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竹鬥篷下的眼哞微微閃動,不可察覺的抬頭注視。


    而此時夜黎的目光正與其相互碰撞。


    軒轅竹微驚,隨後迅速低下頭,他雖不知站在皇帝身邊的人是誰,但僅憑剛才的那一記眼神,竟然讓他感覺到有一絲心慌。


    軒轅竹調整好心態,再次躬身道:“相商不敢當,皇帝陛下有何事,但說無妨。”


    站在兄妹二人後麵保護的國師,並沒有察覺到太子的不同,警惕的觀察這四周到底埋藏有多少高手,不禁在心裏默默數著。


    “一,二,三,四,五,六,七…………”


    玄帝看了一眼夜黎,夜黎無奈的點頭會意,上前一步說道:“本相聽聞北漓國有一味奇藥,名為凝露草,此草生於極寒之地,卻有著生死人肉白骨,解天下百毒之奇效,不知是否有此稀罕之物。”


    軒轅竹兄妹聽到夜黎的陳述同時一驚,不過二人關鍵點並非同一件事。


    軒轅竹在聽夜黎自稱本官時,心中隱約有了一抹猜忌,他抬頭望去隻見夜黎那張相貌,他曾在百寶閣見過。


    他頓時驚喜,可還沒等他開口一旁的妹妹便火急火燎的搶先一步開口。


    北漓公主竺聽聞,秀眉微蹙,“大人你有所不知,這凝露草雖功效神奇,但數量極其稀少,千百年來也得不出三株,且生長之處危險重重,乃我國亦視若珍寶。”


    “此事恐怕……不能隨便應允,還請您寬恕。”


    玄帝聽到後聽到後有些遺憾,但還是緊接著開口,“朕自是知曉凝露草有多罕見,這不是找你兄妹二人來此商議。”


    “這……”小公主此時心裏糾結萬分,隻能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哥哥。


    她心裏其實並不希望哥哥答應此事,可他自知哥哥的性格定會答應的。


    因為那三株凝露草是唯一一件,能夠求得神醫穀穀主救回哥哥,成為健康的人的唯一籌碼。


    軒轅竹見妹妹拽著他的袖子,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示意不要擔心。


    軒轅竹溫和地看向玄帝,“皇帝陛下,微臣願將凝露草獻出。”


    小公主一聽,眼眶泛紅,剛要說話,軒轅竹輕輕的握住她的手,緊接著道:“陛下,外臣命不久矣,若能以這凝露草換得陛下所求之事,也算死得其所。”


    玄帝麵露驚喜之色,轉頭看向夜黎道:“軒轅愛卿大義,是何所求之事?”


    “臣曾在古籍中看到,傳說中的神醫穀有一種秘術,可用數味尋常草藥混合,再配以特殊針法,能夠將一個怪人變回正常人,隻是此法極為複雜,鮮有人知。”


    “而且神醫穀,便出自紫陽國,外臣鬥膽隻有這一要求,懇請皇帝陛下幫我找到這位神醫,治療臣的心症。”


    他話音一落,便再次單膝跪地,鄭重的向皇帝行了一禮。


    他雖不知紫陽有神醫穀這種存在,為何還要向他北漓尋找這種藥材,但想想也知道,恐怕凝露草也隻是其中的一味藥引罷了。


    聽到這話的玄帝和夜黎麵麵相覷,隨後,二人同時失聲笑了。


    軒轅兄妹聽到二人的笑,心中正疑惑不已。


    夜黎沉思片刻,說道:“陛下,不妨派人前往神醫穀詢問詳情,如此既能達成目的,又可保住北漓國的凝露草。”


    玄帝頷首,“就依夜相之言。”


    “夜相?皇帝剛才叫此人夜相。”


    軒轅竹在心中已經猜測了無數遍,再次得到了準確答案,更加篤定了。


    夜黎見軒轅竹如此糾結的模樣,看的實在有些想笑,他走到幾人麵前,伸出手拍了拍軒轅竹的肩膀,和藹道:


    “賢侄,剛才都是同你開玩笑的,不要在意。”


    “離手!”


    一道驚雷的聲音在幾人耳邊炸開。


    站在一旁許久未動的國師,正聽著幾人的說詞,雙手浮於袖中,隻見下一秒,夜黎的手便搭上了太子的肩膀。


    在夜黎絲毫沒有防備的時候,國師幾乎是瞬間來到他麵前一掌向其命門轟出。


    玄帝見幾人正要認親,笑眯眯的喝著茶,夜黎察覺到一股殺意正悄然逼近,身影都有些站不穩。


    軒轅竹瞳孔驟縮,在千鈞一發之際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聲音也變得極其冷厲。


    “放肆!誰允許你?輕易出手!?”


