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暗了下來


    夜家榮華院內,屋內燈火通明,透過屏風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女子麵無表情的坐在床邊,目光有些無神的看著床上之人,嘴中還不斷喃喃說些什麽。


    此人正是夜沉魚,床上躺著則是柳氏,柳氏臉上明顯瘦了一圈,也沒了正常精致的樣子。


    而夜沉魚比之從前,臉上明顯憔悴了不少,但樣貌絲毫沒有變化,有些淩亂的頭發被她輕摟到耳後,反而有了幾分破碎感。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嘶嘶聲,她以為是劍任回來了就沒有太過在意。


    直到那種嘶嘶聲越來越近,夜沉魚突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就算是腳步聲,也不應該發出這種聲音,而且院子裏也沒有其他下人,自從柳氏中毒之後,她就將榮華院的下人全部都支走了。


    夜沉魚轉頭望向屋門口,聽著這聲音,像是什麽東西在地上艱難的爬著?


    夜沉魚緩緩站起身,好看的臉上眉毛緊緊擰在一起,她試探性的開口問:


    “是誰?”


    門外之人像是聽到了,嘶嘶聲又響了起來,這次聲音反而更大,聽的人心裏毛骨悚然。


    夜沉魚見沒人回應,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前,她緊緊抿著嘴唇,其實她此刻心裏是害怕的,更何況現在是大晚上,夜沉魚鼓起勇氣,一咬牙,猛的把屋門打開。


    她看著外麵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任何人,她剛鬆了一口氣,正要把屋門重新關上時,就在這時,她感覺她的腳腕被什麽東西牢牢抓住了。


    夜沉魚被嚇得一哆嗦,渾身上下神經緊繃成一根弦,她驚恐的低頭看去,隻見一個渾身血淋淋,雙腳被砍斷的東西緊緊抓住她的腳腕,那東西緩緩的將頭抬了起來,像是個人,那人臉上血肉模糊,樣貌跟翠果有幾分相似,那人嘴裏還不斷吐出鮮血,發出一陣嗚嗚聲。


    “啊!呃啊———!”


    夜沉魚被這東西嚇得慘叫一聲,用盡力氣一腳把人給踢開了,她還沒意識到眼前真是個活人,還以為撞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她將人踢開後,害怕的不停的往後退,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杯子就往趴在地上的人頭上砸去,趴在地上的翠果根本沒有力氣再躲,頭上直接挨了一擊。


    隻聽啪!的一聲,地上的那人聲音沙啞的聲音從嗓子眼裏冒了出來開口說話:


    “小…小姐……是我…咳咳,我是翠果”


    當夜沉魚隱約聽到趴在地上的那人說自己是翠果時,身體明顯一震,但她又壯著膽子仔細打量起了翠果,果然,那人臉上雖然全部都是血,但也能隱隱有幾分翠果的樣貌。


    夜沉魚確定是翠果後,強忍著心理上的不適感,走到翠果身邊質問她:


    “發生了什麽事?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夜沉魚看向翠果的下半身,直接被活生生的攔腰砍斷,下半身還不斷有鮮血溢出,她注意到翠果的手指也被砍斷了,夜沉魚不敢再往下看,直接別過頭,她根本不敢想到底是誰,心思如此歹毒,就算是她以前懲罰下人,頂多是把人活活打死,也不會折磨成這樣。


    翠果此時已屬於彌留之際,聲音小的似乎聽不見,隻聽翠果淒若遊絲的開口:


    “小姐,是老爺,老爺問我,我什麽都沒有說,他,他就把我折磨成這樣,小,小姐救我!”


    此時,翠果為了活命,當然不會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她現在隻想活著,而唯一能救她的人就是夜沉魚。


    夜沉魚聽著翠果的一字一句,不敢相信的瞪大眼,臉上滿是驚恐,她想過是任何人,但唯獨沒有想過是父親。


    躺在地上的脆果見人沒有反應,還想用手去抓夜沉魚的衣角,夜沉魚突然怒目圓睜,一腳將人重重踢開,不再思考,隻是惡狠狠的盯著翠果,麵目幾乎扭曲,她自然是不相信翠果說的話,脆果在地上滾了幾圈後。


    還沒有緩過神來,背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痛的她眼睛睜的很大,眼球幾乎就要爆出來。


    此時夜沉魚將一根簪子狠狠的插進翠果的脊背上,語氣陰狠,一字一字的開口:


    “你以為你是母親的貼身侍女,本小姐就不敢殺你!你這個賤人,你以為本小姐會相信你的話,說不定你早就把我們供了出去,去死吧!給我去死吧!”


