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大叫一聲,這隻手沒掙脫,另一隻手卻是抬手就朝寧衛東麵門打去。


    寧衛東剛才出手就沒打算再廢話,就在青年拳頭打來之前,抬腿一腳就踢到他小腿。


    這青年雖然是練家子,但寧衛東的力氣多大,這一腳踢出去頓時“哢”的一聲。


    青年哪怕常年練武,通身筋骨比常人堅固,但在絕對力量的麵前,防禦加那一兩點根本不夠看。


    毫無懸念,當場小腿脛骨就被踢斷了,肉眼可見的青年的小腿從中間彎曲了一個角度。


    “啊~”的一聲慘叫,好像殺豬一樣。


    在場的,白鳳琴的大哥,還有院裏這些人都被鎮住了。


    尤其是周坤,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回想起上次讓寧衛東摔了個跟頭,現在看來人家是對他手下留情了。


    當時雖然灰頭土臉的,可至少沒傷筋動骨。


    要不然像現在……


    周坤沒敢往下想。


    白鳳琴則是趁機掙脫了她哥的鉗製,連忙跑回了白鳳玉身邊,衝寧衛東叫道:“衛東哥,別放跑了他們,剛才他把我姐都給推摔了。”


    她知道寧衛東跟白鳳玉的關係,忙不迭火上澆油。


    剛才真把她嚇到了,如果被那倆人帶走後果不堪設想。


    幸虧關鍵時候寧衛東回來了。


    白鳳琴驚嚇之餘,心裏冒出一股邪火,恨不得把這倆人弄死才快意。


    寧衛東立即看向月亮門裏邊的白鳳玉。


    見她果然鬢發淩亂,左半邊身子沾了不少土,還沒來得及撣掉,一看就摔倒過。


    寧衛東的臉色陰沉下來,目光掃了一眼倒地慘叫的青年,又看向嚇傻的白鳳琴大哥,並沒有含怒繼續對二人出手,而是轉而看向其他人。


    本來寧衛東想找王子朋,看了一圈沒找著。


    最後目光落在一個跟寧磊差不多大的半大小子頭上:“路明,你過來。”


    路明是路大爺的孫子,之前跟寧磊一個學校,倆人關係不錯,總在一起瘋玩,跟寧衛東也熟。


    路明連忙應了一聲:“三叔,您叫我。”


    寧衛東道:“派所知道在哪不?”


    路明連忙點頭。


    寧衛東道:“你現在跑著去,甭管誰值班,提張大軍的名,讓他們過來。”


    這時候雖然天黑了,但夏天不像冬天,天黑了外邊依然有不少人。


    而且這個年代也不像後世,把孩子看的那麽緊,再加上派所離著不遠,要是跑著過去一來一回也就十多分鍾。


    路大爺路大媽在邊上也沒說什麽。


    本來路大爺還有點擔心,寧衛東一出手就給人打骨折了,要是再不停手,真把人打壞了,怕是沒法收場。


    沒想到寧衛東比他想的冷靜得多,一腳把人放倒,並沒繼續出手,而是直接找派所。


    院裏的都知道,派所的張大軍跟寧衛東的關係不一般,前幾天還帶媳婦一起過來。


    趕上寧衛東沒在家,在路大爺家坐了半天。


    當時路大爺就看出,張大軍兜子裏拎的東西是送給寧衛東的。


    心裏還合計,張大軍能有什麽事兒能求到寧衛東。


    結果還沒兩天,就傳出消息張大軍調到分局,還當了科長。


    其他人不知道怎麽回事,路大爺卻是抽絲剝繭品出幾分端倪。


    而白鳳琴大哥一聽,卻是慌了,連忙道:“這位同誌,還驚動了派所,這不至於,不至於呀~”


    一邊說一邊甩手,卻不敢到寧衛東跟前,大腦一片漿糊,不知道怎麽辦。


    他沒想到,今天會弄成這樣。


    原以為白鳳玉跟白鳳琴就是倆女的,他又是白鳳琴的大哥,過來帶人回家,誰說不出什麽。


    誰知突然殺出個攔路虎。


    寧衛東掃了他一眼,二話不說抬手就甩他一個大嘴巴子。


    “啪”的一聲脆響,把白家大哥打的眼冒金星,原地差點轉了一圈。


    剛才那青年雖然狂,但罪魁禍首卻是這人。


    那青年腿都折了,讓他毫發無損,明顯不公平。


    寧衛東一巴掌下去,眼瞅著白家大哥半邊臉都腫起來了,活像讓一群馬蜂子給蟄了。


    “媽呀”一聲,他捂著被打的臉,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寧衛東在原地,也沒去看白鳳玉和白鳳琴。