    國師臉上麵無表情,盯著夜黎,這才回想到竟忘了夜黎還有這層身份。


    他低聲道歉,“殿下,抱歉,剛才是我的錯。”


    而此時,軒轅竹的手並沒有鬆開,隻是稍微一用力,國師麵無表情的臉上頓時冷汗直流。


    小公主見狀,趕忙上前打起了圓場,抱著軒轅竹另一條胳膊撒嬌道:“哎呀~哥哥,國師也不是故意的,都是為了我們的安全,你就不要生氣了嘛!”


    此時坐在書桌前的皇帝,剛正笑著喝著茶,此時震驚的手中茶杯脫落離手,滾燙的茶水灑濕了桌案前的聖賢書。


    夜黎臉色蒼白,玄帝扶著他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隨後從懷裏拿出一瓶藥丸,貼心的喂了一顆。


    軒轅竹見夜黎沒什麽大礙,一旁又有妹妹的猛烈撒嬌公式,也就就此作罷,鬆開了手。


    隻冷冷說了句,“沒有下次了。”


    國師隻覺脖頸處一鬆,剛才的窒息瞬間消失殆盡,他知錯的點了點頭,退到了一旁。


    夜黎低沉的眸子,將剛才軒轅太子的舉動盡收眼底,莫名的笑道:


    “無妨無妨,兩位賢侄,可還記得我?”


    玄帝站在夜黎身邊見他,確實沒有什麽大礙這才稍稍放心了下。


    玄帝的目光格外注重的落在國師的位置上,不再那麽和藹,變得犀利無比,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恐怕眼前的國師已經千瘡百孔了。


    小公主性子聰慧,雖然沒有比哥哥發現的那麽早,但就憑夜黎說的這幾句話,她已經發現了眼前男人的身份。


    “果然是姑父,父王果真沒有騙我,姑父是紫陽國的重中之重的大臣呢?”


    小公主在心中暗自尖叫,掩飾不住臉上的興奮,瘋狂拽著哥哥的袖子甩了起來。


    夜黎沒有太過注意玄帝的表情變化,相反,一直在打量眼前的兄妹二人。


    從這幾人進書房起,他就發現一件事。


    軒轅竹從進入書房起頭顱從未揚起過,而且身上還披著一件鬥篷,像是可以隱藏著什麽?


    雖說現在天氣漸漸變冷了,但也不至於拿那麽厚的鬥篷蓋在頭頂,這看著有點太邪乎了。


    相反一旁的小公主,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伶俐的氣質,與幽幽那丫頭倒是相同。


    就是不知道相處起來會怎麽樣。


    一想到這兒,夜黎的瞳孔微震了幾下,隻是他自己也沒有發現,他竟然下意識關心冒牌他女兒的這個人。


    夜黎輕咳一聲,打破沉默道:“太子殿下,你為何一直以鬥篷遮麵?可是身體有恙?本官精通醫術或許可為你看看。”


    軒轅竹身子微微一顫,低聲道:“多謝夜宰相好意,這都是小事無礙的。”


    一旁的小公主卻嘟嘴道:“哥哥就是固執,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不好開口的,說不定姑父真能幫忙呢?”


    軒轅竹瞪了妹妹一眼,似是責怪她多嘴。


    剛才小公主的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幾人都能清楚的聽到。


    夜黎聽後卻來了興致,他站起身,來到兩人麵前說道:“不妨事,說出來讓我聽聽,說不定我還能治。”


    說著便上手去摘頭上的鬥篷,軒轅竹躲的及時,鬥篷被輕輕掀開一角,隻一瞬間見到他那白皙的肌膚。


    軒轅竹後撤了好幾步,出手製止,但還是有禮貌的回道:“舍妹不懂事,讓大人和陛下見笑了,隻是我這病……是先天的,根本無藥可醫,隻怕見到………也是晦氣。”


    夜黎聽到這話有些震驚,他雖然不了解這位陌生的侄子,但畢竟是為國家的太子,不該有如此自卑的心理。


    他目光看向玄帝,玄帝則聳了聳肩,懵圈的又坐回原位聽著幾人談話。


    他其實也挺好奇北離漓的太子身上究竟有什麽病,以至於他派過去打聽的暗衛都查不到任何消息。


    小公主一聽夜黎也是懂醫的,她自然是不肯放過一絲機會,不過她也了解皇兄說一不二的倔脾氣。


    於是她帶著幾乎懇求的語氣同他開口,“皇兄,你就答應吧!再看看,如果姑父真能把你治好,也說不定呢?”


    見他緊閉雙眼,不肯接受的態度,夜黎微微一笑,隻好拿出自己的殺手鐧。


    夜黎:“怎麽賢侄這是信不過我?”