    說完,力道又用力了幾分,翠果不敢相信自己會是這樣的下場,她轉頭用盡所有力氣,惡狠狠的看著夜沉魚,幾乎是癲狂的大喊,但其實聲音也沒有多大道:


    “夜沉魚,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你個有爹生沒爹養的小雜種,活該你被大小姐壓上一頭,你這個冒牌貨,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此時的夜沉魚已經進入了癲狂狀態,聽到翠果在罵她,眼神變的更是狠毒,一根簪子不夠,就兩根,三根,四根,直到她將頭上的簪子全部都硬生生插入脆果體內,躺在地上的脆果已然沒有了生機,是那種死不瞑目的瞪著夜沉魚。


    夜沉魚手上的力度也慢慢減少了,她看著躺在地上已經死透了的翠果,掙擰的臉龐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不多時暗衛劍任從外麵走了進來,一進來便看到了眼前的景象,死不瞑目的翠果和無力的坐在地上的夜沉魚,夜沉魚此時的頭發淩亂的不行,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再加她此時麵目猙獰的臉龐。


    劍任看著眼前的場景,眉頭一皺,夜沉魚眼神犀利的看向劍任,語氣冰冷的開口:


    “把這個賤婢拖下去,剁碎了喂城外後山的野狼,竟敢罵我是雜種,我讓他死都不能超生”


    劍任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他看著眼前幾乎瘋狂的小姐,隻是默默的將地上的人拖過了出去,夜沉魚扶著凳子艱難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來到了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柳氏心裏不知想著什麽。


    上京城一處耀目繁華之地的盡頭,一座華麗的大樓浮現在眼前,大樓上寫著拍賣場三個的字,門口還有兩座用純金打造的金獅子,奢華大氣又不失威嚴。


    拍賣會的內部更是華麗到令人歎為觀止的程度,寬敞的大廳裏,一顆顆碩大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場地。


    地麵鋪著厚重的地毯,踩在上麵柔軟舒適,拍賣會拍台上,擺放著各種珍貴的奢侈品閃耀著金銀光芒,令人眼花繚亂,拍台上還設有專門的展示櫃,能進入這裏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是京城內的達官顯貴之人。


    夜幽幽與阿七二人一同走進這拍賣場內,夜幽幽就像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提著手中的裙擺,小跑到一盞紫檀木櫃前,看著櫃子裏麵擺放著一盞精致無比的琉璃盞,也沒那心情問阿七這拍賣場的來曆了。


    阿七剛雙手抱胸,一臉無奈的跟在她身後,一邊警惕的環顧四周,一邊開口問她:


    “你不是想知道?這拍賣場是誰家的嗎?還想聽嗎?”


    夜幽幽聽後,眼睛隻顧著盯著這些她沒見過,或者隻在古書上見過的奇珍異寶隨意開口:


    “哇塞,這每一件都堪稱是絕世珍寶呀!你說你的,我聽著呢?”


    心裏則想著這要是柳家的產業,非要今天晚上把它給一鍋端了。


    阿七看著夜幽幽那眼珠子呼嚕轉的小模樣,就知道她心裏在打什麽小算盤,於是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這間拍賣場,位於京城繁華之地,通常隻有達官顯貴才有資格在這裏麵拍的拍品,當然了,在這裏麵拍的拍品,每一件都是有保障的,都是拍賣品同類中的極品,其次,這件拍賣場背後之人並不是柳家的,而是白家的”


    正在觀賞商品的夜幽幽一聽到是白家的產業,瞬間來了興趣,她似乎記得她那個三妹妹娘家好像就是白家,於是不確定的轉過頭問向阿七:


    “白家,是京城哪個白家?”


    “不會吧!王妃你真的不知道?”


    阿七一臉不可置信的問


    “京城裏有很多白家嗎?你說了我就知道了”


    夜幽幽想了想回答


    阿七這時猛然想到,據他之前調查的信息,王妃這五年之間連夜府門都沒有出來過,怎麽會知道京城這些事呢?是他大意了。


    於是他咳了咳,繼續講述道:


    “這場拍賣會為背後主人,正是京城三大家族排名最後的首富白家家主,白振興,而你們夜府的那位三姨娘白嬌嬌正是白正新的親妹妹,現在明白了吧!”


    夜幽幽聽的很認真,當她聽到阿七說三姨娘是白振興的親妹妹時,不解的詢問他:


    “三姨娘竟然是白家家主的親妹妹,為何會在夜府做一個小妾,以她的身份足以做夫人也不為過呀!”


    阿七聽後搖了搖頭,冷笑一聲開口:


    “說是親妹妹,其實隻是一位庶妹,她們並不是同一母所出的,一位是白家嫡出的長公子,一位是庶出的小姐,之所以說是親妹妹根據我查到的消息,當初現任的白家主的生母生他之後難產去世,是後由當初白家的姨娘,也就是白嬌嬌的生母撫養長大,因此,二人長大之後白振興就越發對這個妹妹好,連帶著她生下的那兩個子女,待遇跟他自己的親生兒子待遇還要好”


    夜幽幽認真的點了點頭,腦海中浮現出三姨娘的樣子,身姿妖嬈,一顰一笑之間散發著一種嫵媚,更誇張的是脖子上,手腕上還有十個手指,頭上帶的都是戒指、金鐲子、金項鏈。


    她嘖嘖了兩下真是不敢想象,有錢人的世界,就在這時,一道囂張跋扈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喲,這是哪來的鄉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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