    眾目睽睽之下,那並不合適。


    他現在出手,隻是為街坊出頭,見義勇為,鋤強扶弱。


    要是表現出跟白鳳玉姐倆兒有什麽特殊關係,性質就完全變了,尤其眼下這種事,更容易傳出風言風語。


    這時也顯出了白鳳玉的精明老練。


    眼瞅著局麵穩定下來,白鳳琴就要上前,卻被白鳳玉一把拉住,衝她微微搖頭,讓她別動。


    這時候白鳳琴情緒不穩定,上前去不一定說出什麽,索性不如把事情交給寧衛東。


    白鳳琴愣一下,也反應過來,抿了抿嘴,乖乖站住。


    寧衛東在當場看在眼裏,心裏暗暗點頭。


    白鳳玉這個女人,別的不說至少關鍵時候不惹麻煩,這就相當難得。


    路大爺則湊上來,瞅了一眼倒在地上抱著斷腿的青年,低聲道:“衛東,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處理?剛才什麽情況,大夥兒都能作證。”


    寧衛東道:“路大爺,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不知道的還以為回了舊社會呢~這事兒咱們可處理不了,等派所的人過來再說。”


    路大爺點點頭,他倒是沒什麽心思。


    要是擱十年前,他還上班的時候,院裏大爺還說了算,路大爺或許會有個態度,現在……還是算了。


    現在他上來說話,就是變相表明立場,告訴寧衛東甭管什麽情況,院裏都能幫著作證。


    寧衛東“嗯”了一聲,表示明白。


    正在這時候,從院門外擠進來一個人,咋咋呼呼道:“呦嗬,這是怎麽這是?這麽多人堵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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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正是王子朋,不知道出去幹什麽剛回來,沒把話說擠進來看見寧衛東站在當中,旁邊躺著一個,不由得一愣。


    王子朋眼睛快速掃了一遍,當他看到腿折倒地的青年,臉色微微一變。


    上前跟寧衛東道:“領導,這……這是怎麽弄的?”


    寧衛東掃他一眼。


    剛才王子朋進來,看見倒地青年的眼神雖然一閃就過去了,寧衛東卻看出來,淡淡道:“認識?”


    王子朋忙道:“不熟~”


    那倒地青年剛才看見王子朋進來,本來要張嘴叫他,卻被一個“不熟”給噎了回去。


    寧衛東道:“那就是認識了?什麽來頭,這麽狂,搶人搶到咱們院裏來了。”


    王子朋一個“不熟”表明了立場,這才好繼續說話,連忙分說道:“這人叫錢小鵬,他哥叫錢大成,是咱後勤處總務科的副科長。”


    寧衛東恍然,難怪王子朋會認識對方。


    不過一個後勤處的副科長倒也沒什麽可忌憚的,寧衛東輕哼一聲。


    王子朋卻在邊上把聲音壓的更低,小聲道:“他們還有個四叔,在市裏機械局當副局。”


    寧衛東挑了挑眉,京城還真是臥虎藏龍。


    隨便揪出來就能找到體麵的親戚。


    這也唬不住寧衛東,別說是個副的,正的又如何。


    不過寧衛東沒對王子朋說,王子朋先表明立場,再說出這個情況,就是給他提醒,而不是壓人。


    寧衛東不是見誰咬誰的瘋狗,衝王子朋點點頭:“王哥,謝了。”表示領了他的人情。


    王子朋不再多言,該說的已經說了,人情算是送到了。


    至於說躺在地上的錢小鵬,他全程看都沒看一眼。


    王子朋從小就知道,立場要鮮明,態度要堅定,首鼠兩端,左右搖擺,最遭人不待見。


    王子朋退到一旁,沒過多時路明領著兩名穿著製服的回來,呼哧帶喘的叫了一聲“三叔”。


    在他後邊,寧衛東認出其中一個人,正是張大軍手下的孫牧,另一個人更年輕,沒什麽印象。


    孫牧走進來,快速掃了一眼查看情況,搶了幾步來到寧衛東跟前,嚴肅道:“同誌,是你叫人報的警。”


    寧衛東點頭,跟他握了握手:“公安同誌,你們來的正好。”


    兩人並沒有稱兄道弟,也沒表現出特別熟悉親密的態度。


    剛才寧衛東讓路明去叫人的時候,提了張大軍的名字已經足夠了。


    隨即伸手指向白家大哥和錢小鵬道:“這倆人光天化日,強搶民女,要不是院裏大夥兒攔著,後果不堪設想!”


    寧衛東故意這樣說,就是把他一個人的事變成了院裏大家的事。


    偏偏還沒人能站出來反駁。


    孫牧點頭:“我明白了~”隨即衝跟他一起來的青年示意,上前查看錢小鵬的傷勢。


    那人伸手一碰,錢小鵬頓時痛叫:“別碰,折了!”


    那人回頭看過來。


    孫牧瞅一眼寧衛東。


    寧衛東麵無表情。


    孫牧略微躊躇,抿了抿唇,把心一橫,沉聲道:“拷上~”


    青年愣了一下。


    孫牧皺眉,瞪了他一眼。


    如今張大軍調到分局,留出來一個警長的位置,孫牧正想頂上來。


    青年反應過來,連忙應一聲,沒再說別的,動作說不上粗暴卻也絕不溫柔。


    頓時就傳出一陣慘叫。


    寧衛東皺了皺眉道:“注意點,先弄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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