    “小侄女都說我們是一家人了,怎麽你這當哥哥的一點覺悟都沒有?”


    “還是說,你連我這堂堂神醫穀穀主,都不放在眼裏?”


    軒轅竹聽聞神醫穀穀主幾個字,心中一動。


    神醫穀的名聲他自是知曉,並且他如今親自來紫陽,就是奔著神醫穀穀主去的。


    若說這世間還有誰能醫治自己的病症,或許唯有神醫穀穀主了。


    他緩緩睜開眼,有些不敢相信他剛才聽到了什麽?


    “神醫穀穀主?他……他竟然自稱自己是神醫穀穀主。”


    軒轅竹勇敢的直視夜黎的目光,見他那堅定的眼神根本不像騙自己的,最終他猶豫片刻後道:


    “你真的是神醫穀穀主?”


    “真……不能再真了,這活生生的人就站在你麵前,他還能騙你咋嘀。”


    不等夜黎開口,玄帝就先搶一步,給軒轅竹心裏打了預防針,夜黎也是堅定不移的點頭向他保證。


    “我向你保證,在下確實是神醫穀穀主,隻是這個身份嫌少,有人知道罷了。”


    而此時的小公主,早已被這龐大的信息量轟的腦瓜子嗡嗡的,被國師扶著才勉強站立的住。


    軒轅竹聽到這般話,如今也沒有什麽顧慮了,一邊將鬥篷摘取一邊歎息道:


    “並非不信姑父,隻是我這病症自幼便伴隨著我,看過無數名醫皆無果,早已心灰意冷。”


    軒轅竹也算是放下了一些警惕,從原本的稱呼的大人改為了姑父。


    直到他那一頭鮮明亮眼的紅發,隨意披散在肩上,和那妖媚驚豔的顏值,本有些腦脹的小公主和國師也瞬間站直了些。


    夜黎有著兩世的經驗和頭腦,也見過更大的世麵,並沒有因此被嚇到,這倒是出乎了軒轅竹的意料。


    而坐在主位的皇帝,看到時也隻是稍微有些驚訝,並沒有太大的表情浮動變化。


    一般看到他紅發的太醫們,都紛紛嚇得腿肚子直打抖,都堅信這是不祥的征兆,最後落得了屍骨無存的下場。


    夜黎從旁邊抽出一把凳子,讓他坐下仔細打量著他。


    他溫和道:“你小子,長的倒挺好,你早點跟你妹妹叫我姑父多好,你先將症狀告知於我。”


    軒轅竹緊張的喉結滾動了幾下,臉色潮紅緩緩道:“我除了發絲是紅色的,這身體極為畏寒,每至冬日便如墜冰窖,且時常暈眩無力,氣血虧空。”


    夜黎聽完,伸手搭上軒轅竹的脈搏,片刻後眉頭微蹙。


    夜黎仔細端詳後,眼中閃過一絲困惑:“此乃血腫所致,並非無解之症。”


    眾人皆露出驚訝之色。


    夜黎從袖中取出幾根銀針,快速刺入軒轅竹頭頂的幾處特殊穴位。


    “此症雖棘手,但並非毫無辦法,我需先以銀針封住你體內幾處穴位,再用獨家秘方調製的藥丸加以調養,隻是這過程頗為漫長,需你耐心配合。”


    軒轅竹眼中燃起一絲希望,“果真有望治愈?”


    夜黎笑道:“隻要你按我說的做,不出半年,定能有所改善。”


    一旁的小公主興奮地拍手,國師依然冷著臉麵無表情,看不出表情變化。


    半炷香過後,夜黎將隨身的銀針收好,也算是完成了第一階段。


    軒轅竹靜下心來,感受著身體流動的新鮮血液。


    十幾年了,整整19年他被無數人謾罵是妖怪,是災星,如今卻能夠治好,這也了卻了他心中一直困惑的心魔。


    他有些感慨的開口,“姑父,我這病並非無解之症,也並非是什麽妖怪災星,對吧!”


    夜黎望著他那塊碎掉的容顏,不敢想他身為太子,這些年是怎麽經曆過來的,心裏肯定早已滿地傷痕累累了。


    夜黎見他那魂不守舍的樣子,如今他恐怕更想知道他這病因的源頭,於是他便娓娓道來。


    “此乃血腫所致,並非無解之症,也根本不是你所說的什麽妖怪,這也隻是普通的生理現象,據我所知,這恐怕是你母親當年生你的時候,順產時受到的擠壓傷,所導致的頭皮下的血腫。”


    “也有極大部分可能是你母後,在生你時吃了大量的滋補之物,還有一種可能………”


    軒轅兄妹齊齊開口,“還有什麽?”


    夜黎臉上帶笑道:“你們是不是母後無辣不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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