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嘩啦一聲,金屬碰撞。


    白鳳玉把東西塞到寧衛東手裏:“衛東,這事兒都因為我,這是我娘臨走時給我壓箱底兒的……”


    感覺到白鳳玉的小手冰涼,一雙桃花眼,眼波流轉,水汽氤氳,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


    換是原主,怕是一顆心都融化了。


    寧衛東可不吃這套,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麽聊齋。


    東西塞給寧衛東,白鳳玉就立即把手縮回去,同時避開眼神,露出側臉。


    大多數人的側臉能避開臉型上的瑕疵,通常會比正麵更好看,更別說白鳳玉這種美女。


    尤其微微低頭,隨手把落下的碎發別到耳後的動作,更平添一抹風情。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天賦技能。


    從始至終白鳳玉沒有出格的舉動,更沒露肉勾引,就能撩撥人心。


    這種本事真不是後天努力能學的。


    寧衛東看了看手上,白鳳玉塞給他的是五塊‘袁大頭’。


    白鳳玉道:“我到王府井對麵的店裏問過,這種袁大頭一個能賣五塊錢……”


    寧衛東不知道價格,但既然白鳳玉這樣說,應該大差不差。


    五個袁大頭就是二十五塊錢。


    寧衛東心中嗤笑,昨兒那二百塊錢沒拿去,今天這又來一招拋磚引玉。


    不過一轉念,又覺著不對。


    白鳳玉不是胸大無腦的,事實上她跟其他人說話辦事都很注意分寸,隻是把原主拿捏死了,這才肆無忌憚。


    穿越後,寧衛東已經表現出不再任由她把控,她不可能察覺不到。


    拿出這五塊大洋應該隻是一種態度。


    要想寧衛東幫她解決剩下的二百塊錢,她必須拿出更多籌碼。


    當然,也有可能是寧衛東想岔了,白鳳玉根本沒想那麽深,仍拿他當傻小子耍,以為給他一點添頭,就能繼續讓他當牛做馬。


    寧衛東也沒客氣,很順手的把五塊大洋揣兜裏,就跟昨天把那個裝錢的信封揣兜裏一樣。


    笑嗬嗬道:“姐,您放心,你那個事兒,我肯定想辦法。”


    白鳳玉“嗯”了一聲,還不忘提醒道:“衛東,無論如何,違法的事兒咱可不幹。”


    “我心裏有數,先回去啦~”寧衛東說完,轉身進了北屋,屋裏亮起暖黃色的燈光。


    白鳳玉呼一口氣,心裏愈發肯定,寧衛東是變了。


    原先寧衛東肯定讓她先走,站在原地看她,會在這時候,目光放肆的,盯著她屁股。


    可現在……她仍想不通,這是為什麽。


    幽幽歎了一聲,拿起旁邊的搪瓷盆,轉身去了地窖。


    再回到家,白鳳琴正趴桌子上做題。


    見白鳳玉進來,立即問道:“姐,給他了?”


    白鳳玉把搪瓷盆裏的鹹菜放到自來水下麵衝洗一下,使勁攥幹了,放到菜板上:“不然呢?那可是二百塊錢,不是兩塊、二十塊,真要逼急了,他甩手不管,大冬天的咱們姐倆就得出去喝西北風。”


    白鳳琴眼底閃過慌張,卻嘴硬道:“真到那一步,我不信街道和居委會能不管?”


    白鳳玉卻無奈道:“你讓街道、居委會怎麽管?別忘了馬良跑哪去了……”


    白鳳琴一陣默然。


    馬良偷跑這事可大可小,之前白鳳玉能壓下來,並不是她多手眼通天,而是街道和居委會本身不想把這件事捅出去。


    白鳳玉又道:“還有你,這幾天多去跟他接觸接觸。”


    白鳳琴臉一紅,撇撇嘴道:“我才不去呢~誰稀罕!除了長的人高馬大,我沒看出他有什麽好,傻乎乎的。等我考上大學,啥樣爺們沒有。”


    白鳳玉一邊拿菜刀切鹹菜一邊道:“你也說,等考上大學的,萬一考不上咋整?”


    白鳳琴立刻不愛聽了:“姐~您能不能別給我泄氣。”


    白鳳玉不為所動,不緊不慢的切菜:“泄氣不泄氣的,你什麽成績自己清楚,你們班五十二個人,能考上大學的能有五個不?”


    白鳳琴瞬間癟茄子了,扁扁嘴,沒做聲。


    白鳳玉接著道:“還有不到半年,到時候考不上你咋辦?現在什麽形勢?好幾十萬待業青年,那時候你怎麽辦?”


    白鳳琴的成績不錯,在他們班能進前十名,要是發揮的好很有希望考上。


    但前提是發揮的好。


    白鳳琴有些心亂,索性放下鋼筆:“就算我考不上,那‘傻大個’自個才是大集體,憑什麽幫我解決工作?”


    白鳳玉瞅她一眼:“你懂什麽,他指不上,不還有他大哥嗎?”


    “他哥?”白鳳琴皺眉:“他哥有這麽大能耐?上次你不說,他在機械局才是個科長,還是副的。”


    白鳳玉稍微沉默,斟酌兩秒才壓低聲音:“你出去可別瞎說……”稍微透了一些王玉珍家的情況。


    白鳳琴不由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白鳳玉歎道:“二叔二嬸都不在了,你哥你嫂子那邊……”


    白鳳琴臉色一變,打斷道:“姐,別提他們,我媽一走,我就沒哥了。”


    白鳳玉低頭繼續切鹹菜,沉默幾秒才繼續道:“說一千,道一萬,人到什麽時候都得留後路,關鍵時候不至於把自個逼到死胡同去。這兩天我找機會幫你提一提,你把握好分寸,跟他先處,等到夏天,要是考上最好,到時候你不中意,就說性格合不來。”


    另一邊,寧衛東正在廚房淘米,突然鼻子發癢,趕忙扭頭,打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還不知道有人要拿他當備胎。


    寧衛東比寧衛國兩口子回來早,順手幹點活。


    心裏還在想著齊佳最。


    按原主的記憶,齊佳最當年搞的東西可不少。


    哪怕隻留下一小部分,也是一筆橫財。


    唯一不好的,就是這件事的不確定性太大。


    當初那些東西還有沒有不確定,畢竟人死了兩年多了。


    齊佳最在民康胡同的‘秘密基地’現在是什麽情況誰也不知道。


    而且那邊正在拆遷,齊佳最的秘密基地大概率在拆遷範圍內,一旦房子拆了,甭管怎麽藏的,埋地下,藏牆裏,都得露餡。


    這種事在京城不稀罕,幾百年的老城,來來去去,幾度興衰,不知道藏了多少好東西。


    街麵上經常聽說,誰家翻修房子,甚至修老家具,都能從暗格夾層裏發現金的銀的。


    寧衛東默默陷入思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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