭波。”玩家愉快的從背後戳了戳他,“你好?”


    “啊……啊?”氣質憂鬱的黑色長發青年愣了一拍。


    這個女孩認識自己?


    但蘭波這個名字……是叫錯了嗎?


    但是——但是——


    他抬手捂住了驟然散發出絲絲痛楚的心髒,眉間蹙在了一起,強自壓下突然湧起的某種陌生的情緒,試探性地反問道,“我的名字是蘭堂,您,是認錯人了嗎?”


    “?”玩家震驚。


    好不容易叫對一個名字,居然還被本人糾錯了?


    玩家不可置信的抬頭再仔細看了一遍npc頭上頂著的名稱,斬釘截鐵,“不可能,就是蘭波,阿蒂爾·蘭波!”


    “就算有一個錯了也肯定是你自己記錯了。”


    遊戲係統怎麽可能會錯呢!而且剛剛叫出口的一瞬間,獎勵都結算到玩家背包了!


    “……蘭波,蘭波,阿蒂爾·蘭波……”npc當場呆住,如同陷入一場幻夢,失魂落魄。


    玩家再戳,npc也沒反應了。


    高橋恰時追了上來,大喊著“別亂跑了,山吹小姐”,發現蘭波的身影時登時一喜,“蘭堂,快幫我攔下山吹小姐——”


    蘭波沒給出反應。


    而玩家相當矯健的繞過他繼續往裏麵跑了。


    “蕪湖!”


    下一站讓玩家停步的是個新鮮的區域。


    “——醫療室?”玩家推開門,探進一個腦袋,“有什麽特殊npc嗎?”


    有。


    這裏刷新出來的,是之前站在老首領背後的,那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npc。


    病床上,還躺著玩家下午剛從河裏釣出來的,號稱入水自盡的npc。


    好吧,醫生和病人出現在醫務室裏,也是很符合邏輯了。


    “哈嘍!”玩家快樂向醫生npc打招呼,並好奇,“我的紅藥你看得怎麽樣了?”


    “你好,山吹小姐。”醫生npc鎮定自若的回應了玩家的招呼。


    他仍舊披著白大褂,一頭黑發在腦後用皮筋束成了一個小揪揪,下巴上冒出幾截短短的胡茬。


    “紅藥嗎?真是貼切的名字。”醫生npc彎起眼睫,和順地笑了笑。明明神態都沒多大改變,比起在首領辦公室的樣子,卻忽然染上了些許某種狡猾黑毛大狐狸的氣質。


    “很遺憾,我還沒來得及開始。”他攤了攤手,有些無奈,“一回到醫務室,就看到有病人躺在病床上了,這種情況無論如何也要先救治吧?”


    把人釣上來·玩·間接導致對方被帶到醫務室·家:“啊哈哈,是啊。”


    她誠懇誇獎道:“救死扶傷,生命至上,你真是個好醫生。”


    “…………”


    這可真是極大的嘲諷,如果不是知道這女孩不可能得知他的底細,森鷗外差點以為她是故意的了。


    但人家是認真的。


    看著小女孩那張漂亮的臉上流露出的堅定,森鷗外目移,“啊哈哈哈,您謬讚了。”


    互相沉默了對方一波,森鷗外思考片刻,試探的開口了:“您認為,這瓶藥對boss來說,真的有用嗎?”


    “有沒有用的試過不就知道了。”玩家在醫療室裏翻箱倒櫃,聞言疑惑的回頭看他。


    森鷗外無言片刻,再次開口,“如果這對boss的病不起作用的話,我是說如果,您還有別的治愈方法嗎?”


    商場裏倒是有可能刷新出延年益壽的草藥,或是身體修複液之類的,但那麽多個零的星源幣npc值嗎?


    玩家自己都不敢這麽花!


    玩家坦然攤手,“沒有了,怎麽了?”


    “那樣的話,首領的怒火——您是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下來的。”


    他看著玩家,這樣懇切,憂心的說著。


    “那也沒辦法啦。”


    遊戲給的任務要求,自始至終都是度過危機,玩家可從沒有忘記這一點。


    “雖然看上去沒什麽意思,但主線什麽的,就是不得不走的嘛。”玩家對著npc吐槽。


    就像所有遊戲的通病一樣,哪怕是全息模擬,玩家也是不得不跟著主線走的啊。該打的boss也逃不了,雖然可以先拖延著把感興趣的地圖看一遍,但最後還是要去推怪的。


    不過。


    玩家眉梢一揚,又帶出些鋒利的意味,“要開副本的話……”玩家也不會怕就是了。


    看著像一個好心醫生提醒的對話結束。


    玩家繼續搜索,沒從醫務室裏翻出什麽有用的東西,這邊最多的就是各種藥品。


    偏偏藥品對玩家來說是最沒用的東西。


    歎口氣,玩家的目光忽然對準了躺在床上,看似仍在昏迷中的npc身上。


    她繞著病床看了一圈,戳了戳,發現沒動靜後又試了試對方的鼻息。


    很微弱,很平靜,很有規律。


    但是他身上的繃帶都已經換成新的了,這次連右邊眼睛上都纏了一圈,讓玩家有點納悶。


    “我把他釣上來的時候,他眼睛有受傷嗎?”


    好像沒有吧。


    沒人回答,醫務室裏寂靜一片,隻剩玩家手下規律的呼吸聲。


    呼——吸——呼——吸——


    “……嗬嗬,嗬嗬嗬嗬。”醫生尬笑了兩聲,硬著頭皮答:“一點小擦傷,不礙事,很快就會好的……”


    規律的呼吸聲中斷了一霎,在玩家反應過來之前又續上了。玩家沒發現什麽不對,收回手,“好吧。”看來又是沒任務的。


    高橋再次追上來了,這次是用走的,氣息奄奄。看到玩家就往地上一蹲,不動了。


    “怎麽不追了?”玩家繞著高橋走了一圈,戳了戳他。


    “追不動了。”高橋退敗了,“就算用異能力也追不上你的速度吧……”


    “好吧。”玩家失望歎氣,“走了。”


    “去,去哪?”高橋愣住了。


    “不是說出去的話要帶著你們港口mafia的人嗎?走啦,回家了。”


    “……不跑了嗎?”高橋有些不敢置信。


    “沒人追的話跑也沒意思啦。”玩家伸懶腰。


    “——所以都是在逗我玩的嗎?!”高橋崩潰。


    “哈哈哈哈哈哈哈,超好玩的。”玩家豎大拇指點讚。


    “太過分了!!”


    …………


    “她走了。”


    “啊,走了呢。”


    “這位小姐,身上到底藏著什麽底牌呢。”森鷗外喃喃,“能讓她如此有恃無恐。”


    “你說呢,太宰君?”


    病床上躺平裝死的少年睜開眼,倦怠地瞥一眼醫生,又轉頭用被子把自己卷起來了。聲音悶悶的從裏麵傳出來,“誰知道呢,說不定隻是一個神經病,自顧自把整個世界視為一場遊戲。”


    “遊戲嗎?”森鷗外想起對方的用詞,‘紅藥’‘主線’‘副本’。


    “將世界當做遊戲……倘若真有如此強大的異能力,便是隨心所欲至此又如何呢……”


    他慢慢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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